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帆顺- 第22节

　　袁班长：“不用了，我很忙，我来；这事儿别告诉任何人”

　　燕成鸣点头答应

　　袁班长走了

　　今年北京的雪下的特别美

　　燕成鸣的下午最后一班岗，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队员们各自吃完晚饭没有岗的就休息了，燕成鸣也早早的睡觉了。

　　第二天，四点钟不到，燕成鸣挂念着雪景的美丽早早起床了，来到一楼，袁冲在值班，换种说法就是在一楼睡觉。燕成鸣小心翼翼的出了大厅，没有惊扰袁冲。

　　门前车场，老杨在扫雪，燕成鸣跟老杨打招呼：“师傅，这么早呀！”老杨一直比较沉默，这次也不例外，燕成鸣也习惯了。

　　燕成鸣回仓储间取了扫把也在扫雪

　　老杨：“小燕啊！一会把雪扫完我再检查一下你的功夫练的咋样了？”

　　燕成鸣很兴奋：“好啊”加劲的扫起了雪来

　　一个小时不到车场的雪扫净了

　　老杨从今天起把在少林练得东西一点点的教会燕成鸣，燕成鸣也不知道这些对他的理想有没有用，只是用这些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今天练完的时候老杨送了一件东西给惊讶的燕成鸣………一只护腕

　　每天就这么过着，平淡，重复：车场，车位，下班，吃饭，睡觉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又麻烦，简单是不断的重复，麻烦是决不能出差错。

　　老杨走了，很突然。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袁冲也走了，他回家去了。

　　要春节了

　　一起来的七名队员现在还有班长陈建强，队员燕成鸣，其余的都是全新的面孔。

　　燕成鸣也想走，可是班长不让，每次发工资都是班长从队长那里接到然后发下来，陈建强发给每一个人，就是没有燕成鸣的，他说借燕成鸣的，可是就是不还；他说替燕成鸣保管，可是燕成鸣要的时候就没有了。

　　春节了，平淡的过。燕成鸣从没有如此平淡的过过一个节日，特别是春节，平淡的出奇！

　　正月十五，燕成鸣让姐姐给宿舍打了个电话，新来的队员接的：“家里让燕成鸣回老家，继续上学”新来的队员把这个告诉燕成鸣之前先告诉了班长，燕成鸣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然，这也是燕成鸣要的结果。

　　燕成鸣开始为脱离自己不满意的环境而努力

　　他用了最周密，最无懈可击的方案。

　　整整半年的工作，结束了。

　　走的时候陈建强把燕成鸣送达了木樨园车站，燕成鸣恨透了这个陈建强，为能够离开这个恶魔而兴奋，可是陈建强还美其名曰来送他，走了那么多的队员，陈建强没有送过一个，如果说是看在老乡得分上，那么他平时就不该用武力来让燕成鸣憎恶。到了车站，燕成鸣客气的拒绝了陈建强的继续跟随，他不认为这是送别，而是监督，在陈建强转身的时候燕成鸣提起行李跑到一个陈建强看不到的角度拦上一辆出租车就走，这是他第一次坐出租车，他不知道对方会收多少钱，他很考虑钱的问题，因为六个月，陈建强只在临走的时候给了他700块钱，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燕成鸣不在乎这些钱的问题了，他还不会懂自己的利益权益寻求保护。

　　“去车站，能到天津的车站”燕成鸣对出租车司机说。现在他不想回家，即使早做好了没有衣锦也要还乡的打算。不回家的原因是这个季节回了家也得再出来找工作，所以，他选择了孤身一人去天津

　　从此，燕成鸣就与第一次的打工经历告别了，开始了新的旅程，前路是顺利的吗？

　　到达天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多，春节后一月里的这个时间天黑得很快。

　　天津，天以朦朦胧胧。又是一陌生的地方，燕成鸣真的陌生，他真的不知道这是梁启超的故乡的，也不知道自己崇拜的霍元甲的故乡地，也不知道这是相声泰斗马三立的故乡地。

　　燕成鸣在漫无目的地走，也不是全无目的。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解决今晚的住宿问题，中国北方的城市车站附近是有很多的招待所的，也可能全国的车站都如此吧，但是，燕成鸣并不知道招待所是做什么用的。他知道宾馆是

　　天津车站外不断有些老太太、中年妇女过来用很低又有很亲切的表情说：“小伙子，住宿吧！”

　　燕成鸣莫名的感到这里人蛮热情的，腼腆的点点头：“恩，住宿”。这个老太太更是热情，用天津话喊着：“哎，哎，来来，我送你过去，那里的姑娘可是好呀…　…”。一副标准老鸹的样子拉着燕成鸣走了很长一段路拐了四五个弯进了一段小胡同。

　　终于在一小院子门前停下，这里不是很像北京的四合院，一排七八间的房子门前比胡同还窄的院子。燕成鸣被带到左边第一间房子，一个极胖的30岁左右女子皮笑肉不笑的哈哈着喊道：“嗨，来了，住宿嘛？里边来登记一下”

　　燕成鸣来到这个简陋和脏的小房间，胖女人跟那个老太太在门口握着手嘀咕了一会，老太太走了，胖女人对燕成鸣喊：“哎，拿身份证过来登记一下…　…”燕成鸣问：“住宿多少钱呀？”

　　“先登记一下”

　　“住一晚多少前？”

　　“没多少，先登记一下”

　　“燕成鸣犹豫着掏身份证”这可是跟自己离别半年之多的身份证，这里会不会再扣身份证呀，燕成鸣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胖女人一抖手就把身份证夺过去在纸上划划的写了一会就还回来了“啊，住宿一天单间100，双人间80”

　　燕成鸣吃了一惊，心里想自己仅有600元住一晚就少100“有没有便宜的呀？”

　　“便宜的，没有”

　　“那我不住了”

　　“不住？不行拿50元钱来”

　　“我没住，怎么还要钱呢？”

　　“啊，怎么不要钱，刚刚来的老太太介绍费30，身份证登记20元，拿50元来”

　　燕成鸣还想再说什么，门口挤进来一个大胖子凶狠的看着他，燕成鸣只好说，“那我就住那个80的吧。”

　　“去吧，给你门牌卡，右边第二间”

　　燕成鸣拉着箱子找到这个黑暗小房间，推门进去，满屋子的霉味，燕成鸣把灯拉开，里面只有两张床，他一点都不想再做别的事情，把箱子放到右边床的床下把门插上，关上灯合衣躺在床上。满脑子的郁闷，失望，回想一出车站的那些热情的女人跟这些人是一伙的，都是坏蛋，从一开始就被骗了，委屈的有些想哭，躺了一会快睡着了，突然一个机灵摸摸自己剩下的四百块钱，想“这样肯定不行，万一…　…　万一他们再来要钱怎么办？藏起来，就说没有了”燕成鸣起了摸黑把四百多块钱分了四个地方放起来，打开箱子藏到衣物最下层200元，大衣里面口袋100元，裤子后面口袋100元；还剩些零钱，卷起来太大，放哪儿呢？最后把它藏到了脚边床垫的下面。

　　燕成鸣被隔壁嗯嗯呀呀的声音吵醒了，“这是谁呀？像是女的，病了？要不怎么不断喊呢？准是病了，要不要去帮她呢？”，“不行，不能去帮她，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燕成鸣想起了伪好人，骗子，《聊斋里的狐仙》

　　这次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咣当　当　当，

　　燕成鸣确定了一下确实是在敲自己的门，只好喊一声“谁呀？”

　　没有回音，声音还在咣当　当　当当当当……

　　这次声音又大还很执着

　　燕成鸣坐起来，想这可能是来旁边床上住宿的人。大冷天的怕耽误人家进门就赶紧跑过去给开了门，燕成鸣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妖艳的女子就挤了进来，那个女子顺手把门给关上了，这个女子眼中是对燕成鸣衣服都已经穿好还是没有脱的疑惑。

　　转身就把正在对进门的是个女人还在疑惑的燕成鸣推倒在床上，顺便把外套抛在了一边漏出只穿内衣的上身，燕成鸣被这个女人*的新异常紧张，呼吸困难，大脑空白。外面的大衣已经被拽了下来，突然感到一阵寒气，马上惊醒，一把把那个女人推开，“你干什么？”

　　“哎幺？！这是怎么了，不玩玩”

　　燕成鸣意识到所谓的玩玩是什么意思“不玩，你走吧，我不会玩”不敢看这个女人，把脸别到了一边

　　“你不玩可不行，就是不玩也得把钱拿来”这个女人边说边把*也退了下来，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冷呢？

　　燕成鸣紧张的说“你，你，你把衣服穿，穿上吧”

　　这个女人光溜溜的身子在喊“二哥，二哥啊”

　　门被哐的一声踹开了，进来五个汉子其中包括刚刚的那个胖男人。

　　五个男人进来就把燕成鸣按在床上把皮箱砸开，等燕成鸣缓过神来那个女人和这五个汉子都出去了，大衣被他们拿走了，再向地下一看箱子被翻空了，用手一摸裤子口袋里的钱也被翻空了。

　　燕成鸣脑中一片空白，失神的把没用的门关上，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被打劫了，遇到坏人了”燕成鸣不敢接受现实“这是在做梦，在做梦，醒了就好了”

　　燕成鸣真的睡着了，他真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等再醒来时天已蒙蒙亮，燕成鸣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没有流一滴泪，他知道所有的钱没有了，还得活下去，把被翻乱的衣服整理好。

　　突然想到在被垫底下还有几十元钱呢，兴奋的心有些紧张，在，在，70多元卷得好好的都还在，燕成鸣庆幸自己把钱分开藏放。整理好东西燕成鸣拉着箱子偷偷的跑出了这个魔鬼一般的院子，出门也不知道怎么走，估计着路就往大路找去。

　　饿，很饿，燕成鸣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他舍不得花掉这唯一的一点钱，得先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就不吃东西。

　　最后还是受不了饿，前面路摊有点脏的美食诱惑，要了一个煎饼果子喝了两碗粥，边吃边纳闷卖东西的老太太怎么不向他要钱呢？吃完后燕成鸣怀疑老太太要走两块五毛钱有没有多要，如果没有多要她又是怎么记住的。

4
下午四点，找了一天的工作，没有收获，燕成鸣知道可能就会找不到。

　　一来天津自己不熟，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什么是冤枉路呢？就是路两边没有任何的商或住户；二来他也去酒店找过做服务员的工作，可是人家让交押金300元，可是自己没有钱交，这里很奇怪，不押身份证，自己做保安的时候是可以押身份证的。

　　燕成鸣知道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搞不好又会遭到打劫，把这拉了一天的行李箱劫走自己可是真就成一无所有啦，所以今天他得提前找住处，好多的路边门头都写有“招待所”字样，还立着一灯箱写着住宿5元。

　　燕成鸣去一问，是住宿的，看上去还很正规，明码标价应该不会再有骗人或者打劫了吧，燕成鸣交了10元钱，登记身份证，其中5元是房钥匙押金，房间同样两张床，不过床单白色很干净，房间也没有异味。燕成鸣放好行李准备再出去碰碰运气。

　　出门时客房阿姨很客气的问候：“出去啊？”

　　“啊！是，出去吃点饭”燕成鸣对这个40来岁阿姨的热情很不舒服，可能是心理阴影吧，他不希望有人跟他说话。

　　燕成鸣来到马路上因为没有行李的拖累可以很轻松的走，一个门脸房前立一红底白字的*牌子“招聘员工，　60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