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陵正打算问问风朴子的下落。
那老人却抢先一步,莫名其妙地问韩陵道:“小朋友,我问你,烧烫的石头该如何拿起?”
老者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韩陵呆了一下,他看着地上石头,又瞧瞧老人沧桑的脸庞,莫名其妙地随意答道:“这还不简单,别理那烧烫的石头,等它自然放凉了,便可拿起。”
韩陵懒啊,懒得实在是不想理什么石头:“不过好端端的,我何必去捡石头玩?”
老者一听大喜,连连点头说好。
韩陵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这……眼前这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家现任掌门风朴子吧?刚刚的问题不会就是世外高人挑徒弟时,要高深莫测地问个问题来装逼的?
韩陵脑补中……
却见那老者拉起韩陵的手说道,“小朋友,老朽风朴子,要不要拜老朽为师呀?”
韩陵打了个寒颤,把手抽出来,我对比我大了不只几十岁的老家伙不感兴趣啊!不要这么暧昧啊!
韩陵开始脑补师徒禁断之恋……
“师傅……”远方传来喊声。
来了!师徒禁断!韩陵目光灼灼地看向声音来处,一名年约二十几许的清瘦男子骑在一头驴子上,头戴冠巾手摇羽扇,鼻窄唇薄,双目炯炯。
长得不错,就是阴冷了点。
勉强算是美男子吧。
鉴定完毕。
“师傅……这是?”那青年停在了两人面前,翻身下了驴子。
风朴子乐呵呵地指着韩陵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你的小师弟。”
老头,前辈,大大,我好没答应好不好,不要擅作主张。虽然我的确是来拜师的。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阴冷的师兄啊!
那青年当下两手一合,躬身下拜对风朴子说道:“弟子拜见师父,师父岁近百年,门下依然有新弟子入门,弟子实在为师父高兴着呢。”
年近百岁?现在是银河时代吧?百岁的太少见了!我不会刚拜师没两年,师傅就甩袖子骑着鹤向西边飞走了吧?
风朴子嗯嗯嗯地点了点头,忽然伸手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转头对韩陵说道:“唉呀,我忘了告诉你,你有个大师兄叫做公羊御,对啦对啦,他就是公羊御。”
接着嘻嘻笑了几声又说:“唉呀,小朋友啊,其实我忘记告诉你的事还挺多的,现在忽然全都想起来啦,你另外还有两个师姐,大师姐叫做乌断,二师姐叫做端蓉。公羊御、乌断、端蓉,之后才是你,哈哈,怎么样?吓一跳吧?”
我没有……
韩陵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前辈,老头,大大,我和你不熟好不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就这么成了你的弟子,为啥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我神都九宫一派原分为阴阳两门、五行五坛,阴门便是你大师姐乌断,学的是百毒之术;阳门便是你二师姐端蓉,习的是医道。你大师兄呢,学得是五行道。小朋友,不……徒儿啊,你要学哪哪一门?哪一坛?”
医术?
对啊,古代汉族的天文学、气象学、化学、算学、音乐和医学,都是在阴阳五行学说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韩陵在联邦时,获得的联邦精英资格中所需的那一个宇宙S级专业执照就是医师执照。
他是正儿八经的医生!
“绝对的,阴阳两门啊!”
韩陵就这么正式的成为了阴阳家神都九宫一名光荣的弟子!
开始了神都山上鸡飞狗跳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附:
神都山位于洛河与黄河汇流的西南夹角部,是邙岭的东延部分。据传因喜神泰逢氏建都于此而得名。其形似天然大堤,又叫神堤山。史书称魏头秦尾,方志称神尾山,俗称邙山头。山下有渡口,古为交通要道,军事要冲,南有北魏石窟寺,东隔洛河与伏羲台遥遥相对,西南有古东周都城。当地有关帝、尧、舜、禹的传说及古文物颇多。近年辟为神都山游览区。
☆、3·咸阳之行少年游
四月里春光好,一身黑衣的少年懒洋洋地躺在大树下睡觉。
少年眉目柔和俊朗,口鼻端庄,嘴唇薄厚适宜,乍一眼看上去很是干净爽朗。此时他正闭目睡觉,神色平和,唇边犹有一抹温和的微笑。
韩国以其著名的兵器--弩,为各国所畏惧。所谓“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国的弩能射800米之外,“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除此以外,韩国的剑也异常锋利,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只可惜……
由于地处中原,韩国被魏国、齐国、楚国和秦国包围,所以完全没有发展的空间,国土也是七国之中最小的一个,使韩国成为山东六国中第一个被秦所灭的诸侯国。
白鸽“咕咕”得叫着,悠然落到少年的身边。
“ 秦灭韩,虏韩王安,以其地置颖川郡。韩亡。”
韩陵睁开眼看着手上的信,无奈地扯扯唇角。
“李大哥,你示威不用示威到我这来吧?”韩陵咕哝道,语气里全是被人扰乱好梦的恼怒。
这个李大哥指的就是李斯,托自家便宜哥哥的福,韩陵有幸见到法家两大代表同行的场景。自然也认识了这个对自家哥哥“别有用心”的未来秦朝丞相。
李斯与韩非同时在荀卿荀子门下学习了七年,两人的感情浓厚。韩陵每次去看望哥哥的时候,那两人走一起的气场可谓是甜蜜温馨!
一想到这里,韩陵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可耻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亏得自己知道韩非死于李斯之手,本以为会看见一场相爱相杀的戏码,毕竟这两人在政见上大有不同。
可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历史会变成李斯下假死药,假装毒死了韩非,实则偷梁换柱,“金屋藏娇”!
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三观?
李斯,你好生狡诈啊!
韩陵默默在内心呼喊着。
当然,这家伙现在尝到苦果了,自家哥哥韩非看上去秀气文弱,这脾气可是不小的。李斯玩这么一手,韩非的态度……呵呵……能有好脸?
韩陵看着手里这张,既包含着示威又包含着求助的信,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唉!还是去看看吧……”
毕竟韩非这个哥哥对自己还真的好的没二话说。韩陵虽然懒,但为了哥哥,走上秦国一回,也无大碍。
当然,我可不是去帮你劝哥哥的,李斯李大哥……呵呵……
韩陵伸了个懒腰,施施然站起来。
准备走一趟秦国啊……
韩陵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向前走。
韩陵花费月余,才从楚国到了秦国。秦国都城在咸阳,咸阳繁华果真与别地不同。
秦地最盛,无如咸阳,披山带河,金城千里,而咸阳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名字极其雅致,唤做“扶风楼”门廊上刻着两个篆书写着“扶风”乃是京城书法大家李斯的手笔。
韩陵现在就坐在这家酒肆,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景象,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即将扫六合的秦国啊。
秦国现在刚灭了韩国,估摸着正要筹划攻打赵国的事。
韩陵对天下大事并不关心,他不愿参合进去,要不是哥哥的事,他可能会在楚国神都山附近的淮阴城里待到秦军打进来为止。
这扶风楼紧倚渭水而建,是咸阳城中少有的楼房建筑,从楼上眺看出去,渭水澎湃直往南方奔泄,宗山巍峨紧向北方横张,这一家小小酒楼,竟将秦地山水之姿尽收眼底。
此时不是用餐时间,偌大的二楼上,只有两位客人。
一位是韩陵。
另一位是个面容清癯、有点儿书卷气的客人,年龄不大,看上去二十出头,他矮桌上横置着一柄宝剑放在他的手边。也不知是摆设,还是真有两把刷子。
韩陵只是看了两眼也不放在心上。
咸阳之大,能人异士之多,与他一闲人何干?
不过,有些事,就是这么巧。
韩陵来到李斯府上的时候,在门口又遇见了酒肆里的青年。
两人在门口不期而遇,那人警惕地看着韩陵,微微皱眉。
韩陵无辜地冲他眨眨眼,大哥,这只是一个巧合!
韩陵身为诸侯之子,累计到他身上的基因也差不到哪儿去。韩陵这具身体的长相奇迹般的与他之前的长相相差不远。是一种爽朗的俊美,叫人看了会联想到春日的阳光,既温和明亮又不会灼伤人眼。而韩陵身上五官中以那双眼最为出彩,墨黑如黑曜石,明亮的好似漫天的星辰都坠入他的双眼。
这么一双眼流露出无辜的神色冲你眨巴,是个人都忍不住心软。
青年人也不会例外。看着那双眼,心下都是一颤。
“陵公子,您来了?老爷等你多时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韩陵偏过头,看向来人,这是跟在李斯身边很久的侍从云竹,韩陵从前见过几次,知道这是李斯很是信赖和器重的亲信。
于是韩陵也不好不客气,自家哥哥还在别人手里呢,虽说肯定不会遭受虐待,但终归哥哥的心还是在李斯那货身上,也得给哥哥几分面子。
韩陵拱拱手,懒懒笑道:“不敢当李大哥等候。”
李斯身为秦国廷尉,是秦王身边的红人,当今天下敢叫他“李大哥”而非“李廷尉”的着实不多。偏生廷尉府的侍从听闻之下,并无恼怒,可见这是李斯允许的。
连一脸淡漠的执剑青年都微微露出惊疑之色,再次打量了韩陵一眼。
暗暗猜测这是何许人?
韩陵的内心却早已魂飞八千里外去了,一个劲地捉摸等会见了哥哥,该怎么说李斯的坏话,好报被人从梦中吵醒之仇。
云竹是李斯收养的孤儿,自幼长在李斯身边,忠心耿耿,也知道自家主子和韩非的那档子事,对韩陵也很是客气。
云竹又冲旁边的青年人拱手道:“卫大人还请在内庭稍等片刻,老爷与这位公子有要事相商。”
“无妨。”青年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韩陵默默翻了个白眼,好一个有要事相商,感情怎么把我哥哥哄好,还是件要事了。啧啧,果然是不务正业。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真来帮你的。
韩陵被人领到了一间素雅的庭院,还有闲情逸致地看看,感叹一声,风景不错,李斯这货挺有品味的嘛……
云竹在前方领路:“陵公子,这边请。”
韩陵一路走入房内,一进来就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李斯,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韩陵默默在脑门上拉下三条黑线。
自韩陵穿越过来,已有七个年头了,当日温文秀气的青年如今也成了中年摸样,依旧是儒雅中透着锐气,周身是淡淡地清冷,仿佛他的学说,从儒道两家向法家延伸。
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哥哥,你手上脚上的铁链是怎么回事?李斯这家伙还玩这个?
韩陵不会傻到直接问出来,却还是忍不住目光诡异地往韩非的手腕上多看了两眼。
“小陵?”韩非的神色中是意外的惊喜。
“知道你想念弟弟了,我特意写了封信,请他来看你。”
这温和的声音让韩陵打了个寒颤,拜托,李大哥,你说话正常点不会死的!
韩陵一脸无语地看着站在哥哥旁边的中年男子。李斯也是相貌堂堂,和哥哥站一起,感觉还有些小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