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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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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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依承天,穿的一身全是在镇江时候于飞鸿替他制的行头,宛似大户的公子哥儿般,比之当年小癞子,那可是不能同日而语。

现在,依承天手撩长衫大踏步走进这太湖酒楼,早见一个小二迎上前来,笑问:

“这位少爷,你是一个人来?”

依承天点点头。

小二伸手一让,道:

“你请这边坐。”

那是一张靠窗的小桌子,小二边擦拭桌面,笑问道:

“你吃点什么?”

依承天望望别桌客人面前的菜,边问道:

“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一笑,道:

“好吃的可多了,只太湖虾就能叨拾出七八样来,像是生吃活剥,葱爆脆炸,还有——”

依承天哪懂这些,忙伸手一拦,道:

“随意弄两样上来,再装上两碗米饭。”

那小二一怔,道:

“你不喝酒?”

依承天这才想起这是一家大酒楼,以卖酒为主,自己既然进来,多少总得喝一些。

心念间,微微一笑,道:

“酒自然是要喝,你们有些什么酒?”

那小二道:

“酒可多了,不过你要喝烈性的,贵州茅台北地高梁我们这儿全有,普通一些的,陈年花雕女儿红,清淡一些的有绍兴老酒,普通黄酒,你喜欢……”

依承天道:

“半斤绍兴老酒。”

小二“噗哧”一声未敢笑出来,但依承天却忙改口道:

“一斤吧。”

小二随之去了,只是半天也未把依承天吃的送上来,反倒是忙里忙外的侍候着刚进来的客人。

依承天心平气和的坐在窗前小桌上等,不时的看着无锡街上的夜景。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山羊胡半百老者,挺胸大步走来,这人后面还跟了七八个怒目壮汉,有的手上还提着烟袋,有的手上拎着手杖,想是这些人是侍候前面走的老者。

这一行人来到这“太湖大酒楼”,连酒楼掌柜也急急的迎上前去:

“盖爷你老来了,快请楼上坐。”

姓盖的一捋山羊胡子,登上酒楼,边对跟来的人道:

“只等金大力到来,叫他快来见我。”

于是,那人没有跟上酒楼,却在酒楼门口站着。

原来这个山羊胡半百老者,正是无锡地方的龙头老大盖天翁,自从上次他着意的侍候周全祈无水与司徒大山以后,至今未再见过周全几人,由于无锡距太湖黑龙帮的西山甚近,盖天翁岂敢得罪石腾蛟,一年三节,他是按时把厚礼送上。

最近,石腾蛟给他出了个难题,因为有个太湖好汉叫朱成龙的,就住在小横山,那朱成龙虽是个粗人,却有一身好本领,他能水下搏蛟,陆上伏虎,一身武功,端的不可忽视。

朱成龙是个穷汉,但生性刚烈,不畏权势,尤其对西山黑龙帮,他是一些好感没有,石腾蛟几次着人邀他入伙,他都不睬不理,每日只是驾着他的小舟在湖面捕鱼。

只是这朱成龙最喜杯中物,打来的鱼虾,大半换成酒喝,每次都会被他老婆大骂一顿了事。

由于朱成龙常往无锡买醉,石腾蛟就把邀朱成龙入伙这码子事托由无锡龙头老大盖天翁做说客,今晚,盖天翁就是准备在“太湖大酒楼”欲请那朱成龙喝酒,只是在湖岸边未为朱成龙接受,却正由那盖天翁手下大将金大力在堤岸边劝说呢。

已经是快半个时辰了,依承天尚自干坐在那儿,他可并未开口叫那小二,反正自己尚未筹思到计谋,坐着喝茶也够惬意。

就在这时候,酒楼门口出现两个人,一个是矮而粗壮的黑面汉子,另一个虬髯大汉,一身粗布衣衫,背上背着笠帽,手里还拎了个鱼篓。

这虬髯大汉边走边怨声连连,就是不知他咕哝些什么。

矮胖壮汉早见到酒楼门口等着的同伴,遂与那汉子一同陪着虬髯汉子登上酒楼。

酒楼上,盖天翁早哈哈大笑着迎上那虬髯大汉,道:

“朱兄弟,三请四请的,总算把你的大驾搬请来,快请上面坐。”

依承天这时也十分注意这虬髯大汉,觉得他与雷叔长的差不多,只是雷叔面上有个刀疤,而这大汉却是满面大胡子。

登上酒楼的虬髯大汉正是朱成龙,这时他虽是处在“太湖大酒楼”,却是依然粗嗓门的高声道:

“盖先生,你今为何一定要请我吃酒?我娘说的对,酒无好酒,筵无好筵,不认识的人不能随便吃人家的,有道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总不会白请我吃酒吧。”

盖天翁哈哈一笑,道:

“且坐下来边吃边谈如何?”

朱成龙站在桌前面双掌一推,道:

“先说说要谈些什么?”

盖天翁伸手让着,边笑道:

“且坐下来吃杯酒,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朱成龙那宽厚的双肩一耸,见一个汉子猛地掀开一个酒坛,有一股酒香自坛中溢出来。而令朱成龙一喜,道:

“女儿红!”

哈哈一笑,盖天翁道:

“朱老弟真识货,正就是女儿红,快坐下来吧!”

一旁的短粗汉子叫金大力,这时他顺手一按,笑道:

“你我兄弟一场,就算是我硬拖你吧,一顿酒有何关系的,坐下来吧。”

那朱成龙一屁股坐下来,早有人高叫上菜。

不旋踵间,又是盘子又是海碗的上了一满桌,朱成龙也不再坚持,当即菜来张口,酒满立干,大吃大喝起来。

依承天仰头可看的真切,见这朱成龙真海量,一碗四两的酒,只一张口就全下了喉,他这才拍拍桌子,道:

“小二。”

那小二似是想起有这么个人,才笑道:

“你叫的那些不多,马上送到。”

依承天听的十分不自在,却也未便说什么。

没有多久,小二这才把依承天吃的全搬上桌。

依承天边吃边思忖如何找上西山黑龙寨呢,突听得楼上那虬髯大汉,道:

“我不干!”

依承天哪会知道的。

不料又是一阵过去,突然见那盖天翁一拍桌子,道:

“敢情你是真的不识抬举了。”声音大,连楼下也听的十分清楚。

不料盖天翁的话才落,就听得一阵“哗啦啦”响声传来,早听得酒楼上其他酒客匆匆往楼下逃。

便在这时候,只听那虬髯大汉吼声如雷,道:

“是你们强拉活抓的把朱大爷请来吃酒,敢情还附带着令朱大爷十分不痛快的条件,这酒我也不吃了,姓盖的,再见了。”

一席的酒菜被他掀翻,盖天翁岂是省油灯,只听得一声断喝,盖天翁道:

“围起来,先给我敲断他一条腿。”

依承天在下面向上看,四五个壮汉正把姓朱的大个子围在楼中央,只吓的掌柜忙站在梯口让道:

“别打了,盖爷,会出人命的。”

盖天翁戟指掌柜,道:

“别担心你的家具,毁坏的只管找我赔。”

那个叫金大力的矮胖子早对姓朱的大汉劝道:

“朱大哥,快点点头答应吧.其实盖爷也是为你好……”

不料他话未说完,姓朱的双目如牛蛋般一翻,喝道:

“别再说了,黑龙帮的作为我太清楚,姓石的聚众占山鱼肉一方,啃天吃地一如强梁水寇,我朱成龙斗不过他们,但我躲着总可以吧,想要我加入他们一伙去欺压善良,太湖为盗,我不干,你们最好也省省劲,免得大家有伤和气。”

说着,一把抓住那金大力,又道:“金兄弟呀,你该知道我的作风,宁吃良心粥,不吃害人肉,怎的要我来吃这顿酒。”

金大力道:

“盖爷也是为你好呀!”

“呸!”朱成龙怒道:

“姓盖的是个什么样牛鬼蛇神我清楚,十斤女儿红我可不会醉,他是无锡地方大无赖。”

盖天翁狂喝一声:

“上!”

刹时间五六个壮汉已把朱成龙围在酒楼上互打起来。

也许朱成龙酒吃的多了,一上来他就被人打中几拳,只是他连哼也没有,抡动双拳击东打西,刹时也被他打倒两个。

一旁的盖天翁大怒,挽起衣袖一个斜跨大步,人已欺在朱成龙面前,双臂倏扬疾抓,直向朱成龙喉结掐去,灯光下他五指犹似虎瓜,带起“咝咝”锐风。

上身疾向后扬,朱成龙变拳为掌,交互连连拍出,才躲过盖天翁的一抡快抓,不料背上却结实的又挨了三拳。

巨大的身子急旋,朱成龙十斤女儿红已在肚子里作怪,他似是双拳不听使唤,双脚行动笨拙,不旋踵间,人已被几个壮汉掀翻在楼板上。

冷冷连声笑,盖天翁抓起倒在楼板上的一只板凳,沉声厉喝道:

“既不能为石爷所用,盖大爷也不喜欢像你这种自命清高之人,且砸断你一腿,丢你太湖喂王八。”

盖天翁高举着长凳,山羊胡子在抖动中,正要往朱成龙的膝上砸去呢,突见楼梯口人影一闪,一众八九人尚未看清楚何人呢,盖天翁的手上板凳却“扑通”一声掉在自己面前,差一些没砸中自己的脚。

板凳落地,盖天翁人已捂住肚子,半弯着腰怒叫道:

“你是何人,竟敢插手管盖爷的事!”

灯光下,众人只见是个少年人,正站到朱成龙身前低头看。闻言回身一笑,道: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这件事就算了。”

盖天翁怒哼一声,道:

“乳臭未干小子,我看你是想找死。”

金大力早戟指少年人道:

“你究竟是谁?”

少年人淡然一笑,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你就把我当成江湖人吧!”

盖天翁大吼一声:

“给我打!”

便在这时候,朱成龙正自浪藉一地的楼板上爬起来,他施力的晃动着大脑袋,又看了面前少年人一眼,道:

“朱成龙谢谢你了!”

少年人一笑,道:

“你喝多酒了,快走吧!”

盖天翁冷笑一声,道:

“想走,那得留下些零碎来。”

少年人回头一笑,道:

“行,只要你们够份量,别说是些屑零碎,命留下来也可以。”

盖天翁八九人几曾把这年轻人放在眼里,别说是打,就算压也会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压扁。

就在他的狂怒中,双拳互换,横肩断喝道:

“上!”

那“太湖大酒楼”地方可真够大,就在一连又打翻三张大方桌之后,便见那年轻人突然施展一种怪异身法,犹似浪蝶弄花一般,刹时忽东忽西,左闪右躲,幽灵般回旋在拳风掌影下,兀自轻声在笑。

原本那朱成龙也正要挥拳助战,只是他却四肢发软,手脚无力,只能闪动大舌头怪叫连连。

少年突然沉声道:

“各位小心了。”话声中突见这少年身法倏变,立刻就听得一阵“砰砰”声响起,接着唉呀连连,有几人已被踢翻在楼板上,其中一人正顺着楼梯往下滚。

盖天翁万万想不到面前这小子如此了得,忙高声叫道:

“稳着,稳着上,相互支援——”

不料就在他的话声中,少年却已隐隐的站在楼梯口上,边搓搓双手道:

“各位,这种糊涂仗最好别再打了。”

盖天翁怒极反笑,道:

“小子,你可是见不得地上躺人,敢情是胆小怕了?”

少年人牵动嘴角,道:

“你我本无仇,何必定要以命相搏?”

不料盖天翁突然自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在手,道:

“小子可恶,竟然在无锡踩你盖大爷的堂口,今日不叫你留下些零碎,往后盖爷就别再混下去了。”

那盖天翁抽出尖刀,另外几人也早拔刀在手,刀光霍霍,冷焰激流中,早吓得楼下看的人纷纷往酒楼外面退避不迭。

“太湖大酒楼”的掌柜伙计,全在叫苦连天。

于是,那少年人笑了——

笑代表着一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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