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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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8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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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来说,左良玉的装备水准对比南粤军和清军可以说压根没得比。就算是同闯营、曹营的老营比起来。也是甲胄少,马匹少,火器少。问题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些装备是因为分散到十几万大军中才显得少。而一旦集中起来,就是让人头晕目眩的数量。

    比如铠甲,中军总管吴汝义朗声报给大元帅李自成、两位大将军罗汝才和张献忠(八大王也有了一个响亮的称呼,承天佑民讨贼大将军。)的数字,缴获左良玉部一共有南中胸甲一万。棉甲、蛟龙皮甲、椰壳甲约有三万,铁盔倒是有四五万顶。如果分到十万大军。那就是不到三分之一披甲。考虑到有些甲兵是披着双重甲胄的要求,实际上大约五分之一的人披甲。因此。一眼望过去的话,基本上可以认为左良玉大军是披甲比例很低的军队。可是一旦把这数万甲胄摆放在一起,却是一座小山相仿的。除了看着震撼之外,更有某位张姓大将军直接流下了口水。为了掩饰失态,他只好赶快把一部大胡子上的口水擦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不过,很快张献忠就发现原来对比甲胄兵器,还有其他东西更值得重视。从走过的俘虏中,他一眼就看到一个左营军官。张献忠也不废话,直接冲到队列里伸手就把这人揪了过来,然后得意洋洋的说:“小子,上次追我追的挺过瘾啊,还喊什么别让献贼跑了。看清楚,咱老子就在这呢,你倒是来抓八大王回去领赏啊?!”

    那左营军官倒也硬气,“八大王,您要想杀我出口气,咱也不说啥话。可是,你要是给我五百骑兵的话,可是要比杀了咱老子便宜多了!”

    “咦!你个驴球子的!倒是个有种的!不光是追杀咱老子狠!好!小旺!这个人拨给你,回头让他带五百骑兵!”

    哈哈哈,说完张献忠不禁一阵大笑,随着笑声,他这兵败积压已久的郁闷也得到了舒缓。

    看着张献忠像小孩子一样找明贼出气,曹操微微一笑,李自成则嘴角微微一抽,显着不那么满意。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并且很快,他也陷入了跟张献忠类似的狂喜。

    他看到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骡马。

    李自成那个时代没有机械化兵团,但是同样知道整体行军速度就是军队的生命。最拖累军队行军的是后勤,而当时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解决手段就是骡马运输。

    有了骡马,你就能把沉重的物资放在车上马背上,物资就能跟得上人行进的速度,士兵就能随时有饭吃。同时,骡马也是重要的生产物资。将来如果打下地盘,骡马也是恢复生产的关键。所以,看到如此众多的骡马,怎能不让李自成欣喜若狂。

    也是机动能力的直接体现。

    而曹操。则是直接盯上了被饥民们小心翼翼的摆放整齐的那些火铳。同农民军一样,左良玉现在也是大量购买南中火铳,虽然型号比较杂。有俗称自来火的燧发铳也有火绳枪,但一般都是南中正品。质量非常有保证。从山东回来之后,王龙曾多次跟他讲过与京营交往的所见所闻,特别是长清砸了孟家响窑的事情,罗汝才印象颇深。开封那么坚固的城池,罗虎居然不到一天就拿下,而撕开口子居然只用了一阵炮击,消耗了些火药。事实已经充分证明了火器的威力,因此曹操决定其他物资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但是火铳火炮自己一定要多争取一点到手才是。

    “小吴,你吩咐下去,请茂堂将军派人去挑选精壮,马匹、兵器,甲胄。”

    “嘿!我那李哥啊!不,大元帅啊!你是咱老张的亲兄弟啊!小旺,还不快去挑咱那一万人!”

    “不,是两万人!小吴,记住了,配齐了甲胄兵器马匹的两万人!”

    李自成的这一番举动。更是让张献忠大为感动,把李自成的手握住了只管摇动,半晌才说出一句。“李哥,你放心,咱老张南下讨伐明贼,绝对不会给你丢人!”

    三个从崇祯登基之初开始便是官军和朝廷眼中巨寇的家伙,此时节的心情怕是这十多年来最好、最轻松的时刻。不断有人将最新的军情进展送来:

    刘宗敏阵斩虎大威,缴获印信旗帜,收容虎大威所部万余人马刀枪。

    郝摇旗和李过,猛攻杨文岳部,杨文岳不知去向。只缴获了他的敕书、尚方宝剑印信旗帜等物,但是。沿途收容了他部下的大小火炮百余门,并有火铳三千余支。也算是收获颇丰。

    高一功和刘芳亮、李岩的弟弟李侔等人,直追丁启睿所部,俘虏了这位朝廷督师大人,缴获尚方宝剑,敕书、印信等物,兵马军器收容甚多。

    “大元帅,打完了这一仗,崇祯小儿便再无兵马可以与我等对抗了!”

    罗汝才很是得意的眨巴着小眼睛,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老曹,不一定吧?别忘了东面的那位,可是有几十万精兵的!”张献忠故意的同曹操斗口。

    罗汝才晒然一笑说:“我说八大王,你是故意消遣咱老曹还是怎么样?要是东面那位不放水,咱能这么容易击败官军?别开玩笑了,说句不好听的,不说咱们碗里的,身上的,手里的,恐怕咱们现在脑袋在不在脖子上都两说。”

    “另外这些天我想明白一个道理,暂时啊,咱们还成不了东面那位的敌人,甚至以后都不会,所以你尽管放心好了”

    “南粤军兵势虽强,但是其志不在天下,其所为者,财!就算是给崇祯老儿钱,也是为了图谋更多的财。而我们,要钱财无用,大可以都送给他们。如此一来,他们要钱,我们给,他们要人,我们更是给!只要他们给咱们刀枪粮食火药,还能有啥矛盾?”

    李自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稍稍沉吟了一会:“老罗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兵马不如人,终究是难以心安。南粤军战力强大,且典章刑律皆比内地强过百倍。且又兵精器利粮饷充足,与我等近在咫尺。眼下虽然不打算与我们争一日之短长,但是这天下归根到底看实力。这次我也想明白了,咱们必须好好跟南中学。不然现在李守汉没有争霸中原之心,可他要是有了,谁能拦得住?目前我军虽然兵马众多,但是扪心自问,能与南粤军对打几阵的,又有多少?不要说对战南粤军,便是击溃左良玉,谁能想得到,竟然是跟着南粤军混了几天的小虎子!所以,编练新军刻不容缓,我准备立刻执行。”

    罗汝才眨巴了眨巴小眼睛:“新军好是好,但是这新军怎么练?”

    “小虎子从南中军学了不少东西,而且连拐带骗的,还挖过来几个人才。什么炮队的,测绘的。特别是一个叫伍兴的,干脆就是小虎子绑了他全家给弄来的。此人不仅懂得练兵,还懂得如何开府治政,更难得的是非常谦虚。自认他这本事在山东都排不上。我和他长谈过几次。他建议我等若是打算在中原常驻,扎下根去,便是要好生的筹划政权。他说。不妨效仿宁远伯起家之时,筹划一个学堂。挑选各营将领,教授算学识字,等合格之后,再教授行军作战。以这学堂为核心,重新建立军官队伍,然后再根据南中的训练法练兵。”

    “伍兴认为建立军官的这个阶段最难,不过一旦搞好,新兵最多三个月就可以拉出去打。战斗力丝毫不逊于老兵。而且,便是兵马损耗的再多,只要军官在,老底子在,如今到处都是饥民,稍稍假以时日,便是又是数万精兵在手!”

    “大元帅,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也曾听王龙那个小子说过。整个南粤军便是一部大机器般。兵马也不过是一个环节,一个部件。最要紧的,还是各处州县衙门。从宁远伯府发出命令。旦夕之间便可以到达村寨,可谓是号令森严,如臂使指啊!若是我们练新军,只怕光练兵还不够,这开府建衙门的事,也是少不了的!”

    “汝才说的不错,不光是要练兵,新军与以往不同的重点是纪律。小虎子这次击败左良玉的震山营骑兵,其实都是些勉强算是会骑马的步兵。但是一旦加强了纪律。使数十人如一人,且不畏生死。就能所向披靡。因此,以后纪律方面更要严格。南粤军中。有所谓连坐法,我打算也要在义军当中推行开来!士兵犯法,依次责罚军官,就算本帅也不能例外。举个例子来说,假设现在有一士兵私自抢掠,那么首先士兵要杀头,他上面的军官杖责,再上面的责骂。到了我这里,则要跟老弟兄们检讨自己失察。若是畏战退缩,则是全队皆斩!”

    夜幕渐渐的笼罩了战场,老营的亲兵们点起了灯火,送来了晚饭。谈性正浓的三巨头们,顾不得吃饭,吩咐亲兵们将各自的幕僚,牛金星、宋献策、吉珪、徐以显等人唤来,一起商议在现在的地盘上开府建衙之事。

    借着夜幕的掩护,溃退的左良玉已经跑得很远了。

    田见秀见罗虎依旧领人穷追不舍,自己手下的人马步兵居多,追赶不上,便收兵回来,继续消灭那些溃散的左军。

    溃军已分成了小股,每股十几人,几十人,或上百人,也有上千人的大股,不管有路没路,到处逃窜。当地老百姓平时对官军恨人骨髓,这一两天又有李岩前来放赈,更是感激义军,加倍地痛恨官军。青壮老百姓多数听从闯营号召,拿起锄头、木棍、镢头,到处截杀这批逃散的官军,将他们打死,拿着缴获的衣甲刀枪到义军面前报功。有些曾遭到官军杀良冒功的人家,或曾有妻女被官军奸淫的人家,被官军烧毁了房屋的人家,为解心头之恨,不但将官军杀死,还将他们剖心、割势,或扔进火中。

    罗虎却顾不得这些,只管穷追不舍。

    沿着通许、尉氏通往许昌的大路,罗虎将手下的步骑兵分为四波,轮番休息,轮番上前追击。靠着沿途截获的骡马,震山营的马队数量越来越多,没有追击任务的,便在沿途收集溃兵,缴获资财器械。

    左良玉的人马已经溃散了,只有不足两千骑兵追随在他的身边。后边杀声渐远,终于听不到了。左良玉心想,只要左右亲将还在,召拢溃散的将士,总还可以回来一批,等逃到襄阳后,利用他的声威,重新恢复不难。看见将士们灰心丧气的样子,他在马上向左右亲信们鼓励说:“我们冲破敌人层层拦截来到此地,可见吉人自有天相。闯贼毕竟失策,倘若他用大兵沿途拦截,我们就很危险了。他现在追杀我们的人马虽然凶猛,但是毕竟太少,一路拦截的人马都不很多,加上我们将士用命,虽然死伤不小,到底李自成莫奈我何。如今前头不会再有敌人,大家好生赶路,到了许昌,稍事休息,就去襄阳。到了襄阳……”

    左良玉的这些亲信爱将都是他多年豢养的死士。平时左良玉对他们百般纵容,随便赏赐,目的就是要他们临危效力,为他拼命。而他的亲兵亲将、家丁死士,心中也从来没有朝廷,没有皇帝,只有一个“左帅”。

    既然左帅说到了许昌稍事休息便到襄阳去休养生息恢复元气,那大家便听大帅的。众人见天色已经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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