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两人适才的举措,完全己在萧剑寒预料之中!
萧剑寒这时右臂一振,屈指连弹!尺许距离,萧剑寒指力一发,那一双男女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就在惊愣的神情之下,被点中胸前重穴,一跤摔倒在地上!
萧剑寒一跃上前,先将那名丫环拖到曲径右侧的一丛花木之中,改点了晕穴;然后才拖过那名骑士,剥下那人身上衣衫,并且搜寻此人全身!
萧剑寒这才发现,这人脸上,沿着那顶武士巾前沿,垂有一片很薄的黑纱,缚在下颌之下。
萧剑寒微微一笑忖道:“这到好,免了我再易一次容了!”同时他在这骑士的身上,还发现了一枚金牌,一支信火,和五根“夺命金针”,一柄柳叶单刀。
萧剑寒看了那金牌一眼,只见乃是一面长约五寸,宽约三寸,正面刻着虎头七星,背面却刻了“震天殿天虎十二骑士”九个篆字,金牌的上方正中,穿了一很长约四寸左右的金线,金线的尾端,有一个挂钩,乃是用来挂在腰带之上之用。
萧剑寒这才明白,所谓“天七骑士”,乃是指的“天虎十二骑士”中的老七,也就是此人的名号了。
他迅快的将这衣衫头巾面罩换上,挂好金牌,揣好信火和“夺命金针”,插好背后单刀,这才看这位看来不过三十二三的中年骑士一眼,低声笑道:“委屈阁下了……”一拍手,将此人拖到那丫环身边,并头放在一起,又道:“阁下临死之前,艳福总算不浅……”敢情他并未改点这位骑士的昏穴,任由那胸前“华盖穴”点中,一个时辰不解,这位骑士可就死定了!是以,他才这么挖苦此人一句之后,一转身,大摇大摆的向那书楼行去!
萧剑寒刚刚跃上那“天七骑士”所藏身的柏树,就听得另一株树上传来了一个苍劲的声音道:“七兄弟,你怎的去了这么久?”
萧剑寒闻言,皱了皱眉,学着他刚才所听到的那位骑士的粗哑嗓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含糊应道:“遇到那丫……”他故意不说下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丫头是什么身份,如果他多说几个字,那可就免不了露出了马脚!
另一棵树上苍劲的声音低低笑道:“是飞红那丫头么?七兄弟,你的艳福不浅啊!”
原来那丫头叫飞红?萧剑寒心叫暗笑道:这丫头此刻应该叫她飞魂才对,至于那七兄弟么?果然是艳福不浅……但他口中却含糊说道:“正是……”萧剑寒口中虽在敷衍,实则他一双神目却在四下搜索。他要瞧瞧这两棵比邻而生的树上,究竟有几个人。
那苍劲的声音低低笑道:“七兄弟,不是兄弟说你,俗话说红颜祸水,又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象咱们这终日刀头舔血之人,还是少惹女人为妙,何况……”那人说到这里,忽然长叹了一声道:“也许是兄弟多管闲事,老七可别恼在心里……”萧剑寒此时已然看清楚隐身树上的守护,每棵树上,只得一人,因此,他顿时放心得多了。
他轻轻一笑道:“兄台说的是……”
那人闻言,似是一惊,脱口道:“你……不是老七?”
可惜迟了,当树上此人发觉萧剑寒这句“兄台”的称呼完全不对,而动了疑念之心,萧剑寒那隔空弹穴的指劲,已适时点中了此人哑穴。
萧剑寒闪身飞到此人藏身之处,微微一笑道:“委曲老兄在这树上歇歇了。”
那人胸前是五颗银星,不消说,该是“天五骑士”了。
萧剑寒挥手又补了这位“天五骑士”腿上三处大穴,将他架在浓萌掩覆之处,淡淡一突道:“兄台如果运气不坏,明日接班之人,自会发现你。”
萧剑寒不忍心再看此人遮在黑纱之下怨毒眼光,一转身就跃回“天七骑士”的那棵柏树,伸头向室内探望。
这正是刚才池秉中现身的窗口,此时向内瞧去,糟的是根本看不出一点苗头,除了四壁堆满书册,这房内竟是空无一物。
萧剑寒有点儿皱眉不解,这么好的房舍,拿来堆书,宁非可惜?
不过,他这时脑中忽发奇想,自己倘若偷偷的跃进这间堆书的房中,会不会被对方发现呢?
萧剑寒心念一动,人已打那小窗之中跃入,在窗外探视难见此室全貌,一旦进入了房中,萧剑寒不禁吃了一惊,敢情这间堆书的书房,藏书之多,不下万册除了他在窗外可见的那些大木架上堆满了书册函扎,后半间窗外难见的里层更是一箱一箱,堆了不下五十多箱。
萧剑寒好奇心起,忍不住就走到门口,将房门扣上,然后转回身,在每个木架之前,瞧上几眼。顿时,萧剑寒暗自惊叹,他决未料到,这些函扎之内,多属汉魏唐宋以来的孤本,善本,甚至还有部份前贤大家的手泽。
萧剑寒暗道,这些孤本,岂非均是无价之宝么?
其实也难怪萧剑寒吃惊,武林世家,收藏如许多的善本古笈,未免有些叫人不解。
萧剑寒目睹这多古册,一时到有些爱不释手的在书架之前流连,他虽是自幼跟随了方梦卿习武,但方梦卿,齐白鸿二老,不但在武功之上,有着超凡入圣的造诣,对文章词赋的涵养,更是学富五车,乏人可及。萧剑寒幼承师训,耳提面命之下,文武两途,胸罗之博,纵与宿儒文豪相较,亦不稍嫌逊色。是以,心之所好,情之所之,这一瞬之间,他已经忘了身在危险之中,而忘情于诗书之域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剑寒忽然被一阵争吵之声惊悟。他仿佛听得“红红公主”正在尖声大叫。
顿时,萧剑寒心中一凛,匆忙将手中的一本遗老相传,久已散失的孤本尚书,插回架上,闪身掩向门后,附耳听去。
这时外间吵闹已歇,只听得蓝天碧的苍老声音道:“柔柔,你莫要再为难那孩子了。既然云孙儿与他一道,谅他也不会对我们作出任何不利之事。”
战柔柔的声音接着传来:“大师伯,弟子认为这小子鬼鬼祟祟,必然不会怀有好心眼,如果不将他找出来,倘是云姑娘上了他的当,你老人家岂不又怪到弟子身上了?师伯,他总是我姐姐的儿子呀?”
萧剑寒听得手心直冒汗。这位阿姨真是厉害得出人意表。
就凭这句话,他相信蓝天碧一定会被她打动,为了自己孙女儿的安全和清白,蓝天碧似也不能不同意她的做法。
果然,蓝天碧松了口,反问道:“柔柔,依你之见,这姓萧的孩子还在忘忧坪?”
“红红公主”的声音道:“弟子相信他并末离去。”
这时,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柔柔,你不是已经派人各处找过了么,他们如果躲在忘忧坪,老身不相信他们会找不出来!”
这声音乃是“自在神婆”段玉娥!
“红红公主”声音道:“师母,你老人家难道不担心云姑娘么?弟子虽然派人找过,但另有两处秘道,他们都不知道,但弟子晓得,云姑娘曾在效先大哥处听过本殿这两处秘径,只怕……”这时,蓝效先的声音传了过来:“娘,柔柔贤妹说的不错!这‘震天殿’那两处机密所在,孩儿确是对云儿谈及过,如果那姓萧的小子真跟云儿在一起,十有九成是云儿把他领到那秘径之中藏起来了!”
“自在神婆”似是哼了一声道:“效先,为娘很奇怪,云孙儿领他到那秘窟之中干吗呢?”
蓝效先想必是在摇头!
因为,“红红公主”的声音,接着传来:“大师母,依弟子看,云孙儿她……”显然,这“红红公主”的用心可鄙,故意把这一对少男少女暗示成为荡检偷行的淫邪之徒,好令二老着急!
蓝天碧的声音当真有了怒意:“这小子倘真胆敢勾引老夫孙女,那他可真是瞎了眼了!”
蓝效先的声音跟着传来:“爹,待孩儿与柔柔贤妹亲自去察看一下吧!”
蓝天碧苍老的声音道:“去吧,但莫再残此子之命……”萧剑寒听得心中一动!
他认为这位“化影神魔”蓝天碧若非真正慈样之人,则他这句话中,必然含有深远的意义在内!
不过,这时萧剑寒已无时深思了!那外间的话音,至此寂然!这说明那蓝效先已与“红红公主”急于赶去秘窟查探郝娇娇和蓝彩云主仆四人的下落去了!
萧剑寒飞身跃出窗外,掩身柏树的高处,向四下探寻!他相信,那秘道如若不是在这书楼的下面,则蓝效先,战柔柔两人一出这藏书楼,自己就可发现了!
萧剑寒等了大概约有寸香之人,才发现那蓝效先高大的身影和战柔柔并肩自屋中走了出来!萧剑寒暗道:“这一遭总算等着了……”一矮身,滑下树来!
因为他一身“天虎十二骑士”装束,是以他到是不必太过于担心被“震天殿”手下之人发现!
跟在两人身后,眨眼之间,已回到“红红公主”所住的那栋小楼的北面,约有半里之处,远远望去,只见两人身形一闪,就失去了踪影!
萧剑寒眉头一皱,想都不想,就窜了过去!
临至近前,萧剑寒这才发觉乃是一个大小占地约有亩许的小池塘,池塘的中间,矗立一座高约丈许,方圆有三丈左右的假山,林木屋宇,曲桥卧空,装饰得到也雅致不俗!
萧剑寒伏身池边一棵矮松之下,心中兀自难解,蓝效先与“红红公主”怎会一闪身就失去了踪影!眼前,他可没有发现什么可容人通过的门径!如果说以他现在存身之处而论,唯一可疑之处,应是那池塘中的假山,但如假山乃是秘道入口,蓝效先和“红红公主”又何必身矮?而且,未见涉水就不见了两人的形迹?
萧剑寒迅快的在心中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再冒险走到水边,大概是不易发现门径的了!他想到做到,一挺腰,就窜向了水池旁边!
容他到了池边,他才哑然失笑了!就在这亩许的小池旁边,有一个类似门的水闸门,水闸的两边,是一条宽约二尺的小溪,似是用来放尽池中之水,清洗池塘之用!但等萧剑寒看了这水闸一眼,突然笑容又告失去!因为这水闸不可能是秘道给门户!
然则,蓝效先和“红红公主”总不能无故化去啊!
萧剑寒剑眉一掀,硬不信邪的俯下身去寻找,这一找他可找出苗头来了,这水闸虽然不是门户,但这条排水的小溪,却有点怪异,在那水闸下方约丈许的溪边,萧剑寒看出了一些毛病!
因为,这干涸小溪的两侧溪岸,均系用青石砌成,光滑整洁,干净无比,每块青石,大小均为四尺见方!每块青石的石缝,都长满了小草,虽已枯黄,但草根仍在,而萧剑寒目光所注之处,有一块青石四面均无草根!这只是一个原由,这块青石可以移动!
萧剑寒冷笑一声,跳进这小溪之内,伸手用上五成真力向那块青石一按,“呀”然一声,青石应手向后开!
他竟是找对了!而用上五成力就可推开的想法,也对了。因为在萧剑寒想象中,这等溪边机关极不为人注意,似乎不必多加花样,何况,如用铁锁钢链,常年经水,容易生锈呢?石门一开,他一弯腰,十分大胆地向那矮洞之内钻了进去!而且身后的门户,也顺手关上!
长长的一条甬道,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萧剑寒目力过人,这等黑暗地带,他仍可看出丈许远近!
一路向前行去,约莫斜斜向下走了廿多丈,突然有一线光亮,自前面不远之处,透了进来!
萧剑寒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敢情这儿又是一道门户!
就在他走到门口,门那边传来蓝效先的话声:“柔妹,我说他们不可能来到此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