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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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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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小猴儿便头不抬眼不睁的寻了个靠后的座位,全然一派‘我不参与,我就看看’的模样儿。

    此一番插曲罢了,阿灵敖便上前奏道:“娘娘,可是要先请僧王入殿?”

    “不。”婉莹摇摇头,只说,“先听听这些个奴才怎么说,瞧他们一个个吓的哆嗦样儿,若是现在僧王在这儿,怕是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娘说的极是。”阿灵敖应罢,一眼扫过去,只见那果齐司浑紧皱了下眉头。

    这时婉姨说道:“先带那宝星格格的丫头上来吧。”

    ……

    片刻,那吉玛被带了上来,自上殿起,便抽噎声不止,那原本就哭红的眼睛,竟像是睁不开了一般。

    婉莹一派平和的问道:“吉玛,本宫听说是你亲眼瞧见的。”

    “是,是。”那吉玛点头如捣蒜,接着便又似失控了一般的又哭着说了一大串:“自打皇上让僧王认了主子做义妹起,僧王便经常给来我们这儿坐坐,给主子带些东西,也时而不时会留下来吃顿饭,我们主子最近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起先我们还以为这僧王当真是个好义兄,可殊不知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禽兽!”

    “放肆!”果齐司浑变了脸色,厉声斥道:“堂堂亲王,其实你一个奴才能编排的!”

    若是寻常奴才怕是早吓的哆嗦,可这吉玛偏生的偏远蒙地来的,虽比她那主子精明些,却还是说话直爽,她竟瞪着眼睛,直言顶撞道,“便是娘娘要了奴才的脑子,奴才也要说!”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阿灵敖也拍案而起。

    却听一旁婉莹柔声道:“算了,想她主子生了这样的事,她怕事也吓坏了,先留她一命,听她怎么说。”

    见婉莹这般好言好语,那吉玛眼泪都涌了出来,赶忙跪地往前蹭了几步,伏地三拜,举起右手,郑重道:“奴才向长生天起誓!奴才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而死,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她说的极为用力,每一个字都铆劲了全身的力气,那在座几人岂不知,长生天可是那蒙古人心中最为信仰的最高神,听她用此做誓,众人也都再度正色几分。

    婉莹只道:“说说吧。”

    那吉玛抹了把眼泪,说道:“我们格格近日思乡情切,心情不好,日日都习惯了喝些酒,平日里都喝惯了**酒,偏生我们又没带太多,昨儿上午僧王来的时候,我便同格格说了一声儿,咱们带的**酒不多了,于是僧王就说,他那儿有很多,他不喝酒,只管给咱们送来便是,于是今儿上午,他便带着几个羊皮袋子过来,格格一高兴,便先倒上了酒先喝上,让奴才去做几道拿手的蒙古菜给僧王吃,奴才这便离了格格——”

    说到这儿,那吉玛咬牙切齿声之大,几乎殿内人人可闻,“等奴才做了菜回来时……就那僧王所带的太监鬼鬼祟祟的在门口东张西望,我说要送菜进去,他却一味推脱拦我,说格格与王爷在说要事!我自小伺候格格!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格格年纪小,性子耿直,她哪里是那会私下说话的人!接着我便听到了格格的声音——”似是极度难以启齿,她眼泪又流了出来,抽搭了有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道:“我听着不对劲,便要闯进去,可那太监竟面露凶光,上前捂我的嘴!我挣扎,再挣扎!便抄着手里的盘子朝他胡乱砸着,他被我砸晕后,我就推门闯了进去!正瞧见那僧王脱着我们格格的衣裳——”那吉玛泣不成声,几乎是嚎啕大哭着说,“他发现了我,回头凶狠的看着我,我当时吓坏了!我回头跑着喊来人啊,来人啊!”她手颤抖的分别指向身后的两个丫头和一个太监,“接着他们就赶过来了!他们也都看见了!”

    吉玛跪地猛的叩头,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坨儿:“格格受此奇耻大辱,求娘娘还我们格格一个公道!”

    婉莹似是极难消化听到的这些,她连着喝了几口茶,才说:“你们三个瞧见了什么,说说吧。”

    却见那两个丫头和一个太监伏地上前,一个个的都吓的哆哆嗦嗦的面色青白,哪里还谈得上什么说话,喘气儿都像是要吓的昏了过去,见状阿灵敖沉声道:“你们见着什么只管只说,娘娘会给你们的作主的,如若是有半句虚言妄语,那就仔细了你们的脑袋!”

    听了这话儿,其中一瞧着年纪最小的丫头哇的一声吓哭了,忙连连点头说:“奴才赶过去的时候,却见僧王在格格屋内,格格……格格却实……却实衣衫凌乱,人好像疯了似的笑着啊!”

    “正是,正是,奴才也瞧见了!”

    “奴才也瞧见了!”

    这阿灵敖只一下,接连三个奴才都招了出来,彼时精卫瞄向那没事儿人似的吃着点心的石猴子,憨实的眼神中都尽是疑惑,他在想的事儿,也是这在座所有人都在想的事儿,瞧这几个奴才实在不像装的,难不成他僧格岱钦还真的会做这种事?!

    “岂有此理!简直胡言乱语!”果齐司浑气的连敲桌子,那瓷质的茶杯都被震的各朗朗直响,在奴才的搀扶下,他颤抖着起身,向婉莹揖道:“娘娘,如此大事,岂能由这几个小小奴才浑说便定了!咱们何不听听僧王自个儿如何说?”

    “你如今这身子,又何必惹这么大气?”说话的是阿灵敖,虽他与果齐司浑自小因性子不和,关系不佳,可总算一块儿长大,交情不多,但总算有的。

    婉莹轻咳一声,跟果齐司浑摆摆手,安抚似的道:“本宫知僧王与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可如此动怒,却实对身子不好,大人如此忧心,莫不是想着本宫一妇孺之辈,会头脑发昏听信一面之词?”

    一听这,果齐司浑忙谦恭揖道:“下官岂敢。”

    婉莹只笑笑,便不再看他,只吩咐奴才:“宣僧王进来吧。”

    许是老天瞧着人间热闹,也想来掺合掺合,不知是何缘故,就在这当下,外头竟接连响起了几道惊雷,只片刻,几张似棉被厚的阴云一铺盖,天色竟转成了深黑色,阴沉的几个宫女儿赶忙起身去掌灯。

    不知是何原因,明明就在偏殿的僧格岱钦,却好半天才不曾带过来。

    彼时一屋子侯着的人,皆是端坐饮茶,不曾被外头的疾雨扰乱,各自揣着一番心思。

    因那阴天肩膀伤口的隐隐作痛,则是让小猴儿皱起了眉头,不甚烦扰的咬了一口那手中的点心,而她一旁的精卫却是瞧着那被她吃的只剩渣儿的盘子,瞠目结舌。

    她是有多饿?打来了嘴还不曾停过!

    不一会儿,背手缚立的僧格岱钦和两个侍卫踏入殿中,自然那两个侍卫皆是离他老远,一派恭敬小心,全然没有丁点儿押他的意思。

    便是僧格岱钦的脸上横着一到疤,眉目一片平和,然仔细瞧着却仍能瞧出几分沉郁,他虽行动不便,却还是作势给婉莹行了礼,而接着阿灵敖,果齐司浑,小猴儿等人也给比作平日亲王之尊给他行了礼,一屋子的奴才也随着叩头。

    他是大清的亲王,他的罪,只有皇上能定,在坐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听婉莹道:“来人,给僧王松绑。”

    “娘娘不必,这样便好,你只管审便是,僧格也想知道是谁给宝星下了这种狠药。”僧格岱钦不跪但也不坐,只立在殿中间,久经沙场的气魄被那外头频频划过的闪电映得,更显煞气。

    许多奴才被他的模样儿吓的不敢抬头,那几个才刚举证他的,除却吉玛,另三个更是吓的满头大汗,全身哆嗦不已。

    而婉莹一派宝相端庄,只道:“也罢,既然你一心求个清白,本宫便成全你就是。”

    说罢,也不赘言,只开门见山的道:“才刚你人在偏殿,那些奴才说的话儿想必你也曾听见,自然,本宫是不信那些瞎话儿的,但是本宫还想听你自个儿说一说。”

    僧格岱钦颔首,道:“我却是常到宝星这儿坐坐,可僧格绝无其它非分之想,既然皇上让宝星格格认了僧格做义兄,僧格自然当她是自家妹子,僧格自小没有妹子,宝星性格又直爽可爱,我见她近日心情忧乱,便来的频繁一些,偶尔也会陪她吃吃饭,说说话,解解闷儿,虽是这般,可平日里相处,我们二人也都是极其注意分寸,从无任何过格的行为。就像今儿,也一样,她喝酒,我饮茶,我们只是说说话儿,可后来她脸红的厉害,我只当她是饮醉了,可又过了一会儿,她脸却越来越红,眼睛也没了神儿,胡言乱语,口口声声喊着热,我见她开始扯自个儿的衣裳,便察觉不对劲儿,我赶忙过去看她,这个时候儿我听着门外几声响,接着门便推了开来。”僧格岱钦低头扫了一眼吉玛,道:“吉玛便进来了,我想他是误会了,才会那么大叫。”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这禽兽——”那吉玛疯了似的大吼!婉莹见状,怒道:“放肆!不得无礼!”

    可那吉玛却不惧恐吓,而是忽的仰天大笑,“黑的说成白的!黑的说成白的!人在做,天在看!”她双目射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甩手指向僧格岱钦:“你敢说你对格格没有一丝非分之想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吼罢,她又甩头跟婉莹道:“娘娘,你可以问问这畅远楼上下的奴才!哪个不说僧王是想要与我们扎萨克汗联姻来巩固朝中势力!”

    愣是由着她说完了正句话,婉莹才气道,“越说越离谱!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几个奴才上前,应是押着那吉玛,堵住了她的嘴。

    种种像是与僧格岱钦无关般,他只漠然的看向婉莹道:“娘娘明鉴,僧格不曾做过便是不曾做过。”

    “你且放心,你若是清白的,本宫自是不会冤枉了你。”婉莹问:“那酒可是你送的?”

    “是。”僧格岱钦配合的道,“宝星说想喝**酒,她这儿恰好没有了,我便带了几个羊皮袋子过来。”

    “好。”婉莹点头,又回头同阿灵敖道:“大人,麻烦你去把那剩下的酒取回来。”

    半晌,见阿灵敖从内间带着几个羊皮袋子出来,彼时婉莹又唤了孙参上前,命他瞧瞧这酒是否有问题,那孙参倒是精细,先是逐一闻了闻,又拿银针试了一试,见那银针没有变色,便又拿了其中一个喝了一口,而后有逐一尝之。

    好一番折腾后,他摸着有些红的脸,回道:“回娘娘,虽臣不曾见过这五石散,可臣服食了些许,现下全身莫名发热的症状确实与那宝星格格相同,臣不敢诳语,但臣能断定,这酒中定是有药。”

    这一番话后,那奴才中倒抽气声不断,而那其它几位俱已变了脸色,彼时心下人人知道一件事儿,如此一来,甭管这事儿有千千弯儿,只这一个证据,便让僧格岱钦有口难辨,即便他当真是冤枉的,也绝非一时半刻能撇的清楚的!

    如此一番,定是要上奏给皇上,如今皇上这一肚子气还没灭,再起另一肚子气,便是要查,也定是会先削了那王爵再查!

    婉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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