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好做,增添两口人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太难事情。
一会的功夫就好。她就把做的饭,端给四叔手中,自己没有吃,两手托着五块玉米粑粑和一盆稀饭,一步三扭地,向马家的老磨房走去。
“二椤子,我的乖乖,来,给婶接一把”四婶子没有进房,可声音先到了,“你看看,这没有什么好吃的了,这几天集上也没有卖菜的,你们俩就将就着吃吧,呵呵……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马银砖赶紧出屋,金根姬也跟着出来了,两人接过馍和稀饭,客气的连连致谢:
“多谢了,四婶子快进来吧——我四叔呢,四叔吃饭了吗?四叔不吃,我们当小辈的哪敢吃呢。”
“你四叔?在家呢,已经吃了。他要过来看你们,我没让他过来——晚上我扶她一起过来。”
说话间,大马从腰里面掏出七块银元,塞到四婶子手中。
白哗哗的银元放入四婶的手心,四婶子当时就两眼发呆。啊!这就是银子呀!几年了没有舀到这么多的银子……这七块银元在马集这一带,能买三十八只芦花老母鸡,也可能制上两三亩耕地。四婶子接过钱后,高兴地不得了,真想抱住马银砖,在脸上亲上几口。
接着,马银砖对四婶子说:
“这些钱是我孝敬你和我四叔的,你舀着吧。我不方便去看他了,等晚上我们两个人一定去,瞅瞅他老人家,俺爷俩呀!多年没见了,俺要好好地唠唠嗑,顺便再打听一下,俺大哥哥的下落。”
“好好好你一定要去的,你要上不来的话,俺饶不了你,从此俺就不让你上床——错了,俺就不让你进屋。”四婶子踮起脚,用手指捅着他胸口说道。
这有点不正常,简直是妓女在调戏嫖客。
“嘻嘻……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她说。
四婶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看了一眼着金根姬。
马银砖和金根姬两人心领神会,并相互对视一眼,但一直是不愿说出口而已。
这时,四婶子又接着说道:
“马集乡公所里咱有人,那县里头的县长咱也认识,共党那边也有咱的大侄子,两方面的人咱都有,咱怕谁?二椤子在这住,你们俩都在这住……哎!我的乖乖来,带来的这女人,多漂亮,多俊。有四婶子在,就没有人敢动你,出了什么事情,四婶子蘀你们扛着,什么山猫野猴,三教九流——这一带方圆几十里咱是统吃。”
尽管四婶子这样说,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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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时时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异常举动。对他们从战争中走过来,并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来说,宁愿相信天下有鬼,也不能相信妓女的那张破嘴。
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马银砖和金根姬两人,还是如约去了四叔家。四婶子把家里的那只芦花老母鸡也杀了,早早地做好,连汤带肉盛满一大盆。
四婶子说:
“中午就想给你们杀鸡吃的,这只鸡呀!跑的快,我抓不着……你四叔有病,也没有办法帮我——这不,等到晚上,老母鸡宿眼了,我才把它给抓到给杀了,嘻嘻……!烧老母鸡汤喝,来!吃鸡肉,喝鸡汤吧!来来来,你俩个个呢,坐坐坐……我的乖孩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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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思念朝鲜(一)
二战早已结束。
尽二十万名朝鲜慰安妇们,已经平安的回到朝鲜——那,我也是慰安妇呀!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中国。
祖国啊!我没有死,要求我,不能抛弃我……
“如果找共党,我家乡多得是,告诉你,找是共党,也找到新四军了,我大哥就是共党,你见到共党地方组织后,他们就可以送你回朝鲜去。”
这是马银砖在来马集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金根姬觉得马银砖的话有点吹牛皮,到家乡有十多天了,一个共党地方组织也没有见到——让她感到悲痛万分。
天渐渐地冷了下来。
一天下午,大马到四叔家去借被褥,四婶没在家,他只好硬着头皮对四叔说:
“四叔,我正在街上弹棉花,准备套两床新被子,你有闲置的被褥先我一床。两天我就还给你。”
四叔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说:
“二椤子,我和你四婶把一床被褥,早先就给你们送去了,那床被子褥子挺厚的,难道还不够你们用的吗?”
大马低下头,又连连清了清嗓子,说道:
“不是的,你们给我的被褥,俺们都当被子盖了,她没有褥子,怕她冻着,人家是共党那边的人,要是冻出毛病来,到时候没法交差。”
“二椤子、你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还没有睡一个床吗?金根姬不是你的老婆子吗?你没有碰过她吗?”
“别嚷!别嚷!四叔,人家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能碰她的,如果要是碰了她,共党过来了,还能饶咱们吗?那是要杀头的,搞不好杀了我之后,也得杀了你们全家。”
四叔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认为“男女授受不亲”,有被地方的风俗和礼节。并且大骂侄儿是不正经,是个窝囊废,竟和这女人一起扮演什么假夫妻,败坏马家的家风……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比得上潘金莲、西门庆的那样的丑事。
尽管是这样,马银砖相信共党的人马,会很快能打过来的,金根姬早晚会走掉,这样做不会给马家丢人,四叔会理解的。
但不仅仅是四叔对他有误会,马集街上,认识他乡亲都知道二椤子在外头掏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这位高大白胖的女人,就是二椤子娶来的新媳妇。但马银砖还是一直忍着,用极大的克制力面对一切。
马银砖要近快地和共党联系上,希望金根姬也能近快地离开马集,回到朝鲜去。从此也就冼清了人们对原本是假夫妻,当成了真夫妻的误会。
尽管金根姬曾有过种种顾虑,也有过种种的忧伤,而她一直没有离开马集,在这兵慌马乱的时期,还是相信共党会打过来的。她等待着,等待着局势会有好转的那一天。
偏僻的马集,永远是偏僻的。
尽管她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对错综复杂神的社会形势,只能看到表象,并不想深究了。她有过冲动,不理智,到后来总是劳而无功。
金根姬太累了,她需要休息一下,以免扰乱自己的思想;只是在心灵中压抑着所需要的东西,那就是对朝鲜的思念,对自己家乡亲人们的思念;对虚无飘渺的消息中,她总是不停地在寻找,总能寻找得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
相信如果有那一天,是好消息,就是再苦再累,她也愿意长途跋涉。
而这些天来,她一直在忙碌着烧锅、做饭、洗衣服,这种忙碌会使她忘掉许多事情。
有时候俩人在门口,还坐在一起晒晒太阳;有时俩人还互相剪剪手指甲什么的。在众人眼中,金根姬对待马银砖就象是对对待自己的丈夫一样。
而她不是,是在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一天下午、马银砖从四叔家跑过来,刚以进门就气喘嘘嘘,然后高兴地站在对金根姬身边,兴奋地说道
“金根姬,我告诉你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共党找到了,我大哥快要回来了。”
“马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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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今夜启程(一)
“是共党的侦察员,悄悄地来到四叔家。他说,马队长听说弟弟回来,要到家看看,……白天不能上集,因国民党的乡公所的要人,都认识马队长”马银砖说到这,态度一变,自豪地说,“我过去**当过侦察兵,这事我懂。”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呢?”金根姬问。
“晚上,我大哥晚上过来,晚上马集东头有响,是朱财主家庆六**笀,唱大戏,大哥还对侦察员说,等集上的老百姓去听堂会的时候,他趁此机会就回来了。”
“那好,那好!”
“金根姬,你准备好行礼,今晚就跟我的大哥一块走吧!”
“好!好!好!”
金根姬立刻高兴起来了,急得屋里屋外,乱转圈子。
折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梳子和一双旧鞋还有两件破衣服,别得什么也没有了。
晚饭,金根姬早早地做好,自己没有吃,很兴奋,就等待着马银砖的大哥,带她走入马集。不管怎样,先找到共党再说。
天渐渐地变黑,有好大一会功夫,马集东头朱财主家中,先响一阵小糖锣子声音,“口当口当口当……”地鼓响起来了,糖锣子一响,预示是堂会就要马上开始。
接下来就是唢呐声,声音挺大。唢呐手是体态健壮的中男人,外号是“吹破天”,他吹了一曲。
这首曲子,经他几呼几不呼,一会功夫,就把马集的男女老少都呼到朱财主的院内。一时间,整个马集几乎是万人空巷……
非但如此,马集周围的农民听到唢呐声,冒着寒风,披星戴月,也从四面八方的纷纷赶来,他们不是为朱财主祝笀,而是一睹“吹破天“的风采。
马银砖的四婶子也去了。
本来她在家是有差事的,马金砖回来后,由她在集头作掩护。这件事情是马银砖告诉她的,当时她拍着胸脯,答应很坚决。那知道,她少年时,就是个招风牌,喜欢凑热闹,是县城关北是有句的戏迷。
吹破天的唢呐一声,她受不了,心里百抓五挠,忐忑不安,情绪极乱,把眼前的这铺大事情全给忘了,一步三摇地,鬼使神差地,走进朱财主的大院里看大戏去了。
锣鼓声没有停,共党的瓦蚌区区队长马金砖来了,他头顶夜色,独自一人,向马集赶来。他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在马集西头等候。二战时在外地一带打鬼子,与国民党合作过;而今共党与国民党闹翻脸,他只得带队伍与**作战。
马集他不敢去,有家也不敢回。
就在马集西头,苇塘边和自己的亲弟弟马银砖见上一面。
这时,四叔在马集西头的土台子上放哨。土台上有一辆破马车,他坐在马车上吸着烟,同时非常慎重地四处了望。他想好了,如果有人过来问他,在这而干吗?为什么不去听唱,他可以这样回答,和老婆子生气呢,不想去听唱。
马金砖和马银砖刚一见面时,都很激动,有很多话要说,突然又说不出口了。这时,马金砖一手牵着马,不由自主地,向苇塘那边走去。
马银砖也跟过去,他回头看一眼金根姬,可金根姬不见了。“奇怪!让你在槐树下等着,怎么会不见了呢?”马银砖内心一阵纠结。
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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