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气伏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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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伏魔录-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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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钰坤笑道:“夏公子所言极是,夏公子的为人真是江湖人的表率啊。”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徒弟,似是告诫他们要谨记夏峻的教诲。王钰坤这话倒不是谄媚,这同行的一路,不论从自己眼里还是从旁人眼里,都看得出夏峻为人仗义胸襟开阔,凡是有他出面,总是一呼百应。此刻夏峻能够提点儿子几句,虽都是些平淡无奇的话,但也觉得儿子能受益不尽。

    赵大成见夏峻这么平易近人,也忍不住插嘴道:“似夏员外、青城派掌门这样的人物,自是人人都想结识,但若是寻常人物,认识得再多恐怕也无益吧?”说着用眼睛划拉了一下周围,看见五六丈外一个独自坐着饮茶的青年,说道:“就好似那边那人,便没有一个上去搭话的。”

    夏峻呵呵笑道:“老弟这话就不妥了。交朋友交的是性情,不是势力。我们交朋友本不图报答,但只要你以诚待人,朋友就会真心对你。若仅仅仗着势力结交朋友,只会是趋炎附势的多,心照神交的少,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众人无不点头称赞,夏峻接着道:“若是说得世俗些,今日落魄之人,怎见得明日不会飞黄腾达?若没有屯土山上曹操劝降关云长,又怎有华容道关羽义释曹孟德呢?再退一步说,即便是鸡鸣狗盗之士不也能为孟尝君所用么?”

    众人听了夏峻之言无不称赞,就连远处独自喝茶的青年也似向这边投来赞许的目光,与夏峻的眼神一碰,微微颔,随即扭过头去继续饮茶。夏峻料想他听不见自己这边讲话,但也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众人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便上马继续向昆仑赶去。走着走着,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汉白玉牌楼,走近来看,上写四个金字“万法昆仑”。过了牌楼再走几十丈,便是昆仑派的大门。道童见有人来,早早的迎上来,往院中相让。韩海等人赶着车马从门外小道直奔后院,夏峻、王钰坤一行人迈步从正门进得院中,绕过九龙照壁,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方砖铺地的甬道,深深的通向下道院门,甬道两边彩旗招展,两侧各是一个二十丈见方的习武场,四周松柏成荫,一些道士仍在认真的习武练功。众人一看便挑指称赞,说昆仑派果然治派有方,有条不紊,并未因祝寿之事荒疏了弟子们的修行。引路的小道士听众人夸奖,开心的补充道:“鄙派弟子功课分早、中、晚三课,早、中习武,晚上修道,这些日子由于给掌门办寿事分别有一半弟子停了或早或中的功课,其余两课却是不可少的。”众人听了频频点头。

    吴先生举目四望,目力可及的范围,除了远远的望见二门还有当年的影子,余者都是自己下山这二十余年修建的,不免感慨万千,说道:“鲁师兄当真是将昆仑派扬光大了,瞧这阵势,着实是花了一番心血,非当年可比啊。这里原来只是荒石野草,此刻却整饬得这般光鲜了。”

    正说着,迎面大步流星走来一人,后面的小道士显然是有些跟不上脚步,一溜小跑的跟着,距离夏峻等人还有五丈多远,小道士用手指点,前面那人拱手口称无量天尊,道:“贵客驾到,贫道来迟,还望恕罪。”走到近前,又冲夏峻一抱拳道:“如果贫道没猜错,这位就是夏员外吧?”随后又同吴先生和王老侠打了招呼。



………【第八章 拜寿 第二节】………

    来人正是鲁其远的大弟子赵正海,他一面引导着夏峻等人往里走,一面道:“员外到得二十里外的长亭时就早有弟子来报,师父他老人家本想亲来迎接,可巧乌斯藏的大宝法王和西少林的空见禅师刚到,师父他分身乏术,只能由弟子代为迎接。()”

    夏峻呵呵笑道:“有劳道长了。”

    赵正海又道:“师父说夏员外和王老侠都是贵客,请到天字乾号院和离号院下榻。两位的随行车马已经安排过去了。师父还说,员外若是旅途劳顿便先歇了,若是不妨事,师父在中堂同大宝法王和禅师吃茶,请员外同往。”

    夏峻听说大宝法王和禅师都在,自不肯轻易放过机会,便道:“昆仑山路虽险,夏某拜望老掌门的心情更切,自当立时拜会鲁掌门。”夏峻回身向何冲使了个眼色,何冲拿出一个精美的方形剔犀彩凤拜匣,夏峻接过拜匣双手呈给赵大海道:“这是夏某的礼单,请道兄转呈鲁掌门。”

    赵正海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道兄二字实不敢当,员外直呼贫道正海即可,您的礼单我一定面呈掌门。”

    王钰坤也回身向王云拿了礼单递给赵正海。由于他除了干鲜特产之外,两件主要的礼物都在昆仑客栈不翼而飞了,此时的礼单,乃是重新写过的,上面列的物件多半是夏峻和刘剑锋帮忙凑的,因此王钰坤的礼单递出,表情十分尴尬,连话也不好意思多说,只是道了声:“烦劳贤侄一并呈于鲁兄。”

    不想赵正海接过王钰坤手中的礼单,表情同样尴尬,愣了愣道:“王老侠客不是已经差人先给递了礼单?怎么此时又递一份?”

    王钰坤吃了一惊问道:“贤侄此话怎讲?”

    赵正海道:“本来什么人递了礼单,我也未必知道,可这事恰好让我赶上,所以印象深刻。由于来鄙派的客人,多是从昆仑客栈而来,一般早起赶路最早的也要午时才到。今天早上,未到辰时,便有人登门,说要上礼。小道士们出门询问,来人一身本地藏人打扮,操本地口音。说要给鲁掌门上礼,还说鲁掌门看了礼单一定会给赏钱。小道士见他衣衫褴褛不像上礼之人,倒像是借着鲁掌门办寿这吉利气儿来讨赏的,便想给几个铜板打了。没想到那人说,定要纹银十两才肯离去,小道士没办法把贫道叫来。那人见贫道像个管事的,把身上背着的口袋放下,从里面掏出一大一小两只木盒。我见那小盒乃是紫檀木制成,上镶金环金扣,不像是本地牧民的物件,便仔细打听了一番。那人不善说汉话,废了老大劲才说明白是受人之托来送礼物,可又不知是何人所托。后来,他突然想到还有一封书信,连忙从怀里掏出,我接过来一看,上书王老侠的名讳。我问那人是否是王老侠托他来递礼单,他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说:‘好像那人是让我这么说。那人还说你们会给我十两纹银。’我打开小盒,看到确是寿山石不假,与礼单无异,便差人取了二十两银子给他,打他走了。当时我便觉得奇怪,此时看来王老侠也并不知情?”

    众人听了无不吃惊,赵正海描述的宝物正是王钰坤丢失的寿礼。两天之内先是遇到黑衣怪人礼物不翼而飞,转过天来又失而复得?这几件事之间有何联系,谁也猜不透。最尴尬的当然是王钰坤,老侠脸一红,把丢失礼物的经过简单告诉了赵正海。赵正海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冲知道此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便道:“目前此事尚无眉目,若是盗宝和送宝之人是同一人,想必他此举跟鲁掌门的寿日有关,此人多半会再次出现。我们留心些,看看能否看出些端倪。若是盗宝和送宝不是一人,那恐怕更难推断,我看我们还是先安顿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众人听何冲讲得有理,便暂时放下此事,各自回房。夏峻回房净面更衣,随赵正海赶赴掌门的书房。

    夏峻等人刚走到书房门口,从门内抢出一人,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健硕,看面相也就五十岁上下,须稍有花白,身着天青色宽大道袍,快步走下台阶,一张口声赛洪钟:“远之老弟,想死老哥哥了,赶快屋里请。”说着紧走两步揽着夏峻的手腕便往里走,一面走一面道:“这几日人多事杂,莫怪哥哥怠慢了贤弟,此事过后你不许走了,在此处陪道兄住个一年半载,好好聊聊。”说话便进了屋。

    进得屋内,两个大和尚起身相迎,夏峻看这二人虽都是僧人打扮,却是一个禅宗,一个密宗,连忙双手合十,行了佛礼道:“敢问两位高僧可是大宝法王和西少林的空见禅师?”两位大和尚口诵阿弥陀佛答道:“正是。”

    夏峻连忙道:“晚生夏峻,能拜会两位得道高僧真是三生有幸。”

    法王呵呵一笑道:“夏公子青年才俊,大名远播中原、西域,老僧更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鲁其远道:“果真是英雄相惜,不用贫道引荐了,是不是相见恨晚啊。”四人分宾主落座,鲁其远对小道士道:“快把茶水换下,上我最好的茶叶,给各位贵客品鉴。”

    空见禅师道:“要说还是夏公子有脸面,最好的茶叶要等公子到场才肯拿出,我等还要沾夏公子的光了。”

    鲁其远哈哈笑道:“非是贫道吝啬,这茶叶本就不多,摘采之后又多半孝敬皇上、王爷和各路达官了,贫道这儿分到的也就区区几钱,只够泡一壶,当然要等贵客到齐才肯拿出。空见大师乃方外高人,还于这茶酒之事上计较么?”

    空见禅师道:“师兄此言差矣,酒乃僧家之戒不假,茶却非但不是僧家之忌,反倒同禅性相承,所谓‘正、清、和、雅’便是茶性和禅性的统一。师兄怎可将茶酒并提呢?”

    鲁其远笑道:“哈哈,大师这是挑贫道的理了,既是行家自然要饮极品,我这茶叶正当请三位品品。”说话间,两个小道士抬着一方花梨茶桌过来,桌上摆着一只茶盘,茶盘上是一口盛满了水的水晶缸、一个小红泥茶炉、一把鸡汤壶、一把白釉茶壶和四个白釉茶碗。

    两个小道士把茶盘放下,其中一个把炉火拨旺,另一个用水晶舀子将水舀到汤壶中。过了一会儿,炉火通红,小道士把汤壶架在炉上,从怀中掏出一把扇子,轻轻的扇了起来。扇了一会儿,听到汤壶中的水开始有了响声。壶里的水声越来越大,壶嘴里也有缕缕蒸汽冒出来。两个小道士丝毫不停手的扇着,终于壶中的水不再有响声,壶嘴里的蒸汽直冲向上。小道士赶紧放下手中的扇子,拿起汤壶,烫了几遍茶壶,小心的拿出盛茶叶的铁罐,将茶叶倒入壶中,用水一冲,屋内顿时香气四溢,小道士并未停手,而是继续不断的用沸水淋浇茶壶,淋了约莫十几遍,才将茶壶茶碗放到另一个小些的茶盘中,端上桌,向杯中斟了七分满,分递给四位品尝。

    鲁其远满脸笑容道:“各位品品这是何茶,茶品如何,有何**?”

    空见禅师道:“不用问,单这泡茶的工序和满屋沁鼻的茶香,必是龙井无疑,而道兄既然如此视为珍宝,想必是西湖明前。”

    鲁其远呵呵笑道:“大师果然是行家,品茶讲究‘色’、‘香’、‘味’、‘形’,大师只闻茶香便知是明前西湖龙井,果然不凡,何不品上一品?”

    三人接过茶碗,空见禅师道:“看这叶形圆整、茶色翠碧、汤色嫩绿,必是明前龙井无疑,只是明前也分狮峰、虎跑、灵隐、云栖,这老衲便分辨不出了。”

    鲁其远笑道:“这便是西湖畔狮峰山那棵千年茶树的头茶明前,每年也就产三四斤,若不是贫道今年过寿,也无福消受啊。”

    夏峻品了口茶道:“果然是茶中极品,也只有这北宋定窑的白釉印花菊瓣瓜棱茶壶、茶碗才能相衬啊。”

    鲁其远听了这话,两眼放光道:“哈哈,果然瞒不了远之老弟的眼睛。”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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