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才明白过来这是用文言文以及繁体字书写上去的。 。。
第二十章
“妈的,这是什么鸟书!”
“用白话排序会死啊?”
“用简体字写会怀孕啊?”
“到底是谁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用这些烂文字来写书的?”
“呀呀呸的!”
早已空无人烟的寝室中,某位少年赌气似的将书扔在床上,骂骂咧咧地说着。
就好像这本书不是他选的,也不是他决意要买的,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算了,这本鸟书不看也罢,出去透透气吧。”
那位少年极其不负责任的自我调剂道。
并趁着还算闲散的最后一天,一溜烟儿的跑去了操场。
由于明天就开学了,所以很多高年级的学生在报完名之后就来到操场踢起了足球。
少年对此嗤之以鼻,并不是他不喜欢足球,相反,他对足球有一种痴迷到狂热的偏爱。
但看见操场上跑动着的身影,不仅传球姿势变形,并且身为助攻型边锋,不但不注意观察身边队友的进攻路线而去主动跑位,反而还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自己这方的守门员,就像个幽怨的受气小媳妇…
“就你们,也妄想成为大帝那样的宇宙第一前锋?做梦去吧!”
少年恶毒的想道。
在当时,凡是喜欢踢球的人,不管学生还是大人,都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大帝的接班人,护球于队友左右。
大帝之所以这么受世界各国的群众喜爱,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那高超的球技,更是因为他那谦虚的态度:
相传大帝在踢完某场对阵高丽人的比赛时,因为中途表现不俗,他在前面的牵制作用都有目共睹,被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球迷誉为“教科书式的牵制”,“来自宇宙的护球”…
当大帝赛后接受采访,被外国记者问到具体的护球细节时,大帝却摸了摸自己的头,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的护球像亨利。”
当这句话传到正坐在病床上疗养的亨利耳朵里时,立刻感动得小便失禁,发誓以后再也不踢球了。
因为自己如果再上场,那不堪入目的球技终将玷污了大帝所说的这句话,而受到全世界球迷的疯狂报复。
其实谁都看得出大帝这是在谦虚,但还是有很多天黑的伪球迷会在极具内涵的真球迷面前追问道:
“为什么大帝说他的护球像亨利呢?”
此时,真球迷才会摸摸他们的狗头,笑着答道:
“难道大帝谦虚的内涵你还不能有所醒悟吗?”
“大帝真正的意思是说,亨利的护球像他呀!”
“还是回家多看看《大帝语录》吧,小心你丫天大黑!”
那位少年也是一个极其崇拜大帝的人,他也渴望将来像大帝那样,成为一名球霸,有能把迟尚斌护走的神力。
但是来到操场后却看到如此凄凉的景象,不仅感慨道:
“你们这是恶有恶报啊!”
其实这也就罢了,更令少年愤慨的是,他旁边竟然有一对狗男女在那里亲亲我我,共赴爱河…
他又忍不住咒骂道:
“*,一切皆是浮云,无奈老衲早已看穿。”
“悲哉!悲哉!悲哉呀!”
“阿弥陀佛…”
随即又似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般,庄重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同为人类,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为此,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便油然而生了…”
操场上突然传来了这两声长叹。 。。
第二十一章
当天晚上接到了分班通知,当少年望见纸条上的说明后,就随意将其丢进了垃圾桶里,似乎分在几班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真倒霉!怎么被分到这班了啊?”
“是啊!根本不是重点班级嘛!”
“据说班里的坏学生很多,可千万别影响我的成绩啊!”
听着室友的对话,少年冷笑一声,将被子蒙住了脑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就算开学了,早上八点,按照惯例是繁琐亢长的开学典礼,先是升国旗,然后是唱国歌。
虽然国旗升得并不和音乐的拍,而且国歌唱得也是有气无力的,但这并不影响太阳那炽烈般的心情。
最后是学校的领导在主席台那里作激情演讲。
之所以不称之为讲话而称其激情演讲,原因在于领导并没有做好好讲话的觉悟。
讲话是以短暂,但表意清晰地目的为基础,才作为沟通的工具。
但台上的领导们似乎并不需要沟通,而且本能够好好用嘴说出来的话却偏要加上拍桌子等肢体语言。
似乎不这样做,学生就体会不到作为一名负责任的领导,应该从心底里表现出对莘莘学子的爱之深,痛之切。
两个小时过去了,似乎领导们还在慷慨呈辞,只是领导的面孔换了一张又一张,本就能够一个人说完的话,却偏要轮番上阵加入进来。
大概不让台下的每一位众人望见自己那痛惜、深切的目光,好像自己也就枉身为一名热爱事业的教育工作者了。
少年不免又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当自己行窃被抓时,那些并没有被偷的人也会围过来声讨自己…
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又怎么能证明这个国度里有13亿人口之多呢?
他对此时的情景是感到可笑的。
他眼中并没有看见领导在给同学们训话,反而认为这像进了动物园,大家都围在三四只黄皮猴子周围看它龇牙咧嘴的模样。
众人的腿早已站麻,毒辣的阳光之下更有一些学生中暑晕了过去,但领导们似乎还未尽兴。
……
“让我们迎着飒爽的秋风,将自由的梦想,尽情地放飞到这蔚蓝的天空中去吧!”
台下想起了熙熙攘攘的掌声,但好像当事人并不满意,某位领导瞪了带队的老师们一眼,随即老师又将幽怨的目光投给了学生。
掌声立马就热烈起来了。
这是一次长达1分半钟的掌声,快速而整齐的节奏响彻于耳,洪亮的回荡在天空里。
“开学典礼,到此结束,请各班整理好方队,迅速回到教室。”
一个穿着校服的高年级学生操着娴熟的正步走上台来,宣布了这句话,从规范的动作上来看,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宣布圣旨了。
正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玉佩的少年听后,猛然望了望旁人腕上戴着的手表,十一点半了。
“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离吃晚饭不还有六个小时半么?”
少年邪笑着调侃道。
站在他周围的人群都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盯着他!
从众人那不解的眼神中,似乎只是单纯的以为他还没站够,却并没有听出话里那尖刻的讽刺。
第二十二章
回到教室,由于是新班级,所以并没有定好具体的座位,少年看着前面都坐满了人,只得坐在了最后一排,老师也早已在讲台那里站着了。
一个约摸30岁的女人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很快,教室就变得鸦雀无声,
按照范文里的专业术语,也就是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当然,没人会去考虑为什么教室里会出现针这样的绣花物。
女人清了清嗓子,说道:
“同学们,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欢迎你们加入到这个和谐有爱的大集体。”
“我姓苏,是你们的班主任。”
随后那个女人,也就是苏老师,似乎将自己的姓写在了黑板上,她的字显得苍劲有力,仿佛刀刻在上面似的,非常有美感和艺术气息。
这并不像是个女人写出的字。
但缺点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她写了个倒笔画…
台下笑声一片,身为一个教师,却写倒笔画的字,仿佛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
苏老师看见此时的情景,并不以为然。
待教室里安静下来后,笑道:
“从我开始写这个字起,我就知道同学们一定会笑话我,因为你们可能会说这个是倒笔画。”
“但是!”
苏老师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顿了顿,补充道:
“但是如果作为考试,那么批改卷子的人他永远都不知道你写的是倒笔画!比如他!”
随即手往门口一指,某位迟到的学生正准备偷偷往后门进来时,却被老师的举动吓住了,因为老师正指着自己的这个方向。
“你,过来。”
苏老师将手收回,沉声命令道。
那个迟到的学生眼看被点了名,只得吞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走到了前台。
“你说,老师这个字写错没有?”
那名学生听后,望了望台上的女人手指着的那个字,感到十分疑惑。
本以为老师会训斥自己的迟到,但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足足盯了黑板一分钟,左看右看,这都是一个十分常见的汉字,不仅书写正确,并且笔锋在该出现的时候都出现了。
审视完后,那名学生吞吞吐吐地答道:
“老…老师…”
“没…没有写错。”
“是个…是个正确的字。”
听完学生的回答后,老师又说道:
“那你把这个字的读音念出来。”
“s…u…苏。”
这名迟到的学生在念完后,老师又说道:
“你们看,事实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谁又敢说我错了?”
教室里响起了嘀咕声。
苏老师又将手抬了抬,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
“事物的本质,并不以对与错作为转移。”
“你们可能会笑老师的倒笔画,但是这位迟到的同学却会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字。”
“你们看见了老师写这个字的过程,可能会认为是错的,并且用笑声来否定了老师的结果。”
“但他,却因为迟到而忽略了老师写这个字的过程,并判断出了正确的结果。”
“你们学到了什么?你们只会指责别人,然后什么都没有领悟到,你们只是作为一个笑客来看热闹的!”
“而作为迟到的他,正因为错过了老师的写字的过程,反而收获到了一个正确的结果。”
“当然,这就取决于你们如何去判断了。”
老师讲到这里,门外传来了下课的钟声。
“下课。”
话一说完,苏老师就收起桌上的东西,走出了门外。
教室里起初一片沉寂,随后却突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十三章
虽然这并不算一堂正式的课,但苏老师的话却一直在少年的脑海中盘旋,他发现这是一种自己从未认知过的思维。
一种全新,但却充满着无数矛盾与漏洞的观点。
这与直白的道理并不相同,但凡道理都只有一种结果: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对的永远错不了,错的也无法改变至对的事实。
少年里的认知一直就将“对”与“错”的界限划得如此分明,记得以前偷东西被抓时,那位慈蔼的老奶奶就告诫过自己:
偷东西一定是不对的…
但今天苏老师的话却将一个本是错误笔画的字说成是对的!并且在场的众人也提不出任何异议,为此,少年第一次感到了稍许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