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吧。；
夏晨曦疲倦地躺在床上，心如明镜。
晚风吹起窗帘，吹来一点凉意，旁边的床铺，早已冰冷，唐夜白不知所踪。
他去哪儿了？
卧室里，全是那股味道，夏晨曦身子不舒服，起身到浴室，简单地清晰，下身除了白浊，还有血丝，她蹙蹙眉，唐夜白今晚真狠。
定是流血了。
走路都有些不舒服。
夏晨曦把自己弄干净，出了浴室，口干舌燥，出门倒水喝，她以为唐夜白离开了，没想到，他竟在阳台上，他站在阳台，穿着白衬衫，套着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都透出一股悲伤的气息。
他又在抽烟。
放佛遇到什么心烦的事情，夏晨曦注意到他的脚底下，已有不少烟头，不知道抽了多久，整片区域，都是烟味，烟圈缭绕，孤寂如斯。
夏晨曦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瞬间被抽走。
她是聪明人，并不糊涂。
唐夜白如此反常，必然事出有因。
她不是什么娇弱女人，唐夜白也从来不当她是娇弱女人，却并不代表，他会如此伤害她，他这么反常，定然有原因，他恐怕是知道了。
无需她告诉他，他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唐夜白知道，夏晨曦突然不想知道，他如何得知，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得知后，会做什么，是摊牌，还是要杀她？还是咫尺天涯，或是永不相见？
会是哪一种？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甚至不明白，是不是她造孽太多，沾染鲜血态度，上苍才会如此惩罚她。
夏晨曦突然释怀了，刚刚的伤害，她不再放在心上，将心比心，若是唐夜白真的知道全部真相，她身上疼痛，不及他身上的万分之一。
他承受的，远比她要多，远比她要重。
她何其忍心，去责备他。
夏晨曦实在渴了，倒了一杯水喝，唐夜白由始至终没有回头，一直烦躁在抽烟，夜色下，他的身影沉如魔鬼，要夺人性命，夏晨曦想，若是真的死在唐夜白手上。
她也不怨恨了。
她心甘情愿。
这是她欠他的，她欠了林情的命，不管林情为人如何，不管林情对唐夜白虚情假意也好，真情真意也罢了，她都没有理由杀林情。
她欠了唐门太多兄弟的命，他是唐门门主，他们永远不可能。
夏晨曦心想，此刻唐夜白心中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要杀了他？若是杀了她，能让他觉得好过，这条命，她给他，无怨言。
只希望他，不要再折磨自己。
她原本想回去休息，身子太疲倦，她也不想在外面吹风。
夏晨曦却没有回去，走到阳台上，怔怔地站在唐夜白身后，他正好抽完了一根烟，打算再抽一根，旁边已有一个空的烟盒，夏晨曦突然夺过他的烟，连同那包刚开的烟盒，全部丢到楼下去。
夜深人静，她也顾不上什么。
她不想他再抽了。
他疼，她也疼。
抽烟并不能解决什么，只会让他们更沉浸在苦痛之中。
苦痛，蔓延得很快。
651。温柔，你不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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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白曾经说过，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夺下男人的烟，很没礼貌，她想起这句话，心中一窒，是啊，没礼貌，可没礼貌又如何。
他这么抽下去，身子受不住。
唐夜白什么都没说，夏晨曦环抱着她的腰，轻轻的圈着他，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后背上，她能察觉到他身子僵硬，排斥，她能闻到，属于他们的味道。
可他没有推开她，终究是没有。
夏晨曦心中苦痛。
唐夜白，唐夜白……
究竟，我们要怎么办？
她紧紧地抱着他，哪怕如今他们如两条刺猬，越是靠近，越是刺伤彼此，可没有办法，她根本没办法远离，只能紧紧地抱着他。
贪恋属于她，最后的温暖。
唐夜白低头看着她的手，夏晨曦紧张，心中不安时候，手指总会无意识的动，恐怕她自己都无法察觉，如今抱在他腰上的手，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
害怕什么？
怕我杀了你吗？
你可知道，此刻我多恨你吗？多恨自己吗？
夏晨曦心中悲痛，却无言语，也没眼泪，只是抱着他，紧贴在他的背脊上，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若是时间在此停留，该多好？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唐夜白问，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冷意。
夏晨曦摇摇头，无话可说。
她想告诉他今晚得知的事情，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要说的，只是，让她收拾心情，缓缓再和他说，看他今晚如此反常，十有**，也已知道。
无缘无故，唐夜白不会如此反常。
能让他性情大变的事情，本也不多。
夏晨曦无话可说，唐夜白心中更是恼怒，却不动声色，回身，抱住她，只要不看她的眼睛，不看她的脸，他可以自欺欺人，此刻，她仍安稳在他怀里，她仍是他的。
无人可以夺走。
是的，她是他的，谁也无法夺走。
哪怕是死亡，也要他带着她，一起离开。
他的怀抱太紧，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口鼻处，全是他的气息，夏晨曦绝望地闭上眼睛，突然被腾空抱起，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他冷硬的侧脸。
坚毅，无一点笑容。
主卧室的床单和被子，被他们弄得无法入睡，唐夜白抱着她到隔壁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着她，他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肩膀。
放佛，他们从无什么变化。
依然亲密如故。
温柔的，缠绵的，所有的隔阂，误会，都不存在。
夏晨曦有些意外，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唐夜白低着头，轻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唇，黑暗中，他的笑容温柔缠绵。
“晨曦，快睡吧，明天我们要拍婚纱照，你忘了吗？睡眠不好，新娘子就不漂亮了。”唐夜白柔声说道，一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
温柔如最亲密的情人。
他的掌心薄茧很多，摸着她的脸，很舒服。
夏晨曦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脸颊贴着他的手心里。
感受他的温度。
652。温柔，你不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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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暗含了多少不安和眷恋，唐夜白看着她，黑暗中的眸子，晶亮得吓人，却无一点笑意，冰冷又锐利。
拍婚纱照？夏晨曦差点落泪，他们已心知肚明，他们走不下去了，他们中间隔着太多人命，哪怕他原谅她杀了林情，她间接害死唐门那么多人，这笔账怎么算？
她和唐夜白已经走到死胡同，根本找不到出路。
只能画地为牢，一辈子都把自己困在愁城中。
他们拍婚纱照，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她那么渴望，想要为他穿上婚纱，那也不可能了啊。
唐夜白，究竟知不知道？
这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唐夜白吻着她的唇，柔声说，“很抱歉，刚刚对你那么粗暴，我只是没忍住，今天多喝了两杯，发了疯，晨曦，别怪我，好不好？”
多喝了两杯？
是的，他的唇齿内，的确有酒气，唐夜白千杯不醉，岂是多喝了两杯就发疯的人。
像他们这种男人，特别自制，从不喝醉。
因为，酒醉后，是十足的危险，他们要有百分戒备。
只是，夏晨曦不忍心揭穿他的谎言，他说喝醉，那就喝醉吧。
她温柔地偎依在他的怀里。
“明天，真的要拍婚纱照吗？”夏晨曦不安地问，对这个情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唐夜白究竟在想什么？“不如，不要拍了。”
唐夜白扣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要拍，要拍得漂漂亮亮的。”唐夜白说道，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我们就要结婚了，怎么能不拍婚纱照，合成的照片多难看，哪有我们身材好。”
他说着，戏谑一笑，在她腰上捏了捏。
夏晨曦心中酸苦，却笑出声来，他真的想拍婚纱照？
“好，我们去拍婚纱照。”既然他想拍，那就拍吧，两人都不愿意坦白，都在逃避，都会有人会主动踏出这一步，等拍了婚纱照。
她就和他坦白，到时候，要和不要，他一句话，杀和不杀，也是他一句话，她不会有怨言。
当年的事情，她必须要负责。
人有时候，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唐夜白……”夏晨曦本想说爱他，想了想，又算了，她笑说道，“如果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唐夜白，了解唐夜白，或许，当年不会犯下大错，如今也不会承担什么，可既然做过，她也不后悔。
于事无补。
发生的事情，始终是发生了。
当年她爱萧齐，为了萧齐，付出一切，哪怕对别人而言有错，站在她和萧齐的角度，并无错，黑道之中，尔虞我诈，美人计穷出不绝。
唐夜白中了美人计，并不是她的错。
只是因为阴差阳错，所以无法面对。
若今天，她没爱上唐夜白，或许，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有时候一件事情，不是对错那么简单。
“你现在遇到我，也不晚。”唐夜白说道，倏然低着头，安抚地吻着她的眼睛，“快睡吧。”
“睡不着。”
653。温柔，你不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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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白并不说话，夏晨曦察觉的出来，他并不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夏晨曦明白，这并不是他的错，是她的错，他没耐心也是应该的。
两人再也没说什么话，夏晨曦一手放到他腰上，沉思不语，等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夏晨曦才睁开眼睛，轻轻地拿开唐夜白的手。
已凌晨五点，快天亮了。
他们都折腾了一宿。
她轻轻下床，睡不着，躺在他身边，更睡不好，反正也是失眠，索性起身，她换了衣服，下楼去散步，凌晨五点的小区花园，人烟稀少。
夏晨曦寻常还跑步，今天身子不便总有些不舒服，她也懒得跑，沿着小区走。
她倏然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就是趁着唐夜白睡着，一无所知的时候，她可以拿着护照，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离得远远的，八年前，她有本事躲开萧齐，八年后，她也本事躲开唐夜白。
再加上，她有那么强大的儿子，去哪儿都不成问题。
唐夜白一定找不到他们。
夏晨曦看着小区的出口，若有所思，其实，走了，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躲开这一切，保住了命，哪怕唐夜白再恨她，日子久了，他一定也会烦了。
若是她对唐夜白的感情再少一点，再少一点，或许，她真的拿了护照，带着儿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去另外一个地方，好好地生活。
可如今，做不到。
所以说，爱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事情都畏首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