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自己那匹头也不抬只管埋头苦吃的心爱坐骑,罗虎也只得咬咬牙,管它的!先顾眼前再说!
“驴球子的!咱们过得还不如人家这边的牲口!”罗虎的一个亲兵嘴里吐槽了一句,算是发泄一下不满。他算是老营精锐,但是扪心自问,怕是也不能保证每天有几斤粮食和一两盐的伙食标准。在陕西河南几乎将草根树皮都吃光了的年景里,不要说每天几斤粮食了,灾民们只能用观音土和人肉来果腹了。
但是,那边王龙却为军需官们送来的给养而大为欣喜。
除了油盐粮米之外,最令人不住吞咽口水的,便是一个个肉瓷罐和那些装在麻袋里冻得**的风鸡咸鸭腊肉等物。随同罗汝才南北转战,王龙自然也知道这些肉食对于军中意味着什么。将士们的体力、士气都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变得不同。
每每在山林峡谷之中疾驰数十里停下来稍事休息打尖的时候,罗汝才会命人从行囊之中取出几个肉瓷罐来,切开了与众人分食,或是有猎获的野味,和这些肉瓷罐一并炖煮一番,更是美味。
到了河南与闯营合伙之后,虽然给养粮草不是那么紧缺了。将领们更是可以美酒妇人的享受一番,可也不能满足全营将士每日都有肉食。顶多是少数精锐和亲兵们可以每隔几天或是有大战时可以打打牙祭。平日里却也是荤腥不多的。
“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王龙有些惊喜的看着满载着肉食的七八辆大车,有些忐忑的问那押运的军需官。
“当然不是了!”那军需看了一眼王龙,将一份清单塞进他手中。这话顿时让王龙大感失望,却又随之变得平静了。本来嘛!这么多的肉食,肯定是几家分配的。李华宇能够让我们和他的亲兵、嫡系部队一样的待遇便已经很仁义了。
“这是你们这个月的肉食!赶紧签收。下月的给养看你们打仗到了哪里,就近供应的便是!”
军需官的这句话,顿时让围在大车旁的龙虎营兵士军官们欢声雷动。
“原来咱们每个月都可以有这么多的肉吃!”
将士们奔走相告。
照着南粤军的条例,战斗部队在作战期间,除了平日里执行的保证每天有一两肉食用之外,更有战时伙食补助在内。算下来,每个士兵差不多每天可以有三四两肉吃。当然,这也是要看运输和物质保障条件。
像龙虎营这样,以后就要施展他们善于流动作战,长途行军作战本事的部队,南粤军的军官们更是在这个物质保障基础上足尺加三。
面对着堆积的和小山相仿的肉食、粮米,还有那些给牲口使用的马料,不由得让龙虎营的这六千人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老营、骁骑倒还好些,毕竟他们在农民军之中待遇最好,作为龙虎营主要构成的那些马兵和步兵们,往常在李自成、罗汝才部下,步兵只能每天两顿,一干一稀的标准,马兵稍微好些,可以一日三顿,但是也不可能三顿都吃干饭、吃饱饭、有肉吃!
这一趟出来的太值了!几乎所有的马兵和步卒都是这般想法。摸着身上厚厚的棉衣,挥舞着新到手的刀枪马铳,人们不住发出阵阵狂喜的笑声。
看着这数千喜笑颜开的军队,押送物资给养前来的几个辎重营的兵士悄悄的撇撇嘴,表示对这群土包子的不屑。
“大少帅把咱们都吃恶心了的这些肉瓷罐、腌肉一股脑都给了他们,你瞧把他们乐得!”
“就是!当真没见识!”
两个辎重兵用福建家乡话肆无忌惮的进行着交流。(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胆大包天当数谁
“不要以为近卫旅就是老子天下第一!”
当日守汉的叱骂声,兀自在莫钰等人耳边回响。∽↗頂∽↗点∽↗小∽↗说,伴随着这斥责声,几乎近卫旅从旅长莫钰到一个伙夫、马夫,脸上都是一阵阵**辣的。
“别人能够从动员兵变成补充旅,从补充旅变成警备旅,你们也可以从近卫旅变成补充旅!老子也想明白了,不光是能打的队伍升级,不能打的队伍也得降级!大不了把其他的近卫部队重新编组一下罢了!”
南粤军的军制,从河静时期起,便会给能打的部队,有卓越战功表现的部队在番号前加上近卫二字,以表示奖励。这是守汉从铁木真和后来的俄**队那里偷师而来。加了近卫二字的部队,在之前的四大营和现在的六镇兵和若干警备旅里都有存在。这些部队,确实也是各部队的中坚力量,战斗骨干。若是将这些各部队当中的近卫部队,集中起来重新编组,漫说是一个近卫旅,便是四个近卫旅也是轻易获得。
除了类似近卫凤凰营、近卫麒麟营之外拥有独立番号的近卫部队之外,各部队之中均有近卫团、近卫营之设立。守汉按照从铁木真那里得来的经验,各级将领都掌握着一支强悍兵力作为预备队,在战斗的最紧要关头在最要紧的方向上砸下去,以求得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铁木真和他的子孙,便是将近卫军运用的最好、最有心得的人。只不过他们不叫近卫,而是称为“怯薛歹”。也是在全军之中选拔最能打的将士组成。
不过,让近卫旅这样号称全军之冠的军队,如何能够接受将引以为傲的部队降级成为比壮丁队强不了多少的补充旅?
眼前不就是塔山嘛?守塔山的不就是多尔衮那厮吗?咱们还怕他不成?当初他手下全数是真奴时咱们尚且不怕,如今真奴伤亡惨重,大多数是附逆贼人。咱们更是不怕了!
带着这种急于求胜的情绪,莫钰领军到塔山之后,便一口气连续夺回了多尔衮派人驻守的打鱼山、虹螺山等处要点。将战线再一次的恢复到了当初局面。
不过,令莫钰等人郁闷无比的是,守汉给他们的命令不是突破塔山,而是突而不破!
“要打疼对面的这头獾子!还不能让他跑了!要让他硬着头皮不停的在塔山修筑工事就地防守!不可以令一兵一卒挪作他用!”
对于守汉的这道命令。起初莫钰等人大为不解。但是,当不断从各种渠道得知吴施二人在辽东反贼们的腹心之地的所作所为之后,这才恍然大悟:看着那一船一船如同沙丁鱼般拥挤在船舱中,被押送到宁远的俘虏(也就是为辽贼们耕种、开采矿山和提供各种产品服务的汉人劳动力),还有那堆积如山的各种“破烂”,莫钰心中明了,主公此举,不过是令辽东更加空虚,让吴施二人在辽东可以放施展。
这样一来。一道难题便摆在了辽贼头目们面前,如今八旗兵主力被拖在锦州、广宁这一区域内,面前是洪承畴、祖大寿、李守汉的三股明军对付黄太吉和多尔衮这两大坨清军,自然不能轻易撤走。这边不能走,那边自己的根本之地却是村村点火,处处冒烟。要么是任凭战争潜力被吴施二人彻底摧毁,要么是回师救援。但是,任何一个选择。都得付出巨大代价。
想想自己以第一等精锐的身份,却在这里给吴三桂、施郎二人担任佯动牵制任务。这感觉无论如何万分不爽。
近卫旅上下一起不爽,对面的多尔衮可是更加的酸爽了!
如果不是守汉有那道突而不破的命令,便是曹振彦请他重孙子帮忙,让警幻仙子出来做法,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几枚铳弹先是打掉了他的头盔,跟着又在他腿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孔洞。不过还好。距离子孙根和春袋还有二寸上下,也离骨头还有一寸左右。
刚刚归附,头发还没有学会如何编成金钱鼠尾辫子的那些前明军,更是被打得伤兵满营。
这般景象,顿时让范文程范大学生瞠目结舌。倘或抽调塔山兵马东归,只怕塔山、松山、锦州一线便有顷刻崩溃之虞!
“宁远伯这一招,比起皇上派遣饶余贝勒去明国京畿、山东等处袭扰,来得还要狠辣歹毒。”
多尔衮倒还沉得住气,毕竟是经历过李华梅炮火洗礼的统帅。
双方都是采取了同样的缺德战术,派遣一支偏师充当奇兵,在对方的腹地进行袭扰。你在我地盘上袭扰,我也在你地盘上袭扰。换言之,相互放血的便是。
但是,似乎这样的局势对于黄太吉来说更为不利,损失更大。
崇祯虽然是没有赶上好时候,但是毕竟还有祖宗留下来的底子,破落户子弟就是再寒酸,也比正在努力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家伙来得底蕴丰厚。人口,城池,物资,粮食,财物,同样的损失在崇祯那里如果算是惨重级别,易地而处,对于黄太吉而言,便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从各处细作那里得来的密报,此时在宁远督军的宁远伯,正在指挥大军,沿着宁远到连山、中左所方向步步为营,缓缓压了过来。倘或是多尔衮这边军马一动,军中稍有混乱,只怕在不远处窥视的宁远伯便会如狼群一般猛扑过来,在辽西这狭长走廊地带将多尔衮所部包饺子!
走,走不得,那么不走呢?
似乎也不可以!宁远城的探子冒死迂回数百里送来的军情,宁远城外海面上,从觉华岛一直到葫芦岛、笔架山,都是大海船。“宁远伯怕是将明国的海船都调到了宁远海面上!”
若是将吴三桂、施郎的招数再行给八旗兵用上一次,以数百艘大海船搭载数万人在清军侧翼、背后来上一次奇袭,不用往沈阳方向去,便是沿着大凌河入海口北上,在右屯卫附近扎营,便一举将八旗兵分割开来!多尔衮或是黄太吉便只能是远远相望。从此咫尺天涯了!
济南。
设立于前德王府的行辕花厅之中,李华宇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客人。
一个是和李华宇的几个弟弟岁数相仿的少年,大约在十五六岁上下模样,年纪虽然不大,身材却已经长成,大约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极为明亮,脸上却是有着与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太相同的神情,对于立于花厅周围的许多卫士,显得满不在乎。一个则是要大上几岁,与李华宇年纪相仿。与那少年相比较,他却多了几分油滑惫赖之色。
前几日,阿巴泰、王可的部众,在鲁西地区连续攻破数座县城。几乎又一次将运河漕运截断。这便是惹恼了李华宇,漕运若是断了,京师有没有粮食吃他可以不管,但是盐漕两帮替南粤军运输、销售的那些物资、货物该怎么办?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军情似火,但是手中部队的弊病也是逐渐显现出来。
李华宇的亲兵东番兵,肉搏、火器都可堪一战,但是,这些出身于亚热带山林之中的战士。却遇到了和警备旅一样的敌人,严寒天气。是这些来自南国士兵的最大敌人。
来自京师,适应天气的京营部队,却是不耐苦战,不能长途跋涉,连续作战。至于说各地的官军、乡勇们,让他们守住自家门口保住身家财产还可以。往远处去嘛,各种难题便都出来了。
正在李华宇纠结愤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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