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一听赶忙试图转移话题,心说你怎么能在李守汉地盘上说他的坏话,不过伽利略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他说。上帝与神佛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还说他披甲以来。打仗靠军队,买卖靠银钱。唯独就是没靠过上帝。因此,别人要信他管不到,但是他绝对不信。”
对此阿方索神父倒是很淡定,作为一个神职人员他很清楚所谓的教廷为何能代上帝立言。说到底,还是欧洲各国政府没有一个不需要教廷帮忙的。欧洲各国王权普遍不大,各地诸侯割据,财税难以保障,而教廷则是跨国界的组织。有比较稳定的十一税并且还勾结犹太人放高利贷。而南中政府统一稳定,财税收入充足,非但不要用从教廷借钱,还有闲钱去约束宗教。因此说到底,南中和欧洲之间的区别,就是枪杆子和钱袋子的区别,要是欧洲国家有李守汉这么硬的枪杆子和这么大的钱袋子,恐怕也早就不听招呼了。
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教皇的权杖远远不如那些君主们手中的枪杆子和钱袋子好用!
虽然罗马天主教廷的权力号称是来自上帝,至高无上。国王们的权力合法性都要得到教廷的承认,如果胆敢藐视教廷发出的敕令,那么教皇冕下就可以祭出破门律(革除教籍的严酷惩罚)这个大杀器来对付他。要知道那可怕的破门律,又称绝罚,实乃所有国王都害怕的催命符啊。一旦教皇陛下对某人颁布绝罚,那就意味着来自上帝意志的开除、废黜和放逐,这位国王所有的臣民都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再向他效忠!军队和臣子都会离心离德!教皇格里高利七世便曾经使用破门律来对付亨利四世,令这位巴伐利亚公爵、德意志国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在冰天雪地的卡洛莎赤脚站了三天表示悔罪。
卡诺莎悔罪事件是确定教权大于皇权的关键战役。连身兼巴伐利亚公爵、德意志国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亨利四世都对教廷低下了他那高昂的头颅。但是,这位亨利四世也是勾践一类的人物,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重新得到了权力之后,立刻用铁和血的强有力手段来巩固自己的权力。
当格列高利七世认识到情况有变。准备再次对亨利四世处以绝罚时,羽翼丰满的亨利四世更是宣布废黜教皇。并任命一名敌对教皇克莱芒三世,随即率大军进军罗马。迫使格列高利七世弃城南逃。向盘踞在西西里的诺曼人领罗贝尔吉斯卡尔求援。结果前门驱虎,后门进狼。诺曼人确实赶走了亨利四世,但他们同时洗劫了罗马让教皇格列高利七世在流亡中凄凉的死去。
欧洲的那些君主们都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你如何就希望眼前的这位李公爵做不到?莫非你觉得那个出生在马槽里的家伙再度复活的希望比令李公爵笃信天主,成为一个虔诚信徒的机会来得高?阿方索心中腹诽了一句。
当然,危险和收益也是均等的,南中这个副本固然高难,但是万一要是拿下,收益也绝对高于其他地方。因此,不管如何都应该试试看。于是,虽然阿方索的脚趾头都不相信伽利略能有啥好主意,嘴上还是很客气的说:“你我都是上帝的子民,都应该为弘扬上帝的光辉做贡献,所以,不管李守汉将军现在说什么过头的话,都不要在意,只要我们持续努力,相信他一定会回心转意。不要忘记了,当年罗马帝国也曾决绝上帝,但是却最终被感化,皇帝也成为上帝的奴仆。我相信,南中就是新的罗马,而您,也是可以成为先圣的。”
听到这一番话,伽利略不禁若有所思,他喝了一口咖啡,想了一会才说:“说起罗马,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之所以后来上帝光辉照遍欧罗巴,关键的事件之一,就是蛮族入侵的时候,我们天主教积极的斡旋调解,并且联合各个国家抗拒蛮族。现在李守汉将军治下的爪哇叛乱颇多,那些该死的苏丹们不思考如何去感恩,却是到处袭击李公爵的军队和官员,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可以在教徒之中组建民兵,便是和李公爵治下的那些守望队一样的武力,帮助李守汉将军打败那些信奉的叛匪。这样,将军就不会觉着上帝无用,从此就会信赖依靠我们。”
阿方索差点想跳起来抢过墙边木架上摆着的那杆新火铳,给伽利略脑袋来一枪,暗想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这样的砍头主意也就是你这整天呆在课堂上和书房里的人能够想得出来!阿方索神父在南中呆了十多年,对南粤军的体制和对李守汉本人也算是比较了解,知道李守汉最痛恨的就是有任何一种势力成为与他分庭抗礼的潜在威胁,何况是宗教拥有私军?要是按照伽利略的建议,阿方索神父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李守汉必然派大军镇压,搞不好还要宣布天主教为邪教。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个书呆子不能得罪,于是阿方索神父说:“这个建议非常好,不过上帝的子民应该用真理去臣服异教徒,而不应该依赖武器。因此民兵的做法,恐怕不会让上帝满意,所以,我们还是按照以往的做法,深入城市村庄传教比较稳妥。”
尽管阿方索已经尽量的委婉一些,可是伽利略依然非常不满,他争辩说:“上帝虽然主要靠真理服人,但是对冥顽不灵之徒,也会施以惩罚,埃及人以色列人就都是例子。现在那些信佛的,信胡大的异教徒到处杀人放火烧教堂,早就触犯了上帝的尊严,对待他们,还讲什么真理服人。而且,那些加尔文异端已经行动了,他们组成了什么新教护**,已经开始跟伊斯兰教徒作战,并且获得了爪哇地方政府的嘉奖。难道我们身为罗马公教的正教信徒,还能落后那些加尔文异端?”
别的话阿方索神父都没太在意,唯独听到那些与荷兰人关系密切的加尔文异端开始行动,不仅组建了民兵更是参与了平息叛乱的战斗之后,阿方索神父眼里立刻闪出了光芒。他惊喜的问道:“这是真的?”伽利略不解的回答:“当然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阿方索闻言大笑,也不管伽利略,直接起身走到门外呼唤他的仆人。仆人见他喜笑颜开的笑着出来,不解的问:“神父,您这是怎么了?”
阿方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正色对仆人说:“你们替我去跑一趟,你去教堂通知信众,这个礼拜日都要到教堂来,我要宣布一件事。”
那个仆人问:“什么事?”
“你拿着我的名帖到顺化的巡检司去一趟,请他们派人到场维持秩序,准备接收武器。”
“让所有信徒把家里的武器送到教堂,然后我会联系官府接收这批武器,同时向信徒宣布,天主教是和平的教派,禁止任何人私藏武器,更不许组织、参加任何暴力组织。”
站在他身旁很是惶惑的伽利略对于他这样的举动颇为不解,按照南粤军颁发的律条,所有合法居住并且纳税的居民,都有权力持有武器。并且,许多的教徒更是按照南中法律属于那种接受过军事训练,可以在家中存储着自己应用的盔甲和兵器的人物,如今这位阿方索却是要一股脑的将这些兵器一律上缴?这到底是何意?
“教授,我问您,如果此时城中起了大火,公爵大人不在城中。您是在家中和街坊邻居一道守好自己的家门,防止火头延烧到您的房子呢,还是到街道上去帮助救火?”
“这个?”伽利略明显的感觉到阿方索的话里面暗藏着玄机,但是一时半会却又猜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南洋治安战
readx;顺化王宫外,坐北朝南是一个巨大的广场,用三合土夯筑的平实如镜坚硬如铁,三合土的上面又打了一层厚厚的烧灰与沙子、石子混合搅拌而成的砂浆,更是坚固平整。按照前朝后宫的格局,这里也是各个衙门、办事机构的人员出入、停留的场所,除了供近卫旅以及顺化城防部队训练之外,便是举行各种庆典、大会之用。
广场的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巨大的四柱三门辕门,在辕门外,矗立着两个巨大的布告栏。国公府有什么新的政令、律条便是经过公事房呈送李守汉审阅、用印、印刷之后,首先在这里张贴出来,然后在南中日报上全文刊登,并在城内外张贴,用快马、船只送往各地公布。
所以,这里算是南中官方新闻的发布平台,布告栏下经常聚集了一群一群的人,等着看新闻,回去好在茶馆酒楼当中炫耀吹嘘。
今天也是不例外,数百人聚集在东辕门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布告栏上那几张三尺长二尺宽的白麻纸上用硕大的铅字印刷出来的布告。不时地有人念出声来。
“为公示事,河静、湄南河等处骚乱平定奖惩事。”
“。。。。。。倭国劳工太郎、次郎、五郎等人,尽忠王事,主动出击,以手中工具保护工场,斩杀逆贼乱匪数人。经有司报请,予以军功记载,除赏赐银米布匹外,更予以酌减入籍期一年!”
“这几个倭国矮子,算是抄上了!杀了乱贼,保护了工场不受损失,便是保住了自己的饭碗不说,更在主公面前立了一功,还每人都少了一年的考察期!”人群之中有人对这份公告评头品足的讲说着。
这份告示上所说的,便是李守汉对相助平定河静、湄南河等处骚乱的那些倭人劳工的奖赏。在河静骚乱时外面成百上千的乱贼纷纷扰攘着准备对工场进行冲击时,工场的掌柜们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互相之间拿不定主意之时。却是这些在工场内从事搬运、填煤等粗笨活计的劳工们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各种工具,有便利条件的便将工场内的一些较为锋利尖锐的器具拿在手中,一声发喊冲出场外。对那些手中握着石块准备袭击工场的安南乱贼大砍大杀。
可怜那些手中只有石块的乱贼,如何是这些大多是倭国前武士,顶不济也是足轻的倭国劳工的对手?方才还是气焰万丈,转眼便是哭爹喊娘。
在湄南河流域的情形也是大同小异,不过。差别在于,冲出去的那些倭人劳工们手中拿着的不是各种生产工具,而是一色的割胶刀,或者是镰刀、草叉等物,一口气追杀出数十里,将乱匪一举全数屠戮。
“八嘎!你们这群马鹿!咱们好容易找到一个能够白米饭和烧肉、熏鱼随便吃的活计,还能挣通宝回家去,让你们这群马鹿给毁了,老子们不和你们拼命,那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主公这手好厉害啊!”一个摇头晃脑在人群之中磕磕巴巴的读下来布告的老者。捻着胡子,一副颇有独得之秘的神情自顾自的炫耀着。
“贺老六,你说说,主公这手怎么厉害了?!”旁边与他熟悉的人却有些不耐烦,要他把自己的见解说出了与众人分享。
茶馆之中。
那个贺老六得意洋洋的享受了一通众人喊来的香茶和点心,只管自己好好的摆了一通谱,口中不住的挤兑这些平日里的熟人和朋友。
“老早就要你们多读读咱们南中各种报纸,上面发布的各种公文,你们就是不听。”
“是是是!六哥说得对!你说主公奖赏这些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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