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扣,显得干练而不失女性的柔媚。套裙下修长的腿,在黑色高跟鞋的映衬下更显得曲线紧致动人。
见安芷默只是望着她却不开口,董懂眨了眨眼,微笑着问:“安书记大老远找我来,有何贵干?”
“你过来。”安芷默随意搭在桌上的左手抬起,顶在下巴上。
董懂想了想,走近几步。安芷默很不满意她的疏离,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董懂瞪大眼睛,“怎么了安书记?你想让我爬到桌上去?!”
安芷默的手指停了一停,忽然顺着她说:“正有此意,董小姐,请你爬上来。”
“哈?”董懂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是想逗他的,可是最后怎么就逗了自己呢?她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安芷默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身后,忽然扶住她的腰,“我帮你吧。”说着,他用力一抬,董懂整个人被他抱起来,不得不双手撑在桌面上,双腿往前一屈,跪上桌面,还真的爬到桌子上去了。“你要干什么呀!”她急了,脸红红的,回头去看安芷默,他却伸手把她的头往下一按,她就这样翘着屁股跪趴在桌面上,安芷默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脑袋。
“你想干吗!”
“你说呢?”
办公室、办公桌;男人,女人——这场面,不要太香艳啊……
安芷默+董懂=30%(二) ...
“身份证交出来。”安芷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董懂现在害怕极了,万一有个人这时候闯进来,看到他们这样……泪奔,作风问题啊!她望着近在眼前的国旗和党旗,不禁大叫:“你要我身份证干吗!”
“你,没有权力发问。”
董懂吃瘪,双手乱摸,从包里把身份证掏出来给他,他总算有把她给放了的意思。感觉到他的手一松,董懂马上挣扎着爬起来,晃晃悠悠从办公桌上下来,看见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放进口袋里。
“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上户口本。”
“你到底要干吗呀……”董懂败给他了,这么多年,就是没赢过!
安芷默慢悠悠回到皮椅上坐下,伸手一拉,董懂坐到他腿上,不安地动了几下。董懂扭头看到他眼中熟悉的情绪,只求接下来他别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
“嗯~”董懂最终受不了地推开他,他吻就罢了,还咬她!董懂按着自己疼痛的下唇,凶狠地瞪了一下安芷默,他望着她,舌尖滑过上唇的血迹——那是她的血。董懂心里怨恨死了,狠狠去咬他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样,咬了深深的牙印,却没真正咬出血来。
“你为什么去西藏!!!为什么不理我!!!”董懂掐着他的脖子,眼泪涌出来。
“你希望我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
“那就先回答第一个。”
“你看看这里。”安芷默抬抬下巴指了一下这间办公室。
董懂环视一圈,仍是不解。
“这里和法院几乎没有关系,我父亲离休……”安芷默收紧手臂,亲昵地贴着董懂的脸,“我不能一直蹲在他撑起的伞下。”
“那何必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北京,不是很好吗?”
“西藏是很干净的地方,我父亲的权力在那里不起作用。有些地方的条件很艰苦,可是我看见那些受到帮助的藏民脸上的笑容,才猛然发现自己的价值。以前自以为是的觉得帮助他人相当于给人恩惠,去到那边才发现每个人能力有限,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别把自己当伟人。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也有很落魄的时候,我不是副部级干部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董懂忽然觉得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眼前的这个男人,比五年前更加成熟,更加让人喜爱。
“我不能跟你联系,或者说联系不多,就算在西藏,我身边也难免多嘴的人,总之是我错了。”安芷默目光低垂,这是他头一回主动认错,拉着董懂的手,扪在自己心口,很真诚地说:“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董懂一愣,开口刚要解释,只听安芷默接着用十分十分非常非常真诚的目光望着她说:“明天把户口本带来,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反正都要结,跟我结比较好。”
如来叔叔!他到底是用怎样温和的口吻说出这么恶霸的话来啊——你瞧啊,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耐心跟你商量一样,可是那句“反正都要结,跟我结比较好”也太离谱了吧……
“我回北京的时候,宋望合找过我。”见董懂一脸无语的表情,安芷默换了个话题,“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听到我的。”
“他找你做什么?”董懂猛然间听到宋望合的名字,心口微微一缩。
“你替你对我解释了那时候的事情。看得出来,他对你……但我并不是因为他和你的事去西藏的,你们都误会了。”安芷默没有说下去,身边忽然冒出许多酸酸的空气,他狠狠掐了一下董懂的腰,她又痒又疼地缩了一下,然而又心神不宁地盯着他,想等他继续说,可他偏偏不继续。
董懂只好问:“你在西藏的时候为什么不怎么跟我联系?”
“我不能常联系你,你是我爸重点调查对象,我不能让他发现我的目的。而且那五年很漫长,漫长得我一度想放弃。”
董懂的心一凉,急急地追问:“你放弃什么?放弃我了?!为什么!为什么放弃我!”
“你可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不起……原来你在意这个,那时候我想春节你放假的时候……”
“你告诉你哥哥了吗?”安芷默直视她,她的目光稍有躲闪,他就伸手将她的脸扳正,“你根本没有哥哥。”
“你都知道了?!”董懂很慌张,这几年她没少给她“哥哥”打电话,说着自己对安芷默的想念和埋怨。
安芷默看董懂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忽然的拆穿对她打击很大。每人都有自己倾诉的方式,董懂缺乏安全感,所以宁愿对着不存在的人拼命倾诉,也不告诉任何人她的心事。以前他之所以纵容她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这只是董懂的自我情绪调试,却没有发觉根源是他们俩之间的沟通交流还是太少。“以后试着把你对哥哥说的那些话,都慢慢跟我说,我愿意听。”
“可以……跟你说吗?”董懂有点不太敢相信,直到安芷默握着她的手,点点头。董懂受了鼓舞,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她马上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安芷默的面,把“哥哥”的号码删除了,那是一个永远不会有回音的空号,伴了董懂那么些年,终于是该删除的时候了。一出生就去世的哥哥,该是放手把妹妹交给这个男人了。
要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董懂瞥见季书遥的号码,然后又别扭起来,虎着脸跟安芷默说:“早知道你一度把我放弃,我一定跟别人跑了,再不理你,管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做不到。”安芷默很轻蔑地斜睨她。
董懂讨厌他这副自信的样子,顶嘴道:“我凭什么做不到?”
安芷默一改刚才的认真,向来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抬起董懂的下巴,轻轻捏了捏,“凭我让你成为30%。”
“30%?”董懂重复道,一脸懵懂。
安芷默扬扬唇角,拿起桌上的黑色水笔,郑重其事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公式:安芷默+董懂=30%
董懂看了好久,忽然想起这样一个场景:
五年前的某个夜晚,原本是在争论她写的H是不是假冒伪劣,可是后来居然发展成了这样——
安芷默望着她享受极致快乐的表情,扬了扬唇角。董懂不禁上身抬起,眼前好像闪过一阵白光,在最后一个大波浪之后瘫软下来,剧烈地喘着,还不忘求知:
“安……安芷默,那是、那是什么……”
“舒服吗董懂?”原话奉还,指间尽是刚才急涌出来的湿*滑。
董懂没志气地点头,再没志气地羞红了脸。
“书里所谓‘幸福的顶端’思密达。”法官大人如是说,背后仿佛放射着万道金光。(背景音乐起: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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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中国的女性有70%都没有体会过这个么!!”董懂惊愕了,瞪大眼睛追问道。
“Fortunately,you are the 30%.”一丝得意跃然于安芷默的眼中。
以上来自董懂对于自己第一次的回忆。
劫色贫尼又反被劫色……董懂一言不发地看着安芷默慢条斯理收拾着公事包,目光总是落在他的手指上,她深深鄙夷自己的不淡定。
“你怎么知道别人就是70%……”董懂无赖地反驳,就想争个嘴上的痛快。
谁知,安芷默很坦然地用左手去按摩他的右手,目光落在董懂身上,好像是一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刚刚做出的雕塑,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事实证明,我用其他地方也照样能使你成为30%。”
真是面红耳赤。
说到底,现在的安芷默具备一种优雅的下流,文雅的猥琐,简称猥雅。
猥雅的安芷默走近董懂,自然地揽过她,“跟我走。”
“去哪里呀?”董懂半推半就。
“体验30%。”
“谁知道你还行不行……我可是听说,高原反应会使人身体变差。”董懂不怕死地刺激他,说什么也要打击他,不能让他这样得意下去。
“我也听说,气压低会使物体体积增加。”
董懂背后一寒,不再跟他争了,“不行,我要回家。”
安芷默猛地把她按在墙上,双手撑墙将她困在中间。董懂大笑,推了推他,“我回去拿户口本,明天不是要去民政局么?”他这才作罢,放她回家。
我终于要结婚了……董懂顺利从家里抽屉中把户口本偷出来的时候,幸福地想。“安芷默”现在已经是只漂亮的年轻拉布拉多了,摇着尾巴在董懂身边绕圈。只是不知道明天真正的安芷默看见这只漂亮的“安芷默”的时候,脸上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安芷默+董懂=30%(三) ...
董懂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同事丹琴神秘兮兮地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董懂姐,听说你昨天被纪委叫去了?”
“不是吧?我的光荣业绩这么快就传遍了?”董懂诧异,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她那点事,也不能叫坏事。
“那你见着安书记了?”丹琴脸上荡漾着花痴的光芒,“快跟我讲讲安书记长啥样?我听人家说了,他很帅,至今未婚。”
“你都知道他帅了,你还问我?”董懂假装很费力地回想了一番,“他吧……”丹琴很激动地竖起耳朵,董懂故意卖关子,“我不告诉你——你赶明儿贪污个几百万的,没准他能亲自接见你。”丹琴的脑袋耷拉下去,撅着嘴看着董懂,董懂大笑,“他待会儿会过来,你自己看看嘛。”
“他过来干吗?!”丹琴反问,“视察?!上头没通知啊。”
“哦,下午我请假,跟他去登记结婚。”董懂看了看钟,中午了。听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黄历上说适合婚嫁,哎呀呀,随便选一天就选到这样的好日子,真是不嫁不行哇。
“别开玩笑了……”丹琴鄙视道,“你跟人家压根儿不认识,他是从北京过来的。”
“可是我们有缘啊,我的狗跟他同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