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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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萧- 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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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林中有人“嗤”的低笑了声,接着俏生生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黑衣少妇,脸含娇笑,朝白翎坛主福了福道:“坛主手下的人。已经全睡着了,坛主有什么吩咐?”

白翎坛主骇然变色,疾退了两步,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少妇格的笑道:“你说我是谁?”美目流盼,伸出一个尖尖玉指,朝白少辉三人指了指道:“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我就是他们的大姐嘛!”

白翎坛主见她朝白少辉三人指去的手指,忽然朝自己悄悄划了过来。心头一动,不自觉的又斜退一步。

正待喝问,那知才一张口,突然闻到一股轻轻的花粉香气,赶忙吐了口气,喝道:“你把我手下花女怎么了?”

黑衣少妇掠掠鬓发,娇笑道:“坛主问的好笑,她们自己贪睡,关我什么事?本来嘛,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半夜三更,还不睡觉,伏在又黑又冷的山林里,又不是等情郎,有谁耐得住?”

白翎坛主长剑一指,冷喝道:“你少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看我先把你拿了!”

人比话声还快,人影一闪,突然欺近过去,探手拿住了黑衣少妇右腕脉门。

范殊瞧得心头一急,正待纵身跃出!

白少辉伸手一拦,低声道:“殊弟且慢!”

黑衣少妇似是把手送上去的一般,任由白翎坛主扣住脉腕,一面娇声道:“晴,瞧你这是做什么来着?你不是对我那位白兄弟有着情份么?怎么对他大姐一点也不留情……”

她说话之时,俏目转动,溜了白少辉一眼!

白翎坛主被她说的粉脸一红,怒叱道:“你胡说什么?”

黑衣少妇格格娇笑道:“我一点也不胡说,那个少女不怀春?你的心事,大姐我可清楚的很!”

白少辉也被她说红了脸,暗自皱皱眉头。

只听九毒娘子柔声道:“半夜多了,你也该休息一回了,你的心事,包在大姐身上。”

白翎坛主扣着她的手把,果然缓缓放松,垂了下去,连眼皮都沉重的抬不起来。

九毒娘子扶着她在林边坐下,手指在她面颊上轻拧了一把,嗤的笑道:“这副脸蛋,真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胎子,只是痴心女子负心汉,谁知道我那兄弟喜不喜欢你呢!”

范殊瞧的大喜道:“大姐,你把她毒翻了?”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碰上我大姐,就算她白翎坛主再是了得,也不够我指上一指。”接着目光斜脱,又道:“浣花夫人叫她门下的小姑娘们当坛主,就算不碰上我九毒娘子,只要一个白少辉,也管教她们迷糊了!”

白少辉尴尬的道:“大姐休得取笑。”

九毒娘子看看天色,催道:“时间不早,咱们快走吧!”

香香道:“她们这些人呢?”

九毒娘子笑道:“天色一亮,她们就会醒来,你还怕她们给狼吃了?”

说完,当先朝山径上走去。

穿过三里塘,又行了顿饭工夫,来到一座小山脚下。这里是一片小小平地,背山面河,有一所茅屋,土垣柴扉,隐隐透出灯火!这时子夜方过,大半轮明月,从云层中钻出,洒得遍地都是清光!

白少辉住足四顾,问道:“已经到了么?”

九毒娘子回头笑道:“到啦,咱们可以进去了!”

伸手推开柴扉,领先走了进去。大家跟着进入屋中,但见四壁萧条,除了中间一张木桌几条木椅,桌上还放着一壶茶水,此外就别无所有。

九毒娘子含笑道:“大家请坐下来休息,喝口茶吧!”

范殊问道:“赛诸葛一行人呢,不在这里么?”

九毒娘子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军师给我的柬贴上,只是要我把你们领到这里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范殊气道:“这人怎么者喜欢故弄虚玄,真是气人!”

香香抬目道:“他在封面上写着,要到九道粱才能开视。”

九毒娘子啊了一声,道:“九道粱!这里就是九道梁了!”

范殊道:“大哥快打开来瞧瞧,说不定又有什么花样来了。”白少辉听说这里就是九道梁,急忙探怀取出密柬,拆开封口,抽出一张素笺来,见上面写着五个行书大字:“九道梁吹箫。”

下面还有两行小子,那是四句诗:“月落参横露满天,同来人在屋中眠,烦君独上孤峰坐,九网箫声到客船。”

范殊凑过头去,看完字条,不由哼道:“我早知道他又在耍花样了,这是什么意思?”

白少辉低低吟了一遍,心中忽然一动员,付道,“赛诸葛怎么知道自己会吹九转箫呢?他诗中‘九闭箫声’,明明是指九转箫谱了!”一面抬头笑道:“赛诸葛给我出的题目,不是‘九道梁吹箫’吗?他这首诗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第三十二章 九道梁吹箫

“月落参横露满天,同来人在屋中眠;烦君独上孤峰坐,九阙箫声到客船,”

范殊披披嘴道:“一首屁恃,我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来?”

白少辉笑了笑道:“他第一句指的自然是时间了,月落参横,满天繁露,那正是黎明之前,第二句是说你们到了这里,只管安心在屋中睡觉,意思自然是要大家不可外出……”

范殊接口道:“他要你一个人到山顶上去吹箫,那又有什么解释呢?”

白少辉道:“这个我也说不出来,不过前面的两封柬贴,都已应验,我想吹箫之举,也必有缘故,但那要到事后才会知道。”

九毒娘子走到左首房中瞧了瞧,笑道:“军师果然都安排好了,这间房里被褥俱全,一共有两张铺,你们可以先去睡了。”

范殊道:“我们还不困,大哥一个人到山顶上去,万一真要遇上强敌,大家也可以出去接应,我看不用睡了。”

白少辉摇摇头道:“赛诸葛束贴上既要你们在屋中休息,说不定另有缘故,你们还是去睡的好。”

九毒娘子道:“白兄弟说的不错,来,咱们到厢房里去。”

说着,一手取过灯盏,朝左首房中行去。

大家起身跟着走进厢房,但见这间房中,果然放着两张床铺,床上被褥俱全。

九毒娘子放下油灯,一手拉着香香笑道:“小妹子,来,你和大姐睡一张床,咱们就在床沿上坐吧。”

范殊走近右首铺前,抬目道:“大哥,这时候还只是四更天,你先睡一回嘛!”

白少辉道:“不用了,你只管睡吧,我坐一会就好。”

范殊脸上微红,站着不动,摇摇头道:“我不困。”

九毒娘子早已和香香在对面铺上坐了下来,瞧着范殊,心中暗暗忖道:“这位范兄弟行动下处处都透着些异样,我真不相信他会是个男人?”心念一动,不由格的笑出声来,说道:“你们倒真是相敬如宾,推来推去只是站着不动,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范殊脸色更红,低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九毒娘子瞧在眼内,心中已是有数,暗想:“别人瞧不出来,你可蒙不过我九毒娘子的眼睛,找个机会,我非要仔细盘问盘问你不可。”

白少辉坐了一会,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休息吧,我该上山去了。”

范殊关切的道:“大哥,真要遇上强敌,你须长啸一声,我们听到暗号,就好出来。”

九毒娘子笑道:“范兄弟,不用替你大哥担心,军师定下的奇计,准有安排。”

白少辉举手一挥,熄去灯火,大步走出茅舍,随手掩上柴门,就长身掠起,朝小山上奔去。

这山并不算高,但却十分陡峭,山顶有很小的一方平台,巨石直立,十几棵参天古松,在山风中吟出清细的啸声,饶有幽趣!

白少辉解下竹箫,倚着巨石坐下。

这里正好面临茅屋,可以看到数里内的景物,也可以看到大江上的波澜。

此时月亮虽已西沉,但白少辉目力遇异常人,还能看得十分清晰。他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些什么?但深知赛诸葛算无遗策,他既要自己这时候来,必有原故!

正在思忖之间,瞥见西南方向的山林问,似有一点黑影,浮空虚掠而来!

远望过去,分不清究竟是人是乌?但可以看出它飞行的速度奇快!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黑点正在逐渐放大、如今白少辉已可以确定黑影并不是飞鸟,那是一个人在山林间起落飞掠!

就因此人速度惊人,看去宛如划空流星,凌虚飞行一般!

白少辉看的心头大为惊异,暗道:“此人轻功之高,真可称得上世罕其匹!”

心中想着,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不舍,但见那点黑影,愈来愈近,转眼工夫,业已掠到山前,在河边上停。了下来!

自少辉心头突然一动,忖道:“来的莫非是敌人!”

急急凝目瞧去,但因那人面向大河而立,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身穿一袭披风,夜风之中,显得身材瘦小,极像是个女子!

只见她凝立河边,遇目四顾,似在搜寻什么?但河岸两边,除了浓密茂林什么也没有。

白少辉却猛然惊觉,暗想:“此人在深夜之中,已巴的赶来,在江边搜索那是找赛诸葛来的了。‘九道梁吹箫’,莫非赛诸葛已在四周埋伏下高手,要自己居高临下,监视此人,以箫声为号?”

他越想越觉自己料得不错,手捧竹箫,不自觉的引箫就唇,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箫孔!

就在此时,但见那人陡地转过身来,目光一扫,敢情她已经发现了山脚下还有一所茅屋。

两点晨星般的眼神,紧盯着土垣茅檐,口中冷峭一哼,缓步朝茅屋走来!

白少辉这下看清楚了,抠人脸上虽然还蒙着一层黑纱,但从黑纱中透射出来的两道冷电般的眼神,竟是那般熟悉!

白少辉心头狂震,几乎惊骇的叫出声来!

你道这来的人是谁?她赫然正是浣花夫人!

“烦君独上孤峰坐,九阙箫声到客船。”白少辉惊悸之余陡然想起这两句诗自己登山来的任务,就是吹箫,既然发现浣花夫人,此时不吹,更待何时?

当下那还敢恕慢,立即澄心静气,举箫就唇,缓缓吹了起来?

一缕箫声,袅袅而起!

浣花夫人堪堪走近屋前,倏然止步,从她蒙面黑纱中,透射出诧异之光,举目向天,似在搜索箫音来处!

九转箫音,婉转清扬,缥缈上升,如凤鸣,如龙吟,悠扬顿挫,美妙动人!

浣花夫人此刻已为箫声所吸引,站在那里,凝神倾听。

白少辉只当赛诸葛要以自己的箫声为号,只要箫声一起,预先埋伏的高手定可发动。

那知吹完一曲,仍不见有人现出身来,浣花夫人却依然静立如故,似是听出了神,心中不觉大急。但“九转箫曲”一经吹起,真气循环,不能自己,只好继续吹了下去。

箫单一折,声调突然大变,刹那之间,如怒潮澎湃,汪洋一片,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浣花夫人似是受了箫音的强烈感染,目光之中,既像满含愤怒,杀机隐现,但却又流露出戒惧之色,似有怯惫!

一袭披风,在夜风中不住的飘佛,只是逡巡不前。

箫音三折,突似雷霆骤发,金鼓齐鸣,大有风云色变,山河震撼之力!

浣花夫人敢情已听出吹的是“九转箫曲”了,蓦然抬起头来,色厉内在,大声问道:“来的可是无名道长么?”

她功力深厚,这一句话,铿锵有力,虽在箫声之中,依然清晰可闻!

白少辉正在一心一意的吹箫,纵然听到了,也不会出声回答,震耳箫音,依然洋洋盈耳,动人心弦。

浣花夫人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回答,仰首说道:“瞧在道长份上,我就饶过他们一次。”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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