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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里的护士一下子全垮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躲躲闪闪的。赵吉祥神叨叨地俯身对一生咬耳朵,“这形势不对。”
嗯?一生好奇注视着赵吉祥。赵吉祥道:“都不愿意去,以护士长的个性,剪刀石头布决定,这次可不是看医龄,而是看运气了。”
赵吉祥话刚说完,等得不耐烦的护士长蹙眉怒视她们,“就知道你们跟别的科一样娇贵,得了,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分组淘汰,输了的去。”
大家觉得这个方法最合理,都开始分组猜拳。赵吉祥取就近原则,直接对一生道:“来来,我们比。”
“嗯。”一生出了剪刀,赵吉祥出了石头。一生输了。
“哇哈哈,顺利过关。”赵吉祥收敛笑容,拍了拍一生的肩膀,“保重。”
结果,她这次可是屡战屡败,一路输到底。结果一生光荣的成为“第二批志愿者”。过关的护士长长吁了一口气,轻松了。
护士长沉思一下,关照地对一生说,“既然定下来了,我得关照你,那个地方很穷,没有直达的车,你还要翻山,到了那听说供电常常不及,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不过你放心,这次第二批的医护人员十多名,应该会有人照顾你的。”
一生咬咬牙,点了点头。听起来,确实有那么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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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一生到一间病房为病人打吊针,推车走在走道上,正巧遇见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镜,一派斯文的宋安辰。
切,就一个衣冠禽兽。一生心里暗暗嘀咕着,本想就着擦肩而过,不想宋安辰却开口说,“刚才在志愿者的名单上看见你了。”
一生甩了个白眼,一提这事她上火。一路输到底,情何以堪啊?宋安辰笑道:“下个星期出发,记得穿宽松点的裤子还要旅游鞋。”
一生微愣,宋安辰的细心总是让她招架不住。她点点头,推车进了病房。她依次给病人打好吊瓶,校对名单。当看到名单上“言琰”的名字之时,她稍微顿了顿,不知为何,自从早上那件事以后,她心里有种对不起师兄的感觉。她师兄对她那么好,她却欺骗他。她推车到达G31,敲了敲门。
里面竟传来师兄低沉的声音,“进来。”
她吃惊了一下,深呼吸。她要一如从前的面对她的师兄。给自己如此的暗示,她面带微笑走了进去。一进去,就见言琰翘着二郎腿在打PS,见一生来了,热情吆喝,“我就说我哥怎么忽然来我病房,原来是把这里当约会地,跟情人会面啊。”
一生有些尴尬。言珩怒嗔言琰一眼,“玩你的,少说话。”
“知道,你们尽管调情,当我透明就OK!”言琰朝一生使了个暧昧的眼神,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一生轻声咳嗽 ,对言珩点了点头,拿起吊瓶和吊针朝言琰走去,微笑道:“来,先打个针。”
言琰不禁缩了□子,总觉得一生这表情有些恐怖,“我是病人,需要呵护。”
“当然,会呵护你的。”一生微微眯起眼,表情看起来绝对的纯良,只是那笑容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言琰可怜巴巴地朝言珩求助,“哥……”
“乖。”言珩只吐出这样的字。
言琰只好认命的视死如归,“打得不好,我一定投诉。”狠狠地威胁了一生一把。一生扯个微笑,俯身帮他消毒,离得近了,言琰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那道吻痕,哈哈大笑起来,“哥,你果然是衣冠禽兽。”
言珩不明所以,有些茫然。言琰指着一生的脖子,贼兮兮地大笑起来。两人的脸色却突然齐体泛白,在言琰眼中,这种泛白是因为真相被识破的尴尬。他笑得更欢了。
一生急忙把他打好吊瓶,调好滴液速度,就想离开。她面对师兄的时候脸色更是不好,赶紧逃离这里。在她走出门之时,她听见言珩对言琰说,“你现在的主治医生换了谁?”
“是个大帅哥哦,比你帅,宋医生。”
一个星期以后,杯具的一生准备出发下乡了。她很早就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件换洗的衣服,搜出一双运动鞋穿着,给自己电话充了满满的电,简简单单地出发。
院里的医疗队车停在高速路口的停车场处,所有这批医生和护士都要在那集合然后一起下乡。她早早赶到那里,率先上了车,找了个好位置。
据八卦女王赵吉祥所说,这次下乡的名单上,外科为主,十个志愿者有八个外科医生。选的外科医生多数是综合性极强的潜力股,很有前途。赵吉祥还跟她咬耳朵,让她物色物色。
一生只是白了她一眼,那丫头就了悟又专注地说,“也是,都有这么好的竹马了,还物色什么?”
那时,她真是无话可说了。
时间慢慢过去,陆续有人上车,有几个医生她只是面熟却不认识。她不禁难过起来,难道这次下乡,遇不到熟人吗?要是如此的话,她多惨啊。
这次总共陪护六个护士,眼见客车上上来的人数到齐也没见到一个熟悉的,她彻底绝望了。看来真的得往“死”里熬了。看着聊得正欢的几个医生和护士,一生感觉好寂寞。
忽然,从车门闪出一件灰黑色的T恤,又有一人上了车,他神清气爽地姿态,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白皙的皮肤衬着灰黑色调,更显得有种洋气气质。
居然见到了宋安辰?他此时穿得很休闲,休闲的T恤,军绿色的长裤,配上他清爽的发型,突然觉得他也有阳光的时候。
“耶?宋医生?”身后的几名护士忍不住叫了起来,“宋医生,坐这里。”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热情招呼。宋安辰只是浅笑回应,目光打量着整个车内,在寻觅什么。
一生缩了缩脑袋,虽然她很企盼能遇见一位认识的人,一路上有伴,但是她不想遇见他。女人一般都是口是心非,而她确实害怕与他再纠缠不清,她怕她早晚有一天沦陷进去,拔不出来。^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几两重,她与宋安辰早就两个世界的人了。
宋安辰看着前排第三座靠窗的人影之时,不禁皱了皱眉。她那蜷缩的样子,显然是害怕见到他。他幽深带着戏谑的眼神一闪而过,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故做吃惊的样子,“你居然坐在这?”
一生瞪了他一眼。他这话什么意思?
“在远处看,还以你位子是空的。”他轻轻一笑,“娇小的坏处就是常常被人无视。”
她咬咬牙,不去搭理他,直接看向窗外。
身后的一位护士突然搭讪问:“宋医生,我记得你本来是第一批下乡,怎么变成第二批了?”
“学校有论文,抽不开身。”他彬彬有礼,清隽的侧脸看得更是让人砰然心动。一生凝视一秒,立即转回窗外,然而脸已经红了起来。她突然想到那不纯洁的一夜。
“哎呀,周教授指明的弟子就是厉害,还没毕业,就当主治医师的培养。”另一位医生有些酸溜溜地插了一句。虽这话带点刺,但宋安辰保持着自己在外惯有的温和,笑而不答。
人到齐以后,司机开始开车,路途大约7个小时。
刚开始在高速的几个小时,一生并无异样,只是道路开始颠簸,加上她本身就晕车,越来越难受,忍不住蹙着眉头,隐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忽然,宋安辰掐着一生的手腕,惹得一生一阵颤抖,她想缩回去,却被他抓得很紧,她怒瞪却又不敢声张,她说,“放开。”
“你晕车。”他淡淡地说。
“那你也不能趁人之危,揩我油。”她继续想抽离他的手掌。
宋安辰嘴角勾起一种耐人寻味的笑意,“你浑身上下,哪里有油?我怎么没看见?”他眼神朝她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一生气节。她虽然知道她没身材,但也不用她这么提醒。
宋安辰的手指缓缓按压着她手臂上的神门穴,仔细又专注。一生这才知道,他不是在揩油,而是在帮她治晕车的症状。
她盯着捧着她的那双白修又修长的指骨,来回在她手掌摩挲着,手感极其舒服,也不知是他的手骨软还是他按得技术好。越看她眼越热,跟着脸也热了起来。宋安辰问,“好点没?”
“嗯。”她老是的回答。
宋安辰便把她手放回原处,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突然不给她按压了,手里忽然有种空空的感觉。她讪讪坐正,不是很自在。
“真是命好,宋医生亲自按摩。”身后有名护士酸溜溜地小声嘀咕着。自然她是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人听见,然而车内过于安静,没有被的声音容纳别人的耳朵,所以一生听见了,她更加尴尬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山口处村长来接,却又要面临着跋山涉水。村长说要到那个村,没有大车道,只能坐牛车或者步行过去。但是人力物力有限,只能把医疗器材和几位人员用牛车带过去,其他的人由村民抄小路进村。
女士优先,村长让女士先坐牛车进村。几位城里长大的护士面面相觑,对牛车很不感冒,但有没有办法,只好勉强自己坐了上去。
一生坐上牛车,看着宋安辰,又看那种崎岖的道路,不禁担心地说:“当心点。”
宋安辰吃了一惊,显然未料到一生会有关心他的时候,“回头见。”说着跟着带路村民抄小道先行。
一位护士看着最近泥土带湿,很容易打滑的样子,担心地问了问村长,“最近是不是刚下雨了?”
“是啊,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今儿才放晴呢。”
chapter。22
坐着牛车到达小山村花了将近三个半小时,彼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夏天时节,天晚的比较快,此时晚霞已经微露手脚,把天与地之间染成了橙黄色。
一生下了牛车,手脚浑身酸痛,六个女人坐在不丁点的牛车上,四肢蜷缩在一起,加上一路的颠簸,已经酸麻不已了。
有一位护士忍不住抱怨,“这十几天有够受的了。”
村长听后,有些尴尬,十分抱歉地说,“我们这个村被山包围,交通一直不便利,抱歉。”
见村长脸色已经不是很好,那名护士也不好意思再抱怨,嘟囔着转移话题,“我们住哪?”
“我们给你们找好了,跟我来。”村长是个比较憨厚的男人,他红着脸,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条件对于你们而言差了点,不过是我们村里几家条件算好的了。”
护士们都不说话,显然,她们不以为然,也许也知道这个村庄有几两重了。当村长领他们去了以后十几天要住的地方以后,她们的脸色都青了。
土泥地,朽木家具,屋子里漆黑一片,一进去便能闻到一股腐臭味。虽然床单洗得较为干净,但总是让人有种不能言说的嫌弃。
一生分配到一家四口之家。硬件设备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穷地方,不奢求。还好招待一生的这妇女很热情,人算蛮好的。巧的是,这家的男主人就是进村带路的村民,现在想必带着医生们回村。
这家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二岁女孩另一个七岁男孩。说也奇怪,本来就穷,还生两个孩子?也许是重男轻女的缘故吧。这家的女主人姓姜,一生便叫她姜姐。
一生的到来刚好赶在晚饭的时候,她跟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看着两双分外明亮又纯净的眼眸懵懵懂懂地凝望着她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