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江湖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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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江湖路 完-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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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牙朗与西牙清这二个人,自小被西牙拓虐待。西牙拓把他们当成西牙朗清,想的时候对他们好的不行,恶起来的时候就拳打脚踢,残虐施奸。西牙拓把自己对西牙朗清的爱与恨,都发泄到这二个孩子的身上。也这导致了二个孩子心灵上的扭曲,他们觉得人世无望,唯有暴力与施虐才能痛快一场,自己受过的苦也要别人承受。
  他们从小就互相扶持,在母亲被西牙拓丢给族人群暴虐死后,这种相互的精神的依靠就更为紧密。他们做什么事都在一起,一起学武,一起偷东西,一起受虐,一起被打。终于有一天,他们找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逃出了苗疆,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原来外面的人这么弱,他们也可以让别人痛苦嚎叫,他们也可以主宰生死,他们喜欢看那些人的惊慌与恐惧。
  分离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中,在他们心里甚至都不会有死别,因为一早两兄弟就说好了,死就死在一起。所以西牙清独自一人被囚在水府的时候,他是相当痛苦的,要不是守着同生共死的这个诺言,他早捱不住了。可是谁曾想到,有一天,他们也会有父亲。
  西牙清就站在屋外,听着屋里西牙朗清与凌越山他们的谈话。他的父亲居然在苦苦恳求别人收留他。哼,他不需要收留,不就是死而已嘛。
  他想念哥哥,非常想,但哥哥不愿跟他走了。哥哥居然有了新生活,他要重新再做人。
  那他呢?他可不象哥哥这么傻,以为这世界真会给他们新的机会。不会了,不会再有机会了。
  父亲很快也会去苗疆被西牙拓那个变态恶人折磨,西牙拓太可怕,他们斗不过的。他怎么办?他不愿意跟这些陌生人一起,他只想跟哥哥在一起。
  水若云捧着茶盘过来的时候,被站在屋门口的那个黑影子吓了一跳。是夜香!水若云看到他还是怕,手抖了抖,茶具在托盘里嘚嘚的晃着响了几声。凌越山一下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水若云在门口与夜香你看我我看你的,皱了皱眉,过去伸手接过茶盘,搂着她进了屋。
  西牙清哼的一声,转头就走。他又没做什么,是那小娘们自己吓一跳的,关他什么事。西牙朗清也出了来,看得此情景,心情沉重,唉声一叹。
  水若云看西牙朗清的悲伤表情,心里很不好受,生怕会是自己的胆小让凌越山不肯帮忙了,她拉着凌越山一个劲的解释就是没想到屋门口站着个人,才会一慌,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凌越山和水仲楚当然对收留夜香这个事,是有保留意见的。先不说他俩自己与夜香的仇怨,光是夜香在江湖上犯下的这么多命案和恶行,以后那可是麻烦事不断的。况且夜香本事不小,若他并没有改过自新,如果轻易收留,引狼入室又如何是好?
  好人是可以做,滥好人却是切忌不可为的。但西牙朗清为人父的心情他们也理解,何况人家也说了用自己的命去换王楚盈,所以他们也得想个好说法婉拒才好。于是二个年轻人都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正好水若云进了来,给他们解了围。
  凌越山捏捏水若云的小鼻子,亲昵的笑话她:“胆小鬼。”借机把话题转到进苗疆后如何应对上。水仲楚也顺着意思道:“朗清叔,苗疆之行我们未必会输,楚盈我们会安全带回来,你也一定会平安无事。到时你们父子还是可以团聚,夜香小时受了这么多苦,也必定需要父亲在旁陪伴指导,方有可能慢慢回正道不是?日后也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言下之意,这夜香可不是普通的坏人,谁能保他日后就会放下屠刀,不再犯恶?这儿子还是需要当爹的自己管教的好。水仲楚这一席话说的不愠不火,条条在理,也没有丝毫冒犯之意,但也让西牙朗清明白了,这个重托,他们可不会轻易接受。
  西牙朗清当然知道这事不容易,他心里悲苦沉痛,但也只能暂时作罢,只盼着日后若有机会能再商求。他心里想着,或者再跟宗秀萍商量商量,如若他真有不幸,求她莫随他而去,照顾照顾他留在这世上的可怜孩子。一想到这,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可恶。他这一生,果然是无用无能。
  西牙朗清悲苦的情绪让几个年轻人很不好受,他离开后,几个人坐那久久不语。
  水若云有些心软,道:“要不……”
  凌越山点点她的唇:“若若,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做错误的决定。那夜香,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已有向善之心。虽然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再犯事,但这是否与他没有找到他的兄长有关?西牙拓不是说过,他们要一起才会犯案的吗?”
  水仲楚也道:“若云,越山说的没错。而且退一步说,就算他有向善之心,但为恶已成习惯,万一哪天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再犯下错事,我们若是轻易收留,到时岂不是引狼入室,害了家人。”
  水若云知道他们说的对,心里不觉也难过的很。凌越山揉揉她的发顶表以安慰。
  她现在是小妇人的打扮,梳着简单的小坠髻,背后垂着一束秀发,雅致大方,他无事时也缠着要学为她挽发,他喜欢她软软顺滑的发丝在他手指缝里滑过去的感觉。他也总喜欢去揉她头发,然后看她拍他的手瞪眼睛的可爱模样。
  果然他揉乱她的发,她又急了,凌越山嘻闹着耍着赖说既弄乱了,那他帮她再重梳一个。水仲楚没脸看这妹婿调戏自家妹子,慌忙出了屋,让他们两口子自己闹去。
  妹妹是嫁对了郎君,水仲楚心里是着实替她高兴的。凌越山虽然鲁莽没规矩,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心实意,有时两人甜蜜的都让他做哥哥的心生妒意,而他自己的佳人却还杳无音讯。他当初是有些端了架子,却没想到回头再看不到人时,才发现心里的酸涩。
  明月高挂,夜空静寂,水仲楚心里也只能唏嘘。这一次上苗疆,他无论如何,一定会倾尽全力将她救出来,无论她遭遇过什么,他都会对她好,守护在她身边,他会让她成为水家少夫人,让她幸福。
  正当他思绪乱飞,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过去。水仲楚心念一动,是西牙清!这么晚他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要去哪?水仲楚不及细想,悄无声的跟了过去。
  西牙清一路施展轻功,跑得很快,水仲楚这一年功力精进,居然也跟得上了,他远远的尾随,跟着他出了镇子,进了旁边的一个叫齐安城的地方。西牙清进了城,迅速的潜到一个小铺的后院里。水仲楚心中有了怒意,才想着他是不是改邪归正了,居然又想再度犯恶。
  他压着怒火,也悄悄的潜了过去,可目光所及,令他大吃一惊,居然有两个夜香。西牙朗刚才似乎还在砍柴,一堆柴火堆在旁边,脚边还摆了把斧子。这两个人显然不是第一次重逢了,没有久别的激动,也没有不可抑制的情绪,只是搂靠在一起坐着,小声的说着什么。
  水仲楚心里咚咚咚的狂跳着,西牙朗在这里,那王楚盈呢?他手心出汗,竟觉得腿也有些颤了。楚盈,楚盈又在哪里?
  他压着心里的激动,尽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不行,他得冷静,如果有什么状况,以他一个之力恐怕有失,他要回去找帮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铺子的招牌,决定把凌越山他们带过来。月光下,那招牌上四个大字清清楚楚:刀厨食铺。
  再见楚盈
  刀小七这天不打算开铺子,因为他娘子前两日有些发烧,所以他这个当老板的决定歇业三天。可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铺子的小二便咚咚咚的来敲门,说是有一个叫凌越山的年青人,带着几个人来拜访,那凌越山说是老板的旧识,有很着急要紧的事。
  刀小七心里有些不乐意,虽然苗儿已经好些了,但还是没什么精神,烧的有些反复,他想陪陪她,一点见客的心思都没有。偏偏来的人却是凌越山,他是不能不见的。于是嘱了小二说一会就过去,让他先招呼着客人。小二应着声去了,刀小七正欲回房,看见阿朗端了药走过来。
  西牙朗一大早就去厨房煎药,苗儿已经病了二天了,听说烧也没退利落,他也很担心。他端了药过来,递给了刀小七。若是刀头没同意,他是不敢进屋的,刀头教训起人来那可是下手毫不留情。
  刀小七看了他一眼,这阿朗对苗儿真是小驹儿恋母似的情结。他拿了药转身进屋,敞着门,走到里间轻轻摇醒了苗儿,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喝了药。西牙朗在门口听着苗儿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精神气的,于是也放心了大半。
  刀小七喂了药,嘱咐了几句,说自己先去铺里招呼几个朋友,很快回来,让苗儿再接着睡,起身了就喝灶上温的粥,午饭他回来做。苗儿迷迷糊糊的应了,接着睡去。
  刀小七闭了门走了,西牙朗便守在门口,他经常这么呆着,也觉得挺舒心。天慢慢大亮了,西牙朗发着呆,又想起那个捕猎的夜晚,还有屋里这个只会花拳秀腿的女人,那是他这一生的转折。
  他到现在,还会时常想起那一晚,他追那辆马车而去,从来没有猎物能从他们俩兄弟的手里逃脱,那些个阻拦他们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他自信满满的,那两个女人,以为驾着马车就跑得掉?
  可他没想到,那个树林里,居然有那个绿眼魔鬼。他害怕了,躲了会,想着退了算了,那个水灵女娃娃不要也罢。但那个绿眼魔鬼居然让他手下人开始侵侮这个女人,这个勇敢的女人一直挡在那个水灵娃娃的前面,就好象当年他的娘亲挡在他跟弟弟的前面。于是娘亲被绿眼魔鬼手下人轮暴至死的悲惨情景好象要重现了,这个女人被拖到林里,她不断的反抗,惨叫声与当年他母亲的声音重合了,他脑子一热,居然冲了出去。
  那几个手下被他砍倒,他对上她惊慌的眼睛,他想告诉她别怕,他是大人了,能够保护娘了。但是等他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娘亲的时候,绿眼魔鬼抓住了他。
  他又回到了地狱,地狱的折磨也不过如此吧。他想死,但他还有弟弟。绿眼魔鬼满足了,居然把他赏给手下人。他心里念着阿清的名字,他撑不住了,他好痛苦,很害怕,死了就好了。可这时候她来了,她居然敢,她竟然想救她。她有着跟娘亲一样的眼神,她没有把他当怪物。于是,他把她带走了。他不会再让娘亲落在那个魔鬼手里,他已经长大了。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想叫她苗儿,这是娘的名字。魔鬼派人一直追,他带着她一直跑,她还挣扎,她想回去找那个水灵娃娃,回去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多死一个人而已,他不想她死。追逐中,他们跌下了湍急的河道。
  是刀头救了他们,他打不过刀头,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将他打败了却不是为了伤害他。刀头甚至请了大夫,买了药救治他们。苗儿喜欢刀头,他看得出来,她摔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不怕刀头,她跟他一样依赖他。于是刀头收留了他们,把他们带回了家。
  他经常被刀头揍,被教训,但这些教训只是为了阻止他的某些行为,是为他好。他依旧会发作,他发狂的时候想杀人,他要折磨要撕碎,他想听到哀嚎。是刀头阻止了他,第一次有人打他不是为了折磨他,而是为了救他。他换上了新装,在刀头的教训下要干活,但刀头会跟他说话,会做饭给他吃,他慢慢觉得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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