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便又觉出没意思来。而从大的说,就好像革命烈士翟秋白,官当到党的最高领导,按理说对自己的信仰应该是无比的坚定,但后来可能是说白了看穿了,临刑前却写了两万多字的《多余的话》,使得很多人骂他是可耻的判徒,使后人万思不得其解,为他惋惜不已。
陈思荣就这样痴心想着,自己突然感到好笑起来,自己还未进佛门,弄不清这佛的意思 ,就这样胡乱感悟,说不定到头来倒会害了自己。不可说,不可说,那就不说了。自此以后,陈思荣时不时地拿起《四念处》和《金刚经》默诵,只是每次默诵感觉又有不同。
一天夜里,陈思荣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正行走在一山林中,上至半山,前面是一汪碧水,只见水上泊着一只船,上了船,船便往水中驶去。到了对岸,离船登岸,再攀上一处山原,便见着一座尼庵,门上“月波庵”三字舒展灵秀,有点柳体风范。两旁有联:云中迹倦归林鸟,竹上痕悲赴水娥。觉得很是贴近自己的心情,显得有些低婉罢了。进了庵门,只见一眉眼清净尼姑迎着自己走来,只是一脸微笑,也不说话。陈思荣觉得这尼姑好生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在犹豫之时,这尼姑放下脸来正色道:“陈思荣你连我都认不得了,我们也枉做了一世夫妻!我在生时你和林美华偷情之事我自是心明如镜,只是当时我自己疾病緾生哪能顾得上你们苟且之事。如今你已到了垂暮之年还不知醒悟,只是一味地思欢贪乐,你可知头顶三尺有神明?只怕到时悔之晚矣!林美华作为一个女人来这世上本应拥夫生子,享有这世间的天伦之乐,方显一个女人的完整一生,如今被你调教成无夫无子孓然一身,你就不觉得心中有愧?我在阴间念你我夫妻一场,每日念佛诵经保你平安,不想你心无佛缘人无悟性,也枉付我一番好心!”说完便拂袖而去。此时陈思荣只是一味地害怕,急的直叫:彩霞,彩霞!
一梦醒来,陈思荣自觉的一身冷汗,浑身冰冷。
过了几天,陈思荣对林美华说:“女儿女婿知我患前列腺炎自是焦急万分,叫我一定要到厦门和他们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我已答应他们。我现在年岁已大,身体的健康是个头顶的大事,我们尚若还在一起,我自然会被你秀色所引,也总免不了经常做那事,而这前列腺炎最禁忌的就是性事,所以你也不要怪我无情。你现在事业已上正常轨道,一辈子的生活也不成问题,所以这方面我自是不担心的,我现在所想的是你不管是否结婚成家,但一定要在育龄其间设法生子,以使你能享有母子的天伦之乐,以使你作为女人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林美华静静地听着,知道陈思荣决意已定,只是拥在陈思荣怀中,一味地点头依充,一任让自己的眼泪默默地流着。
陈思荣接着说:“我到厦门自是不愿意住亲家的房子,我想在女儿的住处附近卖一套单身公寓自己独立居住,平日里静静地看些经书修身养性,或许还会健康地多活几年。我前次有十万元钱放在你处,你再借我二十万元我用于在厦门买房子,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估计也会值它三十多万元,待将它卖出后我再将这钱还你。”
这时林美华说:“房子的钱你不用你考虑,不要说为了这公司你耗尽心血,就是你那十万元钱作为股份,现在算来也不止值几拾万。到时我和你一起到厦门,买一套捌拾多平方的两居室的套房,好好地装饰一番,也使你晚年住的舒适。平日里你如果高兴也可叫你的女儿女婿过来住一两天,陪你讲话解闷。今后我如想你时,也会去看看你,到时我也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当然也知道你的个性,所以其他的钱我也不再提起。从今以后你就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亲的女儿看待,今后只要我有钱,自是不会让你穷着。”
过了不久,陈思荣便到厦门安度晚年去了。
第十九章 说实情心沉
陈思荣走后,林美华心中一下子变的空落落的无所依靠,日了也过的无精打彩的。陈思荣在退居二线时也曾和林美华断绝了来往,只是当时林美华当上了配件公司的经理,有职有权自然春风得意,所以倒也不觉的难受。如今这林美华不但情感上需要他而在事业上更要依靠时,陈思荣却离她而去,所以林美华倍感心痛暗自流泪。在陈思荣挺身帮助林美华创办公司的这几年里,林美华和陈思荣的相处也时不时地给林美华带来一些尴尬,比如外面的种种关于他们的各种议论,比如那天她和陈思荣一起到医院看病时,医生看到林美华焦急的神情,就很暧昧地看了林美华一眼,但这些都影响不了她对陈思荣的敬仰和真心的爱!从第一次和陈思荣*到林美华当上配件公司的经理,从林美华因受贿被开除到林美华自办公司,这许许多和陈思荣有关的生活片断就像电影一样不时地在林美华脑海里闪过。是的,当一个男人成为一个女人心中敬仰的偶像时,当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心中树立起一座情感丰碑时,这男女之间的年岁差异,这男女之间在生活中出现的一些小小的尴尬又能算什么?林美华想起陈思荣要她要在自己的育龄其间设法生子,这林美华原本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又经历了许许多多情感中的故事,自然使林美华真真地体会到陈思荣的真心。
林美华在年轻是并不感到这生儿育女对一个女人的重要,在她当配件公司经理时也没有认真想过生儿育女的问题,当时她在晏请自己的同学时,迎来的是大家赞叹的声音和羡幕的神情,可随着时光的流失,旧时的同学们的赞叹的声音和羡幕的神情也早已消失。有时林美华也会在街上遇及和自己儿女一起逛街的旧时女同学,从她们的衣着看,林美华知道她们日子过的并不富足,但她们大多内心平静神态安祥,所说的也尽是有关自己子女的事。当她们知道林美华还没子女时,不免就有了一些同情的目光。和这些旧时的同学相比,林美华现在很富有,也有自己的事业,应该说她的日了是过的很阳光很幸福,但林美华的内心感觉不到这种阳光和幸福;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好象缺少了一种很实在的东西,所以使自己心中总有一种很虚很空的感觉,而现在林美华终于知道自己生活中所缺少的东西是什么!是的,作为女人在她们年轻时,追求的自然是受人尊敬的地位和富足的生活。她们把这种追求当作她们年轻生命的主要内容,她们为此奋斗过,抗争过,当然也失望过。渐渐地她们体会到命运的不可抗拒,渐渐的她们的思想也变的深刻来:这受人尊敬的地位和富足的生活并不是人人都能轻易拥有的,而从另一个方面看即是拥有这地位和富足的人,也不可能是时时阳光,日日幸福!而随着一个新生命的孕育,她们看到了一种新的希望,她们开始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伟大的母亲,她们用母爱抚育子女,这种母爱也同时也使她们燥动的心平静起来。当然她们仍然渴望富足,追求地位,但这对她们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们已经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对子女的希望上!这种希望使她们变的知足,使她们生活变的非常充实。林美华想,自己也快奔四的人了,为了不使自己诒误战机,自己自然不能按常规的做法结婚生子......想着想着,林美华心中自己有了主意。
林美华自从那次和李明时在茶馆里深谈后就再也没和李明时见面,虽然有和李明时通过几次电话,李明时在电话里语气也很是温柔热情,但每次都有是林美华主动打他的电话,这很使林美华感到一种自尊心的受伤。现在林美华心中因为有了“主意”,所以还是很坚定地打李明时的手机,电话接通后林美华柔声地说:“李科长,我是林美华啊。”
李明时高兴地说:“知道知道,本来我早就想约你出来一起吃顿饭,只是最近一直瞎忙,老抽不出时间来。我说这话不知你信不信?”
林美华想,这李明时实在利害,他说这话一方面告诉你,他还惦着你,另一方面他也在试探你,如果你说信,那他就知道下次约你单独和他吃饭时你是不会拒绝的。
林美华想到这里自是很高兴的,便笑着说:“我信,你是我心中的偶像我怎么能不信?只是今天我要请你和陆总吃饭,一则我好当面谢谢陆总,二则我也想和你见见面。陆总我怕他不肯给我面子,还是麻烦你代我请他为好。其他的还要请什么朋友就由你定好了,地点我想就在好清香酒楼,”
李明时说:“好的,我马上和一清联系,到时一清和我还有一个共同的好朋友也会一起参加。”
林美华说:“你联系好好给我回个电话,让我好做准备。”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傍晚,林美华自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当她出现在李明时他们三个老朋友面前时,李明时他们还是为她的亮丽感到吃惊的。有成熟而漂亮女性陪着喝酒,三个老朋友自然是很高兴的。
一开始林美华就端起酒杯对着陆一清说:“陆总,真的很感谢你,我一个女人家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我的心意都在这满满的酒中,我先干为敬!”说着便将满满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陆一清赶忙也端起酒杯跟着饮一杯,他对林美华说:“美华你我也早已认识,如今你又是明达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和胜利的朋友,朋友之间相聚叫名字就好,你叫我陆总我岂不又要叫你林总?这‘总’来‘总’去的哪能有朋友的友情可言?你的谢意明达已给我说了很多很多,多到我不知是你在谢我还是明达在谢我。”说完便看了李明时一眼又朝雷胜利挤了挤眼。
李明时当然知道陆一清的意思,便笑着骂道:“要我和美华一起去办事的是你,如今我和美华来往多了一些,你又讽我笑我,你到底安什么心?还好美华是相信我的,要是别人还以为我不安好心,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林美华听了李明时的话心中自是暗暗高兴,便又举起酒杯对大家说:“看你们三人的朋友情谊,我自是十分感动,想不到如今我也能成为你们的朋友,我自是感到幸运,来,我再敬各位一杯,你们尽可随意。”说完又饮一杯。
这时雷胜利说:“我们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哪能随意,大家还是干了吧。”
喝完各自的酒,陆一清对林美华说:“朋友之间喝酒还是随意为好,美华你也不必一直敬我们的酒。我大学毕业后就是到你父亲所在的车间当工人,所以和你父亲认识的也算早,你父亲是个极为忠厚的人,这次不幸出了这事,我心中也是替他感到难过的。只是这事如今有了一定的经济补偿,也只能到此了结,万不要想再去追究什么人的责任。你父亲出事的当天我是参加党委紧急会议的,自然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如今这公安警察对工人闹事,是有一套完整的对付办法,他们第一步是学香港廉正公暑请人喝咖啡的办法,先暗暗地把这些带头闹事的人一个个请去喝茶看电视,先把他们一个个孤立起来;第二步是对群龙无首的群众做思想政治工作,分化互解驱散他们;第三步是对这些头头们进行政策的威涉,使他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最后等这工潮平息后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