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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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代表-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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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访用户,自己带仪器去做演示,自己谈判,然后自己签合同,然后自己交货,自己带仪器一周的培训,最后自己催款。洋老板被吓呆了,最后,他说,你是个很能干的人,但你的公司是个效率很低下的公司。他说对了,天天实在并不是一个效率很高的公司,但是可以让人发挥最高效率的公司,还有一点是洋老板想不到的,天天也是一个很挣钱的公司。当然,挣钱的是大卫。

  与TIC的战争始终进行着,你夺我一城,我杀你一将,但并没有打的火星四溢,或许大家都在等TBLE的进一步行动,据说新任武林盟主,TBLE的首席代表已经则日出发,而TBLE代表处的注册已经接近尾声。

第二十章 无处立足
大卫依然强势,他带着那个一米九的进口道具,跑遍北方公司等重大客户,宣告着他在TBLE不可动摇的地位,九十年代的中国,这样的洋道具还是很有效果,相比之下,TIC的刘德华们之流,气势汹汹的向用户叫嚣,说洋大人是个骗子,反而让用户们以为,说别人骗子的一定自己是骗子。

  疑似美女居然正式背叛嗯长老,加盟曹公公的公司,两人一同竖起泰克的大旗,不过那位非同一般的张教授,并未加盟,依然在自己的地盘守着自己的泰克。我无法相信教授与大卫之间是清白的;偶尔猜想或许他就是大卫的底牌。

  一年的磨练,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在这个江湖立足了,是否真的如此,不得而知,但我很快知道,我在设计院的江湖无法再混下去了。一天在宿舍里路过王镖头家大门的时候,忽然发现门上贴着政府公告,居然给设计院总务处的大老爷,给我的亲笔信:阿勇,悉闻你已经离开设计院,请尽快来总务处办理退房手续,一周之内手续不清,将追究法律责任”。我苦笑,其实我的房间早已被王镖头征用做新房了,我一直打游击活着,偶尔回来取点东西,也不太在乎追究什么责任的,但若是真的被扫地出门,人可以游击,行李就不行了。最严重的是,这封信将我又拉回了一年前的现实,我是个负债者,欠设计院六千元钱至今未清,我的所有关系都被设计院扣留,现在基本上属于盲流一类。

  一年时间,我南征北战,闯荡江湖,每次回到设计院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问,阿勇,发财了吗?或许设计院群豪的概念里,只有有本事下海,就一定捉得到大鱼,可惜我是个糟透了的渔夫,一年下来,捕到的活鱼死鱼半死不活鱼,加在一起,大概稍稍大于六千块,我有资格取回我的档案和户口了,但以后就可以抱着一堆文件,坐在路边大声高唱崔健的歌:一无所有。

  我去了总务处,总务处的李老爷是一位挺直腰板,能从桌子底下直接走过去的矮脚虎,估计要是和左护法打牌,他不太介意输了钻桌子的,我问过“李处在哪里?”之后,才发现李老爷原来就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我鞠躬,不是为了礼节,而是为了平等,“李处,您怎么把我房门封了?”李老爷面带微笑,“您贵姓呀?”,看来我在设计院还是不够出名,等我报完字号,李老爷不再微笑,袖珍的脸上面沉似水,“阿勇,你说我为什么封你的门,你已经离开了设计院,就不在是这里的人了,设计院的宿舍本来就紧张,你占用这里的资源,自己觉得合适吗?”,我说,大老爷,冤枉呀,霸占宿舍的是王镖头,我一直就是良民,根本没占床铺,一直在各个宿舍间留宿而已。李老爷说,“好呀,阿勇,你没有问题,但设计院的规矩,宿舍不可以随便留宿外人,你能告诉我都是谁收留你了吗?我去一一追究责任,你觉得怎么样?”,我忽然明白,其实还是设计院这个江湖的人最难缠,这个身高只有我一半的小男人绝对是个我惹不起的狠角色,我求饶,说,即使搬家,您也得给我一个期限呀,李老爷胸有成竹,交五百块钱押金,然后一个月后搬走,否则押金不退。我把银子双手奉上,得以全身而退。

  当天夜里王镖头夫妇居然不在,我意外的住进了自己的宿舍,看来交了五百元钱,老天都开眼了。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情竟然如同一年前辞职时一摸一样,一片迷茫,不知方向在哪里,这个江湖的确精彩之极,可是五百美金当零花钱的梦想,却离我远之又远,如今,只怕连立锥之地都要失去。是否王侯将相真的本就有种,大卫和赵爷之类本就是天生的精英,TBLE是否在中国立足,到底和我本人有多大的关系呢?在我刚想到赵爷的时候,身上的寻呼机忽然滴滴的叫了起来,这是我离开设计院以来置办的唯一一件家用电器,那个号码我很熟悉,看来是和我心有灵犀的赵爷。

  我是穿着拖鞋,跑到院外找公用电话的,这让看到我的设计院好汉更加不屑,这是一个失败的下海者。赵爷的声音依旧沉静:“阿勇,很久不见,可好?”太客套了,我赶紧问候,之后问有何见教,赵爷说:“还是以前谈过的事情,有没有兴趣加盟麦和,其实你不用电话里答复的,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我很感激赵爷的诚恳,且与一年前的感觉不同,设计院的五百押金外加六千欠款,使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说,好吧,马上要出差,等我回来,最近麦和怎么样?市场上有什么动向,赵爷即使在电话里讲话,也让人感到无比的真诚,他说,阿勇,很多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当面聊吧,不过你要抓紧,我很快要去美国,几年内可能不在国内,我问赵爷去干什么,赵爷说,第一钱挣多了想去长点见识,第二顺便照顾麦和美国的生意。最后赵爷说:“阿勇,时间真的很紧,你要是想谈,就抓紧,这次想见你的其实不只是我,还有一个人,现在我不方便透漏是谁,但绝对对你很重要,希望你能把握机会,TBLE马上就会有措施,这里的格局会大变,超出你的想象。”

  我同意,我的想象力本就有限,这个江湖里发生的事情,一半都是我想不到的。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卫似乎并不急,看起来一切尽在把握”,赵爷吸了口气,似乎在想是否要和我说什么,终于:“是的,大卫的确有一招狠棋,属于必杀之类,不过你的老板可能会判断错,他也许低估了TBLE的决心,我挂了,再联系”。 。。

第二十一章 伤人之后
一切又回到了一年之前,之前我犹豫要不要离开设计院,而现在却在盘算要不要离开天天。不同的是,离开设计院,我尚能知道,离开或是留下将有何不同,而如今却更加迷茫,一切根本无从判断,赵爷说的那个想见我的神秘人物又是谁呢?我放弃猜测。不过也有比一年前更清楚的,一年前离开设计院,我只是为了一种精彩的或是更有品位的生活,如今我寻求的不是品位,而是生存,我想找一种可以很容易得到六千块钱,很容易从设计院赎身,并尽量好的活下去的生活,或许我比一年前更容易得到这些,或许未必。在赵爷眼里,我到底值多少?我不知道,在大卫和杨长老眼里,我是不是还和一年前一样,只值2500,我也不知道。

  发自内心的,我对天天和大卫有种特别的感情,这是一个带我出道的公司,带我出道的人,且自从知道了大卫与田教授的关系,大卫在我的偶像排行榜上又力压教授,回归第一。然而偶像太过天马行空,我从来不知道他下一张要出什么牌,难道我就拿着2500的薪水,永远的混沌的崇拜下去?我不知道。

  还好有些事我知道的很清楚,譬如,我要在一个月内解决住房,否则不但会被设计院扫地出门,同时失去五百大元押金,想想都心疼;我还知道,要尽快和赵爷见面,否则人家就去美利坚了,虽然我不知道会谈什么,却本能的知道,至此交流或许很重要,至少见识一下哪个神秘的家伙,我的生活到处都是迷茫,却缺少神秘的。

  然而,或许伟大的田大卫洞察了我的内心,又或许一切本是天意,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周出差两次,一次三天,一次四天,周而复始,本来卢少侠和我的日程也差不多,然而卢少侠说:“你们他妈的当我是驴呀,周末我有事”,说吧径自而去,而我就只能实实在在的当了驴。

  其实我是不太介意做驴的,虽说不如当时推崇的老黄牛精神流行,不过我对驴有更深的感情,我喜欢驴肉火烧。然而因为做驴耽误了做人,就是个问题了,设计院那位袖珍的李老爷已经给我了最后通牒,估计再没房就要睡马路做野驴了,而赵爷从通话以来,一直音信皆无,不知是否尚在人世,其实不是赵爷没消息,我一直在流浪,出了北京,呼机只能当电子表用,基本与世隔绝。只有上一次和杨长老一起在广州的时候,姐姐打长老的手机找我,让我感受了一下家人的温暖,但杨长老这个渠道,估计赵爷是不能用的。

  就是在这个我心急火燎的时候,卢少侠在北方公司也被放在火上烧烤,于是大卫发来金牌调令,火速奔赴前线,救火,务必将火花扼杀在萌芽状态。于是我飞回了北京,从机场直接杀奔涿州,并肩负着大卫的无比期望。我不辱使命,一记弹指神通,打在眼镜侠脸上,相比之下,卢少侠引起的星星之火,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伴随着眼镜侠“天天公司打人了”的怒吼,北方公司正式表态,TBLE以及天天,马上滚蛋。

  滚蛋的是我自己,杨长老率众弟子留下救火,做最后的努力,我终于回到了最爱的北京,然而我忘了自己的住房问题,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给大卫一个交待,或者如何去面对大卫。第一次如此沉重地按天天的门铃,倩女侠开门,一脸笑意,嘿,阿勇,好久不见了。往里面走,是脸皱成一朵花的任长老,看来我的故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阿勇,听说你大闹北方公司,课堂上出手暴打用户,佩服,有种,怎么我以前一直没看出来呀。再往里是同样面带笑容的嗯长老,嗯,阿勇,嗯,你出名了,嗯,嗯,你真是,嗯,厉害,厉害,嗯……我无言以对,或许我的同事们都是好人,也可能是大奸大恶的伪善之徒。

  公司里的欢声笑语忽然停止,伴随着厚重的脚步声,一股威严而熟悉的气场从背后涌来,我咬牙忍住内心的恐惧和歉意,该来的总会来,我转身,尽量不失人格的对着缓缓而来的木桶侠。

  大卫是和倩女侠一样明媚的笑容,看起来绝对的真诚,比赵爷还要真诚,笑容里完全没有任长老他们的调侃或是幸灾乐祸,我一瞬间想起古龙小说里某类人物,慈眉善目,但出手无情,必取性命。大卫用他的铁掌和我握手,手居然是软且热的,没有任何杀伤力,“阿勇,好久不见,最近一直出差,辛苦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有事,也要走,有什么事打我手机好了”。强化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笑容,大卫转身走了,留下我傻傻的站着原地,据任长老统计,我一个小时零一分钟没有移动半步。我没有太感激大卫的宽容,因为这宽容太过意外,我完全沉浸在意外的感觉中,这个江湖到底怎么了?我无法去了解。

  杨长老一行人回公司的时候,没有受到象我一样的欢迎,最有趣的是,杨长老保持沉默,而别人居然没人问北方公司事态如何,北方不是大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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