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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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朋泽也成了养病中的一员。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好了些,一发现自己好转了,他就马上卷铺盖走人了。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两天当中,他总算是知道了杨梅的事情,不过和殷青岚等人的想法不同,他觉得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他在心里盘点了所有能够得到好处的人,终于把目标放在了他的师母,崔文显的妻子单婉如身上。
这事还要说道崔文显身上去。
崔家子嗣历来单薄。
崔文达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崔文显膝下有三女一男。那唯一的男孩正是单婉如的亲生子,只是他是个药罐子,打小身子就不好,就连学校也是没有去上过的。
没上过学,没有一星半点的才华。除了身份,这位少爷完全比不上他。
骆朋泽的父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为了救崔文显死了,他的母亲过了没多久也郁郁而终,跟着他父亲去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崔文显对骆朋泽很好,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了亲儿子来养。不,是比对亲儿子还要好。
骆朋泽对这种好,原先是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如今他年岁渐大,身边又总是有人在说着什么“崔先生这样疼少爷,这崔家早晚会成了少爷的崔家”、“老爷对少爷这样好,定然是想要把少爷收做养子的,只可惜妇人从中作梗”、“夫人是个面甜心苦的,少爷可要多加小心”这样的话,骆朋泽难免心中有所意动。
他知道崔文显有意让他和一个崔家的女儿成亲,他是十二万分的乐意的。不说别的,娶了崔家的女儿,他也就填补上了身上没有崔家血脉的缺点。虽然说不管是崔玉竹还是方秋白都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但是娶妻娶贤纳妾纳美嘛,骆朋泽是不在意的。
现在嘛……他娶了殷青岚,就是被断了一条臂膀!不仅如此,他在崔文显心中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这一切的受益者,不就是单婉如的病秧子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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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俞松是在昨天认识悟嗔的。这个身高八尺多壮汉子在昨天救了殷红莲一命,那时候他还被殷青岚好好儿的为难了一番,是以俞松记得十分的清楚。只是他是个爽快人,说话虽然不怎么大方,但是也还算得体。在殷红莲醒了以后也未多做停留,连声“谢谢”也没有得到。
俞松这时也只是记得他而已,却不曾想到,只隔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他又遇到了他。
那时候他正想去看一看殷红莲,在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出神。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一直有分出一丝注意着路。那悟嗔拎着一根齐眉棍,急匆匆的在路上跑着。俞松往边上一让,他也往边上一让,俞松又再让,他竟然也跟着又让了!再来不及来第三次了,两个人已经撞到了一块,摔到了地上了。
现在想来,这一撞撞的实在是有些太凑巧了。
悟嗔是急着有事要做的,他说了好些个“对不起”,还想背着他去看大夫。俞松好说歹说的才让他放下了心来,自去了。等到稍晚了些的时候,悟嗔就又找上了门,他还偷偷摸摸的提了些酒肉做礼。
俞松收下了酒肉却笑他犯戒。
“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悟嗔口中念念有词,虽然只是些强词夺理的诡辩,倒是和了俞松的口味。两个人相谈甚欢,互称兄弟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悟嗔倒是像是在故意迎合着他的喜好。但是现在他就只是沈家的一个表少爷而已,还是一表三千里的那种,有些眼力劲的谁会来讨好他?实在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今天早上,他和骆朋泽一起去后山看花,竟然也能遇到他。武僧的职守可不是花圃!可恨当时悟嗔一副大方模样,旁边的小和尚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叫他忽略了这里的不对。
悟嗔当时是说他喜爱这些菊花,每天都会来帮小和尚侍弄。可是他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把这些花和小和尚丢之脑后,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再之后,他去了藏经阁,骆朋泽要去找黄云娥等娥女孩儿玩,悟嗔……悟嗔走的和骆朋泽是同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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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松将事情娓娓道来,骆朋泽听得津津有味,然后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板。
“哐!”
“没有错了!定然就是他了!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做什么要这样来害我?!!”骆朋泽恨声说道,犹如泣血。若是现在悟嗔在他面前,他定然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把他给活撕了的。
俞松连忙按住了他的手,劝道:“子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你这样子实在是让我担心。虽然我也只是一个没什么大用处的人,但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个人就多条路,许就能想出个主意出来了。”
“你这样锤床板,最后也只是你的手在疼,哪里能伤那悟嗔分毫?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骆朋泽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不过他可不是因为愤恨,而是因为疼痛。
刚才气愤之下,动作大了一点,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叫人生不如死啊!骆朋泽悲从中来,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这倒霉催的大佛寺。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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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俞松心中啧啧称奇,面上却流露出了混合着心疼吃惊感同身受的表情。他握住了骆朋泽的手,用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是啊,我来了。可惜啊!我来晚了!”
俞松顿了顿。他的脑袋侧了侧,以方便骆朋泽看到他眼睛里晶莹的水珠。他情深意切的说道:“子山,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告诉我啊?”若是他再抓着骆朋泽的肩膀用力的摇上几下,这就是再经典不过的琼瑶电视剧场景了。
骆朋泽闭着的眼睛里缓缓的流出了眼泪,在脸颊上划出了两道亮闪闪的泪痕。他的鼻子抽搐了一下,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嗯”。
“我……我……”他终究是说不出来,这事实在是太丢人了,“我……没有什么。只是你,你怎么现在才来?!!”他看着俞松,“仙茆,你怎么现在才来?!”他雾蒙蒙的眼神让俞松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立了。一个硬汉模样的大男人摆出这么一个娘兮兮的表情,说真的,实在是有些有碍观瞻。
俞松还是第一次看到骆朋泽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强自按耐下了想要躲避的冲动,反而更靠近了他一些。
“并非是我不想快点来,实在是那殷姨太太太过奸猾。跟着我的那个婆子,哪里是让我回房呢?她直接就把我关在了后罩房那,守着我不让我离开半步!我就是想要和人说句话都是不行的,哪里还能来?”俞松说着叹了一口气,“有道是秀才碰见兵,有理说不清,如今我也是尝到了这样无奈的滋味了。”
“子山,你受苦了啊!都是我的错啊!”
骆朋泽闻言,看着俞松的眼神便软下了些许:“唉……哪里怪得了你?咱们倒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啊。那些臭娘们,实在是无法无天呐!”他感叹了一句,然后又问道,“仙茆,你还记得咱们早上在后山看的那些花吗?”
俞松被这话题的跳跃性给弄得愣了一下,从诉苦责问到回忆赏花,这话题的跨越度也太大了些吧?他答道:“当然是还记得了。大佛寺的菊花名符其实,实在是美不胜收。”
“那你还记得我们在哪里碰到的人吗?”骆朋泽又问道。
俞松反问道:“碰到的人?你是说悟嗔兄弟吗?”
骆朋泽垂下眼皮,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它们被茶水繁复清洗了十几二十遍,又被人的唇舌细细的舔过。如今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他说道:“大概是他吧。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俞松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武僧们练功的时候。他也是一名武僧,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练武堂吧。”
“哦。”骆朋泽应了一声,又问道,“仙茆,你同那悟嗔是相熟的,能否同我讲一讲他的事情?”
俞松疑惑的看了骆朋泽一眼,骆朋泽不闪不避,直愣愣的回看了过去。
讲一讲悟嗔?那和尚有什么问题?
俞松在心里回忆着悟嗔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确实是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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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骆朋泽在心里大叫着,眼睛里都是恐惧。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骆朋泽今天总算是明白了那种感觉了。
一个疯子,可不就是又横又混又不要命的吗?!他自认是个混世魔王,心里也是发麻的。
这种人真***都应该关到监狱里去啊!!!
骆朋泽心里这样那样的想法不为人知,不过大姨太太和殷青岚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就是了。殷青岚如今可高兴的很。她舔着嘴唇在骆朋泽身上为所欲为,,做这做那,忽然就想起了她房间里藏着的那些书。恰好房间里也有几根蜡烛,地上还有一根漂亮的金丝腰带。
滴、蜡,鞭打,烛台、爆,菊……
每一样都让骆朋泽痛苦万分,每一样都让殷青岚身心兴奋。
在骆朋泽的耳中,殷青岚的声音渐渐的变成了催命的符咒。他觉得自己在今天已经死了不止一次。
就在骆朋泽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的时候,殷青岚终于停了下来。她心满意足的回到桌子边上坐下,而他则是被大姨太太抓着签下了一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房间里的东西也被蛮横的婆子搜刮了一遍。
大姨太太在走的时候,放下了话来。
“骆公子,我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人。你是知道的吧?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除了赖上你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她就是要了我这条命去,我也是没有二话的。”
“你可是个金贵的玉瓶儿。我们要是豁出去了闹上门去,崔先生会怎么看你呢?我们手上的证据不要太多啊……”她甚至有心情调皮的冲骆朋泽眨眼。
殷青岚也恢复了跋扈的气势,她伸出手在骆朋泽脸上摸了一把,笑着说道:“是呢。毕竟我是要嫁给你的,我也不想让你以后太难做人。下山之后,记得要快点遣媒人来提亲呐,不然的话,我不好过……”
“我不好过,那么就是死也要拖几个人一起下地狱的呢。”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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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松走进房间的时候心中存有疑惑,为什么这里的气氛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
没有愤愤不平的叫骂声,没有谄媚的马屁声,地上也没有被摔碎的碎瓷片。房间里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除了桌子上没了茶具,柜子上少了个烛台,再没有其他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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