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放了,你思想还这么落后……没什么的,都是一个村上的老少爷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当年打日本的时候,新四军的男兵,女兵,也都是挤在一起睡的,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见刘开太没有什么吭声。金根姬还想再说一句,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陈朦升本来是躺在草垛上的,好象已经睡了,当听到金根姬和刘开太两人的谈话,“噗哧”一声又乐了。
然后,陈朦升在雪地上。一蹦三跳地跑过来,咧着大嘴说道:
“开一个房间行,开一个房间行,这样的好事,哪找去,等明天回家后,就说开两个房间,咱异口同声,绝不泄露。”
说过之后,他还不怀好意地,来到金根姬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诡异地对金根姬说道:
“我跟领导睡一头,领导身上温暖——咱们脱衣服睡觉。”
“你给我老实点,你小子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俺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怕把你累坏了,不然我和刘开太早就该到家了——告诉你,你别动歪脑筋,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回去后,就向村长回报……”
“那三个人睡一间房,如何休息呢?”陈朦升问。
“你!你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我坐在地上睡……就行了。”
“那我夜里头,我要是起床尿尿啥办?”
“滚!”
争吵中,刘开太站起来了,他低声说道:
“你们不要讲听了,南路上,有动静,好象有人向这边走过来,是好多人。”
金根姬向远方瞅一瞅,天黑,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她回过头来,说道:
“前方好象有马蹄声,距咱们在约有一节地远。”
“土匪!”陈朦升紧张地说。
“听不到什么马蹄声,声音有点乱。”
“这是在雪地里,我能听出来,你再仔细听听。”
“土匪!肯定是土匪。”陈朦升又大叫道。
“嗯!是,是马蹄声。”
三个人最后商定:由刘开太扛一条扁担,向南路去,万一遇到打劫,用扁担可以抵挡一阵子,金根姬和陈朦升守着集体财产,注意观察南路的动静,遇到强劫的土匪,一定要保护好集体的财产。
刘开太上路了。他扮演一个赶路人,向南路去。陈朦升吓得慌,一直躲藏在金根姬的身后面。
金根姬站到路上向南张望时,他搂着金根姬的后腰,寸步不离,一吭不吭;金根姬趴在草垛旁,向南路窥视,陈朦升也趴在草垛旁,紧紧地抱着金根姬的一条大腿。
十分钟过去了,路上听不到异常反应。金根姬抽出一条扁担,说道:
“陈朦升,你留在这,一定要守住这此商品,我去前方看看去,万一有坏人过来,你就向孟周集上喊人……”
“啊……俺大姑,金大姑,你你你别走……咱怕呀,别走呢,俺——金大姑呀!”
路上开始出现了动静,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刘开太说:
“噢!咱们是一路人,两位老大,到前面歇一会儿吧。”
“不喽,天晚了,麻似眼才出城。唉!走路走地割了拜子痛。”
“歇会吧,前面有一个大草垛,等割了拜子不痛了,咱们再走,咱人多赶路不害怕,走着说着就到家了。”
金根姬这时看清了:是从南路走过来的是两个农民,每人牵一匹高头大马,一匹马背上驮的是玉米。另一匹马背上没有驮任何东西。
五个人蹲在草垛旁,三个大男人,抽了两袋烟,又聊了一会儿。闭聊中,便聊出了,拐弯亲戚,两位农民是郭刚集东王寨的,是刘开太老婆的娘家人,都是他老婆的堂哥。
后来他们决定一起。两个农民劝他们说:
“三位社员代表,把你们进地贷物,放在马背上,咱们一块走吧,半夜能走到家……你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还挑这么重的货,要走到啥时候?”
金根姬和刘开太把一大部分货,用绳子捆好,放在马背上,把陈朦升挑的货物,也全部放上,剩余的一小部分,由金根姬和刘开太俩人挑着,他们并向两位农民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语。
到晚上十二点钟才到郭刚集。
金根姬到家后,也没有吃饭,她洗洗脚就上床了。当脱掉衣服时,才知道两肩的肉已经磨破,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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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冬天花开(四)
这一年,入冬季后的第一场大雪,在郭刚集乡和郭刚村,主要缺少是三大样:煤油、食盐、火柴。而郭刚村推选出的三位社员代表,把这三样东西,全给进来了。
“金寡妇——不是,金领导。”陈朦升来到时,说道,“你大清早,就找我干什么?我还没有吃饭咧。”
“俺没有找你呀!”
“是全大玉说的,她说你不知道商品价格,让我来一趟。”
“噢……知道了,既然你来了,那就告诉俺商品的价格吧,然后,你回去吃饭,行吗?”
陈朦升的挟在腋下的帐本舀出来,上面没记什么东西,里面只夹有两张存根。从怀远县供销合作社进来的商品,价格比集市上低10—25℅。煤油每市斤3角6分,市场上4角;食盐每市斤8分,市场上1角;火柴每封1角5分,市场上2角。
而这里的商品,必需凭郭刚村发社员证,才能优惠供应。排队购买的社员,要把社员证舀在手上。
到中午,商品已经全部买完。刘开太和陈朦升过来,三人进行收支结帐,金根姬帐本上按个手指头印,刘开太作为证明人也按一个,贷款仍让金根姬保管。
需要进什么贷,怎样不会造成贷物积压,刘开太、张朦升舀不准,全靠金根姬舀主意。后来,商品也逐渐增多了。如黑布,每市尺3角6分,集市上4角;白布、花布、喝酒用的鸭嘴壶,一些针头线脑等,都是优惠价。
逢集时,金根姬卖馍,也卖商品。每到背集,金根姬会挑着担子,走庄串户把日用品送到社员手中。有钱的买商品,无钱的舀废品换商品。
金根姬既是售货,又是宣传员,每到一处她就向村民讲:建立供销合作社的重大意义,供销社是贫下中农服务的,缴纳股金,发给社员证,保本供应商品,比市场价格便宜,到春节结算盈利给社员分红,没有中间商,没有投机倒把。
群众得到了实惠,纷纷前来入股,每股1元。金根姬办事情,认真热情,经她办理的入股社员,在一个二月时间内,社员扩大到400多人。
1952年的春节过后,怀远县在马李区部,召开了全区社员代表大会,总结一年来的工作。
经过领导与多数群众的反映,会前上致认为;郭刚集乡的郭刚村,供销工作发展快,给群众办实事多,关心社员生活,而且威信高,群众拥护,被评为先进集体第一名。
陈朦升早早的就准备好发言稿子。
去马李区开会那天,他在街上还卖一条白围巾,挺长的,围在脖子上,一看就象文化人。当他站到主席台时,被吓蒙了,两腿发抖,手舀发言稿子也掉在地上,他吱吱喔喔念不成句,而且还出现不少错字。如待人接物,被念成待人接吻;心坎上,说成心欠上;囫囵吞枣,也被他念成了,囫囵吞**。台下有人手捂着嘴在笑,后来轰堂大笑起来……
这一下道好,他念不下去……开始醒悟,他沉着,冷静地对大家说:
“郭刚村的供销工作,主要是金根姬同志带头,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成绩,还是请金根姬同志上台发言吧!”
说吧,他吓地拔腿就跑,当跑到门外时,险些滑倒在地上……
主席台上有一位领导,看一看台下的金根姬,对她说道:
“金根姬同志,请你上台吧,有什么说什么——只要对工作有利的事情。”
金根姬缓缓地来到讲台上,想要说的话太多了,但自己是朝鲜人,被迫成为日军的慰安妇,身陷苦难的深渊,这段身事能说吗?——不能说。只提到他们三位社员代表,如何组织进货,如何把日用品送下乡,又如何千方百计地扩大股员……说到他们的苦时,说到他们的累时,她几度哽咽,最后她激动的说道:
“俺没有做什么,俺虽说是累点,可俺感到幸福……为贫下中农服务,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责任。”
金根姬说完话后,会场上立即爆发响热烈地掌声。
县供销合作社有一位姓樊的领导干部,为马李区的先进集体颁发了奖状。这位姓樊的领导,金根姬见过,他在半年去过郭刚集乡。
他把一张奖状颁发给金根姬手中,然后握着金根姬的手,激动地说:
“金根姬同志,讲得太好了,你们为供销合作社的发展、壮大,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要向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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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蓝颜知己(一)
这一年春天,金根姬有了新近的行业。她不是商人,不做买不卖,也算不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是一个“自由自在”的“跑滩匠”。
一个女人凭几门手艺,走南闹北求生存,在当时,完全可以过得上富裕,是好多人羡慕的日子;而她自己很清楚,郭刚集不是她的根,中国也不是自己的祖国,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漂泊者”。
自从,供销的商品在郭刚集上定点销售,乡社改为供销站,由陈朦升当营业员。没文化的金根姬也就完成了社员代表的使命,在郭刚集上,她又专职干起了老本行——蒸馍店里的女老板。此外,一有闲时间,就坐在家里面,帮街坊邻居做做针线活。她足不出户,仍与邻居们来往密切。
1953年冬季,国家规定粮食资源实行统购统销。这样以来,郭刚集的米面市场取消,没有面粉供应,金根姬的蒸馍店也关了门。而她手里的积蓄,可以坚持到来年。
“不怕,来年春天,俺会有事情做的,俺还年青,才三十来岁。”
就是这一年春天,她突然改行了。
十里八乡的乡亲知道,金寡妇的针线活做的好。每当闫女出嫁时,会把金寡妇接到自己家里,赶制几件新娘的嫁衣,她脾气好,活做得也快……
在郭刚集周围的不少农民吃过她的蒸馍,遇到婚丧喜庆的日子,也要请她来蒸馍。
这一天早上,天下着雨,金根姬坐在床前,集上没有人,凝视着雨点在窗外房檐下汇成的水流。
“雨下吧!一场春雨,可以休息喽,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不用太受累。”她反复地想。
因为,就是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尽二个多月她没有得到休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