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证据了。”
白少辉这回不待吩咐,取出无忧散解药,送了上去。
赛诸葛续道:“这六位道兄,经在下安排之下,武当玉虚、玉真两位道兄已在半月前重返武当,这里还有两位,这是最好的人证……
说到这里,回身朝南、邵二位幕友指了指道:“这位就是衡山派掌门人南灵道长,这位是形意门掌门人邵元冲邵大侠,方才因为情势所逼,不得不委屈他们二位。权充幕友,如今在下已经全说明了。”
南灵道长和邵元冲举手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朝一善大师行礼道:“晚辈衡山南灵、形意门邵无冲,拜见诸位前辈大师。”
一善大师合十道:“两位道友不可多礼。”
左首第一位长老问道:“施主既然已把六人全都救出,那么本寺方丈大智师侄和大通师侄呢?”
一善大师接口道:“大智、大通已经见过小兄了,现在小兄禅房之中,一信师弟去叫他们出来,当面对对质也好。”
原来大智、大通两人已经在他禅房中了,无怪他要在议事厅接见来宾,要召集全体长老了!
右首第三位长老应声站起,躬身道:“小弟遵命。”匆匆往外冲去。
事情发展至此,证据俱全,眼前的大智、大通两人,自然都是假的了,只差一善大师没有喝令拿下。”
站在下首的大智、大通也知眼下大事已去,无法再留,两人互望一眼,突然四手连扬,洒射出一片蓝芒,两条人影,同时纵身跃起,朝厅外行去!
一善大师口中沉喝一声:“孽障!”
突然举袖一拂,一股疾风直向蓝芒卷了过去。
左首第四位长老,和右首第四位长老,同时一下闪了出去,拦住去路,左手一掌,迎面劈出。
那大智、大通两人堪堪纵到门口,突觉眼前人影一闪,一股劲急掌风,直涌而至。
两人急急挥掌一挡,但觉击来的掌风,力逾千钧,自己两人虽把一掌挡过,但全身心神震荡,血翻气勇,心头不禁大骇,赶忙往后跃退。
一善大师端坐不动,双目神光如电,沉喝道:“两位师弟,只管把他们拿下。”
这时左右两边五位长老,也全都站了起来,显然只要两人再敢抗拒,全有出手之意!
大智目光狞厉,大吼道:“咱们和贼秃拼了!”
双掌骤发,掌先人后,朝门口一名长老扑了过去。
大通那边那敢怠慢,同时顿足扑起,要待夺门而出。
左首长老大喝一声:“退回去!”
右手一记劈空掌,迎着大智劈去。但听“砰”的一声,大智一个高大身躯,被震的连退了七八步,一跤跌坐地上。
右首长老却是从侧跃出,右手一探,使了一招“十二擒龙手”中的擒拿手法,一下抓住了大通左时。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大智堪堪跌坐下去,左首长老已然如影随形,追踪而至,五指如钩,搭上大智的“肩井穴”!
这两个老和尚,当真出手如电,瞧的南灵道长、邵元冲、白少辉三人,耸然动容,暗暗叹道:“少林高僧,果然名下无虚!”
赛诸葛站在一旁,突然低叫一声:“不好……”
就在此时,但见两人身形一斜,缓缓倒了下去,嘴角间同时流出黑血,原来他们已在被擒之时,服毒自杀!
左首长老心头一惊,急忙抬目道:“大师兄,他们已经死了!”
一善大师道:“如何死的?”
右首长老缓缓放下大通尸体,答道:“口中渗出黑血,那是服了烈性毒药致死的。”
一善大师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恶报应,丝毫不爽,这是自食恶果,两位师弟,叫人把他们拖出去埋了。”
两名长老答应一声,正待俯下身去,把尸体搭起!
赛诸葛忙道:“两位大师且慢!”
两名长老闻声一怔,问道:“施主有何见教?”
赛诸葛道:“浣花宫处心积虑,以非常手段,谋求控制江湖各大门派,贵寺方丈和大通大师,沦落贼手,已达一年以上,贵寺中除了这两人之外,难保不有贼党混迹其间。此事如一旦泄漏出去,不但影响其他门派的收复事宜,就是整个武林局势,也将更趋棘手了。”
左首长老问道:“依施主之见,该当如何?”
赛诸葛道:“这两俱尸体,还是由在下代劳吧!”
说完,缓步走了过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揭开瓶盖,挑了少许药粉,酒在两具尸体之上。
但见两具尸首,顷刻之间,渐渐化去,成了两滩黄水,直瞧得场内九位有道高僧,个个神色一凛,双常合十,低宣佛号不止。
这时一信长老已然领着大智大师和大通大师走上厅来。
两人一眼瞧到九位长老和赛诸葛、南灵道长、邵元冲、白少辉等人,全已在场,心知大事已定,慌忙合十拜了下去,说道:“大师伯、诸位师叔在上,弟子无能,致遭奸人劫持,少林寺数百年基业,几乎断送在弟子手上,伏望大师伯和诸位师叔,处以应得之罪。”
一善大师抬手道:“大智、大通,你们起来。”
说道,缓缓站起,朝赛诸葛合十道:“本寺此次事变,乃是整个江湖的劫数,所幸先生以先知先觉,救世救人之心,奔走各大门派,揭发阴谋,挽救江湖浩劫,老衲和几位师弟,衷心至为铭感。”
赛诸葛连忙还礼道:“老禅师言重。”接着又道:“只是目前情势险恶,贵寺弟子中只怕中毒之人,不在少数,目前之计,最好暂勿声张,一切仍以听命于浣花宫为宜,此事在下已和大智大师详细谈过了。”
一善大师颔首道:“少林寺幸赖先生援救,保持数百年基业,此后自应添附骥尾,悉凭先生调遣,为武林略尽绵力。”
说到这里,从大袖中取出一片绿玉镶金贝叶,郑重说道:“这是本寺长老会信符,持有此符之人,如同本寺长老亲临,还望先生收了。”
赛诸葛脸上凝重,连连摇手道:“贵寺如此重要信符,在下如何能收!”
一善大师道:“这是长老会公决之事,先生有此贝叶信符,此后便于指挥本寺弟子,就是本寺方丈,亦不例外。”
赛诸葛道:“这个在下万万不敢。”
一善大师道:“先生志在挽救江湖浩劫,运筹决胜,江湖各大门派,悉在先生调遣之下,先生再要推辞,那就是瞧不起少林寺长老会了。”
赛诸葛抱拳道:“少林寺千百年来,久为武林泰山北斗,诸位长老年高德勋,武林中的彦硕,在下久所敬仰。老禅既然如此说了,在下只好暂时保存,但等浩劫消失后,在下自当再上宝山,送还贝叶。”说完,神色恭敬,双手接过。
一善大师道:“大通,你陪赛诸葛先生和南灵道友、邵掌门人先去贵宾室待斋。”
大通大师躬身道:“弟子遵法谕。”
赛诸葛心知长老会也许还有秘密之事,要和大智大师商讨,不愿有外人在场,这就示意白少辉、取过证物,一面拱手道:“在下告退。”
一善大师和八位长老同时站起,合掌道:“诸位施主恕老衲等人不送了。”
由赛诸葛为首,一行人退出大乘禅院,南灵道长和邵元冲也重又戴上了面具。
回到达摩殿、香香、九毒娘子和飞鼠戴良、地行孙查贵(戈什哈)四人,早已等的不耐,此刻见到众人回来,才算放下了心。
知客僧胜清赶忙迎了上来,合十道:“方丈室已经摆好素筵,老大人请到方丈室用斋。”
大通大师道:“胜清,你到外面招呼去吧。”
胜清躬身退出。
大通大师回身朝赛诸葛合掌一礼,道:“老大人和千金请到方丈室待斋,贫僧替诸位带路。”
说完,领着大家进入方丈室精舍。
白少辉、范殊、戴良、查贵四人,固是戈什哈身份,仍在精舍外面,分左右伺立。
精舍中早已排好一席素斋,大家落坐不久,方丈大智大师也匆匆赶来,连连合十道:“有劳老大人久候了。”
接着就命开席。
这一席素斋,无异是光复少林寺的庆功宴,但固方丈室有两名小沙弥在旁伺候,大家不好多说,以免泄漏机密。
其实赛诸葛早在数日之前,已和大智、大通面授机宜,订定了今后步骤,毋须再在此时多说。
四名戈什哈也在精舍外间,另由厨下准备了素斋。
用过素斋,小沙弥送上香茗,方丈大智、监寺大通又陪着赛诸葛和南、邵两人闲聊,谈的也无非是些经典佛理。
赛诸葛坐了一回,便吩咐总管取出二百两银,作为香金。
大智大师再三推辞,才行收下。
赛诸葛站起身,拱拱手道:“本府多有打扰,时间不早,本府告辞了。”
大智大师满脸感激,合掌道:“老大人亲临寒山,实是少林之幸,只嫌招待不周,务望者大人海涵。”
赛诸葛佛髯笑道:“大师不可客气。”
大智大师道:“但愿老大人福星高拱,四海升平,他日重到寒山,再瞻丰采,少林幸甚,贫僧幸甚。”
赛诸葛仰天道:“本府久慕隐逸,但愿这一任下来,就能乞归乡里,届时自当重上宝山,了我心愿。”两人打着隐语。说话之时,已然步出方丈精舍。
众人相随而行,到得山门,赛诸葛扬手道:“两位大师请留步了。”
大智、大通那里肯依,直送到寺前平台,等赛诸葛等上了轿,才躬身合十道:“我佛保佑,老大人一路顺风,恕贫僧不送了。”
赛诸葛搴帘道:“两位大师请回。”
大智、大通目送一行人远去,双手合十,连诵佛号,才行回入寺去。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一行人的脚下,也在逐渐加快,一路向东奔行,直到初更时光,才赶到郑州近郊。
夜色之下,但见山林间,隐隐有一点灯火,透露出来,那就是观音堂了!
大家加紧脚步,赶抵庙门,只见十几名黑衣大汉,雁翅般一字排列,为首一名黑袍道人超前几步,躬身道:“属下常山民恭候军师大驾。”
轿子一停,赛诸葛摹帘而出,哈哈笑道:“有劳道兄久候,山人如何敢当,只是大家跑的又饿又累,道兄有没有替我们准备饮食?”
黑衣道人道:“属下今午得到登封来人的报告,知道军师将于今晚亲临,早已命厨下准备了酒食。”
赛诸葛点点头道:“如此就好”。
这时,南灵道长、邵元冲,香香、九毒娘子等人,都已走下轿来。
赛诸葛抬手道:“常道兄请,咱们路径不熟,还是道兄请先。”一面回头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南、邵两位道兄、白老弟、范老弟请到里面休息。”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军师怎的没招呼你这位千金小姐?莫非观音堂咱们妇道人家,也进去不得的?”
赛诸葛被她说的一呆,连忙笑道:“山人请了白老弟、范老弟,自然也包括了香香姑娘,护法这一挑眼,倒是山人失礼了。”
一行人由黑袍道人引路,进入观音堂后进,厅上果然已经摆好了一席丰盛酒菜。
大家落坐之后,赛诸葛替黑袍道人引见了南灵道长、邵元冲、白少辉等人,一面含笑道:“这位是敝帮北五省总分舵舵主赛纯阳常山民常道兄。”
大家连说“久仰”,邵元冲心头不禁吃了一惊。
要知赛纯阳常山民,在北五省声望之高,远超过他形意门掌门人之上,暗想:“这南北帮主,不知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把这些成名数十年的人物,全请了出来。”心念转动,一面呵呵笑道:“常道兄和兄弟相识二十年,算起来,常兄还该长出兄弟半辈。”
常山民笑道:“邵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