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们,抢了这些东西,咱们的队伍就可以扩大。每个人都可以升官发财了!”
二刘所部的各级军官们,看着那些车辆人口,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长达数十里的行军队伍,在被茫茫白雪覆盖的荒野上显得分外抢眼,队伍之中,牛车、轿车、板车、独轮车上满是箱笼,被绳索拴煞的紧紧的。车辆周围是无数被建奴掳掠来的百姓,神情茫然慌张。
眼前密密麻麻的车辆百姓,内中还有众多的金银牛羊骡马粮米缎匹等物。被数百名家丁亲兵簇拥着策马赶上来的两位刘总兵也是喜出望外。
“儿郎们,发财升官的时候到了!上!”
一声怪叫。二刘部下的参将游击们催马领着乱轰轰的队伍便冲了上去。
护卫押送这些财货辎重人口的甲喇章京有些慌乱了。他手下只有不到八百人马,却是散布在这将近三四十里长的荒野上。眼前疯狂冲来的明军却是至少在他的数倍以上。
那甲喇章京颜扎正待要下令快走,忽然旁边一个粗壮的白甲兵壮达叫道:“我大清国的勇士,什么时候如此窝囊了?见了宁远伯的军马要退让,见了京营的兵马要退让,如今见了这些内地明军也要跑得远远的!真是奇耻大辱!”
这壮大专门奉了阿巴泰的军令,领着几十个巴牙喇兵来加强这甲喇的实力,也好护卫掠来的财货人口,今日却不想见到这群往日里闻风便逃得远远的明军也要避让。
他大喝道:“大清国的勇士们,随我出战啊!”
他一马当先,手持一杆虎枪,狂叫着催马从庞大的队伍当中冲了出去,在他身后,也跟去了十余个巴牙喇兵,个个狂声大喊着。
见这巴牙喇壮大引着一小股军马冲来,刘良佐部下一名游击不由得为之大喜,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催马冲来的方向,口中不住的督促手下兵丁勒住马匹。
眼见的越冲越近,那游击喝令一声,“儿郎们,随咱老子杀奴!”
明军的数百骑兵齐声呼喝一声,分作两股将这十余骑兵团团围住。
短暂的喊杀声很快停止,围拢的包围圈散去,十几具被砍下首级的尸体散乱地躺在马队围拢的空地上,身上的兵器甲胄认旗和他们主人的首级一样,被明军骑兵高高举起。几匹全身浴血的空鞍战马被新主人用绳子栓在自己的鞍后。
“好!杀得好!”
得意的看着部下用长枪挑起的十几颗人头,刘良佐颇有几分炫耀之意的转过头朝着身旁一名骑着大青骡子的商人询问:“雷大掌柜,这下本帅可是符合伯爷的要求了,不知道你的货色够不够?”
“只要二位大帅的价款够,小号的货色总是好办的。”陈国熹派到二刘军中的雷大富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清河县城。
在这座作为阿巴泰北上临时据点的城池之中,刘良佐、刘泽清二人踞坐在大堂上,口中一迭连声督促文案师爷赶快写奏报向济南宁远伯和京师报捷,击溃建奴北上之师,收复清河县城的大捷。有人草草统计了今日拦路抢劫黑吃黑,哦,不,主动出击,收复失地的收获后向两位大帅禀报:“大帅,所获人口财帛己是查清,共计有丁壮五万零四百三十八口,各色粮米豆麦高粱三万六千九百五十七石,牛一千三百六十六头,羊二千九百七十五头,各色骡马驴二千三百二十三匹。缴获金五万二千零五十余两,银八十万四千八百五十余两,银元四十万五千又七十三块。各色缎匹一万零一百七十多匹。另有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书籍若干,兄弟们正在统计。”
“雷先生,这些人口财物能够从你那里换来些什么?”
当二部军将们吵吵着将这巨大的财物收获分配完毕之后,两个刘大帅将骡马牛羊等物和那些粮食作为本军的补给收获,很是大方的拿出了四万金子和五十万银子四十万银元还有那些一时不好估计价值的珠宝首饰古董书籍等物来向雷大富购买心中垂涎已久的南中各色军备。
心中草草的算了一番,雷大富满面堆笑:“二位大帅说笑了,便是将二位大帅这一万多健儿全数换成南中甲胄刀枪,也是够了。”
“错!本帅部下不止一万人!而是三万人!也不止打算要南中的甲胄刀枪,本帅还要用你们的大炮和火铳来打造一支劲旅!”
“咱老子也一样!手下的这五万人也是如此!”
“那,这点东西是无法装配二位大帅的八万大军的!况且火炮火铳都是极为昂贵之物,炮子火药都要花费不少。”雷大富将头向后面靠过去,努力让自己更加的舒服些,这些军阀的心思,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最是清楚不过。
手中有了钱粮便要扩充实力!
“没关系!雷先生且去准备货色,这价款嘛,反正俘虏也说了,眼下这些只是阿巴泰的前锋,大头还在后头,咱们再去抢便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廖冬至的缺德招数
以临清为中心,运河两岸几场小规模的战事下来,三千营和神机营混合编成的两支队伍犹如吃了大力丸打了鸡血一般,凶猛敢战。从起初的遭遇战,到后来的主动出击,发展到了游骑到几处外围据点前,公然骂阵,要建奴出战。
“老子们知道,你们的老祖宗是野猪,要是不打算把你们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就赶快从耗子洞里滚出来,跟老子们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一场。”
这些京营兵将,都是京师子弟,口齿伶俐,言辞便给,骂起人来也是一个顶俩。驻守在外围的几个牛录和新编成的包衣牛录便这样,或是按捺不住心头怒火脱离营寨出战,倒在了京营将士越来越纯熟的南蛮三板斧下。
所谓的南蛮三板斧,乃是王可为主子阿巴泰所总结出来的,不过就是待敌人进入二三十步火铳最狠最毒射程集火射击,之后大炮轰骑兵如墙出击,最后是火铳兵上刺刀猛扑。无数勇士便是这样被那些卑劣的尼堪算计,含恨沙场。
(神机营将士:这种占便宜、下黑手、砸黑砖的打法,最是适合我们的!)
一道道的奏捷文书被快马送到了济南和京师,分别出现在了守汉和崇祯的桌案之上。
掂量着满纸都是自吹自擂文字的报捷文书,守汉不由得露出了一阵阵苦笑,粗粗的统计下来,这几次的大小战斗,京营将士已经斩首一千余级,缴获旗帜、盔甲兵器无算,这些东西都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倒也做不得假。不过,别的战绩就不好说了。
在两位副将大人笔下。阿巴泰已经被打成重伤三次,落荒而走仅以身免五次,更加可怜的是。什么儿子女婿之类的角色,已经死的七七八八的了。可怜的饶余贝勒完成了孤家寡人的过程。
除了一千多颗混杂着满洲、蒙古、朝鲜、索伦还有大量降顺汉人的头颅之外,几次作战所缴获的财物几乎没有,至于说运河之中的往来船只,被阿巴泰截获之后又被罗祖明等人抢回来的,则是只字不提。守汉也懒得过问,毕竟不是自己的部队。
不过,这样的文字,在京城之中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就算是王德化、王承恩等人再不相信这是京营的战绩。那三百余颗面目狰狞的首级可是被神机营和三千营的兵将们耀武耀威的送进了京城。
当然,除了军功首级、缴获的盔甲兵器外,押运首级进京报捷的几个千总们,少不得受同僚、长官所托,将月余来随同宁远伯南下征讨所获之物,送到京城各家府邸宅院之中,更有那头脑灵活的,少不得要检点些新奇精巧之物,字画古玩等属,往朝中大佬文武勋贵家中走走。
一时间。勋贵以成国公朱纯臣、襄城伯李国祯等人为首,纷纷上奏向皇帝崇祯祝捷。
那些京营子弟,本来就都是些不甘寂寞之辈。一心想着的就是如何人前显贵,平步青云,如今有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如何不在蜂拥而来的亲朋故旧面前大肆吹嘘一番?
一时间,城内的茶楼酒肆,各处的府邸宅院之中,到处都是这群随同宁远伯南下征讨叛逆的京营将士身影。
华灯初上,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之时,虽然寒意正浓。天上不时飘来一点小雪,却丝毫没影响到街上行人如织穿梭热闹。
正值晚饭时节。京城内外几条大街,各酒楼尽是开足马力。各类的刀勺声,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阵阵酒香的肉气,只管从各酒楼间喷散出来。
不过,相比较城内的繁华来,朝阳门外的繁华则是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宽阔的街道,高大的建筑,几乎沿街的店铺都用玻璃装饰自家的店面。一到掌灯时分,怎地是一个火树银花了得?!
更因为这里是运河码头,大量南来和海运的货物都在此上岸接驳,于是,催生了极其繁华的商业和服务业。
用一个神机营千总的话说,“只要老子兜里的银子够,便是王母娘娘的蟠桃,这里的小猴子们也能从孙猴子手里弄来!”
话虽粗俗,但是却是事实。
在可以眺望着通惠河上星星点点的船家灯火的酒楼三楼上,一群衣饰华贵的京师子弟呼朋引类行着酒令,讲着黄段子,欢呼轰饮,不时的爆发出阵阵的狂笑声,更是让气氛愈加热烈。
眼见得等大家的酒都喝到了七分,一个人站起来说:“今天高兴,众家兄弟都在此给包大哥接风贺供,我也学学那些文人雅士,赋诗一首,一来给包大哥贺喜,二来也是给众家兄弟助助酒兴。”
下面立刻有人起哄:“得了吧,丁老三,你的十八摸都只能唱到九,除了马吊牌上的字就不认识别的了,你还吟诗呢!拉屎还差不多!”说完,人群之中爆出一阵又一阵的狂笑,逗得陪酒的十几个粉头也是掩住嘴娇笑不止。那丁老三倒也不以为意,只管面向众人说:“打奴爹来操奴娘,威震辽东兮再回乡!”
这种打油诗倒是颇为符合在场众人的胃口,顿时叫好声不断。众人哄笑过后,又有一人说:“要我说,还是朝中有奸臣蛊惑圣聪,搞得陛下不敢大举,早派咱们京营精锐上去,什么辽东反贼,什么河南流寇,早就赢了!”
“就是!打贱奴多简单的事,冲上来大家一排枪搞定!然后你们三千营的马队扑上去砍人头,我们神机营的人上前去用铳刺超度一番,大家就可以拎着人头登记功劳薄了!”
“别忘了,还有斩杀贼奴的缴获呐!”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不止、
短短的几天之内,京城之中到处都是随宁远伯南下的京营大显神威拳打教匪脚踢辽贼的评书段子,搞得这些押送军功首级回来的京营将士,在谀辞如潮、好评不断的气氛之中,也自动的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当初面对教匪猛扑过来时几乎尿了裤子的场面。
当然,关老爷是只会向别人吹嘘温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的,至于说如何的走麦城,往往都是忽略不计的。
在场的人马。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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