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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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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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大人,你是我江南文胆,被称为我东林的天巧星,你看,眼下我们该如何与李某人接洽?”

    商议妥了服软低头之事,众人少不得就缴税的技术细节做一番争论。无论如何,东林是不会接受守汉在南中和广东、广西搞的那一套什么增值税、所得税制度,特别是所得税制度,赤佬!还搞什么累进制度,赚取利润越多的,银钱越多的,缴纳税金也就越多!这样的缴税方案,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天理何在?!

    于是,众人公议,焚香起誓,哪怕是关税交得多些,给勋贵们的常例多些,那也绝对不能接受所谓的增值税和统一累进税制度的所得税!

    但是,这就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谁去解老虎脖项上的铃铛?去与李守汉这个正红得发紫、气焰熏天的新贵去讨价还价?就江南商人们的税率进行一番争斗?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那长须老者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人群后面眼观鼻鼻观口,屏神静气犹如老僧入定般的钱谦益大人,“你这厮当日为了一个妇人同一班毛头小子惹到了李伯爷,如今累得我江南众人赔了无数金银财帛,这桩事体,还得要你去!到了李大人面前。是刀斧汤鼎,也是你应该的!”

    “就是!以舌辩之才、文笔犀利,江南舍钱公其谁?”

    “江南百姓的福祉,便在钱公一人身上!”

    当下众口一词的赞扬与恳求之声。

    以水太冷的那颗七窍玲珑心。岂能不知道江南众人打得主意?

    他嘴角露出一阵灿烂的微笑。充分发挥了文艺老青年的个人魅力,如果在场有哪些正在怀春的无知少女的话。少不得会有几个被迷惑住。

    “列位前辈,此事钱某责无旁贷,为了江南百姓的生计福祉,便是油锅利刃。钱某又何足道哉?然钱某又有一事要请教诸位,以便于行事。”

    “天机星请讲。但说无妨!”短髯老者咧着嘴面带笑意。

    “诸位都是商贾前辈,与陶朱公、白圭等人相类,须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不知各位对税率之事有何赐教?”

    钱谦益又把球踢回了江南众人的脚下,让老子去谈判可以,李守汉顶多折磨、虐待一下。他还不至于杀了我。但是你们如果没有一个谈判的底线,那就不要怪我了!到时候,他随便说一个数目,我便一口答应下来。到时候莫要怪我!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授权,江南集团给他的身份,另一个,便是江南集团能够接受的出口税率。当然,他少不得要在这里面上下其手从中牟利一番,否则,这如此冒险的差事,如何能够去做?

    “只要不在江南实行李爵帅在两广、南中推行的那套税收制度,我江南上下对钱先生必有一番心意。”

    “另外,至于说江南各处的出口关税,自然不能参照南中和两广执行,不过,这税率。。。。”

    整个江南集团各个行业的头面人物又一次的陷入了争论之中,茶叶、生丝、丝绸、瓷器各个行业公会的人们就自己的利润和应该缴纳的税收标准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刚才还在温文尔雅的互相称兄道弟,此时涉及到了实打实的利益时,立刻把假面具拆除了。

    争吵了半晌之后,各行业的头目们终于拿出一个大家都不太满意,但是都能够勉强接受的方案。

    只要税率不超过八分,大家就可以勉强接受。如果能够在三分成交,江南商界每年给水太冷十万银元,为期五年。如果在三分以上、八分以下在这一范围内成交,每降低一分,江南商界每年会给水太冷一万银子。

    “探花公,江南各界全仗先生了!”

    “探花公,江南各界全仗先生了!”

    谈好了价钱,钱谦益自然信心满满,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不由得短髯老者有些心中不太安稳。

    “嗤!一群铜臭之人,哪里知道这读书人做事的奥秘?”

    钱谦益早在南京风波之时,便听得坊间传言,媚香楼的妈妈李贞丽与咱们这位宁远伯颇为有些**,为了此事,他还悄悄派人往大报恩寺等处打探了一番。报恩寺的和尚们虽然不知道哪位是媚香楼的老板娘,但是当日宁远伯身旁两个女子给这些出家人的印象却是极其深刻的。

    一个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北地蛮族的女子,映衬着另一个易钗而弁的江南眉黛越发的显得秀丽可人、对于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出家修行的师傅们虽然戒律精严,但是也少不得引逗的小和尚出来敲敲木鱼。

    拿出李贞丽的画像请那日在场的大小和尚们辨认,在不同的场合,和尚们都异口同声的确认,“不错,这位女施主便是当日同宁远伯一道前来进香的!当日合寺上下都以为她是宁远伯府中女眷!”

    这就是了!

    钱谦益找到了同李守汉直接沟通的一条秘密通道。那就是媚香楼李贞丽的枕边风!

    在钱谦益的软磨硬泡之下,这段时间和他打得火热的柳如是,挨不过情面,只得答应他代为前往说项。为他和他背后的江南集团同李守汉的南粤军牵线搭桥。

    当在屏绝一切闲杂人等的媚香楼中见到了李贞丽时,还是吓了钱谦益一跳,短短数月未曾在秦淮河上吟风弄月,不想李贞丽竟然变得如此模样!

    整个媚香楼全部用大块的水晶琉璃镶嵌在楼宇间,在灯火的映衬下,仿佛置身于琉璃世界。配着随处飘荡的白纱。凡是转角处,皆有巨大的金丝琉璃灯用于照明。

    在一盏通体用细细的金丝编成的笼网包围着,硕大的琉璃灯罩的笼罩下,粗大的蜡烛向外投射着柔和的光芒。透过被佣人仆妇们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琉璃灯罩。将柔和的光线发散的这里的女主人李贞丽身上。

    今年的梅雨季节来的早了些,李贞丽虽然早已不穿着皮袍。但是身上依旧着着一件丝袍,简单随意。不过,头顶上一支碧绿的冰种翡翠制成的簪子,耳边两颗光洁圆润的东珠。右手上一个祖母绿的戒指,两个如藕节一般的手腕上各自带着两副孔雀石的手钏,看得钱谦益心中不住的暗自念道:“罪过!罪过!昔日宋太祖见蜀国主用七宝装饰溺器,亦不过如此!如此奢侈!如此暴餮天物,如此不惜物力,李某不败,是无天理!”

    他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费力的将视线从那整块的玻璃上移开。

    这段时间李贞丽的日子过的是相当的惬意。

    守汉离开南京时,本来想带她一道回广州,傲蕾一兰也舍不得这个悄悄教了她许多房帷燕好之术的姐姐,也在一旁劝解。要她一起回广州去。

    “宫保爵帅,您身边已经有了那许多的爱宠了,也不差小女子一个人。况且,小女子的出身天下皆知,一旦入府,怕是对爵帅名声有损。倒不如让小女子依旧在留都住下,日后若是爵帅公务往留都来,小女子定然扫榻相迎。”

    人家不愿意去给你当那排名不知道在多少的妾侍去!

    守汉只得悻悻然带着傲蕾一兰南下,不过,前脚守汉的船离开了下关码头,后脚南中商人们便接踵而至。

    带着整块的玻璃,成匣的珠宝,各类精工奇巧之物令人眼花缭乱。

    媚香楼立刻成为了整个秦淮河上最明显的地标建筑。因为别家就算是装饰的再雅致或是奢华,也是需要进了门楣之后才能一窥内中景象,而媚香楼则是在数里之外便可遥遥望见。原因无他,整个媚香楼的二楼以上,全数换成了落地玻璃窗。

    “这窗户,伯爷说了,供小娘子观赏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之用。”隆盛行的管事在安装完玻璃窗之后,毕恭毕敬的向李贞丽解释。

    而在经历了南京一场风波之后,这南京城中,无人不知媚香楼老板娘与南粤军大帅、宁远伯之间的**之事,又有盐漕两帮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试问有哪个不想活的青皮混混会到这里来找死?

    而无数的南京勋贵子弟们,则是把这里当成了一处炫耀身份、显示自己的人脉网络的所在。

    今天是常小公爷在此设宴,明天是刘家的大少爷领着几个知己到此听曲品茶。

    而不少商人则是托人挖门子的打算通过这位宁远伯在南京的外宅,与南京城中炙手可热的隆盛行等处商号建立起往来,不要别的生意,把运到南京、松江一带的大米发售给他们一些就足以令这些人赚得盆满钵满了。

    还有那些织工细腻,印制精美的各色细棉布,较之松江细布来,织造之精巧远胜松江布,印染之精美更是松江布望尘莫及。

    每日里面对着这些人,李香君忧心忡忡却又不厌其烦的对妈妈抱怨,此等俗物来此作甚?白白的坏人的雅兴!对于女儿的不谙世事,李贞丽也只是笑笑,告诉她:“让他们在外面去传那些闲话去吧!他们传播的那些闲话越多,我们母女两个在这里便过的越发安生!”

    “可是!”李香君毕竟尚未梳拢过,有些话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她可是听到市井传说,说妈妈为了巴结宁远伯,不但自己肉身布施,更是拉上自己一道雨露均沾。“宁远伯的口味与众不同,不但是李香君这样的花信年华逃不掉,便是李贞丽这样的半老徐娘也是来者不拒!”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这位前礼部侍郎,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钱谦益,居然也登门了。

    听柳如是将来意很是婉转的说了一遍。李贞丽倒也罢了,李香君笑脸立刻挂上了一层寒霜,“原来先生却是来分说关节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将钱大才子弄得好不尴尬。

    “我家女儿被我娇宠过度。有些无礼之处,探花公还望多多包涵才是。”

    听了李贞丽的致歉话语。钱谦益心中不由得骂道,“要是老子有那么一个权势熏天,金银如海的便宜干爹,老子也可以对任何人甩脸子!唉!候世兄。可怜你痴心一片,只怕,你此刻的儒冠上有些绿了!”

    心中尽管满是牢骚和龌龊念头,面上钱大人却是面带笑意。“哪里话!香君小姐娇憨可喜,正是天真烂漫的真性情!”

    听得了钱谦益讲述的来意,当然,钱大人自然不会说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那巨大的好处。而是满是悲天悯人的胸怀,“请夫人为江南数百万黎庶黔首考虑,为南直隶数千万生灵生计考虑,万万切勿推脱才是!”

    “妾身一妇人尔!如何能够担此大任?钱大人却是拿小妇人说笑了。我江南各处人才济济。才俊名士多若恒河沙数,如此重大之事,如何轮到小妇人一介秦淮女子开口了?”

    李贞丽很好的打了一记太极拳,将钱谦益的来意很圆润的拒绝了。

    “不过,钱大人若是愿意为江南数千万生民请命,眼下小妇人倒是有一点浅见,不知大人愿意听否?”

    “夫人之见,定然是高瞻远瞩之举!钱某洗耳恭听便是!”

    “江南出产之物,眼下最大的买主是谁?”

    “这个?”钱谦益捻着自己的胡子,稍稍有些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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