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了。”
蓝星呆一呆,道:“当真这般严重吗?这样我不看就是了。”
南残天道:“今日老夫第四次探秘,老夫曾经穷尽了数十年的心血,研究地道中机关秘密,老朽自信道一次,能够有新发现。”
说着,他由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又道:“这册子,是老夫四十余年心血所得,黄老弟你拿去看看!”
黄古陵伸手接过那册子的时候——
忽听洞内左侧壁,一阵机关声响。
那平滑无缝的石壁,突然开出一道门户,一位杏脸桃腮,美艳绝丽的少妇,已俏生生的站在洞内。
她赫然是武林玉女萧柔娇。
她一眼看见了黄古陵、南残天、蓝星,心中也是微微—震!
萧柔娇一愕之后,即时格格一声大笑,道:“这位虬须似狮的怪人,敢情就是本教叛徒,护教龙令主南残天,而这位女子又是谁?”
蓝星目睹这位使自己父亲,哥哥,身败名裂的淫妇姿容后,心头惊愕已极,没想到她真是这般美丽。
同时间萧柔娇也为蓝星的秀雅绝丽的容颜,大吃一惊!
她自以为自家已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娇娃,没想到这个年轻少女,却较自己尤为秀丽。
蓝星这时胸中已燃起一腔复仇怒火。
南残天这时比黄古陵与蓝星,更是惊骇,他深知这萧柔娇的武功,以及她的淫毒残酷。
他感到她恰在此时,进入秘道,是件极为不祥之事。
但南残天感乃是一位极为机智的人,他当下不露声色,哈哈一笑道:“星儿,这位是本教当今教主,你去拜见教主。”
萧柔娇格格一声大笑,身形如电的闪了过来,她右手轻挥,呼呼呼,刹那间进了三招。
这三招虽是先后而后,却似乎是同时而到。
这掌法叫做“三燕投林”,乃是玄钟教武功心法的一招绝顶厉害的招式,蓝星自幼跟随南残天习技,对于这绝招早已练得精熟,虽然她功力不及萧柔娇,仍是轻描淡写的闪开了她这三招浑一的攻势。
萧柔娇对蓝星打出三掌后,身形竟然滴溜溜一转。猛向黄古陵欺去,左手一扬,疾点他的“肩井”、“笑腰”两穴。
这一着出乎人意外,而且她出招之奇,速度之快,可说万无不中之理。
哪知黄古陵对她本就是提高警惕之心,双目凝注萧柔娇的行动,所以她一转身之时,黄古陵左掌护胸,右掌猛攻拍出一道凌厉狂疯,人已闪出三尺外。
蓦然间——
萧柔娇轻叫一声,道:“倒下!”
她的头突然一摔,嘶嘶嘶……一阵锐利的风声劲响!
萧柔娇头上那束长发,竟然化着千万缕银丝,射向南残天。
她这一招,任你是位绝顶高手也无从躲避,要知她乃是背着南残天攻击黄古陵,距离也有四五尺远,若是她转攻南残天,以他那种高手,不会说在二三招之间,就败在萧柔娇之下。
那知萧柔娇早有计谋,她竟然一转头,以她四尺来长的秀发散开袭击南残天,这种武功也是武林中罕有的。
南残天要闪避已经来不及,胸部数十个穴道,同时被她拨散的秀发击了一下,一声闷哼,顿时软瘫在地。
萧柔娇击中南残天后,格格一笑,左手轻理长发,极迅快的卷一个宫髻。
黄古陵和蓝星,都被她这诡招,惊得呆怔在那里。
萧柔击住了南残天后,已经不怕黄古陵、蓝星,因她深知这南残天武功奇高,而且为人机智盖世,又是绝毒圣手,所以她对南残天倒是忌惮三分。
她理了理秀发,低声一笑,道:“南龙令主,你今日再次到这地道口,谅你在四十余年的苦研,已经对里面机关有了把握,现在你们的性命都在我掌中,我想你是个识时务的人……”
黄古陵听得心中大惊,由她这话听来,显然她对于自己的事情,调查的极是清楚,以及她对于地道中的秘密,也是极端重视。
南残天虽被她点中数十个穴道,但萧柔娇点穴手法不同,点中的皆是细小的穴道,只要使他丧失劲力,其余皆是正常。
南残天呵呵轻笑,道:“萧柔娇,你可是要叫我带你到蓝真人归化之所。”
萧柔娇冷声一笑,道:“我要你们三人同时跟我进入地道中。”
南残天道:“如果不答应呢?”
萧柔娇一声冷笑,从怀中取出两枚长长的银针,道:“南残天,你认识这对针儿吧!你不肯带我进去,我便不客气了。”
南残天当然知道那银针的厉害,原来那针是玄钟教历代教主拥有之物,此针若刺入身体,立时中毒毙命,果如用针尾在几处麻软大穴上挨擦几下,那时全身麻痒,有似几万只蚂蚁在通身骨节、血脉中赞行刺咬,当真使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蓝星在这时候突然伸手在黄古陵肩头轻轻一按,黄古陵转过头去,猛见她将一张娇滴的嫩容,腑在自己肩上,低声道:“那张云床角落里,有一块突起的石板,当我将南龙令主抱到床上之刹那,你用力一板,立即跳上床来。”
她声细若蚊,萧柔娇并没听到,可是她却抬头望了两人一眼。
蓝星说罢,娇声一笑,迳自向萧柔娇走去,口中说道:“你要跟咱们进入地道中,那么就跟我来。”
说话中,她已伸手将南残天抱了起来。
萧柔娇纵然知她暗中有着鬼主意,但她见是一个后辈小子,那里放在心上,所以她并没阻止蓝星抱起南残天。
蓝星手抱着南残天,一面对着云床一角走去,一面说道:“这地道中机关重重,当今天下间谅无一人能够闯到蓝真人坐化之所,我师父虽然深谱奇门变化,五行生息,词书、洛园、土木之学,但也无自信能够安全进出。”
她说话之间,人已走过那张云床丈外,猛然她一个转身,倒跃上床。
黄古陵早已听过她暗示,所以他起步在最后,当蓝星一转身之时,他猛运一股内劲,向身侧的萧柔娇击去!
同时左手向床边西南角边一板突起石板,用力一扳。
只听得轧轧几响,石床突然下沉。
萧柔娇在黄古陵掌风一出,立刻察觉不对,她的身子向蓝星逼去!
那知蓝星巳抱着南残天耀到床上,黄古陵扳了那石板后,见云床宽不过两人睡的份儿,蓝星和南残天的身子,已站去一大半,他怔了一怔便没上床。
但听蓝星急声道:“黄……你快上床……”
黄古陵一惊,猛跃上床。
在这微呆的杀那,萧柔娇身形一晃,抢上来向南残天便抓。
此时南残天全无抵御之力,石床虽然下沉,但萧柔娇出手迅捷,这一抓竟将南残天硬生生抓下床来。
只听南残天叫道:“星儿,你和黄古陵下去,不要顾我,只须遵照图走便无差错。”
萧柔娇冷笑一声,道:“原来你已绘了图……”
说话中,她右手如电,猛向蓝星胸部戳去!
蓝星卧床上,躲闪都不能,只有奋力硬接!
一声哀叫,蓝星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她的身子衣衫被萧柔娇抓着!
黄古陵大惊,奋力拍出一掌。
但听嗤的一声响!
萧柔娇抓着蓝星的衣衫,被黄古陵一掌切开,蓝星胸前衣服破碎了一片。
黄古陵猛感到眼前一黑,砰嘭两响——
石床已落人地下室中,室顶石块自行推上,登时将黄古陵,蓝星和南残天,萧柔娇四人,一上一下的隔成两截。
蓝星轻哼了一声,道:“你快到墙壁上摸那一个圆球,左转三次,右转四次。”
黄古陵跃下床来,果然摸到一个圆球,依言左右转动。
但听轧轧几响,身子忽然乱晃起来。
原来那地下室乃是凌空而建,扳动机括,立即转移位置。此时萧柔娇纵然设法攻下,也找不到两人的所在。
黄古陵叹了一口气,道:“咱们眼下总算逃出了她的毒手。”
蓝星轻哼了一声,道:“你去将灯火燃着!”
黄古陵朦胧中见室内似有桌椅之物,于是走向桌旁,取火折点燃了桌上的腊烛,烛光闪耀,他转眼看了蓝星一眼,不由得一惊!
但见她身上衣服全部染满鲜血,手臂上也被萧柔娇抓了一条极深的伤痕,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顿时间脸色惨白。
黄古陵怔了一怔后,低声问道:“你受伤重吗?”
蓝星摇摇头道:“大概还能够支持。”
说着话,她便要挺身坐起,但是一股气血涌上喉咙,哇!的一声,她又吐出一口鲜血。
黄古陵疾走一步,伸臂扶住她香肩,道:“你伤势惨重,若不赶紧疗治,定会变成残疾。”
蓝星道:“我肝心经脉“将台”,“五枢”,“天维”,五穴受制,血气不通,已无能为力疗治。
她本是一位能够颠倒众生的佳人,这时娇容惨白,毫无血色,仍然没有消灭她的美色,尤其令人有种怜悯,爱惜之心。
黄古陵低声道:“你愿意我帮助吗?”
蓝星抬眼望了他一下,道:“你甘愿帮助你的仇人?”
黄古陵怔了一怔之后,没说一语,一掌轻轻按在蓝星的“气海”穴上,他一运丹田气,将本身精气源源传到掌心,注入她气海中。
黄古陵见她双颊本来惨白,此时忽有两片红晕,有如白玉之上,浮着两块珊瑚,美艳至极,他怔了一怔,心想:“她真美!”
蓝星在黄古陵的气流相助下,凝转了气海中阴寒之气劲,顺着黄古陵那道火热气之后,直攻上“将台”,“玉柱”,“天维”。
极为奇怪的,黄古陵气流所到之处,竟然百脉俱畅。
顿时间,蓝星心头作呕之气立止,气机恢复正常,精神大振,她不禁大喜,睁开眼对黄古陵微微一笑,道:“好啦,多谢你相助。”
黄古陵缩回右掌,转过头,呆呆望着一边,他此刻心中有着无无比痛苦,想起当日在韩芝香墓前发的誓言。
没想到今日不但没有杀她,而且还帮助她疗伤,难道我真如李媚虹所说,我为她的美色所迷吗?
是的,她很美,美得令我下不了辣手。
唉……”
黄古陵长长凄叹了一声。
但听蓝星的语声,响在他耳旁,道:“你在后悔不应帮助我是吗?”
黄古陵转过头,见她脸容挂着一丝幽伤凄恨,眸中二颗晶莹泪珠,垂垂欲滴,那形态,楚楚怜人。
黄古陵不知如何心中一动,道:“没有,我没后悔。”
蓝里那双灵活的皓眸望着黄古陵,说道:“你能容许我解释吗?”
黄古陵道:“解释什么?”
蓝星道:“我不是存心伤害韩芝香,因她吃了那种毒药,中毒极深,命在顷刻,唯一急救的方法是放掉她体内毒血,我怕他血流过多,所以以剑划她脸容,让血液流出,哪知她毒气上逼,血流过多才死的。”
黄古陵眉头深皱,虎目射出一股棱光逼视着她,说道:“你真没伤她之心?”
蓝星幽幽叹了一声,道:“我可以发誓。”
黄古陵问道:“那么李媚虹呢?”
蓝星突然厉声叫道:“我恨她,所以伤了她的脸容,你怎么到这时候还不知我的心……”
黄古陵冷哼—声,便要发作,但想到南残天对自己说她的身世,不禁强忍了下来,叹了一声道:“你的生性,怎么如此偏激?”
蓝星冷笑一声,道:“你是说我心狠手辣,任性而为吗?”
黄古陵强咽下一口怨气,道:“南前辈,现在落人萧柔娇之手,咱们快想办法救他。”
蓝星道:“你放心,南龙令主会将她带到死地。”
黄古陵突然问道:“蓝姑娘,你对这里机关很熟吗?”
蓝星摇摇头道:“不太熟悉,南龙令主七日之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