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收起了小觑之心,对他起了尊重之意。
“此辈便如大宛马一般,虽然作战时凶猛顽强,但是却不耐久战,更是衣求华丽食求精美。每日行军不过百十里便要安营,且饮食起居皆与普通营兵相较之甚远。一言以蔽之,不怕打仗,却怕走路,怕吃苦。若要对付此辈,却是只管放开马蹄子,走便是了!”
“那好!七叔,以后我等进关,若是遇到这南粤军和京营兵马,也是不与他正面硬抗,只管往马屁股上狠加一鞭子,走便是了。照您说得,这两支人马都是走不的路,吃不得苦的!”
执掌镶红旗满洲的旗主贝勒硕托很是欣喜的嚷嚷了一句,算是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中想法,不与南粤军正面硬碰硬,只管走就是,反正咱们骑兵多跑得快,依赖辎重道路的南粤军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他追之不上,那就不要怪咱们找的合适的时候杀一个回马枪了!
阿巴泰看了一眼这个一路运气极好的侄子,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呢?随随便便的就当上了旗主?为了打击一下硕托,给自己的内心寻找一些平衡,阿巴泰咧咧嘴,开始说第三支兵马。
“其三为流贼,我军在山东所遇之流贼,号称龙虎营的便是。在明国官府文书之中算是宁远伯大公子在山东招募的义勇。其部由此刻围攻河南省城开封府之李自成、罗汝才二人所部流贼组成。其兵器火器铠甲给养皆赖南粤军供给,故实际能力不好估量。但其军狡诈多变,善于拉拢刁民,吾等原本在山东赖王先生之臂助有若游鱼一般往来自如。可惜流贼来后,断我根基,拔我爪牙,很快我军即成孤军。其军精锐在于马队,马队皆有自来火火铳,比步铳略短,每每远远望见,便急速冲来,进入射程之后,便向两侧飞驰而去,弹丸不断飞入阵中,令你防不胜防!其战法类似蒙古鱼鳞阵,单兵肉搏亦是凶悍,两个流贼,至少能斩一白甲。曾有一牛录之包衣兵,为此辈数百人围攻,不过数个时辰,待我援兵赶到之时,只剩下满地的无头尸首,连一件衣物也不曾给留下。此辈之贪狠,不亚于我八旗兵!且人数众多,兵员源源不绝,似乎杀之不绝,每每杀伤一人,数日后却有三五人扑将过来,此却是我八旗兵之致命之处。”
“饶余贝勒,此辈作战可以弱点?”内三院范文程范大学生在一旁半晌也不敢开口,见主子们都陷入沉思之中,终于找到了自己说话的时机,替主子黄太吉开口询问。
“难!这群流贼,打仗之凶悍不亚于南粤军,泼皮无赖的手段较之京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起这二部人马,更是能打能跑,吃得苦,耐得寒。当日连着五日五夜不眠不休追杀本贝勒,从德州一路追到沧州。若不是进入京畿地界,他们的身份实在太过于尴尬,只怕本贝勒这条性命便要丧于这群流贼之手!”
饶是范文程自诩足智多谋,但是阿巴泰却是一路切身经历,又有数十人的旁证,不由得众人不害怕!八旗兵马不过十余万,那流贼可是动辄便号称数十万、百万的!
倘若与之对阵,只怕也是祸福难料!
“诸位,任他关内兵马如何凶顽,都是一群天命所弃的混蛋。我们有佛库伦的护佑,有八旗敢战的奴才,还怕明国小丑不成。各位依然要整军备战,争取在开春之前除掉我们的心腹大患。洪承畴和祖大寿,都活的太久了。”
黄太吉举起酒杯,算是给今晚的宴会做了总结。(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鞭笞之刑,对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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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拿破仑本来已经唾手可得的胜利轻易的取走,尽管即使他赢得了滑铁卢战役的胜利后,英格兰的银行家们也会重新组织起下一次反法联盟军。但是,这场雨却是给银行家们帮了很大的忙,为他们打造通往圣赫勒拿岛的流放船节约了不少成本。
这种战场上的偶然因素改变了历史进程的事情,古今中外都有。
长江流域的血吸虫,让横扫北方的曹丞相的军队损失惨重。不得已烧掉战船做暂时性的战略收缩。但是却不料想,给大耳贼和碧眼儿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发展空间,让华夏民族陷入了三国分裂的局面。
同样,吴三桂和施郎的狂妄激怒了佛库伦女神,她所制造的这场大雪,也改变了整场松锦大战的进程。
看着丝毫没有停止迹象的漫天大雪,再看看营房内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吴三桂与施郎二人都是忧心如焚。
感谢陈板大在辽阳为他们所留下的物质基础,取暖的燃料和随军携带的食物倒是不缺。实在不行,整个辽阳城内外的一切建筑物都会变成劈柴。但是,交通阻隔,内外断绝,却是令两位将军万分焦虑和恐惧的。
倘若是建奴借着这场大雪的帮助,来上一次偷袭,那么几乎被冻得拿不起刀枪的南粤军士兵,可是无法充当战斗力的。等待他们的,就是辽东反贼的疯狂杀戮。
(黄太吉:混蛋作者!老子也被风雪困住了手脚!你的明军好歹是物资不缺,朕的军队可是要数着米粒过日子!被风雪冻得更惨!)
昨晚饮酒时还在那里气焰嚣张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声言要一路打到沈阳,抄建奴的老窝,放干建奴鲜血的南粤军,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基本上被冻成了死狗。虽然那些屯田兵和吴三桂的乌鸦兵们稍微好一些。不过也是脸上、手脚上被冻得青紫青紫的。人们将一切可以御寒的衣物全数包裹在身上,便是那些马匹骡子,也被马夫们用干草简单的编成草帘子覆盖在身上。免得这些骡马被冻坏了,马厩内也生起了火盆。防止冻掉马蹄。
即使是采取了这些不计成本的措施,情况也是越来越严重:马匹,以每天冻残废十几匹的速度锐减。城内的那些不那么重要的房屋建筑被拆除了三分之一,来保证燃料。在城外驻守的士兵,将城外工场内囤积的燃料运输进城的小队,不断遭到辽贼溃散军民的袭扰。这些人不是什么坚定的游击战士,只是因为干掉一个掉队的运输队士兵,或是摸哨成功。他们可以从死者身上获得衣物和一些食物,可以让他们挣扎着活过一天。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平西王和靖海侯二人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撤!撤回盖州!依靠海口,进可以重新兵临沈阳,退可以撤回宁远!”
施郎与吴三桂稍稍分工之后,便镇定的在水师陆营的全体军官面前下达命令:做好向南进攻的准备。
在施郎给水师陆营命令下达的同时,辽东的战俘们在吴三桂乌鸦兵的指挥下首先开始了行动,对,您没看错,是辽东的战俘首先行动。他们在乌鸦兵的刀枪和火铳的威胁下。不眠不休的开始铲雪清理通道,以便尽快打通道路。另外一些有手艺的人则紧急赶制爬犁,以便运送辎重和伤兵。
军情紧急。那些红了眼的乌鸦兵根本就顾不上什么人道主义和日内瓦战俘公约之类的了。凡是稍有懈怠的战俘,转眼间就会挨上一刺刀。(这也是被很多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家们所指责的反人类滔天罪责!)其他辽东汉民也半是强迫半是安抚的被驱赶去铲雪清理道路,只不过,这场雪实在太大了,规模丝毫不逊于07年那场由某乌鸦嘴引发的雪灾。为了应对那场雪灾,朝廷可是出动了大型铲车,发动所有民众参与铲雪,交通部门更是不眠不休的打通道路,就这样。交通基本恢复正常也用了快一个星期。而吴三桂和施郎,你便是杀了他们。也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来大型铲车的,只能是不分昼夜红着眼用皮鞭和刀剑威逼辽东反贼的俘虏们加快进度。
从拆毁房屋寻找木料的工地。到打造简易爬犁的工场,到从辽阳通往盖州的二百多里路沿途,到处可以看到被南粤军和明军处决的辽东俘虏和辽东汉人平民。处决的理由也很简单,磨洋工。偷懒。没有完成任务。被处决之后的尸体也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这些被严寒冻得**的尸体,充当了填充道路的施工材料。
幸好,因为毫不犹豫,丝毫不留情面的斩杀所带来的高压,不管辽贼内心如何想消极怠工,明军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初步清理了道路,也制造了足够的爬犁,剩下的工作,就是把战俘民众以及必要的物资安全的送到盖州。
“水师陆营,向南进攻!”
一把大火将辽阳彻底变成火海之后,大队人马开始缓缓启程。按照来时的路线,水师陆营在前,沿着从辽阳到千山,从千山到今天的海城,从海城到大石桥的道路,一面驱赶着辽东战俘清理道路,一面押运物资和伤兵。每到一处村镇,施郎首要进行的便是督率人马监督那些俘虏们清理前面的道路,同时将爬犁等交通工具放回去,接应吴三桂的殿后人马。
结果,这反而成了最艰巨的任务,虽然,辽南几乎被明军扫荡成无人区,虽然,明军已经焚毁了沿途几乎所有的房屋抓走了所有的百姓,但是,再严密的渔网也总有漏网之鱼侥幸逃脱。这些逃走在荒野山林之中的辽贼士兵和百姓,看着眼前蜿蜒数十里的辎重车辆和人马队伍,在他们眼中看来,就是食物,就是可以御寒的衣服,可以获得温暖的燃料!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沿途不断的有人跳出来袭击水师陆营的前锋队伍,给施郎制造出了数不清的麻烦。不过,因为人数少。缺乏组织,也缺乏武器。更多的时候,他们的骚扰更像是徒劳和悲壮的送死。
就算如此,施琅也吃足了苦头,经常是费劲了力气拿下一个山头,却发现抵抗的只是十几个人,还是老少军民什么样人的都有。为了震慑辽东反贼的残余力量,施琅把他们的人头挑在枪尖上,走在队伍的前列。结果。非但没有震慑住辽东反贼,反而让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枪尖上挑着的人头越来越多,沿途的袭扰战也越来越猛烈,最后施琅只能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因为起码还能让弟兄们节省一点体力。
还有一次,施琅看见山头上只有一个辽贼士兵冲了下来,轻松打死这个辽贼之后,施琅不放心,下令搜山,结果却发现有数十辽贼冻死在等待进攻的山头上。施琅感慨无比。下令安葬这些士兵。天寒地冻的,如何安葬?水师陆营的人也只是草草的将这些冻死的人用积雪掩盖一下,然后将积雪拍打结实免得被野兽扒走。
过了海城。明军们的情绪变得更加狂躁起来,所有的火铳手们几乎都将火铳里装填好弹丸,只要沿途有任何会运动的物体向队伍扑了过来,等候他们的便是一片密集的弹雨攒射。
对于这种丝毫没有射击纪律,浪费弹药的行为,施郎和吴三桂也只得是听之任之。但是,火铳手们身上的弹药却是必须保持满装状态。“就让孩儿们打吧!只要人能够回去,这点火药算不得什么大事!”吴三桂在中军满脸都是苦笑的同施郎解释部下肆意消耗辎重的行为。
终于,当盖州守军的军旗遥遥出现在道路远方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声,也包括那些辽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