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和尚也只是默默地念经,并不回答。
“啪!”郑冰抬手又是一枪,年轻和尚也倒在了血泊中!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众僧只是念颂着佛号。
“你们这些秃驴听着!识相的就尽快交出方丈和驮日麒麟舍利塔!否则,我一个一个地把你们都杀了!”曾桓吼道。
“郑排长!”曾桓喊道。
“到!”郑冰道。
“每五分钟枪毙一个!直到他们说出佛宝为止!”曾桓狠狠地说。
“是!”郑冰高声道,“一班长!执行命令!”
“是!”一班长更是个凶神恶煞的人。他指住一个老和尚说:“把那个老东西押过来!”
几个兵匪冲过去把那个老僧拉了出来。
“你说不说?!”
当然仍然是无声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时间到!老东西,你说不说?”
沉默。
“啪!”枪响,血溅!
“阿弥陀佛!……”佛号声震天响起。
“换一个!把那个小的抓过来!”郑冰发现了众僧掩在身后藏着的小空明,凶狠地指挥几个兵匪把小空明抓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魔鬼!”小空明骂道。
“小秃驴!你不怕死吗?”郑冰狞笑着说。
“呸!和尚都不怕死!所谓的生与死,和尚们都看破了!”小空明无惧地说。
“那你是不说的了!”郑冰狠声说。
“呸!”小空明朝郑冰吐了口口水。
“把他毙了!”郑冰恼羞成怒地说。
匪兵举起了枪。
“慢!”殿侧忽传来一声怒吼。
来人竟是元弘大师,原来刚才元昌为了保护他,点了他的穴道。可当他听说匪兵在残杀无辜时,愤怒地运起了无妄神功,体内霎时如有凶涛骇浪涌起,被封的穴道很快就被冲开了。元弘大师不顾众人的劝说,毅然赶向凶杀现场,恰好喝止了匪兵的行凶。
元弘大师合十从容走向匪兵,朗声说:“老衲就是本寺住持,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哼!佛祖面前动刀动枪滥杀无辜,是要进地狱的!”
“哦!老秃驴,你终于露头啦!哼!滥杀无辜都是你造成的,要进地狱也是你进!你这个老东西!”曾桓凶巴巴地走向元弘大师。“说说吧!驮日麒麟舍利塔到底在哪?!”
“什么驮日麒麟,什么塔?没有!”元弘大师回答得很干脆。
“可这都是古来流传的故事,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没啦?”曾桓说。
“故事确实有,驮日麒麟塔,老衲也听说过,但也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元弘大师说。
“其实,我们找那佛宝,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它。大师不必多虑!”曾桓假惺惺地说。
“虚无的东西,如何保护?”元弘大师说。
“那你是真不愿说了?”曾桓瞪眼问。
“本就没有,叫我如何说?!”元弘大师从容地说。
“找死!”郑冰喝道。
“哼哼!滥杀无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明火打劫,这就是所谓的子弟兵所为?”元弘大师斥道。
“呀!老秃驴!我杀了你!”郑冰怒道。
“阿弥陀佛!”元弘大师不屑地看向蓝天,“青天白日,怎容得你等鼠辈嚣张!”
“你!”郑冰握枪冲向元弘大师。
“哎!郑排长,不要动怒!嘿嘿!还是按老规矩办,五分钟杀一个和尚,直到他说出藏宝地为止!”曾桓奸笑着说。
“是!”郑冰又拖出了空明小和尚,用枪在他脑袋上比划着,“嘿嘿!老秃驴!你看着办吧!这小小脑袋可是不耐打哦!”
“方丈师爷爷,空明不怕死!别告诉他们!”小空明不屈地说。
“好孩子!别怕!”元弘走过去抚摸着空明的头,转身对曾桓说;“你们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别吓唬孩子!”
“少废话!郑排长,数数!”曾桓挥舞着手说。
“是!一……二……”郑冰恶狠狠地喊道。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突然响起。
128。第二卷…兵们也张狂(二)
枪声是从寺外传来的。
“谁打枪?”曾桓吃惊地问。
“报……”一个匪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冯,冯冯,国,国……军来了!”
“啊!冯玉祥的国军?给我冲出去!”曾桓拔出手枪命令道。
“是!”几十个匪兵丢下众僧,慌慌张张地扑向寺门外。
寺门外传来激烈的枪声。
别说,党拐子的兵还真能打,面对三倍于自己的敌人,楞是坚持了近一个时辰!
当然这里面有国军不愿伤害僧人的担心,也有榆林寺易守难攻的地理因素。
“弟兄们!坚持到天黑,咱们的援军就到了!”曾桓喊道。其实他很清楚,营部离他们不到半个时辰的路,按说他们被围营部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等来援兵,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营部也自身难保!听说冯玉祥的五虎上将之一宋哲元曾经发过话,对党拐子的匪兵要斩尽杀绝呢!
榆林寺里忽然涌进来许多的国民党兵,这些都是冯玉祥的国民革命军。原来,是元弘大师见党拐子的匪兵拼死顽抗,就叫慧静从后门绕出去,仗着对环境的熟悉,把国军从后门引了进来,对当拐子的匪兵形成了包抄之势。
一阵激烈的枪声过后,党拐子的匪兵被全部歼灭了,当然包括曾桓郑冰等几个企图以投降保命的,也全都被枪杀了。正义的队伍是绝不会对匪兵讲仁慈的!(有人说,这里是不是该装饰个双引号,可以商榷)
“长官,谢谢你们救了榆林寺数百僧人和灾民!”元弘大师握住国军张营长的手说,“贵军解民与倒悬,救民众于水火,不愧为仁义之师呀!”
“哈哈哈!惭愧!惭愧!我们来迟了,让你们受惊了!”张营长果然有大将风度。“早就听说混成旅的党匪兵欺压百姓,为祸地方。没想到他们竟然连寺里的僧人也不放过,真是该死!”
“长官,请到寺里休息,鄙寺将煮茶浆饭招待贵军!”元弘大师盛情地说。
“哈哈哈!不用客气!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张营长笑容可掬地说。其实他心里却骂道,什么煮茶浆饭,僧人吃的是什么东西!喂鸟吗?可他并不敢这样说,只是笑着说:“元弘大师,绥靖地方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我受咱陈旅长的委托,真诚邀请大师您到武平县城一叙!”
“哦,出家人四大皆空,对世俗的宠辱是不感兴趣的。还请转告贵长官,老衲对贵部的敬佩之意。但老衲患腿疾不易出行,万请谅解!”元弘大师不亢不卑地说。
“大师此言差矣!锄恶扬善乃佛家正理!我们长官请大师前去也是为扬善计,请万勿坚辞!”张营长仍笑着说。
“唉!多说无益,老衲确是腿疾!”元弘皱眉说。
“这好办!勤务兵!”张营长忽大声喊道。
“在!”小兵应道。
“传轿!”张营长道。
“是!”小兵答应去了,只一会儿带了一领软轿过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一个僧人,又从不参与社会活动的,却有高官坚请,看来此去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元弘不好再强辞,只得向元昌交代了一下,随张营长去了。
……
找到的第二只佛宝也是假佛宝,此事怕已是路人皆知了,飞鹰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在普陀寺稍作停留,飞鹰一行踏上了回榆林寺的归途。
归心似箭呀!任务一完成,飞鹰心里整个想的都是骆雁平。是呀,所谓爱情爱情,如果说爱是为了那片云和那蓬雨的话,那么情就是内心相互间的那份深深的亲情和牵挂!
一想到雁平,飞鹰心里就甜滋滋的。那红茶谷的销魂温情,还有一路的关照温馨,都让他无法自已。雁平现在在哪呢?她已经回到榆林寺了吗?
终于回到了石陀山,飞鹰几乎是飞进的榆林寺。可是,榆林寺今天似乎有些异常。信男善女照常地烧香拜佛,僧人也照常地行走念佛。异常在哪儿,飞鹰一时也说不清楚,但他却明显地有一种感觉。对了,是气氛,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寺里肯定是出事了!
“方丈在哪里?”飞鹰拉住一个僧人问。
那僧人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低头走了,也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难道元弘大师出事了?”飞鹰心中一紧,忙赶往方丈禅堂。他知道,元弘大师通常都在那儿念经的。
可是禅堂里并不见元弘大师的身影,只有慧静木木地在拂扫香案。
“小师弟!”飞鹰常这样叫慧静,哪怕是隔着辈呢,因此慧静也很喜欢飞鹰这位俗家师叔公。可是今天慧静见了飞鹰却没了往日的欢愉,只表情木讷地向他点了点头。
“方丈呢?”飞鹰着急地问。
慧静没有说话,眼中却流下泪来。
“方丈怎么啦?你说话呀!”飞鹰真的急了,他摇着慧静的手臂大声说。
“方丈他……被城里的兵们抓去了!”慧静终于说话了,他哭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飞鹰急问。
“飞鹰师弟,你回来啦!”这时元昌急急地走了进来,他是听了僧值的报信赶来的。
“元昌大师!方丈他?”飞鹰顾不得其他,只担心着方丈。
“你别急!”元昌怕飞鹰着急上火,缓缓地说,“大师他被国军请去了。”
“国军?请去了?怎么回事?”飞鹰问。
元昌把那天党拐子的匪兵如何屠杀寺僧,冯玉祥的国军如何救了寺众,又如何请走了方丈的事,细细向飞鹰说了。
“哼!这是明请强劫!”飞鹰怒道。“这都是哪天的事?”
“嗨!十天了!方丈那儿一点信息也没有,所以我们都着急着呢!”元昌搓着手说。一个高僧喜怒无形的,今天却忧心忡忡,看来他心中真的很着急。
“大师别急!我这就去看看!”飞鹰安慰了大师,要蓝永和燕雨留在寺里,自己带了白纳兰和沈余香向县城赶去。
县城并不大,住着十三军的一个旅部,稍一打听就有人给指了方向。飞鹰仨在那旅部门口溜达了几圈,辨了个方向,就到茶馆喝茶去了。
当半轮新月渐渐西沉的时候,旅部大院掠过三条黑影,其行动之速常人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存在!
一个歪戴着大盖帽的兵兵嘴里叼着烟卷轻轻地哼哼着,手里的枪被他当作拐棍支着,懒懒地倚在墙上。他就是哨兵?他的身后敞开的是旅部办公室的大门,当然这个时候里面不可能还有人办公,这不是兵们的习惯。但是里面的灯却大亮着,这也透着一种气派或威严。
“哼!”一阵风动,眼前一花,兵兵的眼前突然站了一个黑衣人,黑衣黑裤黑纱蒙面,两只黑黑的眼珠透着杀气盯着他。
“唔……”兵兵刚张开嘴就被人从后面捂上了,手里的枪吱溜一下砸向地面,却被后面伸出的一只手轻轻捞起。
一只枪管硬硬地顶在兵兵的脑门上。
“说!抓来的榆林寺的大师在什么地方?”黑衣人轻声却威严地问。
“唔……唔……”兵兵吱唔着。
“让他说!”黑衣人朝同伴扬了下头。
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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