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凡吾儿,若是寻不见玄铁石,我们一门必将灭去。我还留着绝尘剑普有何用?”莫敬羽忽然俯下身子,双手在石桌上摸索起来,微微叹了口气,“易鬼、花柔都不是外人。莫问、幽兰也一直在莫家,我自然信得过!苍凡吾儿,在你走后,我翻阅家族古书,才找到剑谱的位置。本想等你找到玄铁石,在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不过如今为父改变了主意。”莫敬羽猛然起身,吩咐众人散开,两掌缓缓蓄力,猛然挥在石桌之上。
“儒父,这是怎么了?”莫苍凡虽然不明白莫敬羽的用意,还是听从吩咐,匆匆闪过,躲在一旁。
石桌被掌力击中,轰的一声,桌脚处塌陷出一个洞口来。
莫敬羽站在洞口处,匆匆说道:“莫问,幽兰,你们二人留在亭中。我们下去查看——”
众人面面相觑,跟着莫敬羽,跳到洞府之中。
洞府乃是一个深深地古井,井水已经抽干,石壁投射着光滑阴森的寒光。洞中的活动场地范围并不大。铸剑炉放在枯井的中间,旁边是一个洗剑池,周围林乱的放着十多把还未打造完毕的短剑。莫苍凡忽然心头一震,两眼一阵眩晕,两腿颤颤跌落在地。
“儒父,这地方我好像来过!”莫苍凡低下头去,头部传来一阵剧痛,脑海之中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这声音化作文字一字一顿的从莫苍凡的嘴中挤了出来,“这…这是铸剑所。绝尘剑谱就在断剑中。”
“这的确是铸剑所!苍凡吾儿,你怎么知道绝尘剑普就在断剑之中?”莫敬羽狐疑的盯着莫苍凡,匆匆燃起烛火,迅速地查看着洗剑池中的废剑。“我查遍古卷,我们祖先留下的绝尘剑谱还有一卷,就藏在石桌之下,却不曾想到石桌之下别有洞天。”莫敬羽忽然怔住,洗剑池的角落里,还有一把尚未铸成的断剑,断剑上隐隐约约刻着绝尘废剑四个字。
“可是这断剑之中并无夹带,也没有文字!”易鬼蹲在地上,抚摸着断剑剑身,抬起头来,却有些半信半疑,“莫苍凡,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莫苍凡头部疼痛难忍,躺在花柔的怀中,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想了!”花柔轻声安慰着莫苍凡,双手抚摸着莫苍凡的脸颊,轻轻地按摩着莫苍凡的额头,“我跟着了一学过两招医人头疼的架势,如今还疼么?相公。”
莫敬羽将断剑藏好,转过身来,吩咐道,“既然苍凡头疼,我们便上去吧!”莫敬羽施展轻功,踏着光滑的岩壁,向着洞口奔去。“幽兰,请些大夫来,给苍凡吾儿诊治!对了,莫问,明日不准人来这亭中,你趁早将这洞口处理了!最后修个暗道。”
莫苍凡登上洞口时,莫敬羽已经握着断剑匆匆走回书房。
花柔望着书房内微弱的烛光,便不忍心再去打扰,只好和莫苍凡二人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莫苍凡的头痛竟然莫名其妙的不疼了。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这一夜,莫苍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有一个身穿青衣的铸剑师,待在井底的铸剑所内。青衣大声的笑着,贪婪的望着一块突出的石头,这石头散发着幽光。青衣做好剑胎,放在炉火上炙烤,铁泥流于剑模中,冷却后成了剑。铸剑师将剑放在洗剑池中,洗去剑身上的铁屑,转过身来,瞅着莫苍凡,举起剑将莫苍凡劈成了两半。
咣当——一阵月光射入床头,莫苍凡仓促起身,脸上惊魂未定。
“相公,你怎么了?雪月剑怎么断裂了?”
。。。
 ;。。。 ; ; 毒公子所去的方向,竟是千佛菩提山。
毒公子消失之后,莫苍凡连忙扭过头来,拉着花柔,“夫人,你还好么?!”莫苍凡将花柔搂在怀中,信誓旦旦的吼道,“纵使拼尽我的性命,也绝不会让毒公子伤害夫人一根手指头!”莫苍凡盲洞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光芒,正是月光留在脸上所有的寒冷。
“莫兄弟,你为何不让我解决了这个毒公子!”易鬼匆匆赶过来,瞅着毒公子消失的那一间屋檐,扬起折扇击在那间屋檐的铜铃上,‘叮铃’响过,铜铃摇晃着落在地上,屋檐也破碎了。“这宵小得货色,敢对花夫人不敬,我让他有去无回。”易鬼收回飞来的折扇,仰天长啸,身外激起一阵阵灵气。易鬼愤怒的奔过来,跑到莫苍凡的面前,一把捧住花柔的双手,“花…夫人,你怎么样?”
莫苍凡连忙一震,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易鬼竟当着面抱住花柔。
易鬼忽然碰到莫苍凡的右手,猛然惊醒,连忙抽回双手,一时语塞道:“莫兄弟,我…”易鬼说不上来,转身抱住莫苍凡,“我在人世之间走了一遭,此生只会真诚对待莫兄弟和花夫人。”易鬼甜而一笑,甩起长袖,诙谐道,“莫兄弟,天色已经不早了!伯父也应该回家了吧!”易鬼虽然修炼百年,却称呼莫苍凡为兄弟,只好称呼莫敬羽为伯父了。
“哦~”莫苍凡一时茫然,环着花柔柳腰的双手蓦然收回。
花柔却不在意,莞尔一笑,喊了声相公,便拉着莫苍凡和易鬼走回莫府。
站在莫府门下,莫府还是灯火通明,莫敬羽知晓莫苍凡少爷回来了,特意嘱咐幽兰大开着门屋。莫敬羽就坐在靠大门最近的长亭里,已经等了好多时辰,桌子上孤零零的放着一盏喝得只剩十分之一壶底茶水的木瓷壶。莫敬羽端起茶杯,缓缓地放在嘴边,茶水却有些凉了,“哎…这茶水怎么就凉了呢?苍凡吾儿怎么还没回来呢?”
莫苍凡此时已经走进连通长亭的走廊里,蓦然听见老父这般挂念着自己,竟有些哽咽,心中想着,这一去竟也有数月了,俗话说的好,父母在,不远游,这是多么的不孝!
花柔轻轻地挥动着双手,示意站在莫敬羽身后的幽兰不要打扰正在沉思的莫敬羽,跟着莫苍凡、易鬼走了过来。
“哎…孩子大了!终究掌握不住了!我也老了!越发的不中用了!”莫敬羽由于太专注,并没有发觉莫苍凡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进亭子。莫敬羽望着盛满茶水的杯子,又叹了口气,“哎…苍凡吾儿,你天性活泼好动,而我却非要逼你铸剑!你这些日子不回来,是怪为父逼你铸剑么?”莫敬羽老泪纵横,望着桂花上徘徊的蝴蝶,摇了摇头,“或许该是放飞的时候了!”
幽兰见众人走进亭子,想要告知莫敬羽,刚要俯下身子,却被花柔拦住。花柔轻轻地拿起莫敬羽身后的绒毛大衣,轻轻地披在莫敬羽的身上。
“幽兰!不是告诉过你么?老爷想事情的时候,不要给我披外套!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莫敬羽随口答道,扭过头来,满脸怒容。转过身来却吃了一惊,“咦,你是新来的丫鬟么?怎么没有见过你?丫头,在莫府还待得惯么?”莫敬羽或许是太过想念儿子,眼目之中尽是慈爱。
幽兰连忙低下头去,委屈的轻声篡道:“老爷!不是我!”
莫敬羽抬起头来,目光瞟到莫苍凡的时候,茫然怔在原地,手中的杯子嗖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莫敬羽面带微笑,有些难以相信,悄悄掐下手腕,吃惊道,“儿子!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想死老爹了!”莫敬羽连忙站起来,扭过头去,指着幽兰,喜极而涕道,“幽兰,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少爷来了要告诉我!”
这些日子以来,莫敬羽总是深夜独自坐在莫苍凡的房间,虽然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表露心中的思子之念,不过幽兰贴身服伺,自然明白的比外人多。幽兰擦着眼泪,看着莫老爷如此激动,心中也为他感到高兴,遂破涕而笑,“老爷!是少夫人不让说!”
“少夫人?”莫敬羽面带疑惑,望着莫苍凡,“咦,苍凡吾儿,好久未见,你怎么背着为父娶亲了。对了!是哪家的姑娘?可还门当户对否?我们可是泾阳城的首富!”莫敬羽说到首富的时候,特意拖着很长的尾音,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莫苍凡跪在地上,给莫敬羽磕着响头,道:“拜见儒父!孩儿在菩提山上结识花柔,两情相悦,便结下风月之好!”
莫敬羽兴奋过度,并没有留意莫苍凡的脸庞,这番莫苍凡跪下磕头,抬起头时却让莫敬羽看个正着。莫敬羽炯炯有神的目光停留在莫苍凡的脸上,莫苍凡脸上那双无光、却又高高隆起的眼睛触动着莫敬羽的新房。莫敬羽连忙绕过石桌,将莫苍凡扶起来,关切的问,“苍凡吾儿,你眼睛怎么了?哦~你再说一遍,你结婚了?”
莫苍凡被家父搀起,脸容撇于一处,不过还是躲不过莫敬羽两只静如流星的眼睛。
“苍凡吾儿,你的眼睛也有些日子了吧!找大夫看过了么?泾阳城中我认识好多位医术精湛的医师,明日把他们叫来家里,给你来个会诊如何?”莫敬羽出手一向大方,从来不吝啬银两。
莫苍凡连忙又要跪在地上,却被莫敬羽拦住,莫敬羽眼神瞟着不远处的花柔、易鬼,却又想起莫苍凡瞎了,连忙轻声吩咐道:“苍凡吾儿,这里还有客人在呢!不要总是跪啊跪的,别让人以为我对待儿子太过狠毒!”
花柔迈着莲步,双手放在嫩腰右环,缓缓颦头,贝齿微启,做出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轻声甜美的喊了句,“媳妇不孝,成婚多日,今日才来拜见公公。”花柔走上走廊之前,已经吩咐家中的佣人备好酒菜,还让佣人送来了古剑。花柔频频低头,轻移动莲步,微微抬起下颚,精美的笑着,却没有露出牙齿,施礼道,“这是我寻来的一把古剑,希望公公收下!”花柔说完,低下头去,弯身托起剑匣,将撑着古剑的剑匣递给站在身后伺候的幽兰。
莫敬羽接过剑匣,放在桌上,匆匆用茶水洗过手后,从幽兰手中拿来丝巾擦干净,才将剑匣打开,“对了,站在你身后的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年是谁?”
易鬼刚要走过来,花柔却提前开口道:“相公的结拜兄弟,花柔的表弟!”
易鬼将折扇坠在手下,弯下腰去,甜笑道,“见过莫伯父!”易鬼轻轻打起折扇,频频一笑,将折扇送到莫敬羽的面前,“这是前人花姑子的真迹,还望莫伯父收下!”花姑子生于前朝年间,如今已有百年,当真已成古物。再加上扇脸之上绘画着幕雪归山图,花姑子一生之中,少有这样的作品,更是高贵无比。
莫苍凡连忙扭头,吃惊道,“易兄弟,你怎么还准备礼物了呢?”莫苍凡碍于家父的脸面,又来不及推辞。
“既然是首次拜见伯父,自然是备些薄礼的!莫兄弟,你我相交一场,我又是你的结拜兄弟,更是花夫人的表兄,当真送得!”易鬼见莫敬羽将折扇收下,才起身立于花柔一侧,恍惚之间瞟了一眼花柔。这莫敬羽开口便来了句门当户对,既然我是你表哥,如此出手阔绰,莫敬羽也不会为难您了吧!
莫敬羽将折扇收好,缓缓起身,面对着花柔笑道:“花丫头!既然你与莫苍凡心有灵犀自成连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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