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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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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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干爹总算把你的事情办好了,不过你这位师父很怪,说只能传艺,绝不收徒,你称她庵主就好,这里面则有一段原由,所以你不必再行拜师之礼,详情等你艺成之时,干爹再告诉你吧。庵主人称“石尼”,想来你是不会知道庵主生平一切的,庵主说她留你在此三年,孩子你记住,三年后的今天——干爹在断崖那一边接你,你有什么话,等到那一天再告诉干爹说吧,我还有事,咱们三年后再见了。

庵主“石尼”,在道人把话说完之后,立刻接着说道:

“说走就走,走吧,恕老记不送。”

道人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已经飘出心室,冰心姑娘不由喊声“干爹”,人随声追了出去,那知室外早已无人,冰心姑娘不禁俯首摘下眼泪来。

庵主这时冷冷地说道:

“孩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进来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呢。”

冰心姑娘答应一声,走进心室,庵主已开口说道:

“这间心室,借你居留三年,今后食宿等事,由接你来此室中的心如照料;当你应该跟我学练武技的时候,我自会前来,我用三年时间,传你一切功力,并不望报,因此你我并非师徒,不过你既住庵中,却必须小心的守我庵中的规戒,犯则立即驱逐!此室中的一切物品书籍等等,在这三年之内,也一概暂归你有,但却不能损毁,否则视若战违规戒,少时心如就到,一切你可问她。”话罢,庵主石尼转身就走,等冰心姑娘拾起头来的时候,石尼早已走没了影子。

冰心姑娘若非素来坚强,几乎哭出声来,适时人影再闪,先前带路的那个心如女尼,走进室中。冰心姑娘才待开口,心如已含笑摆手说道:

“从心室出去左行,最前端是洁身之处,再右行的最后一间,是斋堂,用斋时请听钟鸣,只有一响,过时不候,此处冬令极寒,你乍来,庵主恩赐棉被一床,石榻是卧处,黎明即起,初更则眠,过时即违规戒,切记勿忘。我写了一张本庵的规戒给你过目,省得多说费时费事,看吧,看完了我还要拿走呢!”

心如话中语气如透骨寒风,冰凉!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冰心姑娘正觉奇怪,一张素笺已横在眼前,笺上起头是庵中规戒条,冰心姑娘仔细一看牢牢记住,后面却写着——“庵主无情正是有情,有心试你心胸坚毅与否,勿悲,后福无穷!”

冰心姑娘大喜,又待开口,那知心如连忙摆手说道:

“你看完了?”声调依然冰冷。

冰心姑娘霎霎跟,看到心如声调虽是冷冰无情,脸上却是象先时一样的含着笑容,不出恍然大悟,立刻说道:“嗯,看完了。”

心如冷呼了一声,道:

“别自以为是过目成诵的奇才,多看两遍不会吃亏的的!”说完,露齿一笑。

冰心姑娘,道:

“我确实已经都记得了。”

心如冷嗤一声,睹气似的把纸儿撕了,道:听。”

冰心姑娘果然一字字清楚的背诵了一遍,她说不错。心如淡淡的说道:

“真难为你,好,我走了。”她说走就走,临行回身再次对冰心姑娘摆摆手,并且露出欣慰而关怀的笑容。

冰心姑娘微然摇头目送心如远去,缓缓转身,这才有暇去打量心室中的设置一切,一张石榻,平滑如镜,榻旁,一座三角形的书架,架上整洁排列着一部部的经典书籍,然后是几只石凳,一张石桌。

冰心姑娘跟向书架,顺手取下一本书来,才待翻阅,背后传来庵宝石尼的话声道:“这本书你现在看还早些,放下它,我有话问你。”

冰心姑娘慌不迭的把书放下,立即称呼一声雇主,并且深深拜下。

庵主这次却面带笑容的点头,指着石凳要冰心姑娘坐下,问道:

“你可知道带你来这里的那个道人是谁?”

冰心姑娘摇了摇头,庵主颔首又道:

“当代武林中人,不论邪正,号为无敌的十个人,宇内六宿就在这十人之内,不过这十个人的功力,尚可推评,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练到无我化境,人间还有三位功力火候出神入化的高手,你干爹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法号‘玄玄’。”

冰心姑娘脸上露出了极为惊喜的神色,庵主微笑着又道:

“否则怎能在双残耳目之下,无际碧波之中,将你救出,以你干爹的功力说来,本可举手之劳将双残处死,但是他却为了某种誓言,只好放过双残。”

冰心姑娘这时接话问道:

“晚辈……”

庵主神色一正,道:

“你曾认玄玄作干爹,是出于至诚,在我面前称为晚辈,名份难对,可惜疏远了些。”

冰心姑娘冰雪聪明,霍地起坐拜跪于地,道:

“庵主谕令莫以师徒相称,苦命女实感傍徨,家慈已死敌手,家严早已弃……”

庵主接口叱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喜欢绕圈子说话的孩子!”

冰心姑娘立即正容说道:

“庵主可愿象干爹那样疼爱女儿?”

庵主笑了,伸手扶起冰心姑娘,说道:

“老道他收你为女,自认荒谬,自今日起,我也多了女儿,岂不更加荒谬,好孩子,咱们一言为定了,坐下,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冰心姑娘再拜入坐,庵主说道:

“你对本庵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女儿觉得本庵的修建特殊,象是一块巨大石岩开凿而成!”

“孩子你好眼力,这座倾斜突出的山峰,本来是十六丈高。如今只有十丈了,那六丈就是这座尼庵。”

“这样说来,尼庵和峰基岩原是整体了?”

“孩子,现在仍然是整体呀,不过是我在六丈巨石之中,开凿出一座可供栖止的尼庵而已!”

“那……那这座尼庵,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之谓‘凌云石楼’的‘神石庵’了?”

庵主神色一变,道:

“不错,我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为‘冷面菩萨’的‘石尼’,孩子,神石庵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冰心姑娘道:

“先父死前图有一柬,柬上说设若他遭到不幸,要家慈携带女儿到神石庵求救……”

“你母亲为什么不来?”

“女儿不知道。”

庵主微吁一声,缓缓垂下头,半晌之后,神色肃穆的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你都听到些什么?”

冰心姑娘摇头说道:

“什么也没听到。”

庵主霍地站起,道:

“三年岁月转瞬间事,有话留到未来说吧,孩子跟我到后面来,我索兴成全你到底,再使神石庵三个字震惊武林!

冰心姑娘默默无言的跟着庵主去了,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回到心室,自此庵主日必相伴,只见冰心姑娘神色一天比一天焕发,骨格清奇而静怡,不知庵主都是传授了些什么功力,使那继承庵主一切的心知尼姑,都时时现露出羡慕的神色。

三年了,这天是冰心姑娘离开神石庵的日子,庵主亲率门下二十四名弟子相送,直到断崖之处。

对岸,玄玄道人已在等候,目睹此情也不由的一愣,冰心姑娘拜伏于地,庵主伸手扶起她来说道:

“好孩子,这三年也真难为了你,我只嘱咐你一句话,莫忘三年后的今天,再来看我一次,去吧。”

冰心姑娘去了,十丈断崖竟然视若康庄,凌虚渡空,如踏实地般而过,庵主挥手,姑娘落泪,真的,天下无不散的簇席,庵主率众回庵,玄玄却和比三年前长高了一头多的干女儿,穿过羊肠小道,踏雪飞驰远去。

耿耿银河,疏疏列宿,文士丽书,佳人乞巧,天阶夜色,正坐着双星之时,一双孤舟,冲风破浪,驶向洞庭!

这是相距昔引洞庭君山无敌之宴四年之后的七夕,差几十天就五年了!

孤舟上,有一位白发驼背的老者操舵,两名勇壮大汉摇浆,舱中双富高启,孤灯一盏,坐一位貌相奇特俊秀的少年公子,正在自斟自酌。

少年眉目偶而跳动,神色望之令人畏凛,时正仰颈干杯,蓦地嘿嘿冷笑起来,继之突然扬声对窗外喊道:

“立即傍岸停舟。”

那两名勇壮大汉答应一声,立即向,一边摇去,孤舟刹那时傍靠岸边,少中闪身出舱,才待飞身上岸,白发驼背的老者突然说道:

“少主人一定要不放过那两个人去?”

少年冷冷地瞥了驼背老者一眼,道:

“你可是想要我放过他们去?”

驼背老者猛地一抖,俯首说道:

“老奴并无此意,只是想提少主人个醒儿,别为闲事误了老主人的大事。

少年冷哼一声,道:

“大既你忘了跟我出来是做什么啦吧?”

驼背老者急忙说道:

“老奴不敢忘记。”

少年嗤笑一声,没再理会,驼背老者,衣袖轻抖,身形已腾拔而起,缓缓飘坠在岸上那条官塘大道的中央,起落之间相隔已有六七丈远,少年好高的轻功提纵之技,举一反三,少年功力必然超群拨萃。

驼背老者暗暗嗟吁一声,眼望着江水,回忆自己这近五年来身受的酷刑和熬煎,尤其最后一年,亲身相试那种改易筋骨形态的大法,思之仍有余悸,不错,自己功力比当年高得多了,形貌也变成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样子,可是……他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岸上少年呼唤“驼子”的声音,慌不迭的连连答声,敬待少年的吩咐。

少年依然停步大道正中,眼看着远处说道:

“驼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再说那两个小子也不见得会连夜赶路,我再等上片刻,要是仍然没有影子的话,就便宜这两个小子多活几年!”

驼背老者还没有答话,远处适时已传来快马奔驰的蹄声,驼背老者悲吁一声,少年却嘿嘿的狞笑起来。

两骑快马眨眼近前,少年蓦地暴喝一声,道:

“停马!”

马上人骑技高明,等听到喝喊声时,时已看清道中有人阻路,立即猛带丝缰,双马倏地人立而起,聿!聿!两声嘶鸣,得!得!盘旋了一周,停住马蹄!

少年傲慢地踱了过去,才待开口,突然发觉马上的两个人并非自己要等的冤家,剑眉一挑,说道:

“你们走吧,没事了!”

马上是两位年纪俱已将到五旬的江湖客,听少年把话说完,彼此互望一眼,左边马上的那人,开口说道:

“年轻的朋友,象你这种态度和说话的口气,仿佛拿着我们兄弟当成你的手下人看待了!”

少年这时本已转身走去,听言霍地停步,头也不回,阴沉地说道:

“你们想要我怎么说呢?”

左边马上的骑客刚要接话,右边马上的那位说道:

“深夜路黑,马跑的又快,着错人是常有的事,时间已经不早了,别误了石爷的事,少说两句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和左边那位打个招呼,立即双双催马而去。

少年俊脸之上已现杀气,闻言轻蔑的一笑,放过这两个人去,当这两个人催马而出不足十丈的时候,少年神色陡地一变,扬声喝道:

“有事相询,请停马一谈!”少年双臂一抖,人如脱弦之箭,一起一落再起,已自马上人头上飞射而下,拦在马前!

马上右边的那人,这时不禁有些看恼,但是目睹少年功力高强,不愿为此小事树敌,故面隐忍未发。

少年却已冷冷地说道:

“刚才你们说,别误了石爷的事,可是指着“泰山一指乾坤”石印说的?”

“马上两个人闻言一愣,继之恍然大悟,道:

“原来朋友也是前往洞庭给石爷拜寿的,朋友贵姓?”

少年不答二人所问,冷冷说道:

“你们是替石印置办东西的人了?”

马上两个人似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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