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抬眼去看周围,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对他们多加注意,想是将他们视作了普通的……情侣。
“呃……”呆了片刻,身后的人始终没有开口,古暮沙定了定神,尴尬地开口:“我没事了……那个,你不要一直泡在海里,去陪陪风风吧,我去找梁爽……”
他的手臂一紧,口气僵冷:“你连一时半刻都离不了他?他就那么好?我倒从来不知道,你会对一个男人这么念念不忘。”
被他话中的凉薄讥诮刺得心里一痛,古暮沙恼羞成怒,抓住他的手使劲儿往外掰,一边怒道:“我就喜欢他,就想黏着他,一分钟不见他我就难受!现在你知道了,我就是离不了他,怎么样!”
“你!”他低沉的声音隐约带了怒气,古暮沙怒气冲冲地掰开了他的一只手,却没来得及脱身,便被他向后扭转了头,狠狠地吻住。
脑子顿时一懵。羞愤、恼怒、不甘还有隐约的委屈泛上心头,古暮沙对着他霸道侵略过来的舌头便是一口,然而临了终究是没舍得下重口,只轻轻地咬了下,略做惩戒便放了开。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似撒娇似调情,让她心底不由便是一颤。他的舌热切地纠缠,挑逗着她的小舌,挑战着她脆弱的理智。
他们……不该……这样的……
神思恍惚,纵使想到了这点,却也是一闪而过,全部的心神都被他热情的吻给勾了住。侧着头承接他连绵的吻,古暮沙有些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只能愈发贴近了他,由着他的胳膊紧紧地将自己搂住。
疾风骤雨过后,他终于温柔缠绵起来,轻柔地含着她娇嫩的唇瓣,怜惜地轻吮,偶尔舌尖在她唇瓣上点触、滑过,便引得她喉间一声低低的轻吟。她恍惚地回应,温柔而缱绻。
綦连客压抑地轻轻唔了一声,右手顺着她柔滑的腰线上移,隔着比基尼覆上她浑圆的胸部,辗转流连。
古暮沙惊喘一声,下意识地瑟缩,迷蒙地张开眼,低声逸出无力的拒绝:“不要……”
他的气息悬停在她的唇上寸许之处,俊美的眉目间是一汪春色,一下子勾去了她的心魂,他嗓音略微低哑,轻柔道:“为什么不要……嗯?”
“我们……”古暮沙无力地低喃,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情绪被什么鼓动着,心底有个小人跃跃欲试,叫嚣着她不敢细听的话语。
就……放纵这一次吧……容她在他怀里沉沦这一次,最后一次……
29 何妨一夕沉沦
他又吮咬了一会她的唇,然后辗转移到耳畔,含住耳珠温柔逗弄,古暮沙只觉一股麻痒从脊背升起,融入四肢百骸,浑身愈发无力,完全瘫软在他怀里。
綦连客爱怜地轻吻她耳畔,左手扶着她柔软的腰肢,右手修长的手指滑进衣料之下,缓缓地覆上那不可思议的柔软,盈盈一握,似乎将心底的空虚也填了满。
秀丽纤长的眉往中间蹙起,古暮沙咬住下唇,压制住喉间的呻吟,难以自抑的绯色却从面上泛起,一直到脖颈、还有水下的娇柔身躯。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摩挲,指腹的神经在此刻似乎特别敏感,能感受到她肌肤一点点热烫起来,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感觉到顶端蓓蕾渐渐的凸起和硬挺。
他与女性的亲密接触仅止于她,经验可谓匮乏。但情事,却是本能。温柔地爱抚掌下的柔软和坚 挺,感受那粒小小的情 欲之果在指间跳跃,綦连客只觉心底情潮涌动,只恨不能将她揉进体内。
“嗯……”他手下劲道没个准,一时力道大了,古暮沙秀眉微蹙,终是忍不住轻吟出声。
他将脸颊埋入她的颈项,舌尖在她肩上划出一道炙热的痕迹,轻咬她的肩头,低低地道:“沙沙……”她迷茫地扭头看他,眼底一片朦胧水光。他凑过来,将她眼角的湿意全部吮去,灵巧的手从她衣下抽出,在她胸腹间游移,滑过小小的三角裤,在她大腿上流连。
胸前突然失去爱抚,古暮沙轻嗯一声,隐约泛起失落。他的手又渐渐上移回来,将她比基尼的上装往上推了推,覆上她另一边的柔软,辗转纠缠。
古暮沙一惊,抬手想把衣服拉下,綦连客脸贴着她的,与她耳鬓厮磨,含糊道:“放心……没走光……”
后背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她胸前的柔软被他生涩而略显鲁莽地揉捏着,快感一波波地冲击着大脑,让她有些发懵。温热的海水在身侧流淌,被他抚弄得凸起的红樱异常的敏感,她几乎能感受到水流经过带来的刺痒。
她闭着眼强忍阵阵羞赧,身体却诚实地传来快意,破碎的呻吟逸出唇畔,她迷迷糊糊地听到自己小声地颤抖着叫他的名字:“小客……小客……”
他低低地抽了口气,勉力维持着平静,拉下她玲珑小巧的上装,又深吸了口气,将尚在迷茫的她翻转一百八十度,与他面对面,然后挑起她的下颌,低头含住她细细的不稳的喘息。
古暮沙浑身娇软无力,只能环住他的脖颈,迷惘地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亲吻。身体越贴越紧,她脚下无力根本站不稳,下意识地伸出一条腿,环上他的身躯。
他低低地喘息,身子一僵,古暮沙愣愣地抬眼看他,浑不知自己满脸都是娇媚,异样地勾魂。綦连客收紧手臂,垂头又是一阵热吻。她伸出小舌和他共舞,全然忘了今夕何夕。
眼前的人,是小客啊,是她的小客,是她……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小客。
既如此无望,又何妨放他们一夕沉沦——仅有的一夕沉沦。
捧着他的脸颊,她迷蒙地望着他眉梢眼角都已染上春色的俊美脸庞,细细地、轻柔地吻上他的额角、眉心、薄唇。愈发热烈地和他的舌纠缠,古暮沙探询他口内每一处温暖所在,舌尖俱是他的清香,叫她忍不住便沉溺迷醉。他的怀抱如此结实、温暖,是她所能渴望的极致。
纤柔的小手轻轻划过他光裸的背,手下的纹理紧致分明,和她的柔若无骨全然不同,蕴着某种优雅而危险的力量。她缓缓地摩挲,并非存心挑逗,而是带了怜惜,想要借着抚摸,将他的轮廓印入脑中。唇一路向下,落在他下颌,被微微的胡茬刺得微痒,不满地咕哝了一声,而后又下移。他扬起头,方便她一路吻下。她柔软的唇瓣在他颈侧流连不去,吮咬他的喉结,辗转至他光洁性感的锁骨还有露在水面上的少许结实紧致的胸膛。
再往下……唔,她没胆了。
索性不再吻他,将头埋在他颈侧。就算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也觉得无比的幸福。
还有,隐隐的绝望。
怀里他的身子炙热,几乎能将身边的海水都蒸腾开去,她有些不舒服地想往后拉开些许距离,却被他牢牢地揽住,动弹不得。柔软的酥胸贴上了他的身子,既尴尬又暧昧。脸上热气升腾,她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神情。他的腿也紧紧贴着她的,而她的小腹间,更是有着……
暗地抽了口气,古暮沙更是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更加触发他的欲望。
他忍耐地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压制翻涌的情潮,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喘息,身子阵阵颤抖。
这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却不是他的女人。
她一直抗拒他,今日却这般对他,是怜悯,还是安抚——安抚他,让他放她走?
绝望如潮水一般没顶而来,让他无法呼吸。
她即将和他人订婚,也会和他人结婚。不是梁爽,也会是其他男人。但不论是谁,却不可能是他。
是他不够坚决,还是她太过坚决?
是她不够沉沦,还是他太过沉沦?
终归是……无望。
如果你真的爱他,如果这样你就会幸福,那么,我放手又何妨。
即使你不来安抚我,我也会……放你走。
至少,你是幸福的。
不必管我会怎样。
十指不自觉地紧握,他用力闭了闭眼,开口时,又是冷然讥诮的口吻:“不会是又把我当做梁爽了吧?”
古暮沙一愣,激情热力瞬间退散,旋即羞愤恼怒倏地泛上来,胸中酸涩得让她几乎一时间无法呼吸,她抿了抿嘴,克制住想甩他一巴掌的冲动,使了全部的心神压住想要颤抖的身子,咬咬牙,调整表情,向他挑衅地轻佻一笑,嗲声道:“小客,你真是了解我,姐姐真是受宠若惊呢。”唇角噙了一丝冷意,抬手,冰凉的手指滑过他冷峭的脸颊,指甲拖出一道白痕,转瞬即逝,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转身,慢慢地游向岸边,踩上了沙滩,摇曳如出水芙蓉,没再回头向他看上一眼。
*** *** ***
松软的沙滩几乎能把脚面埋没,走起来十分吃力。她走了大约十分钟,才走回原先的躺椅处。回望来处,早已分辨不出哪个是他。不知不觉,竟游出了那么远么?也好。
冲了淡水,缩回躺椅上,她合了眼,只觉身心俱疲,连手指都懒得动。梁风道:“沙沙姐去了好久,我一个人好无聊啊,好想也下水玩玩。”
古暮沙懒懒地侧头,道:“我走开这一会儿,没我这个护花使者,来跟你搭讪的人恐怕一个接一个吧?还说无聊……”
梁风郁闷地撅了撅嘴,有些失望地道:“我又不喜欢他们。”
古暮沙笑了笑,几乎连敷衍的精力都没有,随便和她说了几句,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里无波,她睡得很沉,直到在某人持续不断的骚扰下醒过来。抓住梁爽把玩她头发的手,古暮沙绽开一抹轻笑:“回来了,玩得开心吗?”低柔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而魅惑。
梁爽在她唇上一啄,道:“嗯……”然后转到她耳边轻吻,古暮沙痒得微微侧头,看到站在梁爽身后几步远的女郎,怔了怔,向她微一点头。
女郎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白云间,自由职业者,其实也就是找不到固定工作的人,呵呵。”
古暮沙起身和她轻握:“幸会。我叫……”
白云间一笑:“我知道,古暮沙。”她指指梁爽:“梁爽说的。”顿了顿,又道:“你们感情真好,梁爽十句话里头有八句能提到你。”
梁风道:“那当然啦!我哥和沙沙姐都是要订婚的人了,正好得蜜里调油,看得我都肉麻。”
梁爽拍拍她的头:“行了,别说话没遮没拦的,女孩子家要含蓄。”
白云间向梁风笑道:“是吗?”旋即又对古暮沙一笑:“那我先恭喜古小姐了。我就说我视力不好,刚才是看走眼了。没看出来你们俩都订婚了啊,怪不得。”
古暮沙对上她别有深意的笑容,心底略感奇怪,总觉得这白云间笑得很是爽朗,对自己却似乎存了两分不满,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开罪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搭伙游玩的玩伴而已,合则聚不合则散,她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细思下去。
“哦,对了,”白云间抚了抚头发,笑着比向远处的一群人,“我们准备今天晚上开篝火晚会,他们派我来诚挚地邀请几位前来参加,几位一定要给我个面子,让我圆满完成任务啊!哦,忘了说了,我们队里可是有好几个帅哥哦,去看看美色也是不错的嘛!”
梁风抿嘴一笑,说道:“那是要去看看。”
梁爽道:“沙沙,你觉得呢?”
古暮沙摸了摸额头,觉得还是有些困倦,然而终究不好拂了梁爽和梁风的兴,便也点头。
“好,那晚上见。”白云间摆摆手,目光又往古暮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