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瑜见他不但没有松开自己,反而越搂抱越紧,她自然不依,像只鱼儿似的打挺,活蹦乱跳,滑手的根本抱不稳。突然感到耳朵一痛,不由嘴里发出“丝”地一声,手上力道下意识地松懈,她已经脱出去老远。
开门,正撞上要进来的老太太,马上扬起笑脸喊:“奶奶。”
陆少辛摸了下自己发疼的耳朵,手上居然有些血迹,可见她下嘴有多狠。
“我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是顾先生回来了吗?”老太太一边问着一边往屋内走。
江小瑜自然不可能拦着她,因为陆少辛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如今现在表现的心虚,反而让老太太多想。毕竟这里是乡镇,民风还是很保守的。
江小瑜回答:“不是”然后让开门口的位置,将她请进来。
老太太看到陆少辛有些意外,江小瑜便介绍:“他是东城的表哥,陆少辛。”
她喊顾东城喊的那么亲密,给他这个正牌未婚夫却按了个表哥的史义。陆少辛当时一听这介绍就不太满意,可是那个一脸笑意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他满不满意,目光都没瞟他一眼。
“哦,那顾先生有消息了吗?”老太太不疑有它,只以为是顾东城让陆少辛过来带信的,所以看着陆少辛问。
这个年轻人看着气宇不凡,就是面色有点冷。
江小瑜挽住老太太的手,含糊地应了声:“嗯,他说要晚几天回来。”将心里的酸涩压下去,然后转移话题问:“奶奶饭做好了没?我都饿了。”
她从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老太太见她这会儿眉开眼笑,只以为她心里因为得知顾东城的消息而落了地,便也跟着高兴起来,拍着她的手,说:“就是来喊你吃饭的。”然后这才想起后面的陆少辛,问:“陆先生不嫌弃的话一起。”
“好啊,那我不客气了。”他答,江小瑜都来不及阻止。
于是两个女人的晚餐,因为添了个男人而显得饭菜不足,老太太又忙活着多炒了两个菜。坐在餐桌上的两人,气氛却不怎么好,又不想当着外面闹的太难看。
陆少辛这人也不嫌弃这里简陋,一身西装笔挺地坐在葡萄架下,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江小瑜为了躲他,跟着老太太忙前忙后地张罗。陆少辛看着她与老人相触愉快的模样,也不自觉地牵起唇角。这个女孩子仿佛就是这样,老人缘极好,与爷爷的相触也是。
老太太拿筷子去了,江小瑜将最后一道菜放上桌,腕子却被陆少辛不动声色地捏住,对她说:“吃完饭就跟我回去。”
“不。”她回答一个斩钉截铁的字后,就要抽回手。
答案不满意,他自然是不会放手的。两人隔着张一米左右的小桌,在那些饭菜上方拉扯。
“你还想挨咬是不是?”她瞪着他威胁。
“你属狗的么?”陆少辛看着她问,唇角甚至有淡淡的笑纹,反正他可以牢牢地抓着她的,稳稳的,她一点辙都没有。
偏偏这时厨房门口传来老太太的声音:“乡村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菜新鲜,都是地上新摘的,陆先生不要嫌弃。”
江小瑜是急了,正在不知所措之际,他在老太太没有看清之前松了手。回答:“现在城内的绿色食品越来越少了,已经是极难得吃到这么新鲜的,您太客气了。”
果然是个面瘫,他做了不要脸的事,这会儿却是一本正经,口吻客气地与人闲话家常。
“那陆少辛多吃些,这里别的没有,就是菜多。家家户户都种,也卖不出去,没人稀罕。”老太太已经坐下来,递了双筷子给他。
陆少辛双手接过,对方虽然是个乡村老太太,但他表现出极度的尊重,这时候反而体现了他的家教良好。
吃饭的时候,江小瑜与老太太叽叽喳喳地聊着,嘴一刻不闲着,却没有多瞧他一眼。
老太太倒是怕冷落他,时不时给他夹菜,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陆先生这耳朵是怎么了?”老太太的眼神不太好,又加上晚上,倒也看不出有牙印,只是突然瞄到他的耳朵上有些血迹,像是刚凝固不久。
陆少辛下意识地摸了下,还是有点痛,便回答:“没什么,狗咬的。”淡淡的口吻,又带着温和的笑意,波澜不惊地仿佛说的是事实一样,根本就没看向江小瑜瞬间染怒、瞪着他的眸子。
事实上他巴不得她天天用这个的目光瞧着自己,也好过刚刚那种漠视的模样。
老太太听了倒是笑,问:“什么样的狗儿能咬到耳朵上去,陆先生真是说笑了。”再说,如果真要咬,怕是整只耳朵都咬的下来。
陆少辛也笑,便答:“养的一只小宠物,巴掌犬。”他用手比划了下,说:“就这么大,小小的特别可爱。就是很不听话,动不动就咬人。”他分明就是在骂江小瑜是狗,却说的头头是道。
“狗还有这么小的?”老太太显然很惊奇。
“有的,现在城里人很多都养,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只过来。”
老太太笑了,却摆手拒绝了,说:“陆先生说笑了,我们这庄户人家,哪里能养那样的宠物。我们养狗就养那种大狼狗,看家护院。你说的这狗比鸡都小,怕是我家牛一蹄子就给踩死喽。”
“那倒也是。”陆少辛附和。
这下轮到江小瑜看着他唇角浅浅的笑容郁闷了,不是都说他死的吗?出了名的面瘫,即便是在陆家,在陆老那里都不多话,怎么到了这陌生地方反而接地气起来?
这顿饭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很快,老太太收拾桌子时,问:“这天色不早了,陆先生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带些蔬菜?”
陆少辛笑了笑,说:“东城说他手边的事情还有几天才能处理完,又担心小瑜在这里不安全,便让我在这陪她。看她吧,她喜欢这里就多住两天,住够了我就直接带她回去了。”那谦和的模样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看都没看江小瑜一眼,反正身份是她安给他的,那么他就自由发挥。
这套说词听上去完美无缺,毕竟江小瑜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一个女孩子住着挺不让人放心的。也许唯一不妥的就是单派了个男孩子来,又不是恋人关糸,所以怪怪的。
当然,老太太想着城市人思想开放,这顿饭下来又对陆少辛印象不错。人家两人之间坦坦荡荡的,她想多了反而小人,便叮嘱他们晚上睡觉将门锁好,便回了自家老宅。
“奶奶—唔——”眼见她要走,江小瑜赶紧喊住她,想要说跟她一起到后面去睡,结果被陆少辛由后抱住自己,捂着嘴就拖进了房间里。
“陆少辛,你放开,放开我——”她拽下他的手来时,已经被他压在坑上。倒不是想占她便宜,只是就那样形成了这样的姿势。
“你要干嘛?”她瞪着他,一副他敢乱来她就跟他拼命的样子。
“顾东城呢?怎么把你自己丢在这儿了?”他手摸着她的颊脸,问。那指尖摩擦在肌肤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指尖微凉,如条蛇盘绕似的让人感觉到危险。
“要你管?”她仍然不甘示弱。
“我倒是不想管,只怕他将你丢在这里一辈子,你也就傻乎乎地等他。”他说,口吻间似乎在说她傻。
“什么意思?”她抓住他在脸上作乱的手问,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少辛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是真的心有点痛。明明他的未婚妻,却对别的男人用情如此之深。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出了房门。
他真怕自己待下去,会忍不住杀了她。
可是留在房间内的江小瑜,心里却是不平静的。她直觉那句话里大有深意一般,似是在暗示什么。
顾东城说离开这里以前,他会给自己答案。所以他没有带自己离开,只是去处理一些突发的事。难道他是独自一人了离开了,那些两日为限不过是托词?
江小瑜摇头,她不愿意深想,不,她还是愿意相信陆少辛的,愿意相信他是被什么事耽误了,所以才没有如期归来。一晚上的辗转反侧,因为失眠,晚上都是黑眼圈。
陆少辛的那模样像是等着看她绝望,灰心一般,也不急着回去,反而享受起这里的乡村时光。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他会坐在顾东城给她准备的躺椅上,拿着她看剩的那些言情小说。
一边对里面的嗤之以鼻一边问她:“你就是被这些骗了?”虽然没说别的,但是那表情和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一个蠢字。
江小瑜不愿意面对他,便去镇口那里等。
从早上等到晚上,饭吃得越来越少,开始还有陆少辛和老太太谈笑的声音,后来看到她没精打采、魂不守舍的样子,都连说笑都说不出来。
晚上江小瑜又出去了,在外面的商店里买了一个万能充电器,将自己的手机电池拔下来。充上电后,给顾东城打电话,那头却一直是关机状态。
乡村的夜间已经起了雾,她站在院子里抓紧机身,听着听筒里传来冰冷机械的女人声音,心也跟着沉下扶持。
“还没死心?你到底要等多久?”陆少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实在有些看不过她那个样子。
这些天来他不想逼他,因为她心里有别人,他明白只是强迫没有用。那么他等着她灰心,等着她失望,等到她撞到头破血流来看清现实。可是当她真的灰心、失望了,他又开始心疼。
江小瑜已经不像前几天一样,看到他剑拔弩张,她转头来,目光定定地瞧着他。那眼睛是灰涩的,不再有他熟悉的亮光。总是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总是能将别人气个半死,或者自己被惹的一副炸毛的模样。
此时的她那样安静,安静的像是灵魂不在这里似的,让人没来由的心口揪紧。
“借我手机用用行吗?”她客气地问。
陆少辛就那样看着她,只是看她。
江小瑜见他没回答,便自己动手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然后回房间去。她和衣躺下,手时不时触碰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像是犹豫了许久,她才咬牙将手机解锁,然后调出顾东城的手机。
私人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工作号是他的助理接的,本来以为是陆少辛,听到江小瑜的声音后告诉他顾东城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他联糸。
江小瑜不肯死心,也担心顾东城出事,便咬了咬牙,直接拨到了顾宅里。
“少辛啊,这么晚了什么事?”那头是顾母接起来的。
“你好,伯母,我是江小瑜,请问一下顾东城在吗?”她出口,声音干涩。
那头顾母一听是江小瑜,眉头就不自觉地蹙起来。她故意叹了口气,控制着口吻对她,说:“小瑜啊,你是少辛的未婚妻。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找东城不好吧?少辛知道吗?”声音轻轻的,却像根根细密的针似的,直往人头上扎。
从前她单纯不懂,只以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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