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停地翻滚,两人身上的火焰才被渐渐压灭。
燕雨哭叫着扑到两人身边,慌乱地扑打着他们身上的残焰。
……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鹰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眼前依然迷糊,恍惚中看见的却是一张美女的脸!
“雁平!真的是你?你回来了?!”飞鹰一把抓住美女柔软的手,激动地坐起来。“啊!”浑身的伤痛却使他咧嘴吸着凉气。
“别动!快躺下!呜……”美女呜咽着,柔情地扶飞鹰躺下。
“雁平!我好想你!”飞鹰握住美女的手,颤抖地摇着。
“鹰哥!我也想你!”美女也紧紧地握住飞鹰的双手。
“雁平!”飞鹰挺起身,一把把美女紧紧地揽在怀里,他要把失去的爱揽回来!忽然,他却放开了双手,惊慌地往后挪动着身子。
“鹰哥?你叫我鹰哥?”飞鹰心中一阵发紧,“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是燕雨!”
“啊!燕雨?”飞鹰这才真正地惊醒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不是燕雨还会是谁!“雁平!我的雁平哪儿去啦?”
“嗯……呜……”燕雨擦着眼泪,“我没有看见骆姐姐。”
“雨儿姑娘,别哭,我没事的!”飞鹰努力坐起来,“我们现在在哪里?”
“嗯……”燕雨抽泣着说,“听说这儿是一个叫孔田的小镇,我们这是在小镇的聚福客栈里。”
“辛苦你了!雨儿姑娘。”飞鹰说。
“没有!是那两个救你的好汉送我们过来的!”燕雨说。
“对了!那两个好汉呢!”飞鹰问。
“走了,送我们过来后就走了。我问他们姓名,他们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一些治烫伤的药和这个,让我交给你,说你会懂的。”燕雨说着,递过一张叠好的纸条给飞鹰。
飞鹰接过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小心,酸菜牛肉面!
“啊!元弘大师来过?”飞鹰惊问。
“谁是元弘大师?我不认识!”燕雨说。
“噢,元弘大师是榆林寺的方丈。”飞鹰说。
“可是,那两个好汉好像并不是和尚。”燕雨说。
“哦?”飞鹰陷入了沉思,“是谁?知道这个故事的只有榆林寺的僧人啊!还有,我明明看见雁平的呀,她哪儿去了?她会不会也知道这个故事呢?”
可是,无论他怎样思索,也无法解开其中之谜。
“鹰哥,我知道你思念骆姐姐,我会像骆姐姐一样照顾你的!”燕雨含着泪说。
“谢谢你,雨儿姑娘!”飞鹰心里很感动,但他还在想着酸菜牛肉面那句话。“你能说说我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吗?”
“那两个好汉是赶着一架拉酒的马车过来的。当烈火烧起来的时候,那两个人是用酒坛里的酒来灭火的。可是,酒能灭火吗?酒坛里的应该是水,这两个人应该是有备而来!”燕雨说,“可是,他们是什么人呢?”
“嗯,你能说说后来的事吗?”飞鹰说。
“这两个人的武功很好,他们还有枪。他们在救你的时候,敢在火海里腾跃。他们开枪打死了活阎王和一些歹人,那些剩下的坏蛋见大事不好就全散了。无风寨就这样被他们灭了!”燕雨说,“后来蓝叔把你从火堆里背了出来,那两个好汉帮着用马车把我们送到了这里就走了。”
“噢!蓝大哥!蓝大哥他还好吗?”飞鹰急问。
“还好!”燕雨说。
“飞鹰兄弟,我还好,你放心!”蓝永就在对面的床上躺着,好像伤得也不轻。这会儿听飞鹰关心地问起他,感动地挣扎着想起来。
飞鹰忙下了床,走到蓝永的床前,俯身探看蓝永的伤。
飞鹰轻轻地抚摸着蓝永的手,眼里噙着泪花:“蓝大哥,害你受苦了!”
“嗨!说什么呀!”蓝永强忍着烧伤的疼痛,努力笑着说,“我们是兄弟,兄弟就要同患共难!对吗?”
“对!对!咱们是兄弟!”飞鹰噙着泪,拼命点着头,“好大哥!”
“哈哈哈!咱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蓝永笑着说。
“说得好;蓝大哥!让我们迎接新的挑战吧!”飞鹰挺直了腰板,看来他已经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
大雪皑皑压树梢,朔风冽冽长白毛?染尽天地无颜色,卷走陋屋三层茅!
仔细想想,说书人的这首七绝还挺有意思的。它描写的是冬天雪的大气与风的肆虐,但它却让人对这些老天爷给人间带来肆虐的宠物,平生出些喜爱!
果然有人喜欢它。大冷天的,万径人踪灭的白雪皑皑的山地间,有一青一红两个小不点在飞雪中飞驰。白马奔跑在不太厚的雪地上,偶尔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马上的俊男靓女是踏雪银狐白纳兰和映月金针沈余香!嘿!这两个人的江湖外号一个有银,一个有金,一个踏雪,一个映月。挺有意思的!
“香妹,再走三十里就是芙蓉镇了,咱走快些,天黑前就能赶到了!”白纳兰精神抖擞地说。
“嗯!”沈余香此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白纳兰。
“嗯!”白纳兰一笑,正要扬鞭。
“慢!”沈余香侧头一笑,酒窝里溢出一丝顽皮。“你不是常自称是踏雪银狐吗,想来这雪地奔走之技必是壮观,何不乘此良机弃了马匹,徒步展示展示,也好让我收了那鄙视之心!”
“嘿嘿嘿!”白纳兰听心上人语带夸意,心中十分受用。但他天生顽劣,不免想拿姑娘家开心。“香妹此话差矣。首先,这踏雪银狐是江湖人送的外号,并非我妄自菲薄。另则,你艺从名师,轻功卓越,远在我之上。纵跃之技乃雕虫小技,何不你我都弃了马,来一番比赛,如何?”
“嗨!就你这臭壶,也配与本姑娘比?”沈余香撇嘴说。
“敢不敢?”白纳兰逗道。
“只是这马怎么办?”沈余香好像无奈地说。
“带着它走呀!要不怎么显出咱功夫超群呢?”白纳兰调侃道。
“嘿嘿!你倒先走个看看!”沈余香说。
“好吧!谢谦让!”白纳兰知道沈余香是要看自己出丑。他笑了笑跳下马,把马缰绳挽在手上,然后扬鞭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抽,人和马同时蹿出去三丈开外。马少驮了一个人当然跑得要快许多,这更显出了他轻功的高明!
“得,得,得!”
“哈哈哈!咱芙蓉镇见!”瞬间,白纳兰得意的笑声已在百丈以外。
“哈!这个好玩!”沈余香飞身下马,如法炮制,展开“凌波邀月”步法赶了下去。
白纳兰见沈余香追了过来,就故意放慢了步子,他可不想让人说他占姑娘家的便宜。
可是他失算了。沈余香的轻功本就比他好,加上她恶作剧地不断扯那马尾巴毛,那马是惊得甩开了马蹄子猛跑,只见雪花翻飞,宛如蛟龙蹈海般追了过来。哼!别说白纳兰想故意谦让,就是让他放开量来跑,也不一定能跑得过沈余香呢。这会儿他一谦让,好了,他刚换了口气就觉眼前一花,沈余香已经如飞般超越而过。
“哈哈哈!”空旷的雪地上,空余下她甩下的一溜得意的欢笑。
“嘿!真该死!”白纳兰恨恨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猛抽马鞭追了下去。
终于到了芙蓉镇,离天黑还早着呢。沈余香撒了马,自己则在镇边的小道旁溜达,见白纳兰狼狈地赶来,不觉莞尔。
“嘿嘿嘿!白大侠,你弃了马不骑,把自己累得屁屁一样,是心疼马儿呢,还是有心想让路人夸你傻呢?”沈余香打趣道。
“唉!败军之将,由得你说好了!”白纳兰垂头丧气地说。
“哎!败在女人脚下那可是无上地荣光呢!”沈余香逗道。“不过,我可没你傻,我是骑着马过来的!”
“嗯?”白纳兰抬头见沈余香虽然气定神闲,但也满面通红,知道她是有意逗自己,不觉一笑,“那是!我真傻!我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你四条退呢。哈哈哈!”
“呸!他什么壶才四条腿呢!哼!”沈余香凤目圆睁却抿嘴偷笑。
白纳兰见她怒目含笑,艳若桃花,不觉心旌摇动,上前拉起她的小手,柔柔地说:“香妹,你累坏了吧?”
“去!死相!”沈余香微嗔地摔开白纳兰的手,走过去牵马。白纳兰傻傻地笑着等她。
进得镇来,却早见已是炊烟四起。
“兰哥,有些饿了!”沈余香说。
“噢,先住下,再吃饭”白纳兰说着转身四望,正好前面不远有家客栈,“许福客栈”的招牌在暮色下熠熠闪光。
安排好住下,白纳兰和沈余香来到了一家叫醉八仙的酒楼。正是饭点,酒楼里十分热闹。两人拣了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了,小二很快就布上菜来,两人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香妹,不是说好了在芙蓉镇会合吗,你说鹰哥他到了吗?”白纳兰问。
“好像还没有。我留意了一下,没有看见他留的暗号。”沈余香说,“不过正好,芙蓉镇可是蜀地较大的城镇,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溜达溜达?”
“你只会贪玩!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那小姐习性?”白纳兰白了她一眼。
“哎!他壶!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小姐习什么了?欠揍?”沈余香放下了筷子。
“哎哎!饶命!我说错了,行吧?”白纳兰低声下气地说。“不过,千万别忘了咱的大事。”
“哼!就你记得!看把你能得!”沈余香见白纳兰一副乖顺的样子,心里好笑。不过,她可不想自己未来的男人是这个样子。“哎,小兰子,明天本姑娘独自玩去,你就忙你的正事去吧!”
“你敢!”白纳兰来气了,“出来前伯父可是有话在先,要你在外一切都听我的。你若任性胡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呦呦!还不客气!你不个我看看!”沈余香心里有些高兴了。
“好!你现在就回去!我可不敢要你这不听话的辣屁虫!”白纳兰站了起来。
“嗨!说说笑话,何必当真呢!”沈余香笑了,“坐下吧!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哼!”白纳兰扭头不理她。
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男人,也带进一股冷风,吹得挂在柱子上的灯一晃一晃的。
101。第二卷…踏雪芙蓉镇(二)
这个人尖嘴猴腮的,头上长着一撮黄毛,嘴上两撇老鼠胡,活像只山野野猴。但,他长相虽不好恭维,却十分地神气。进得门来,他昂头四顾,端着架子走到中间的一张空桌坐下,朝店小二招招手:“小二,过来!”
“来了,来了!”店小二端着笑脸跑了过来,他知道这号人惹不得。
“客官,您要点什么?”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着问。
“甭问!拣你们店里最好的菜,给老子整一桌来。要快!”野猴说。
“是,是!请问,客官您几位?”小二哈着腰问。
“怎么?怕老子没钱?!”野猴瞪着眼问。
“不敢!不敢!不就是为了好准备碗筷吗?”小二陪着笑脸。
“哼!就你大爷一人!怎么?还不快去!”野猴厉声说。
“好,好!您请稍候!”小二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像看怪物一样看了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