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嘉言同情地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胖子,那嘴角的坏笑让胖子看得想踩死他,碍于他们中间隔着言清,胖子恶狠狠地甩了几个眼刀给景嘉言,便专心地狂扫桌上的珍馐,以抚慰他所受的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痛。
秦路继续拉着林放之喝酒叙话,让他没机会瞟言清。
景嘉言笑完胖子,才对言清道:“他们去了万相岛猎杀海兽,打算在你来前多挣点灵石,你不是还没有寻到合适的功法吗,铁山他们打算替你挑一部。先前他们在城东的奇珍阁看到一部高阶功法,好像要不少灵石,于是,他们便出去拼命杀海兽了。”
“他们对我真好!去了多久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言清鼻尖一酸,感动得不行。虽然她和铁山、紫月相处不久,但这两人待她的一片赤诚之心,简直没的说。
“还要半年左右吧。”景家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漫不经心道。
他那模样深深刺伤了言清的眼,她一把抓走他的酒杯,怒道:“景嘉言,你真不像话!不说铁山和紫月了,就说圆天吧。连圆天都能整天陪着我淘宝,景嘉言你真该反省一下,我为了救你们,在黑沼泽吃了多少苦?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了。也没叫你怎么报答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对我耍你那毒舌功。”
“还不准人说实话了?!”景家挑眉:“说不让我报答,那就别提那种我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要求啊。”
“你……”言清忍无可忍,一脚踢飞景嘉言,“赶快消失在姑奶奶面前,别叫我见着你!”
景嘉言在圆天他们的嗤笑中,淡定地微笑着从地上爬起,施诀将白衣上的黑脚印清理干净,厚着脸皮坐回言清旁边,不等他开口和言清对着他练踢腿,包厢的门被一阵大力撞开。一个脸庞俊朗的青年修士,收起他踢门的脚,对着言清笑得咬牙切齿:“嘿!死丫头!总算叫小爷找着你了。”
“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骗子道友啊。”言清收回要踹景嘉言的脚,将怒火转移到来找茬的玉面小白脸身上,“也不知道友你是什么审美观,明明长了副人样,却偏爱扮成狗样,到处汪汪叫,乱咬人。”
“贱丫头!你找死!”那青年修士怒不可遏地冲进来,操、起手中的玉扇就要打向言清,景嘉言眼疾手快地拔剑挑开他的扇子,再反手一剑,割下他一片衣角,青年修士脸色一肃,“你是谁?小爷我找这死丫头算账,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无情!”
这一屋子人,修为最高的是那黑衣修士,筑基后期巅峰快要圆满了,还有就是这动手的白衣修士,修为已到筑基后期,与他一样。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剑修。他如今只带了一个筑基圆满的侍从,其他人都被他甩开了。
青年修士皱眉:难不成,这仇不能报了?
上次在城南他骗人不成,被纠察队的袁木头带人抓了,狠狠地打了他爹的脸,被他爹关在家中面壁思过。他气不过,想找这死丫头报仇,日、日派人打听她的下落。
今日他爹不在家,终于叫他逮着机会甩开家中那群护卫,只带了一个小侍从出来寻仇。
坏就坏在他低估了这群人的实力。眼看他那侍从雅霖已和那黑衣修士对上,两人不分上下。剩下他一人,怕是对付不了这几人,那白衣剑修实力都比他强,打起来定是他吃亏。
青年修士心思几转,最后撂下狠话:“死丫头,且给小爷我等着,改日我再教训你!还有你们这群帮凶。哼!雅霖,我们走!”
语罢,他脚底生风先逃了。他的侍从见小主子走了,也不恋战,随着主子遁走。言清拦住要追上去揍人的秦路、圆天和景嘉言,“让他们走!”
林放之见她一句话,便制止了他们,顿感好奇:明明她修为最低,怎么他们好像都很听她的话,这是为何?莫不是她隐藏了修为?难道千颜真在她身上?
想到言清可能隐藏了修为,林放之那颗躁动的心顿时冷静下来,上次在穹山镇,他便是吃了隐藏修为的红发妖修的亏,被他追杀。这次,须得好好谋划,不能同一地方摔两次。
林放之扶额,开始琢磨怎么接近言清,成功摸上她的脸而不引起她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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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双更日,我准备了六千多字的大更喔~~~明天也是!!周末了,祝大家看文愉快,虽然看的人也不多。呵呵,希望有亲能在评论里告诉我,你对本文的看法,好坏我都能接受的。评论区太冷了,都快冻死作者了。
第六十五章 卖丹药
言铮奉善仁的令回苍澜界,一路西行,来到千屿城,打算在城中停留几日,准备好出海所需的特殊丹药、符箓等后,去万相岛以东三万里外的一个小孤岛,从岛上的绝魔大阵破损处,渡回魔界。
这天,碧空万里,阳光灿烂。
言铮买好丹药符箓后,在城南的坊市闲逛,看能否淘到什么合适的武器,带回魔界给同族人用。
城南的坊市极其整洁,所有的店面摊位都设在大道两边,时不时有管理此处的纠察小队走来走去地巡街。坊市内热闹却不嘈杂,偶有大声叫卖的摊主热情地招呼客人,只让人感觉亲切,厌恶不起来。
言铮满意地穿梭于各个店铺摊位间,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一回苍澜界,他只感到窒息:为族人生存的艰难心痛,也为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而呼吸困难。哪里去找这样轻松愉快的日子。
突然,他看到前方街角处有个眼熟的身影,拿着手上的丹药在叫卖。那个瘦高的清秀女修,似乎是火离的朋友。他在藏骨之地附近还救过她和火离。
言铮眸色微敛:她怎么在这儿?火离呢?
言清还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她笑容满面的一手拿艾芳丹,一手握飘然粉,高声叫卖着,“走过路过的道友,千万不要错过!这里有品质上好的艾芳丹和飘然粉,有了它们,在黑沼泽内任行不是梦!我们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快来看,快来看啊!”
艾芳丹和飘然粉在西海诸岛,一向是紧缺品,是以在言清开始叫卖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的摊位上便挤满了抢购的修士。那些修士根本没有想排队,全部削尖脑袋往前挤。叫卖的言清、整理货物的圆天和收灵石的景嘉言,都被挤得东倒西歪。
言清都没空叫卖了,她和景嘉言一道,帮着圆天收灵石,收完一人的,圆天就把货递给他。
他们的艾芳丹卖八十中品灵石一瓶,飘然粉是五十中品灵石一瓶,跟千屿城其他店面、拍卖行成百上千中品灵石一瓶的价格比起来,简直便宜得不像话。
千屿城的修士们都抢疯了,很多后来的结丹修士甚至为买上一两瓶丹药,不顾城规,将前面的修士抓着衣领扔出去,遇上一两个不退让的硬茬,便当场打起来。
言清头疼不已:“怎么办?都打起来了,我们快撤吧,一会儿纠察队的修士来了,就跑不了了。”
圆天和景嘉言赶紧收好东西,三人分三个方向逃跑,屁、股后面紧缀着一群要买丹药的修士,言清一路不要命地跑,一路大声吼着“抱歉,让一让”。
言铮忍俊不禁地看着她颤颤巍巍地挤过人群,跑向他的方向。一向冷酷的他忍不住散发威压,喝退后面追着她的修士,拉着看见他仿佛见鬼一样惊悚的她,飞出坊市,到城西找了家茶楼包厢坐。
等两人摆脱追随的人群,面对面坐在清净的包厢后,一时相对无言。
言铮是尴尬,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修出头。言清则是出于惯性,惧怕他得紧,同时,又有些感慨。方才他为她解围,让她想起了以前在仙羽门的日子。她总是闯祸的那个,他总是替她收拾烂摊子、为她解围的那个。
往事不可追!如今,他已不再是她的大师兄。她摸不准他是否知晓善仁的真实身份,或者说,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善仁的帮凶。她更担心:他是不是魔族。
想到后面两个猜测,言清心痛到不行。她不敢想象,最疼爱她、她最尊重景仰的大师兄是魔族,是人族的敌人,是眼睁睁看着她被善仁吞食的帮凶。
言清闭闭眼,压下心头的悲痛,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恭敬地朝言铮施礼道谢:“晚辈千清言,见过慎静真君。多谢慎静真君出手相救!若真君无事需要晚辈办的话,晚辈这便告辞了。”
言铮眼前还闪着她那悲痛的脸,她是谁?为何对他露出这副模样?好似她对他很熟悉,很失望。
他只见过她一面而已。
还有,火离那样桀骜不驯、个性疏离的人,为何与她那般交好?甚至为救她,出言求他相助。要知道,言清死后,火离每次见他,都恨不得吃了他。他虽不知言清为何而死,但本能地仇恨他和师父。他为防止火离查出什么,已将仙羽门可能知情的人彻底清洗了一遍。
言铮脑中转过无数想法,他本能地不愿她离开,在他没发现的时候,他已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等他回过神来,险些被自己这一举动吓傻,他像甩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用力甩开言清的手。
言清也被他那一握吓呆,愣在原地没反应,以至于后来他甩开他的手时,她还没回过神,被他甩得撞破木质的墙壁,飞了出去。
言清压下喉中的腥甜,在言铮惊愕的凝望中,头也不回地一步步离开。当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真傻!他是慎静真君,是善仁发自内心最疼爱、最看重的首徒,说不定还是魔族。她在期待什么。
那一甩甩得好,让她清醒过来。
言铮目睹着那个单薄的身影飞快消失在他视线内,突然心绞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缺失了一般。他不解:她与他素不相识,他居然会为伤着她心痛!
他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言铮摇摇头,甩开那些奇奇怪怪的杂思,下楼来到柜台,赔了灵石后,又回到自己住宿的客栈,退了房,出了千屿城,飞过万相岛,继续往东,中途在西海中斩杀了几头闻到他的气息,飞上半空欲吃他的海兽。
一日后,他来到那个绝魔大阵有破损的孤岛——西芜岛,拿着善仁亲手交给他的阵牌,穿过绝魔大阵,回了苍澜界。
再说言清出了茶楼,一路失神地回了如今她和圆天他们租下的小四合院。
推门进去,圆天和景嘉言已顺利回来,秦路也出了他的房间,他听说今日卖丹药出了事,没法坐在房间研究言清随手甩给他的两本上古阵法书。至于林放之,他的院子在他们隔壁,他最近神神秘秘的,时常不见人影,不知在忙什么。
言清回来时,圆天他们三人正打算出去寻她。圆天最先看见言清,他被她嘴角的那抹鲜血惊住:“妹子,你受伤了?谁干的?!”
秦路的视线被身形硕大的圆天挡住,他听说言清受了伤,一把推开圆天,吼道:“小千你怎么了?是哪个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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