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悠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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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悠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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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机偷走。

  空妙妙立马慌了神,摊开手掌,忙道:“柳兄,柳兄,我不过开开玩笑,我把耳坠还你,你把游龙剑还我,行吗?”

  那泪滴耳坠就躺在他手心,仿佛卧床休憩一般,原来他刚才扔的不过是个飞蝗石,耳坠倒还在他手里。

  柳悠乐眼中精光闪过,盯着手中利剑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武林中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游龙剑。”

  空妙妙正急得直跺脚,后悔自己话急失口,柳悠乐突然笑道:“我常听人说,空兄轻功一绝,世上几无人能比,小可不才,今日倒想试试。”

  他没头没脑这么一说,空妙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到他反应过来,柳悠乐已经执剑跃窗跳出,再一个翻身,便哪里还瞧得见踪影,凭空消失了一般。

  空妙妙自认为轻功虽不谈独步天下,能及得上的也是凤毛麟角,谁知道这风情公子不过一个翻身就没了踪影,当真是快若惊鸿,他狠咬双齿,认定个方向,便直掠过去。

  香闺中此时空无一人,独留幔帘卷风,青烟绕梁,只留下锦被上绣的戏水鸳鸯理会这人去楼空的空寂。

  “咦,柳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柳公子好俊的身手。”

  “呦,柳公子莫不是想在这儿耍把式吧?可把我们这些小女子吓坏了。”

  楼下传来众女子的娇笑嗔语,抬头看时,柳悠乐正贴着第二层的屋梁,原来他刚才那个翻身并不是施展轻功,而是趁机勾住屋檐飞角,身子直挺挺的绕角转过,像壁虎一样趴在下一层的屋梁。

  空妙妙听他说要比试轻功,观念上先入为主,再加上心急如焚,竟误以为他已向远处驰去。

  柳悠乐鹞子翻身,款款落下,展开折扇,在一群风尘女子的笑靥中施施走远,神情不无得意。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蛇主
如果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少年侠客得了把绝世好剑,他会用这把剑铲奸除恶,以求名垂千古;如果是一个阴险毒辣的伪君子得到把吹毛立断的神剑,他会用这把剑荡平一切阻挡的力量,最终达到心目中巅峰的位置;如果是一个宅心仁厚的老百姓得到把杀人如麻的利剑,他会用这把剑劈柴开路,凿石挖山。

  但柳悠乐不是少年侠客,铲除奸恶虽能扬名,却是被人追杀的捷径道路;柳悠乐不是平平凡凡的老百姓,他不用劈柴凿石就能养活自己;柳悠乐更不是阴鸷的伪君子,他心中的巅峰位置上坐的是那个十分美丽的少女,所以他会亲自把游龙剑送到埋剑山庄,所以他是风情公子,是柳悠乐。

  三天的马程,柳悠乐没有一点疲惫的意思,他骑着马,在通衢大道上招摇而过,像是某家不懂世事的纨绔子弟游山玩水一般,游龙剑就别在他腰际,摆动中与马鞍相磨。

  这就是柳悠乐与空妙妙的不同,空妙妙会把游龙剑藏着掖着,但他会把游龙剑呈现在大家面前,因为他知道,藏着掖着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反其道而行,效果往往卓著;也因为他知道熟识的东西常常被人忽略。

  这在他第一眼看到游龙剑时就意识到了,一把倾注铸剑者毕生心血的神剑,就和铸剑者一样是那么默默,那么不起眼,他把自己藏在不到半尺的剑鞘里,他的所有锋芒,所有光辉全都被青色的剑鞘掩盖。

  当尘世讥讽、嘲笑、践踏他的尊严时,他在默默地铸造自己。终于有一天,剑铸成,可出鞘,终于有一刻,嘲讽他、熟识他的人才发现,这把剑已然不止半尺,这便是游龙,游弋于众生之间,成龙于半尺锋芒。

  现在这把游龙剑在众生人海里,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越来越靠近埋剑山庄。

  埋剑山庄在伏骊山之巅,山麓边陲便是这地樱小城,如今这儿热闹非凡,如同集市一般,人挤人,人与人摩肩擦踵。

  人们聚在这儿,因为另一把绝世的神剑即将出炉,没人知道这把剑会是什么摸样?没人知道这把剑会是如何问世?人们只知道铸剑师是鼎鼎大名的林夫人,这把剑是用无数殉剑者精血所成,这样的铸剑师,这样的铸造,注定这把剑与游龙剑完全背道而驰,它尚未出世,所有人便感受到它凌厉的锋芒。

  少年侠客、伪君子、老百姓都纷纷拥集在地樱小城里,老百姓吆喝着买卖,忙得汗流浃背;少年侠客佩剑戴冠,扬扬中风华正茂;伪君子呼朋喝友,口气里正义凛然。

  只有少数人独立于这茫茫喧哗,仿佛早已与世间隔断,柳悠乐是一个,他骑着马想的是埋剑山庄大小姐甜甜的酒窝和挂着泪滴状坠饰的耳垂;躺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是一个,他系着沾满油腻的酒葫芦,懒洋洋地大晒太阳,看的是高高翘起的破烂草鞋。

  还有一个人,小城的尽头,在路障前面,他如渊渟岳峙一般握刀不动,他一身宽大的宝石蓝长袍,心口处朱红的圆圈里着力漆着一个火红的“捕”字,绣了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所有人都知道这身衣服的象征,捕快们的最高荣誉——神鹰门。

  他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钉子钉住脚板,仿佛面前砌了曾厚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完全隔离。他的脸阴森冷酷,眸子白多黑少,那一点点黑色紧缩在一起,核仁似的,青蛇一般。

  许多人被他的气势所摄,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柳悠乐勒住马缰,他知道这个人——神鹰门蛇主欧阳饮血。

  鹰门之下蛇道猖獗,蔑视伦理饮血解渴。

  棕马打着响鼻,嘶鸣不已,似是恐慌得不敢扬蹄前进。

  终于有个胖和尚忍受不住,骂骂咧咧的甩着云袖,迈着虎步,提着比他人还高的月牙铲,直奔过来。

  他抢在柳悠乐面前,“咚”的一声,将兵器插入石头里,那月牙铲怕也有百十来斤的重量,加上他下贯的力气,竟把地面砸出个大坑,胖和尚怒道:“洒家已经等了半天了,怎么还不放我们上山?”

  欧阳饮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面前并没有这个人,他的目光遥望远处,死灰一般,连声音都仿佛是从地狱深渊里传来,“恕罪,有请柬者才可入内。”

  胖和尚摸着他的头颅整整一圈,蓦地,一顿足,一甩手,喝道:“洒家就进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好个胖和尚,使出蛮力,飞起一脚,竟将月牙铲呼呼抡起,把拦路木障砸得粉碎,与欧阳饮血身形交错,运起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足不点地的向远处奔去。

  人群闹哄起来,谁也没想到胖和尚闯得这么容易,不少人还在懊恼错失了扬名群雄的好机会。

  欧阳饮血还是伫立不动,他的手依然稳稳地握住刀柄,仿佛他只是王府门前那些徒有威武的石狮子,但“石狮子”的嘴动了,四个字一字一顿的从他嘴里蹦出来:“擅入者死。”

  青蛇,无数条半寸大小的青蛇从欧阳饮血宽大的绣袍里钻出来,蠕动爬满他的四肢,这些蛇吐着鲜红欲滴的舌信,嘶嘶鸣叫。它们盘曲身子,昂起七寸以上的部位,糯米般的小眼清一色对准胖和尚。

  欧阳饮血攒唇低吹,像是在发好施令,这些青蛇竟同时弹射出去,如无数条青色虹光划破空气,如无数个飞镖暗器直射过去。

  胖和尚只听得背后破风声起,哪里来得及回头,背脊骤然一麻,跟着失去知觉,“噗……”的声,他庞大肥硕的身躯和百斤重的月牙铲一齐躺在地上。

  那些刚才还跃跃欲试的武林群雄遥遥远望,只见胖和尚身后满是青蛇,如春天地上,风吹草长,迎风乱扭。这些人中纵有视如命如草芥的黑道豪杰,也吓得胆寒心惊,双腿发颤。

  柳悠乐面不改色,微微蹙眉,暗道:这神鹰门与埋剑山庄非亲非故,为何要插手作埋剑山庄的看门狗,得罪武林群雄?要问世的这把神剑又与神鹰门有何瓜葛?

  他百思不得其解,刚想掉转马头,一眼瞥见还兀自睡在泥淖地上的乞丐,这蓬头垢面的家伙倒也沉得住气。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黄口小儿
乞丐有很多种,有蓬着鸟窝头,拄着打狗棒,满身脓疮的乞丐,这种乞丐也许生下来就低人一等,生下来就必须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有缩在墙角,以发遮面,用面前的缺口破瓦默默乞讨的乞丐,这种乞丐也许是家道中落,或是败光家产后不得不向命运低头的乞丐,他们虽是乞丐,却还有最后一份未被践踏的尊严,他们默默地蜷缩在那里,苟延残喘,等待奇迹,也在等待完全变成乞丐。

  还有一种乞丐,他们根本不能算是乞丐,他们拉帮结派,强抢豪夺,与地方势力勾结,互为爪牙,他们是长者虱子的“绿林好汉”,破烂衣衫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人们见到他们虽然已经不再鄙视轻蔑,但却像见到丧门星一样避之不及,这就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无衣帮,而他们的副帮主正悠闲地躺在地上,一张马脸被懒洋洋的阳光炫得红润。

  柳悠乐加紧马肚,遥遥笑道:“原来马脸丧门蒋惜命也在这儿,难怪那胖和尚要倒霉。”

  蒋惜命听出他话里的讥锋,只斜斜睨了眼柳悠乐,伸个懒腰,咂吧着嘴,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无比的柳悠乐啊!失敬失敬。”

  他爬起身子,装模作样的打个罗圈揖,咧嘴续道:“难怪那和尚倒霉,就是那宫里的太监见到你如花似玉柳公子,也会欢喜得死去,何况这尘心未了的大和尚?”

  柳悠乐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转念一想,这蒋惜命人如其名、惜命如金,见风使舵的本事更是江湖无敌,为何明知我会发怒,还要故意挑衅作祟?难道是暗中还藏了帮手,壮了他的狗胆?

  他一双明如星辰的眼睛环顾四周,果然瞧见屋宇相接之下,阴暗角落处几双眼睛向他同时望来。只见其中一人五短身材,长髯及胸,身背把冲天宝剑,赫然正是那催魂道人江鹤南;与他对面而坐的是两条宝塔巨汉,打扮颇为相似,都是无袖褐布短裤,敞开胸襟,露出戟张的汗毛,只是左首那人面貌丑陋,塌鼻宽口,正是那日酒店中的海沙帮祝如实;另一人相貌却甚是古怪,只见他蜡黄的肤色,如同久病初愈,澄黄的头发如同秋收的稻穗,如同金色的流苏,这人狮子鼻,刚毅粗犷的剑眉下,凤目怒瞪,好一个凶神恶煞金面钟馗。

  你道这几人怎会在这儿?蒋惜命算准这次埋剑山庄神剑出炉,无宝不偷的空妙妙必定来插上一脚,所以提前敢来,却不料冤家路窄,空妙妙没见着,倒又遇到了柳悠乐;催魂道人有把柄落在他手上,自然是为他马首是瞻;祝如实被柳悠乐一招击破家传绝技,心闷难受,被这他一番劝说,连哄带骗的也跟来了;而那金面钟馗却是祝如实的大哥祝填海,听闻家传宝物“炙火丹”被偷儿窃走,当时就义愤填膺,怒气冲冠,咬牙前来助拳。

  蒋惜命掸去身上灰尘土壤,打了个哈哈,笑道:“小弟与柳兄一别多日,当真想念得很,特地请了些朋友先来此地,给柳兄接风洗尘。”

  他边说边招手示意,那暗处的三人也向这边走来,六只眼紧紧地盯住柳悠乐,好想他脸上开了朵清芬海棠。

  柳悠乐合起折扇,抱拳施礼。

  那祝如实抱拳施礼,唱个大喏,便道:“小弟不才,那日败于兄台手下,自认是我疏于练武,荒废家传绝技所致。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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