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这也叫“资本保全”!长见识了。
好在它本身就是银行,又是国有企业,又不是要上市,只是为了相应党和国家的号召进行公司改制,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企业制度,建立“产权清晰、债权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没得啥子风险,报告——签!
出报告这几天,我抽空回家。看到余香,她告诉我她这几天呕吐得很厉害。我的心扑通一下——糟!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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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28)
当即我就要她去检查,她说用试纸测试了,有了。
我说,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嘛。
她说,不要了。
我说,我很想要。
她说,养不起。
我说,我们节约点儿嘛,应该能把孩子养好的。
她说,算了。
我也知道,我们养不起!
我带着矛盾而复杂心情度过了一天。晚上,我把头贴在余香的肚子上,很认真、很仔细的倾听着。我知道这里面有我的小生命——我的儿子或者女儿,我已经是爸爸了!
我紧紧的抱住它,似乎听到它在活动。
不知不觉的,眼泪开始往外面流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给我带来一阵幻觉。我仿佛看到一个胖胖的小孩正笑嘻嘻的向我张开两只胖胖的小手,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我伸出手去,突然,它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抓了个空。
我抱住余香的肚子,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我们把它留下来嘛!”
余香没有回答,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爬过去,把余香抱在怀里,她哇的号啕大哭起来。
我紧紧的抱住她的头,也跟着流泪。到后来,我们悲从中来,抱着哭成一团……
这次我哭得很伤心。如果在老家农村,我老婆有了小孩的话,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来祝贺我,祝贺我终于当爹了,我也会以一种十分喜悦的心情迎接着小生命的到来。但我十几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上大学,毕业后进入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现在,我女朋友有了小孩,我们竟要把它堕掉!
第一次我切身体会到了生活的残酷!第一次我感受到了生活的悲凉!第一次我感受到我是如此的无助!第一次我明白的认识到我是如此的无能!第一次我认识到虽然我生活在大城市,但我的生存状态是如此之差!
我们都这么喜爱小孩,自己有了小孩,但我们要把它堕掉。
作决定是痛苦的,处理痛苦的决定是漫长的。由于还没成形,得等到满一个月后才能堕胎,我们静静的等待着。
“康桥医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小孩是不能要了,为了保证余香的健康,我把余香送到康桥医院,据说是一家很贵的医院。我就是冲着它贵才去的,我相信一分钱一分货。
为了照顾余香,我让医生给我开假条,因此医生知道了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开始对我下狠手了。
先是一连串的检查,然后是一个星期的消炎。即使是消炎,每天我都要花掉好几百。我不知道她用什么药,听余香说是用的最好的那种消炎药,她给我说了名字,三个字,我忘了。几年后,余香身体素质直线下降,我才明白,她用的这种消炎药使余香对很多药都不受药了,并且免疫能力损害很大。这个挨千刀万剐的白衣黑心的娼妇!不就是钱嘛,你直接给我说啊,我给你呀,但你不能害人啊!
为了让我认识到消炎的重要性,让我心甘情愿的挨宰,那个医生甚至在给余香体检的时候把我叫过去看——看得我心纠。后来我才知道,只要有性生活就会有*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康桥医院每天都有很多堕胎的姑娘,她们一个个来去冲冲,很多人没有手术前消炎,也没有手术后的护理,有的甚至刚做了手术就去上班去了。我也承认,消炎和护理是必要的,但也不用消一个星期啊!他妈的,不是人!可惜了徐志摩这么好一个名字。
这时正好公司安排全体员工到海南岛旅游,为了照顾余香,我放弃了这次机会。
其实,我也没有把余香照顾好。我只知道每天哄她开心,不让她沾冷水,不同房,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很久以后有次我在超市买鸡,一个老大娘很热心的告诉我要买什么样的鸡,配哪些药材,怎样炖,末了还告诉我坐月子还要注意的事项。我解释是我自己吃。她笑,不用害臊,好好照顾她。这时我才知道,我应该这样去照顾,但已经时过境迁了。
因为这次风波,我对余香充满了愧疚,细心的照料着她,我们的感情和好如初,甚至更好了。
在余香做手术这段时间,米舒不时来探望,给她带点好吃的。米舒和夏天在大学期间已经是一对儿了,迄今未出意外。余香向她取经,她说,两个字,带套。
在给我转述的时候,余香说,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带套,好没得意思哟。当时我想到了一个人,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余香问我笑啥子,我说,你晓得不,套中人!
那夜,她把手放在(29)
前些日子和米舒那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留有阴影,挥之不去。几个月来,我一直有意无意的避着她。余香也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在她知道我有个坏毛病,就是心高气傲,不喜欢谁就不理她,所以就没当回事儿。
这段时间夏天在忙着做一个网站,每天很晚了才回来。米舒也不吃饭,就一直等着他。有时候余香看不下去了,就拉她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她就尝一小口口算是吃了,然后又继续回到她的房间看电视。
有时候她会把门关好,有时候她半掩着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里面看电视。我们吃饭不叫她总觉得不好,叫她她又不吃,因此我们干脆把饭菜端到我们的卧室里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无论多晚回来,夏天都要做饭炒菜。常常我们都睡了,听到他在厨房里把锅铲得哗哗的响。
余香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感觉没过多久就像以前一样了。她闹着要给我洗衣服,要给我做饭。憋得慌,想做事。我最泼烦的就是她这一点,把自己不当回事儿。有次她闹得过火了点,我有些生气,声严厉色的说她:“你朗个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怀孕也是,晓得日期不对还那个样子。搞起好耍蛮!”
余香见我发火了,也不和我争,缩着头到一边儿去了。
我见说得有些过了,又去哄她。
她倒没有生气,跟我说:“乖乖,只要能把你留住,堕一次胎我觉得值!”
“有毛病啦你!”我又冒火了,“你要不同意分手就跟我讲,有啥子嘛!硬要把小孩儿怀起安逸些啊。花这么多钱不说,又伤身体!”
她也不和我争,走过来把头靠在我肩上,轻轻的抱住我,喃喃的说道:“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会发疯的。别说怀个小孩,什么事我都做得出。”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激灵。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乖乖,你要爱惜你自己,一个不爱惜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得得到别人的爱嘛。”
余香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我不知道爱惜我自己,我要别人爱惜我,我要你爱惜我,我要你疼我!”
“乖!乖!”我把她的头按到我肩上,“我会疼你的!”
突然,余香呜呜的哭了起来,越哭声音越大。
她以前告诫过我,如果她莫名其妙的哭起来,我不要劝,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完,不然她会很不爽。因为她每月至少要痛快淋漓的哭一次,以释放释放感情。
刚开始我忍不住要劝,她就在哭之前先给我打个招呼:“我要哭了,不要劝。”有回我遇到她的大学室友,谈起这件事,她证实在大学里余香就是这样,先大声的给大家打个招呼说要哭了,叫大家不要劝,然后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把哭当成生活必修课了,倒第一次听说。余香说,喜欢哭的人一定喜欢笑,哭得越真的人笑得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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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30)
到海南旅游的同事都回来了,一个个遭晒得黑不溜秋的。财财的两个手臂还脱皮,脱得皮翻皮翻的,像只赖皮狗一样。
听他们讲,在回来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插曲,半空中飞机突然起火,然后飞到深圳才迫降。如果真要来次空难,我们事务所算是一锅端了。上到总经理,几个副总,中到部门经理,标准部的权威,三十来个有证券资格的注册会计师,下到一大群注册会计师、没有资格的审计助理,一起去向潘序伦老先生报到了。整个西南地区的审计精英就算去掉了三分之一。
还好,这是假设。假设不成立。
西财每年都要分几个大学生到我们公司,今年我认识的有钟晴和张艺韵留了下来。钟晴被分到我们审计二部,张艺韵到综合部当出纳。
“刘老师”,一天艺韵过来喊我,“你有空没得?”
“呵!艺韵啊”,我笑眯眯的答道,“有空,啥子事嘛?”
“我要去存点儿钱,你陪哈我嘛。”
“莫得事,走嘛”,我很乐意当护花使者,“哦,以后不要叫刘老师了,叫我的名字嘛,我喜欢别人叫我刘贲。”
“是不是哦!”不晓得钟晴从哪个喀喀角角冒了出来,“愣个大方了啊,我还以为你喜欢当老师耶。”
有很久没看到钟晴了,今天突然看到,感觉又漂亮了许多。想起那晚上抱住她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是不是想咬一口嘛”,钟晴歪着头看我。
“来嘛”,我做出要拥抱她的样子,“你叫我咬的哈。”
“非礼呀!”钟晴作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斤爪爪的叫唤。
我忙溜之大吉。
我们公司的开户行在农行,离公司不远。每次到银行,公司出纳照例都要叫一个男同事陪同。当然,被抽到的人都感觉自己很幸运,因为历届出纳都是美女。
我和艺韵一边走一边聊,没想到还很投缘。
张艺韵是个很文静的姑娘,留着一头长发,一根网状的宽带子把头顶包住,看起来像动画片里面的燕子一样。
我夸她的头饰很好看,她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她说有个男同学说她的这根带子很瓜,但是她自己喜欢。没想到我也喜欢。
本来我还想告诉她,她笑起来很迷人,没说。
中午我们公司供饭,伙食还不错。每次吃饭都分成两拨,幸好经常有出现场的,不然这几间房子根本坐不倒。
今天中午我和艺韵在一张桌子上吃,钟晴也挤了过来,不一会儿小苗也过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
她们演戏,我就成了观众。尽摆些女人之间的事,我堂堂男子汉自然不屑于有这方面的情趣和研究,以不知者为荣。
食堂在二楼,三搂是女生宿舍,四楼和五搂是男生宿舍,专供家不在重庆市区的员工居住。我喜欢中午睡午觉,吃了饭就上楼找了间床睡觉去了。
下午一点半上班,我睡过了头,先溜到综合部找张艺韵拿一叠作废的A4纸,装作刚刚复印完东西的样子,走回到座位上。
刚坐好,钟晴就凑了过来:“阿贲,迟到了哈。”
那夜,她把手放在(31)
“乱说,我复印东西趄了”,我不承认。
“刚才有好几个电话找你”,钟晴也不和我争,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