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得不承认,手中的铜圆,成色好,外形美观,含铜量高,份量足,如果被大量铸造,投放市场的话,势必会将那些私钱、跑马崇祯打得落花流水。
“我老王和户部的几位郎中商量过了,以后会行文各省,再行上缴财税钱粮的话,入库便只收这种钱。不过,那些需要缴纳钱粮的种田人一时到哪里去找这些银钱?我们只需在宁远伯发行这些银钱之时便有多少收多少,不使它流入市面就可以。”
“这样一来,种田人的浮收火耗一样的要缴,而且各地的官爷们还可以说,你缴的钱也好银子也罢,成色品质不好,所以要多交些火耗折损。如此这样一来,各地的官员不但没有受到丝毫损失,相反的,还多了些收入,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王登库说得眉飞色舞,众人也是听得食指大动,但是却没有人顾及到,这个法子一旦被大江南北黄河上下的官员们心照不宣的推行起来,只怕不知道有多少穷苦百姓又要家破人亡了。
“那,眼下就是只有一件事。如何能够让宁远伯他老人家同意让我们做这桩生意?若是他老人家见财起意,把这个事情让自己的商号去做,我们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众人立刻各自低下头去默默的盘算起来。
“需要有人去一趟济南,当面见一见他老人家才好!”
李守汉已经于数日前进驻济南,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生意遍及各地的大商家们。
“可是,若是面见他老人家,又是谈论如此大的一桩生意,请他老人家恩准咱们做这门独家生意,怎好空着手上门求见?”
接着便是要讨论一下分摊公份的问题了。
呼吸之间,数万石粮草,上千头猪羊,数百匹战马,便被凑集齐全。
“宁远伯领大军在齐鲁作战,身边想必缺少伺候饮食起居、茶水衣物的人,老黄,”田生兰笑着看着正在摇头晃脑的黄云发,“你在济南那个外宅里的女儿,是不是可以献给宁远伯?”
“老黄的那个宝贝儿,可是身兼了大同婆娘和泰山姑子的两家之长,又是塞外鞑靼哪个部落流落的公主所生,说起来也是金枝玉叶。老黄这么多年呕心沥血的请人花大钱培养、教习,可是其志不小啊!老黄,舍得吗?”
“有甚舍不得!当初请大同和泰山上两处最有名的老鸨来教习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派上大用场!只要老王说的这个生意能成,别说是一个外宅的女儿了,就是把山东和南直隶的外宅里的娘们儿都送给他老人家,你看俄老王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厅内的一群人正在欢声笑语之中,一个范府的执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范三拔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范三拔闻听之后不由得颜色为止一变。
“父亲,列位大东家。刚刚有人从宁远乘船送来的前方最新军情。宁远伯的郡主李华梅,引军马攻打塔山,宁远总兵吴三桂、京营总兵吴标两部趁机向锦州方向输送粮草辎重,已经与锦州守军会合于小凌河一线!”
方才还笑语盈盈的大厅之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三拔,你把手头的事情料理一下,和你黄叔赶快去天津,出海到山东。前方军情如火,咱们要尽快的和宁远伯把交情建立起来!”
“对!老范,我的儿子也跟着三拔一起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各怀鬼胎
“大将军!”
一个甲喇章京急匆匆的冲进了多尔衮的帅帐之中。
“宁远!宁远方向有大队明军骑兵!”
“松山的模范旅也有动作!”
南北两个方向的明军精锐都行动起来了。
“慌什么!”
多尔衮尚且不曾表态,一旁的扬武大将军多铎早已挥起马鞭朝着那甲喇章京迎头打去,对于这种遇到些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的奴才,不打怎么可以?
“宁远那群家伙也来凑热闹,捡便宜?”
多尔衮冷哼了一声,对于此时驻守宁远的吴三桂军,虽然知道他在辽东军之中算得上佼佼者,出类拔萃的人物,也曾经与他所部正白旗交过手。但是,从内心深处,多尔衮对于宁远军的重视程度,远远低于此时正在与他们相向而行的松山模范旅所部。
“来了多少人马?”
沿着从宁远往锦州方向的官道上,一队明军正在急速前进。大约三千人的队伍,,一色的马队骑兵,内中几乎都是身着黑色甲胄,典型的吴三桂家丁精骑装扮。
在这股骑兵后面,沿着大道行来的队伍形成了一道人头组成的浪潮,远远望去似乎无边无涯,一个又一个整齐方阵看不到尽头,旌旗猎猎,火红的大明日月旗翻滚。
触目间,一个个方阵中,尽是密集的帽儿盔,密密的鲜红的长身罩甲,典型的明军步兵打扮。
步兵方阵远没有骑兵行动起来那般气势和威风,但是,声势却是更为浩大!几乎每一个方阵之后,都尾随着大量的车辆。双**车上满是堆积的高高的各色物品,用苫布盖着,粗大的麻绳拴煞的紧紧的。
更有不少民夫和那些身上只有一件棉甲,头上戴着折上巾的宁远军中辅兵们一道奋力推动着明军之中各色战车和十几门六磅炮、数十门大佛郎机在崎岖不平的官道上咬牙前行。
一杆高有丈二的大纛旗下,吴三桂全副盔甲冠带,勒马站立在路旁的小土包上。很是满意的观看着军兵们的前进速度。
从早上出发,便听得塔山方向隐约有炮声传来,这位郡主娘娘虽然脾气大了些,不过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夺下了虹螺山、打鱼山之后,更是马不停蹄的发起了对塔山的攻击。
如此,驻守在塔山等处的奴酋多尔衮,势必要将主要精力用于防御南粤军来自打鱼山方向的攻击。对于陆地上的明军行动便是坚守不出。
这一佯动,便达到了目的。
从宁远出发。经过塔山,与自松山南下的模范旅军马会合,一道将这批过冬物资运到锦州城下,从小凌河方向突破济尔哈朗的方向与舅父的军队完成交接。如此一来,锦州这个冬天便告无忧。
“只可惜天气太冷,大凌河封冻,否则,郡主的水师便可逆流而上将补给运到锦州城下!”
先求稳当,再求变化。这是当日众人议定的作战原则。首先一点力求锦州不失。之后再逐步打通与广宁洪督师的联系。
“我们耗得起,建奴未必耗得起!”
李华梅在众将面前意气风发的为众人分析敌我态势。
只要这些棉衣、燃料等物资进了锦州,舅舅便可以守住一冬天。这便给大家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为他解围。
一面脑子里有些得意的畅想,眼睛里却鹰隼一般锐利的打量着附近的情形。骑兵的行军动作、纪律,步兵的前进速度,远处山坡附近那些建奴游骑哨探的动作,以及自己家丁上前驱逐的矫健身姿。不时有家丁高举着一颗颗金钱鼠尾发辫人头高呼酣畅的奔驰而过。这些景象都在他的视野当中。
“大帅。前锋哨骑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看到了松山的弟兄们的旗号了!应该也是哨骑!”
一名吴氏家族的家将有些兴奋的向吴三桂禀告前方的最新进展。与驻守松山的模范旅会师,这一下宁远军最危险的时刻便已经过去。数万人合兵在一处,便是两白旗一起从工事之中杀出来,他们也不会害怕!
“告诉弟兄们,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建奴大队人马出动之前与吴旅长所部会合!”
“派人马上去将这里的情形飞报南粤军华梅郡主处。请她继续督师猛攻,切勿令建奴有余力分兵!”
几名家丁呼啸着策马在队伍当中往来传达他的军令,顿时,大队步兵加快了脚步,喧嚣声、吆喝声,车辆碾过地面发出的辘辘声交织在一处。
锦州周七里五百余步,又有护城河。城墙高近十米。南面城墙外,还有一小段城墙,在城的四面,还建二层重楼式城楼,同时锦州东面,西面,北面,皆设有关厢小城。
在锦州城的西南角,有广济寺与千年辽塔,此塔高达十三层,又座落山丘之上,可谓锦州的中心制高点。站在塔上,四周动静一览无余。历年的战事中,城内守将,都居塔上,以此为指挥调度。
此时古塔的塔顶一层。正站着一群顶盔披甲的大明将官,为首一个年过六旬的大将。正是大明太子少傅,左总督,锦州总兵祖大寿,关宁军将的核心人物。
“大哥,松山的人马往南下去了!”
居高临下,又有望远镜的帮助,祖大寿的弟弟祖大弼,兴奋的脸色通红。原本和钢针一样的胡须也是一翘一翘的。
城墙上,还有三处关城上,那些裹着折上巾,穿着短身罩甲的锦州守军,也无不是欢声雷动,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兵器大声喝彩叫好。
这段时间,对于锦州守军来说,可谓是人生之中最为丰富多彩的一番际遇了。先是从被鞑子重兵包围之中,朝廷大军杀到,迫使建奴撤走围城兵马,锦州之围解了。可是谁又能够想得到,不过解围之后十几天,便是又一个噩耗传来,连解围的兵马都被建奴包围在了广宁城。
锦州再一次被济尔哈朗引军马包围。
不过,众人还没有来得及面对重兵围城而产生惶恐之际。便又有新的好消息传来,朝廷的第二波援军到了!
而且为了一战而平定辽东,朝廷这次发了狠心,命宁远伯引所部军马北上援辽。这一来,顿时让锦州城中军民士气大振!
不为别的,锦州当日解围之时,大家可都是看得很清楚。作为解围主力,来援大军主心骨的模范旅。风头一时无两。可是,祖家的将领们私下里听了解这支部队底细的吴三桂介绍之后,不由得咂舌不已!原来如此强悍的一支队伍,居然也只是宁远伯麾下的杂牌队伍,被皇上和朝臣太监们用高官、厚禄(这个有点委屈了,崇祯给的军饷也未必比主角多!)从宁远伯手中挖墙脚。
反水的队伍都这般强劲,那么嫡系精锐来了,该是何等样式?!
“大哥!这次又该咱们立功的时候了!”祖大弼咧着大嘴笑得十分开心。不管是谁解了锦州之围,祖家兵马死守锦州的功劳是笃定的。他们只要在城墙里安安稳稳的待着。便有一份功劳和赏赐落到手上。上一次洪督师解围的朝廷赏赐还没有花完,这一次解围的犒赏又一次到了眼前。
“不要得意的太早了!”祖大寿呵斥了弟弟一句。
祖大寿的声音低沉浑厚,坚定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这是多年站在权力颠峰所养成的习惯。毕竟在辽东这个地方,能抗衡质疑他的人太少了,便是蓟辽总督洪承畴,以往见到他时。也是客客气气。
“让底下的孩儿们把战车准备好,一旦长伯的人马冲到锦州城外,我们的兵马便立刻杀出去接应长伯,小凌河一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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