子吃闷亏的。
谁知一个郑公子一下子将他打懵了,堂堂晋王,居然一只鸡都抢不过,这还了得?换做是别人,谁也不会在意,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芸芸众生,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吃亏,不退让的道理?偏偏这位晋王第一次吃亏,而且在他看来非但丢了面子,更没了尊严,于是整日将自己关在府里,落落寡欢。
王妃见他这样,平时巴不得他整日腻在家里,这时候倒巴不得他像往常一样出去走走。于是劝慰了几句,待他也温柔起来,只是晋王是个倔脾气,这受伤的心还没有缓过去,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正是这个时候,门房那边拿了名刺过来,道:“王爷,大理寺寺卿、京兆府府尹前来拜谒。”
赵宗现在是什么人都不想理,不耐烦地道:“滚,叫他们滚,本王不见他们。”
门房吓了一跳,连忙回去回复,可是过了一会儿,这门房又小心翼翼地进来,道:“王爷,他们说出事了,出大事了,王爷不出面,只怕天都要塌下来了。”
“出事了”赵宗的眼眸一亮,这世上再没有比出事更能令他打起精神,激起他的斗志,所谓混世魔王便是如此,更何况出的还是大事。他立即抖擞精神,坐直身体道:“请,快请,上茶,上好茶”
耳房那边,赵紫衡正在画画,听到出大事三个字,也探头探脑,猫着身子隔着门缝儿听。
过不多时,姜敏和京兆府尹一道禀见,二人先向晋王行了个礼,赵宗很热情地起身挽住他们:“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天到底要怎么塌了?”
他的声音,居然还颤抖了,仿佛是洞房花烛的新郎官即将要掀开新娘的霞衣,又像是登科中榜的状元郎即将要骑上大马带着回避、登科字样的牌匾游街,眼神中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猫在门缝后的赵紫衡也紧张得如小山猫一样,一动不敢动,生怕要错过一个天大的消息。
“殿下……”姜敏苦笑着将沈傲带校尉冲入郑家的事说了,最后道:“郑家是外戚,平西王既是驸马都尉又是亲王,不管怎么说,此事合当晋王来处置,晋王,再不走只怕要出大事了,请晋王立即动身,否则闹将起来,朝廷的颜面也不好看。”
赵宗一听,又惊又喜地道:“打起来了?”
“你高兴个什么?”府尹苦着脸,当真是欲哭无泪,心里悲催的想着。
眼见二人的眼神有点儿疑惑不解,赵宗咳嗽一声,正色道:“太坏了,太坏了,那姓郑的居然敢行凶,欺负到平西王头上,真是没有王法,本王一定要主持公道。”
府尹道:“殿下,错了,错了,是平西王打了郑家的公子。”
“哦。”赵宗连忙道:“对,对,本王听错了,太坏了,那姓郑的居然敢挨平西王的打,本王要去主持公道,来,来人,快把本王的蟒袍取来,本王要更衣,叫几个王府侍卫在外头候着,本王要出门,出门”
他整个人容光焕发,几天的阴霾一下子扫了个干干净净,心里还在想,太坏了,太坏了,沈傲那小子简直坏透了,这么热闹的事居然不叫上本王,这准女婿要不得,简直是丧尽天良,伤风败俗,不堪为人。
说罢,立即更了衣,王妃听到动静,过来问:“王爷这是要到哪里去?”
赵宗板着脸正色道:“出大事了,没有本王去斡旋是不成的,本王身为宗亲之首,自然该当去惩恶扬善。”
王妃难得见他有兴致,今日竟不像从前那样对他问东问西,替他系紧了玉带,捋凭了衣衫,嘱咐道:“早些回来。”
赵宗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精神奕奕地走到大堂这边,对坐在这里喝茶的二位大人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地道:“走,去郑府”
这时候,耳房里冲出一个人来,明眸皓齿,穿着一件狐皮裙儿,提着裙裾,蹲着小靴子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赵宗一看,是赵紫衡,便板着脸道:“你去做什么?那里是离不得你父王,父王才勉为其难地走一遭,你一个女孩儿家家,乖乖地呆在家里陪你母妃说说话。”
打发掉赵紫衡,赵宗浑身轻松,朝目瞪口呆的二位大人努努嘴道:“还愣着做什么?事关重大,极有可能酿成血光之灾,不能耽搁了。”
“对……对……王爷请。”府尹现在还没转过弯来,这晋王的表现,实在有那么点儿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管他呢,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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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悲催,过年去走亲戚还要码字,明天清早就要走,所以半夜起来写,一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抬眼一看,居然已经到了半夜…。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沈傲哥哥是坏人
第七百六十四章:沈傲哥哥是坏人
“住手”
郑府门房前,一位老者穿着圆领衣衫,脸色冷淡,慢吞吞地踱步过来,在他的身后是数十个郑府的家仆明火执仗,气势汹汹。
郑家这般的家世,居然被人打到头上,自然也没有任人宰割的道理。这件事官府不敢出面,只能郑家自己摆平了。
来的人正是郑克,郑克早就收到了消息,却没有急于出面,此事很有蹊跷,那沈傲虽然被人叫做是愣子,可是郑克却知道,此人谋定而后动,既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必然有所依仗。所以他先等郑富在前头挡着,自己却退居在幕后,等到事情失去了控制才不得已亲自出面。
郑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脚步稳健地负着手,一双眼眸逡巡了片刻,只是目光落在郑爽身上时,眼皮不禁跳了一下,冷冷地看了沈傲一眼,淡淡地道:“平西王好兴致。”
沈傲见正主儿来了,脸上看不出喜怒,道:“兴致谈不上,只是来追讨一笔账而已。”他狠狠地踢了地上的郑爽一脚,郑爽又是嗷嗷一声。
郑富在旁已经失去了分寸,他平时固然呼风唤雨,与人打了一辈子交道,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只是独子被打成这个样子,郑富就是有再大的本事,这时也使不出了。
郑克看着沈傲,漫不经心地道:“讨账?什么帐?我郑家家大业大,还怕赖平西王的帐吗?平西王可不要血口喷人。”
沈傲扬了扬手上的拮据道:“这就是证据,要不要请人来验一验?”
郑克冷笑一声道:“来人”
一个账房模样的人排众而出,朝郑克行了个礼,道:“老爷。”
“验”
这账房慢悠悠地走到沈傲这边,对沈傲道:“平西王殿下,能否拿借据给小人看看?”
沈傲倒也不怕他们甩赖,将借据交给这账房。
郑克道:“现在,平西王是否该算一算另外一笔账了?”
沈傲与这郑克对视,语气冷淡地道:“噢?郑国公还有一笔账要和本王算?”
郑克整个人突然变得杀气腾腾起来,道:“你带兵冲入我郑府,殴打我的侄儿,如今我侄儿身受重伤,殿下就不要给一个交代吗?”他话音刚落,从郑府里突然冲出更多人来,足足上千人之多,这些人拿着枪棒,一声铜锣声响起,一个个蜂拥上前,竟是从四面八方出来,将这郑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家当然不是好欺负的,不说府邸里的家奴便有数百之多,在这汴京的许多的店铺,年轻力壮的小厮更是不少,方才郑家闹起来,郑克当机立断,立即命主事将附近店铺的小厮全部叫来,官府既然不敢管,那就只能用私斗来解决了,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郑爽的事,事关着他郑克的脸面,今日若是让平西王这般折辱,郑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脸面绝对不能丢,既然是平西王要私斗,他郑克并不在意奉陪到底。
“咦……”沈傲不由好笑道:“怎么?郑公爷这是要吓唬本王吗?”他的言语之中,带有几分讥讽,并不将围上来的家奴、小厮放在眼里。
郑克脸色铁青,重重冷哼道:“就是要吓你又如何?殿下既然敢来,郑某人没有奉陪的道理。”
“来人”郑克冷冷一笑,声若洪钟地厉声大喝。
“在”无数人吆喝一声。
郑克冷冷地看着沈傲,仿佛已经看到这不可一世的家伙狼狈而逃的样子,厉声道:“打落一个人下来,赏钱十贯”
话音刚落,无数人杀气腾腾地蜂拥着朝校尉们冲杀过去。
“列队”一个声音传出来。
旌旗猎猎作响。
郑府家大业大,这里的空间还算不小,不至于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数十个骑兵立即紧紧地以沈傲为核心围拢,列成一字长蛇。
“杀”带队的中队官抽出刀来,刀锋在大雪纷纷中冰凉刺骨,马刺狠狠扎住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朝人群最蜂拥的地方急冲过去。
“砰”无数人七零八落,接着传出阵阵惨呼,马刀也绝不客气,狠狠地反转刀锋,用刀背狠狠朝马下乱哄哄的人砸去。
“闹大了……”一看这场景,看客们居然生出莫名的激动,想不到事情会演化到这个地步,无数的哀号声传出,也不知到底是哪边占了上风。
沈傲和郑克都站着没有动,前方接踵的人影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可是他们的眼睛却不可避免地落成一个焦点。
正在不可开交之际,长街的两头,又出现一队队人马,这些人戴着铁壳范阳帽,穿着禁军的衣甲,一齐高呼一声:“杀”
这数丈宽的中门,川流不息地涌出越来越多的人来,一开始占了下风的校尉,人数越来越多,竟是乌压压得看不到尽头。
面对如狼似虎越来越多的校尉,这些小厮、家奴哪里是对手?顷刻之间便被打倒,躺在地上呻吟,郑克对眼前所发生的事竟是视而不见,只是鼓掌道:“武备学堂果然非同凡响,郑某人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玩玩而已。”沈傲笑嘻嘻地道:“不过既然玩了,当然也要有个彩头是不是?来人”
数百名校尉一齐大喝:“在”
沈傲阖着眼道:“看看你们,把郑家弄成了什么样子?还不帮郑老爷清理一下?”
周恒率先道:“遵命。”
众人轰然应诺,一队队四散开来,见了东西就砸,一时间,四处都是乒乓作响,整个郑府变得一片狼藉。
郑克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笑道:“这宅子老夫早就不想住了,一座宅子而已,殿下请便。”
这份气度,一点也不像是作伪,倒是感激沈傲叫来这么多人砸他的府邸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那账房捏了借据过来,低声在郑克耳畔道:“老爷,确实是小少爷的手书,没有错。”
“知道了。”郑克冷哼一声,心里也不禁有气,若不是沈傲手里捏了把柄,郑家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只是这时候宅子被人砸了,人也被人打了,那些校尉还不亦乐乎地在那拆屋敲墙,整个富丽堂皇的郑府竟是一下子化作了一堆瓦铄,结果理亏的还是他郑家。
“二弟,去店铺里支用二十五贯给平西王。”
“兄长……”|郑富面带愧色地道:“他们……”
“去吧,拿了钱,把爽儿赎回来,其他的事,来日方长。”他刻意将来日方长四个字咬得很重。他这时也有些后悔,这姓沈的一向精明,怎么会没有后着?谁知道在外头,他们还埋伏了一队校尉,原以为直接将他们打出去,谁知道如今打落了门牙却要往肚子里咽。
沈傲踱步过来,笑吟吟地道:“且慢”
郑克冷冷地看着沈傲道:“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沈傲笑嘻嘻地道:“不是二十五万贯,是两千五百万贯”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