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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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之梦-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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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我们就走,你们辛苦了。”

    出了蚌埠市区向西北方向走,不紧不慢,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出了城区。那里离市区仅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远离所有人家,远离所有道路,那就是淮河岸边,有一个叫五家子的村庄。

    没有邻居,甚至没有过路的人。今年2月蚌埠沦陷时,五家子村庄的村民全吓跑,变成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通往那里的小路被荒草覆没了。庄前有一个大洼塘,已成了蚌埠市停放拉圾掩埋尸体的场所。

    白二串和另外三名收尸队员,把金根姬拉到了五家子村庄内,并找到隐蔽处,将金根姬从板车上抬下来。她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一路上颠颠撞撞,出城后浑身发冷,她几乎是奄奄一息。

    善良的白二串不知所措,有时,他朝那边走去,随即又返身回来。突然,白二串搂住她的头,一直在呼唤着:

    “这位朝鲜姑娘,这位朝鲜的大姐,你一定要活下来,不然、我对不起查士荣大哥——这位大姐你说说话呀。”

    两名收尸队员蹲在地上没有闲着,一个在向她嘴里一口一口地灌水,另一个人把杂面馍一快一快的掰碎,向她嘴里喂食物。

    金根姬苏醒过来了,用朝鲜语向身边的男人们问道:

    “我是在什么地方?我的家在那里,日本人在那里?我是不是还活着?我是朝鲜人……”

    收尸队员们听不慌朝鲜语,也没有和她说话,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生起一堆火焰,让这位朝鲜姑娘暖暧身体……

    她眼睛失神,视而不见,要呼喊又把声音压得极低,惊叫声憋在喉咙里,不敢喊出来。

    她终于得救了。

    然而此刻,白二串走到淮河岸边,就象是一位导师,把精神状态提高到最高境界,以胸有成竹的眼神面向北方,说道:

    “你看,对面就是淮河北岸,过了淮河直向北走,那里有延安过来队伍,是朱毛部队,那就是咱穷人的队伍,是咱们打日本鬼子的游击区。朱毛就是咱们穷苦人的大救星的。你找到部队,你就能找到自己的家。”

    对话被扭曲的,是一种无法勾通的语言。白二串连忙回过头来,用表情和手势于这位朝鲜姑娘进行交流。

    最后,金根姬明白了他的意思,终于说出一句发自内心的汉语:

    “掌柜的,求求你,救救我吧!”

    她跪在地上朝收尸队员连磕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哭泣。

    “你别哭了,咱们都要是穷苦人,都恨日本人,你要坚强些呀,别辜负了查湾村的查士荣大哥一片心意——他的老家就在淮河北岸。”白二串说道。

    “查—湾—村,查—士—荣。”金根姬艰难地用中国话说道。

    过了一回儿,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白二串,说出三个字来,“白—二—串。”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用汉语呼唤一个人中国人的名字。当然,查士荣她认识,最让她终生难忘。

    金根姬身上的衣服基本上被火焰给烤干了。

    金根姬那件衣服的领口处,是被撕破的,能露出颈窝,照朝鲜姑娘的说法“有点不正经”其实根本谈不上正经不正经,只不过比原先更漂亮了。

    她走过山路,有勇气找到朱毛的游击队,对这一点十分有信心,到少她是这么想的。不过,想象自己穷尽了命运,接触到了什么东西的底线,那就该是苦尽甘来了。

    收尸队员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姑娘,还有那么一种自信的神色,满意地笑了。这位衣着寒伧的姑娘曾唤起过他们的怜悯,而现在怜悯之心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最后,白二串又补充了几句话。

    金根姬向白二串和三名两名收尸队员又跪下了,连连磕儿个响头,用朝鲜话说道:

    “谢谢您们!中国的掌柜的,谢谢您们!中国的大哥哥,谢谢您们的大恩大德……我不会说中国话,只能用磕头的方式表示对您们的谢意。”

    继而,头又慢慢转向淮河北岸,又瞧一瞧收尸队员,她的脸色又恢复沉静安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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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淮北寻家(一)
    她从虚无飘渺的恐惧,又跌入实有真切的恐慌,心想自己被摆渡的老汉拖到船上,必定没有离开蚌埠市;这个人万一发现她是逃跑的慰安妇,就要大喊捉贼,或把交到日本人那里,然后去领赏,对她来说那是最大的悲剧。

    她一面在心中提出这样的疑问,小船划到淮河中心,她紧紧抱住包裹,一动也不动,时而,观察那位划船的老汉;在朝鲜,在蓝河上,她的命运出现过重大的转折,那一目仍然记忆犹新,可怕的设想如同一群疯魔,猛烈袭击着她的脑袋。

    “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个哑巴,我一定有心事。”划船的老汉终于开始说话了。

    见金根姬没有什么反应,老汉放下划浆,做出“啊!啊!啊!”的表演动作。以表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金根姬惊慌失措,一阵胡思乱想。但她还是冷静下来,伸出手指向西北方向,然后,用手指一指自己的胸脯——这一套动作是刚学的,是从白二串那里学的。

    这一下,一老一少之间最终打成了一个默契。

    到淮河北岸,金根姬从包裹舀出一个银质的椭圆形发夹,交给摆渡的老汉,作过船的费用。那知被老汉婉拒了,他说:

    “只要是找延安的部队,找新四军游击队,我是分文不要的。”

    刻不容缓,一刻钟之内,她必须远离淮河。

    她一溜小烟地北方跑去——第一次外出,金根姬没有迷失方向,她不知道要跑多远的路,可是路只要有多远,她就会跑多远。

    浑身破烂不堪,再加上汗水、热气,风尘仆仆,给她增添一种说不出来的肮脏。

    她第一次看到了大地,大地真的大,天有多大它就有多大;平原上的路真长,地有多长它就有多长,走路还不带弯腰的。可是,她哪里知道,淮北的早上,大地醒来的较迟,到处是一遍沉默,处处群雾缭绕,就象大地上覆盖上层厚厚的棉被。

    金根姬生活在有山的地方,相信这里也一定有山。而这里的远处是雾气茫茫,而山在哪里?森林又在哪里?确一时难以分清,她几乎是迷失了方向。

    在朦胧中,看到有一座大山。

    她看到了,这座山就在她右后方,她看不清山顶,只能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伸向雾朦朦的天空中,那座山多么象家乡的摩岭山,那里也一定有着种类繁多的野生山菜。金根姬忍着饥饿,转过身子拼命地向那座上上爬,不一会儿,她就蹬上了山的顶端。

    然而,又一次见到淮河,她终于失望了。

    金根姬终于明白了,那不是什么大山,那不过是淮河的拦河大坝。滚滚地淮河水围绕着蚌埠市,向东南方向拐了一个弯就再也看是到了,她清晰地看是蚌埠的轮廓,那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想到这些金根姬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已经逃出了蚌埠市区了,不再做慰安妇,顿时她的心又平静下来了。

    她急忙下了河坝一直向北逃,不再左顾右盼,不敢再走回头路了。

    一路上走了多少村庄,自己不知道,老百姓待她没有恶意,她对所有人那样又自然又和善。路上遇到行人,既不接近也不躲避,她可以承受那种令人发窘而几乎无法忍受的目光。

    几天后她才走出怀远县境内,而自己要走时哪里去,不清楚,她知道自己要找刚才朱毛的游击队,找到部队,就找到自己的家乡。

    有一天夜里,她还自言自语地说:“我相信会找得到朱毛部队。”继而,一连想了数日,没讲一句话,湣鹫庵中拍钤谒宰永锩挥兄卸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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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淮北寻家(二)
    可怜的金根姬再也忍不住了,走到濉溪县,城郊南五里,一个叫蒋塘坊的村庄,就走不动了;她独自一个坐在这个村庄的菜地边,她双膝弯下来,坐在一块长石板上休息。自己并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会不会见到一支延安来的游击队走过来。

    在悲惨的绝境,眼前忽然展现所有这些天堂般的现实美景!她湣鸪沾袅耍址鲎叛矍暗囊豢判∈鳎旌土程谏厦妗绻芗揭晃徽绞恳埠茫桥伦约涸倮郏褪窃诼放雷撸不崴嫠嵌ァ�

    此时,金根姬正在幻想着,但眼下的情况让她吓坏了。看见日军一个下级军官,手持一个秤杆子,从蒋塘坊的村庄出来,嘴里唱着曲,独自向东南走去,时而低着头,边走边想心事

    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距离金根姬还不到半里地。天啊!自己是怎么路的走,怎么又来到了日军占领区了呢?

    “我真傻啊,偏偏坐在这里等日军来捉。”

    她的心“嘭嘭”地跳得厉害,想掉头就跑,又怕被日军发现。

    突然,发现日军前方有一个年轻妇女跑过,在日军前方十多米的地方,横路窜过。那女的脸色苍白,披头散发,拎着一个破烂不堪的蓝子,光着脚。

    日军看到年轻貌美的妇女,顿时喜不自禁,咧着大嘴嚷道:

    “哟唏!花姑娘的,噻够、噻够。”

    他扔掉秤杆子,象饿狼一般地撵了过去。那妇女发觉日军追了上来,她开始拔脚逃命,沿着身后的一芦苇塘边拼命的跑圈子。日军撵到菜地边,他一把抓妇女的裤腰带,哪妇女大哭大叫就是不从,裤服腰带给拽掉了,她爬起来双手提着裤子还是跑……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胸膛急骤地起伏着,大颗汗珠沿着她那惨白的脸滚下来,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日军还是不停的撵,第二圈子的时候,日军被田里大坷拉头绊了一跤,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栽的嘴啃泥。

    那名妇女回头看了日本鬼子一看,燃烧着对逃脱的渴望,愤怒和拼命的挣扎……

    那名妇女再次跑到金根姬身边时,她已吓得脸色刷白,“扑通”一声瘫在地上跑不动了,金根姬上前一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藏了起来。

    日本兵追来了,累得上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泥巴。不见妇女的去向,仍兽心不死,顺着大路向南东张西望。

    这时,金根姬坐在石板上,神色镇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日本人。然而此刻,金根姬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生死了。日本鬼子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说:

    “喂,你的,要馍吃的男孩,花姑娘的,哪里去了?”

    金根姬真感到脊背上冒凉气。见鬼了,难道又是错觉?令人不安的是,自己何时成为一个小男孩了呢?

    但幸运的是,当两位女人同时出现在日军眼前的时候,这个日军糊涂了,在识别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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