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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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6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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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林文丙自然要举杯敬酒,好好的感谢钱公公一番,少不得的,几枚印度来的宝石便悄悄的滑进了钱公公腰间的荷包里。

    送走了吃的酩酊大醉的钱公公,李沛霆和林文丙坐下来命人重新泡来一壶茶,二人灯下对坐,饮茶说话。

    听到了关于对广州号这条新船的一番眉飞色舞的介绍,李沛霆不由得心驰神往。

    “妈的!主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造了这条船,用来往广东运米简直是暴餮天物啊!你应该去天竺啊!到那里,去抢这些,”他把玩着守汉命林文丙给他带来的一枚拇指大小的宝石,“抢了这些宝石,再去京城、去南京,我在广州也帮你出手一批。一趟下来,你这条船的造价银子也就出来了!”

    “去天竺?”

    林文丙脑子突地跳了一下,似乎李沛霆的这个提法不错,天竺的路途比较远,符合长途试航的要求;去天竺的航线大家都不熟悉,也可以好生的操练一下水手,而且,这一趟沿途都有南中军的人马据点。想来就是有事,也会好办得多。

    “二公子,多谢指点,我三日后起身,回南中向主公禀明此事,然后,筹措物资前往天竺泰卢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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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中通宝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在黄狼引兵退出关外,去消化、享受此次入关打草谷的胜利果实之后不久,南京户科给事中陈尧言疏陈:南京户部设有新旧二厂。旧厂铸钱搭放军粮兼支官俸,新厂铸钱起自泰昌元年(1620),原动南本鼓铸南钱,以佐旧厂之不足,一岁之间除军粮商价外,仍以余利解助辽饷。至天启二年(1622),始用北本改铸北钱,乃铸局在南而铸本自北,事权不一、息微弊滋,故有停止之请。然北铸既停,南铸宜复,安得一罢俱罢。果能设处铸本数万金,便可岁取倍称之利,方今度支告诎,可以受益弘多,故请复新厂南铸,崇祯帝命所司酌议以闻。

    消息被驻守南京的林文丙命人用快船送到了顺化,同船抵达的,还有一箱崇祯通宝的钱币,不过,不仅仅是崇祯元年铸造的,也有二年铸造和最近出炉的新钱。

    这些钱币,便很是整齐的被户司财政局的人们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几张长桌上,供守汉和李沛霖观看。

    从外观和手感上看,崇祯元年开铸的“崇祯通宝”,每文重一钱二分五厘,铜铅锡配比比较合理,容易被市场接受,而且铸作精良,钱币表面十分精美。但是从二年后,钱币的重量和品相都大打折扣。其中,改铸北京钱为一钱重,南京钱为八分重、一枚枚上面铸有“崇祯通宝”字样的小平钱,还有着有折二。当五,当十等大钱的诸多花样。小平钱上的字体皆为真书直读,还分为背无文和背有文两大类,背文穿下铸奔马图形的小平钱,径小轻薄。

    “这样的钱也能用?”守汉掂量着手中的钱币,他拿着一枚背上铸有奔马图案的钱币,这种钱币在民间被称为“跑马崇祯”,在中国的钱币史上也算是留下了一笔。不过,是和金圆券类似的一笔。而且,后来还有很多关于跑马崇祯的传说。诸如一马入门乱中原之类的。

    “国政之坏。始于度支财赋!”

    如今实际上的内阁首领,公事房的首席李沛霖,痛心疾首的打量着这堆品相迥异的货币。

    这一年多以来,随着不断的北方有各式各样的消息传来。他越发的觉得当年被发配到琼州。又因海难到了守汉这里实在是祖上积德所致。如今。他执掌着治下千余万百姓的民政事务,笔墨间百万元钱币进出,从东到西。由南至北,数万里山河政令通畅,有时候在梦里他也会问祖先成梁公,“您当年极盛之时,我李家可有如此声势?”

    越是执掌重权,越是要珍惜眼前的权利。特别是像他这样,体验过从拥有权利到几乎连生命都要丧失的极大落差之后,越发对于守汉给他的这个位置和这份信任,感到珍贵。

    “一定要做一番能够流传千古的君臣事业来!”这是他常常暗自告诫、鼓励自己的一句话、一个目标。

    “宗兄,我觉得我们也要开炉铸钱了。”

    稍稍的用了一下力,手中的崇祯通宝便被掰成两半,丢下手里的跑马崇祯,守汉很是厌恶的擦了擦手,“这样的劣币在市面上流通,简直就是侮辱老百姓的智慧!”

    随着各项建设的逐渐铺开,各个地区之间的经济商贸逐渐得到了恢复和发展,而且,眼下各地前来南中贸易的往来商贾如同过江之鲫,但是,大额的贸易人们可以用金币和银元来作为结算单位,小额的零星贸易,以及日常的花费再用银元就有些不大方便了。

    “对!我们也要开始‘铸钱’!”

    守汉同沛霖相视一笑,二人都知道彼此口中的“铸钱”是什么意思。

    南中军的“铸钱”与其说是铸钱,不如说造币更为恰当。造币时,比如说银元,先将各式各样的银锭、元宝在坩埚熔化,经过提纯后,得到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纯银,再将这些纯银加工成适合冲压的银板。之后再放入用水力作为原动力冲压架,通过水力对冲压架中高锰钢模具上的银板进行冲压成型。冲压机每一次起落便可以冲压出一千枚银元,较之内地习惯的开炉熔炼铸造无论是效率还是成本都高了许多。

    “尽快让铸钱局的金川那个钱串子找人把铜钱的钱模做出来,在八月十五前,我们的新钱要上市。”

    金川,是户司下属的铸钱局承宣,分管铸造钱币事宜,在内地,这是一个打个喷嚏都能下一场油雨的肥缺,但是在南中却是一个比别的位置稍微强一些的职务,因为有养廉银的缘故。

    “我们铸造多少钱合适呢?”

    “十亿吧!”

    “十亿?!主公,这个数字是不是太大了些?十亿枚,每枚照南中计量单位便是一钱重,便是照铜六铅四的比例铸造,那样就是。。。。。。”

    “停!不是铜六铅四,是铜六铅三锡一的比例。”守汉纠正了一下李沛霖的说法,之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每枚重一钱,大概合内地的一钱二。每百枚便是一斤,十亿枚那便是一千万斤!铜、铅、锡,如此多的料,如何筹办,如何转运?”

    守汉笑了起来,他笑的让沛霖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哥,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些铜听起来虽然多,难道比我们给舰船用铜皮包底用的还要多吗?”

    自从开始用铜皮为各式舰船包底以来,舰船的造价便提高了不少,起初有人腹诽守汉此举是用钱包船,但是后来发现如此一来船只的保养费用降低,运行时间增加,里外一算还是大大地合算,于是,不仅公家的舰船用铜包底。便是各家的船只只要手头稍微宽裕些的都借着保养的时间到船厂要求为船只进行包底。

    “如今,我们铜的来源主要有这几处,吕宋的铜、菩萨的铜,还有扶桑运来的赤铜。这么多的铜,如果我们不把它用出去,不是白白的堆在库房里生铜绿?我们造火药也不要那么多的铜绿吧?”

    安南多河流,一条条的河流为南中军提供了丰富的水资源,除了用于人畜饮水、农田灌溉之外,便可以为工业提供较为可靠的动力。

    同铸造金银币一样,铜、铅、锡按照六比三比一的比例经过熔炼。被制成铜合金之后。放置在模具下接受水力带来的巨大压力的冲压洗礼,之后将清晰的印记永久的留在铜板上。而原本一条条整齐的铜板,也因为巨大的冲压力变成了一个个蜂窝状的物体,再次被送去回炉。重新熔炼成型。

    这样的一个流程。带着模具的水锥锥头一个起落。便可以“铸造”一千枚通宝,如果在一个水力冲压锥头的基础上乘以二百倍呢?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锥头起落之声,看着一枚枚铜币被官奴从铜板上取下。守汉和沛霖不由得一阵阵心花怒放。

    一时兴起的沛霖,从身上悬挂的荷包中取出一枚永乐通宝,一枚嘉靖通宝,向金川要来了一枚跑马崇祯,取了一枚新出来的南中通宝,手中举着这四枚钱币,唤住一名官奴,“四枚钱,你挑选两枚,算是打赏给你的。”

    那官奴背着一个盛放边角铜料的大筐,眼睛里带着疑惑和惶恐,不知道眼前这位贵人是不是要拿自己开心,他别人不认识,铸币局的承宣金川他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大上司的,同自己隔着十七八层。当下他用请示的眼神看着金川。

    “大人要赏钱给你,你还不快谢谢?”

    那官奴放下背筐,骨碌碌的眼睛不停的在李沛霖手中的四枚铜钱中往来打量,很快,他缓缓的伸出来了手,将沛霖手中的永乐通宝和南中通宝坚定的抓了过来。

    这一举动让沛霖不由得哈哈大笑,从荷包中取出一枚金币,塞到那官奴手中,“一并赏给你!”

    官奴的月钱是每月五钱,使用银币以来便成了每两个月可以有一枚银元的收入。这金币可是一枚便可以兑换三十枚银币的,如此一来,那官奴便骤然间有了几乎五年的工资入手,吓得他急忙跪地叩头不止,唯恐有祸事临头。

    这一举动引得边上的众人哈哈大笑,金川笑了几声之后,唤起那官奴,“大人赏你的,你便自己收好便是,莫要惹了祸事。”

    崇祯三年八月十六日,前蓟辽督师袁崇焕因“擅主议和,专戮大帅”被判处“谋叛罪”,押赴菜市口,吃了三千六百刀。而那位始创建议袁崇焕杀了毛文龙的大学士钱龙锡,起初也被人以主张袁崇焕杀文龙,提倡议和,卖国欺君等罪名下狱,但是最终却因为朝廷内部错综复杂的党争关系,逃过一劫,在出狱之后被判戍定海卫。注意,他的老家是松江府华亭县,也算是回家了。在定海住了十二年之后,到了福王登基之时回到华亭县的老家,最后还能死在家里,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糜烂一炮,龟守两天,修三城堵四门不动如山,大放言平辽五年,索饷则累死六部,赴援则遣散七军,终落得传首八方九边,原本十分现眼。

    顿兵十日,逼款九重,丢八魂丧七魄转进如风,私斩帅欺瞒六宫,纵敌便过城五里,市米便资盗四方,谁教汝议和三心两面,当真一点不冤。”

    看了沛霖撰写的这副对联,守汉很是无语。从一到十,又从十到一,将袁督师的一生描写的淋漓尽致。只是略有些刻薄不够厚道。如果在互联网上,李沛霖的这副对联绝对是被列为袁黑的作品。

    “宗兄,这个?!”

    沛霖丢下手中的大号抓笔,那笔上的余墨迅速的将上好宣纸洇成了一团黑色。

    “杨镐被斩首,袁某人又被送到了菜市口,我辽东李家的两个故人都已经祭了国法,从此心无旁骛,便专心为主公效力了!”

    一条蒸鱼,两碟小菜无非是花生米豆腐干,旁边立着一坛黄酒,这便是沛霖留守汉小酌的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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