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又拿起刘国祥的手机,翻了翻手机里其它的电话和短信记录,关于小桃的记录确实就只有早上这一条。迟疑了一下,她回拨了那个电话。电话刚拨通,对方马上就接了,好像一直守在电话边,等得就是振铃。没等文欣开口,电话那头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就急急道:“你……你……”
“呃,您哪位?”文欣尽量平静地问。
“你是谁?”对方反而声音立即变得尖锐起来。
文欣也来气了,冷言道:“我一大清早从我老公手机上看到你发来的短信,你说我是谁?”
代号“小桃”立即住嘴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桃忽然换了种无所谓的口气。
“那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电话挂断了。再拨,刚接通又被挂断。再拨,“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响动,本来在屋外勤勤勉勉地扮演着家庭主男的刘国祥忽然扔了拖把,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张牙舞爪地站在床前对着文欣喊:
“你要干吗?你到底想要干吗?!人家都三十多岁一老女人了,离了婚还带着两个孩子,平常就多聊了几句,听她诉过几次苦,你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地吗?”
文欣想也不想就回他:“我也三十多岁一老女人了,即将离婚还带着个孩子,有人要把我赶尽杀绝,我也得找个人多聊聊诉诉苦去!”
刘国祥呆住了,一脸阴晴不定,像要发作,又像是懊悔一失言就说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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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的宝贝
刘国祥走了,屋子里清静下来。文欣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拱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婚姻可能真得讲究个时辰八字,她和刘国祥就属于典型的八字不合!好像从认识起,两个人之间一直就是风风雨雨不断,时至今日,不过是战况不断升级而已。几乎变成了一种模式,吵、闹,直到一个人离家出走,再追,讨好,讲和,没两天又开始吵闹。
有时候文欣挺佩服刘国祥身上这股子韧劲,如此死缠烂打,在别人眼里,也算是情深一片吧?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她?虽然刘国祥说得理直气壮,一口咬定自己跟小桃之间没什么瓜葛,可就冲人家悲伤欲绝,三更半夜不睡觉哭得嗓子嘶哑,恐怕也不是聊聊天那么简单。文欣只是不愿意再去深究,刨根问底,除了恶心了自己,又有别的什么好处?
都说男人出轨这事,有其一必有其二,除非是从来没经历过,一旦开了心窍,花花草草的事就免不了。不会有人当真改邪归正,从此变成柳下惠,只不过会隐藏得越深,骗术更加精良。记得当年母亲还曾劝过文欣,“算了算了,男人啊,都这么回事。看小刘还什么都招供了,证明人老实,比别人那是好多了。”眼下,她的侦测技术一点没提高,刘国祥的反侦测手段却是日新月异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人家学会了一招,咬死不松口,只要没被捉奸在床,百般抵赖就是了。
想起刘国祥刚才那副嘴脸,文欣胃里一阵翻腾。
报纸杂志上经常有人煞有其事地撰文说,男人的出轨,女人应该负有一半责任。所以女人需要时而热情似火,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端庄娴熟,时而妖冶*。既要有自己的事业,凡事拿得起放得下,又要精心呵护家庭,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男人累了要安慰要鼓励,男人出轨要理解要宽容,男人成功时要默默地站在身后不掠走他一丝光彩,男人失败时要不离不弃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两个人的压力……说白了,现代女性就得是超人,才有可能稳住男人的心。可为什么那么多女强人,女超人,貌美如花,智慧如炬,甚至家财万贯,终也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失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失败了还不知道原因。
翻来覆去一阵,文欣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屈辱,甚至,没有伤害。就好像置身事外,只是冷静地去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莫非外遇这东西也像是打针,只有最初刺进去的那一下才是疼的,久而久之就麻木了?好像只要刘国祥离开这屋子,留给她一点安静的空间,至于发生了什么她并没多在意。
好像真地已经忽略他很久了……从他第一次出轨起,文欣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下意识的排斥和抗拒,虽然后来慢慢又接受了他,关系慢慢恢复到表面看起来如同一对恩爱夫妻,内心的隔阂并没有消除。最初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管什么时候刘国祥只要一靠近,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躲。他吵也好,闹也好,她都不作回应,只想息事宁人让事情尽快地过去。细想起来,有多久没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了?又有多久没好好地看过他一眼了?闭上眼睛,居然怎么都想不起他穿的什么衣服。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大度,才慢慢地忘却了最初的伤害,却没想到是连这个人都要忘却了,难怪每次看见他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都会觉得突兀。这个认知吓了文欣一跳,从哪一天起,他在她的心里竟然是如此陌生了?
难怪有人说,婚姻里什么都可以没有,却不能没有爱情。即使再一无所有,爱情能把两个人结合得血脉相通,骨肉相连。像她这样,恩情一断,几年的婚姻瞬时就成了一座空城,摇摇欲坠。
转眼结婚都七年了,是到了该痒一痒的时候了,也到了经受考验的时刻了。可为什么她连一点去捍卫的心情都没有,只想逃得远远的,不再过问这些肮脏的事情。
睡意一阵阵地袭来,文欣终于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刘国祥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也没见人。难道这次他终于想明白了,打算不再纠缠了?文欣的心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再加上几天都睡得好,神采奕奕,走路都有点飘飘然。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周末出席完活动,已经是下午四点,直接就回了家。刚走到楼道口,就听见家里有动静。走近一看,屋子里点着灯,里面响着来来去去的脚步声。
文欣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刘国祥卷起裤管和衣袖站在屋子中间不知道在忙什么,看见她赶紧回头讨好地一笑。
“你怎么进来的?”文欣疑惑地问。在她印象里,因为刘国祥大部分时候住在公司宿舍,好像从来没给过他这里的钥匙。
“我等了你好久,打电话又没人接,就找房东开门进来了。”刘国祥仍然笑嘻嘻地说话。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房东给你开门啊……”文欣仍然负气地说。话还没说完,“哗啦”一声水响,几声光脚板踩在地上“啪啪啪”,一个水淋淋的小肉球蹦着跳着出现在眼前,圆溜溜的小眼睛,肉乎乎的小鼻子,还有像小西瓜一样圆溜溜的小肚子,藕节一样白胖的小胳膊小腿……
“妈妈——!”小肉球咧着嘴大叫。
刚还以为自己是做梦的文欣随着这声喊叫算是彻底回过神来了,手忙脚乱把背包资料往地上一扔就扑了过去。
“宝宝?我的宝贝?哈哈,我的乖儿子!你怎么来了?”
忽然想起来天冷,又赶紧脱下衣服包住那个光身子,重新扔到大水桶里。一边揉搓着那身细皮嫩肉,一边鸡啄米似地在儿子脸上身上乱亲。“想死妈妈了,你个小调皮,小淘气,小鬼灵精,想死妈妈了!你从哪钻出来的呀,小东西?”
“爸爸把我接来的。”儿子在水桶里蹬,用手拍,几下把文欣头上脸上身上弄得到处是水,可她一点都不在乎。用浴巾把儿子包起来,腾出一只手四处翻包找衣服。
“这家伙一路上超级淘气,我只买到一张上铺,他爬上爬下不肯睡觉。实在不准他爬了,他就要尿尿,要便便,一晚上折腾死人了……”刘国祥在一边碎碎念,想表功。
“衣服呢?衣服呢?哎呀,你让让!”文欣不理他,把他像个包裹似地拨过来挪过去。
看她这样,刘国祥也知道她心里气消了,赶紧帮忙张罗着衣服鞋帽。
“爸爸带你去吃麦当劳!”
“好哦好哦,要吃大大的冰淇淋!”
“好,就吃冰淇淋!”
“还要巨无霸!”
“好,就吃巨无霸!”
……
此情此景,文欣的心里早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入夜,刘国祥又找机会表白。“老婆,我辞职了,打算就近找个工作,以后天天都在家里,什么都听你指挥。你看我把儿子也接来了,以后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不吵不闹了,你别再生气了啊!”
文欣不理他,一心搂着儿子哼着歌哄他睡觉。
“老婆,我知道错了嘛,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啦!”刘国祥继续挨着她摇来晃去地求饶。
“讨厌!”文欣白了他一眼,轻啐道,“大半夜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再醒来了你抱着玩去啊?”
刘国祥赶紧老老实实地躺好,尽量地给母子俩腾出地方,嘴角却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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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试金石
人生不如意十之*,并非虚言。年岁越大,烦心事就越多,如果任由这些事情堆积起来,用不了多久人就会被压垮,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只有学会放下包袱,释放压力的人,才能坦然面对未来。文欣的开朗,在于她不善于记恨,凡事又总是往明天看,往光明的地方看,所以在别人眼里,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忧虑。
若曾经悲伤就放弃快乐,若曾经被背叛就放弃相信,人生岂非很无趣?
策划部和市场部的工作已经慢慢步上正规。高尔夫的圈子既然号称积聚了所有商界成功人士,在这里的任何一点人脉都有可能对事业有所裨益。文欣历来不喜欢功利,最初与人接触时统统不管别人背景如何,只单纯地把人当成文友、聊友,不少人都很喜欢她这种性格。此番听得她弃文从商,竟是有许多人主动提出来帮忙。关系是一张很奇特的网,人托人,人靠人,原来毫无头绪的工作竟然得以展开。再加上新部门虽然都是临时招聘的新手,却有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和拼劲,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小文啊,我还是觉得你不写文章可惜了点。其实生意是谁都能做的,说白点,脸皮厚一点,人勤快一点,放实诚一点,谁都能把生意做好。写文章就不一样了,你看看你们最近出的那些东西,都什么呀?通篇的抄,通篇的翻译,开句玩笑,咱们这伙人,在国外跑得多了,英文不比你们差,报道我不会自己看啊?原汁原味的读起来不是更有味道,要看你们东拼西凑?得有点自己的东西。小文啊,市场要做,广告要拉,你们可别把自己档次给弄下去了。”
“是是是,您教训得是!我们最近正策划几个专题,都忙着,可能内容就空洞了点,马上就好了啊!谢谢您了,对了,最近我们组织的一次球迷活动,您有没有空来参加?恩,是这样……有朋友?好啊,一起来……”
快下班了,文欣在电话里跟人闲扯,脸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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