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他侧面的沙发上,古暮沙苦口婆心:“小客啊,你到公司工作的话,将来可就是标准的商业巨子,光芒万丈,才能把Emma抓得牢牢的!”
他瞥了她一眼,万分鄙夷地:“你哪只眼看到我想抓住她了?”
“……”
綦连客是怪物,鉴定完毕——只有怪物一样的男人才会没有抓住Emma那样的美人儿的冲动吧?
——————————— 以上纯属恶搞,事实如下 ———————————
他闭了闭眼睛,平静地吐出几个字:“我拒绝。”
古暮沙愣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嗯,温度正常,不是在胡言乱语。靠向沙发背,很自然而然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客,你这么干脆地就拒绝了我的一片好意,真是叫我伤心啊!”
他睨了她一眼:“你确定你还有心可伤吗?”
古暮沙轻轻地笑了起来:“小客,你可是心脏外科的专家,我有没有心可伤,是需要你来判断的。”她轻轻将手搭在胸前,侧头眨巴着眼做天真可爱状,笑嘻嘻地道:“綦连医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手下那扑通扑通乱跳的,除了一颗炙热的红心,还会是什么?”
綦连客扭头默然地微微垂首看着她,没有理会她的揶揄玩笑,薄唇抿了抿,良久沉默。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让她看不进他的眼睛深处。
忽然之间,古暮沙觉得有些觉得,今晚的一切、自己的一番心血,反倒像是一场闹剧,遂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算了,随你好了。”
至少她试过了,能不能成功说服小客,她可没向老头打过包票。
13 和梁爽的约会
下午四点半,提前下班,古暮沙准备先去做个美容,以便容光焕发地去赴邀约。刚出了公司大门,却看到门口一辆黑色宝马静静停驻,车窗放下了一半,梁爽正坐在车里往门口张望。
她叫司机返回公司,梁爽已经给她打开车门,恭候大驾。
古暮沙笑着坐进副驾:“大少爷,您不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吧?不用上班的啊?”
“我是专程在这里等着仙女出来,然后就一把抓住,让她再也飞不走。”梁爽把空调往上拨了拨不让它直接对着古暮沙吹,一本正经地回答,唇角戏谑地勾起。
“仙女在哪儿?”古暮沙也装傻,配合地伸长脖子往外看。
梁爽低笑,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发动车子驶上马路,问道:“现在时间还早,想先去哪儿逛逛?”
古暮沙瞥他一眼,笑问:“去哪儿都行?你奉陪?”
“当然。”
“唔……我想去,游乐场。”红唇扬起,笑得有些调皮。
梁爽扭头看她一眼,轻笑:“小顽童。”
古暮沙拍拍他的肩:“开玩笑的,大少爷,看你大热天也穿这么多,还去游乐场,实在不伦不类,还是算了吧。”
梁爽耸耸肩:“想去就去,管他穿什么衣服。去游乐场是走这条路吧?”他往右拐了个弯儿。
“不记得。”古暮沙撇嘴,“算了吧,到那儿也该关门了,进不去。”
“关门更好,就我们两个,连队都不用排了。”
“得了,知道你大少爷有钱,可游乐场也不是你家开的,你准备用钱砸晕看门的大爷吗?”古暮沙哼了一声,呛他。
梁爽做出深思的样子,煞有介事地点头:“嗯,知我者,果然沙沙也。沙沙,你真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
古暮沙失笑:“嘁!你还不如说我们是一丘之貉。”
“有我这么帅的貉吗?”他乐呵呵地自夸,看着前方,“嗬,还堵车了。才几点,还没到下班时间呢,真是。”
“啧,四点钟之后还敢往这条路上开,你根本就是找死。”古暮沙懒洋洋地倚着椅背,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长龙。
“沙沙你真没良心,我是为了你才走到这一步,你就眼睁睁地看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都不肯出声提醒!唉,果然最毒……”边说边瞟着古暮沙的神色。
古暮沙磨磨牙,温柔似水地笑着:“最毒什么?”
梁爽咧嘴笑,牙齿闪闪发光,“最毒……咳,据说是什么箱式水母,探索频道里这么说来着……”
绿灯亮了,车队开始缓慢前移,古暮沙摇摇头:“我看游乐场就算了吧,这就叫天不如人愿。要不我们去吃麻辣涮吧?石水巷那里的,好久没去了,还挺怀念的。”微微眯起眼,开始怀念记忆中的美味,既有馋色又有享受。
梁爽笑笑:“你是寿星,自然是你来拍板,小生唯古小姐惟命是从,任您驱使。”
古暮沙斜眼看他:“我还以为以大少爷的脾气,不会去吃地边摊,你该去香格里拉还有凯宾斯基吃饭才对。”
梁爽微微笑,随意地耸耸肩:“我在那里定了位子不假,不过大小姐看不上眼,要去石水巷,小生当然要舍命作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古暮沙眯眼笑,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眼前浮现以前那个和她打成一团的那个调皮男孩儿。他小时候哪有这么好脾气,肯迁就她,每次都是为着一点小事就和她争得不可开交。
转悠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梁爽和古暮沙下了车,立刻被扑面的热风薰出一头薄汗。
石水巷是条小吃巷,从凉皮到酸辣粉,从肉夹馍到烤串,从关东煮到大连鱿鱼,应有尽有。此时天还大亮着,只有一小半摊子摆了出来,人也不如晚上拥挤,但也还是相当热闹。
古暮沙熟门熟路到了一家写着“正宗重庆麻辣烫”的摊子前面,点了菜,找桌子坐下。梁爽看看发乌的凳子和桌子,再看古暮沙早已坐下,他耸耸肩,也漫不在乎地坐下,看着老板娘麻利地拿菜,下锅。
天很热,梁爽把衬衫袖子一直卷到手肘以上,领口纽扣解开了三个,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古暮沙瞥他一眼,再看看从摊子旁经行的女人们惊艳流连的目光,不由撇嘴:“梁爽,她们拿你当尤物看呢。”另外,还把她当成了箭靶子,冷箭是嗖嗖地一根接一根射过来。
不一会儿,这小摊摆出的几张简陋小桌便挤满了客人,其中八成以上为雌性。嗯哼,这阵仗,倒是和以前同小客一道来吃的时候相差无几。
梁爽正举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着,闻言一下子喷出来,不羁而帅气的美好形象土崩瓦解。
古暮沙招招手:“老板娘,麻烦拿抹布过来。”
梁爽狼狈地捂着嘴,咳得眼睛发红,他拿手绢擦擦嘴,伸手掐住古暮沙两颊,捏了捏:“沙沙,你故意整我的是吧?”
古暮沙拍掉他的手,他不甘愿地放下,又伸过来掐了一把才收回去,看老板娘已经拿了抹布过来,正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梁爽冲她笑笑,接过抹布:“我来擦就好。”
古暮沙托着腮轻笑:“大少爷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哪!”懒懒地乜着四周,“你看,那些女人的目光可更把你给生吞活剥了,恨不得这就绑回家,做贤夫良父。”
“唔,那你还不赶紧捷足先登,把我绑回家?我很抢手的哦!”梁爽擦着桌子,笑嘻嘻地道。
“嘁!”古暮沙摆摆手,“我才不要。”
梁爽手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收起抹布,丢到一边的水盆里,招手,“老板娘,来两瓶啤酒还有一瓶果汁,冰镇的。”
老板娘此时把麻辣烫端了上来,又回头去拿饮料,古暮沙闭着眼凑近深吸一口,叹气:“果然还是这里的麻辣烫最香。”
梁爽呷了口啤酒,从她碗里挑起几根粉丝,哧溜哧溜吸进,点点头:“不错,很香。”
古暮沙瞪他:“真是,你又不是没有,干吗抢我的?”他从小就是这样,老和她抢东西,就连幼儿园手工课,老师发橡皮泥,他也觉得她手里的是最好的,非要和她换不可。这下真是劣行不改,又犯老毛病了。
梁爽眯眼笑:“你的好吃。”
古暮沙白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埋头吃起来,混不顾自己的装扮和周围的格格不入。
“我还以为……你也不会来吃地边摊呢。”梁爽并不吃麻辣烫,只是慢悠悠地呷着啤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曾稍移。
筷子在碗里戳了几下,古暮沙扯起嘴角,想起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其实纯属巧合,自此却爱上了这家麻辣烫,喜欢在这里慢慢地回忆一些苦涩里夹着温馨的片段。
“沙沙……”他伸手出来,轻轻覆上她的左手,“别这样笑,这样的笑一点都不适合你。”这样淡然而苦涩的笑,让他看了,会生出怜惜来,不由自主地。
古暮沙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眸子,不由一怔,旋即移开了眼,嘴角一勾:“大少爷,认真的表情和煽情的台词也不适合你呢。”
梁爽抹了把脸,有些挫败地:“得,不说这个,省得扫兴。你麻辣烫也吃完了,我们去哪儿转转吧,看电影还是兜风?”
古暮沙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想追我啊?这么殷勤。”
“……你能不能别问得这么直接?”梁爽付了钱,拉她起身,“我说我想追你,你信吗?”
“不信。”
“那你还问?”梁爽嬉皮笑脸地凑近她,“我是看你连过生日都孤身一人,实在可怜,才发善心陪你逛这儿逛那儿,任你差遣——我很伟大吧?”
古暮沙推开他的脸,嗤笑:“我要找人陪,还不是多的有人粘上来?还用得着劳你大少爷大驾?”
“沙沙……”梁爽仍是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我很不错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给你礼物了哟。”
“嘁,不稀罕!”古暮沙做个鬼脸儿,笑眯眯地往前走。
“难缠的女人。”梁爽咕哝一声,快步跟上,两人找了车子,上车。梁爽却不发动车子,而是拿出一个小盒子往她面前一伸:“喏,礼物。”
古暮沙勾起唇角:“不是戒指吧?”
梁爽扯扯她的脸颊,取笑:“你想得美。”不由分说把盒子塞到她手里。
古暮沙打开,只见红色的天鹅绒上,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黑色的链子,白玉的吊坠,素净而简单。
她拈起,抿嘴轻笑:“不错啊,我喜欢。”
他伸手接过:“我给你戴上。”
她点头,乖乖倾身过去。她确实喜爱这吊坠,温润,不张扬,一下子便入了她的眼,是以一向不爱在身上戴什么首饰的她,也破天荒地愿意将它戴在身上。
他低笑,双手环过她的脖颈,呼吸落在她颈子上,有些烫。
羊脂般的白玉衬着莹白的肤色,愈发地细腻婉转,柔和动人。梁爽笑眯眯地看了两眼,夸道:“好看。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古暮沙嗤笑:“大少爷,我看那盒子都比这吊坠要值钱,你就拿这个打发我?还好意思自夸。”
梁爽却依旧美滋滋地:“人家是买椟还珠,你舍得吗,把盒子留下,把项链还我?”
古暮沙摸摸吊坠,白他一眼:“开车。”
14 暧昧初现端倪
回到古家,大厅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古暮沙也不开灯,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慢悠悠地向楼梯走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突地,背后冷冷的质问带着怒气袭来,活像逮到情人出轨。
古暮沙顿住脚步,眯眼回望客厅里朦胧的黑影,啧啧叹息,仿若在惋惜后悔:“看来我该夜不归宿的。”也省得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