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换衣服!”苗璨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就进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怎能不认真!”
财财缩了缩脖子,张了张嘴,没说话了。
“苗苗,对不起哈!刚才我们没考虑到这么多”,我支支吾吾的道歉,“就进来了,对不起哈!”
“谁是你的苗苗!”小苗侧过身去,“苗苗是你喊的么!”
“我!——”我被苗苗这句话整得旷兮兮的,张着嘴不晓得说啥子。财财忙把我拉了出来。
“算了,这是吃飞醋”,财财给我分析,“女人突然变脸一般都是因为这。今后耶,你得考虑一下钟晴和苗璨两个人的情绪,不然——”
我捶了他一下:“你小子,又来了,像个爱情专家一样。先把自己碗里的吹凉了再说!”
我们正往回走,看到钟晴拉着财财的箱子站在1102房门口。
“等你老半天了!”钟晴望着我说,“怎么这么久啊!”
“好,行了!”我还没说话,财财大手一挥,“放在门口就行了,谢了哈!”
“哼!”钟晴瞟了一眼财财,“你以为在等你哟,孔雀!”
“贲哥!”钟晴向我走了过来,“东西回来再收拾嘛,现在出去耍哈儿,要不天都黑了。”
“天黑了才好办事瑟!”财财在一边搭腔。
“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当哑巴无所谓,但也不能当我是空气三”,财财叹了叹气,“刘贲,把房卡给我,你们去耍。”
“快!给他”,说着钟晴就要在我身上掏。
我赶忙把房卡拿出来递给郭财财。
然后钟晴拉着我就往外跑。
“刘贲!”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小苗在叫我,“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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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18)
“啥子事?”我连忙站住。
“余香刚才来电话了”,苗苗瞅了瞅钟晴,又盯着我说,“她问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我忙摸兜儿,把手机掏出来,自言自语说道:“朗个可能!”然后拨通了余香的电话。
“乖乖!”我还没开口,余香就先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正和同事说起你耶,你就打电话过来了。她们说要过来看看你,我说你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来。她们不依,要看你的照片,于是我就把我们在黑山谷照的那张拿来了。大家正夸你长得帅耶!”
“哈哈哈……”我有些乐了,“有没有看出来我长了许多艺术细胞?”
“没有!”余香还在兴头上,“有个说你嘴巴上长了颗痣,问我你是不是油嘴滑舌的。”
“你朗个说的?”
“我说,这是我和你的秘密!哈哈哈……”余香这妮子把词语歪着解释了,像做恶作剧得逞了一样,笑得收不到台,“我!我跟她们讲,看到你们这么真诚的看着我,我临时同意让你们感受一下,两秒钟一次,每次十元。”
我更乐了:“那有几个同意的!”
“她们啦,不摆了!愿意出五十元买你的手机号码,说只要联系上了你肯的还有赚的。”
“呸死了我要给她们钱啦!”
“你说你会不会给嘛?”
“当然能够免费最好了啊!”我故做沉思了一会儿,“如果实在要我给钱,看在是你同事的份儿上,我还是会考虑照顾滴!”
“好哇!”余香大叫起来,“你竟敢给钱!”
“好好!不给,不给,不给钱!”
“不给钱也不行!”
“不给钱她们愿意吗?”我故意逗她。
“你是不是很想嘛?”余香十二分的不满意了。
“我是想你啊!乖乖!”我见风忙使舵。
“这还差不多”,余香悻悻的说道,“即使她们给你钱,你也不要收哈。”
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应该是,即使她们给我钱要吻我,我也不能答应。但我又想逗逗她:“你让她们放心。绝对免费!绝对免费!”
“你个死刘贲!不理你了!”说罢,余香啪的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得意,还在哈哈的在那里笑。转身一看,苗璨和钟晴都不在了。这打好一阵子电话,我竟忘了问余香刚才是否给我打过电话。
“钟晴!”我压低嗓子喊了几声,没得回应,又不好大声喊,只好回卧室。
“咦!愣个快呀。兄弟身体不好哟!”财财拿着遥控板正在胡乱的调台,见我没精打采的回来,打趣道。
“去!”我仰面躺在床上,“大人的事小孩儿莫管!”
“唉!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财财念念有词,“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呀嘛三,三个和尚——三个和尚没得喝!”
“你烦不烦!”我飞身扑过去,用肘部顶住他的下巴,“你再咦呀咦的,我把你嘴巴用*堵上。”
“中!”财财举起双手抱住后脑,两眼一闭,“这是我的第一次,你得轻点儿哈。”
“去刷牙!”我气不打一处来,“臭烘烘的,把我的枪弄生锈了咋办!贱人!”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夺过遥控板,躺在我的床上,也开始调台。
“没得好看的!我调了N遍了。”
“调了N遍了还调!猪!”
“你如果继续调你也是猪!”
……
我们在屋里又开始了新一轮关于谁是猪的争论。这期间,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中意的节目,拿起遥控板循环按了好几圈。
“两只pig,两只pig,跑得快!跑得快!”不知什么时候钟晴出现在门边,嘴巴里哼着小曲儿。
那夜,她把手放在(19)
“钟晴”,我说道,“刚才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没听到啊!”她头一仰,“走!”说罢转身就出去了。我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
走到走廊转弯处她突然不走了,身子斜靠在墙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看了她一眼,没敢迎着她的目光继续看,低垂着目光走过去。
“贲哥!”走近了,钟晴仰着头看着我,我的目光逃无所逃,“你怕我?”
“不!”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朗个可能嘛。不怕!”
“那……”她坏笑坏笑的,“把手拿过来。”
我把右手伸过去,她二话不说,抓起就走。
我有些乱了章法,思维突然变得迟钝起来,懵懵懂懂的被她拉着一阵小跑。
度月山庄里面盖的是别墅群,我们入住的别墅最大,其他几个别墅规模要小很多。每个别墅的拐角处安装着摄像头。由于没有对摄像头进行伪装,显得多少有些突兀。我们一边走一边观察摄像头,希望能找到死角。结果很失望,即使远离别墅的树林里,我们也发现树上挂着摄像头,像一个个丑陋的独眼龙一样,无处不在。
走着有些累,心里有些烦。
庄园里面培植了许多苗圃,种植着各种稀有的树木,每种树上都挂着一个标签,标签上注明了它属于什么科、啥子目,叫啥子名字,以及一些简要的特征。
苗圃里面还种了许多花,最抢眼的是玫瑰花。用钟晴的话讲,这里的玫瑰花像种大白菜一样,种得一片一片的。我第一次为这些玫瑰花感到可惜——即使是玫瑰,一旦被大片大片的种植到泛滥的程度,一样会让人感觉到它价值的减损。或许女主人对玫瑰情有独忠,玫瑰牵挂了她太多的记忆;或许玫瑰是她难以磨灭的伤痛,大片种植藉以疗伤。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对玫瑰倾注了特殊的感情。
由于我们心情不好,一路上一直评判着女主人的低俗。不知不觉,来到了网球场边。里面两个男士正在卖力的挥着网球拍,场边一个二十六七的女人正在故意用俏皮的渝普大声打电话。我听了这么多年的普通话,有广东的、东北的、川味的,商场里服务员蹩脚的重庆普通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动听有趣的普通话——渝普。
她说话的腔调就是模仿商场里服务员,但说出来连贯、自然,又有些恶搞的味道,还有些女人天然的娇柔,以及重庆妹子说话时土生土长的铿锵节奏。
我被她的声音吸引住了,于是建议去看打网球。其实我是想偷听这优美的渝普。
那个女人很八卦,紧到说不完。直到我们离开,她的电话还没打完。
该是吃饭的时间了,我和钟晴直接往餐厅走去。
餐厅里面的人很少,其中有一桌坐了几个大个子外国人,正在几里瓜拉的海阔天空的吹。
我给陈老师打了个电话,她让我把菜点起。我想了想,偷了个懒,直接让餐厅按标准给我们配了十个人的菜。
由于人少,菜很快就上上来了。我又给陈老师打了个电话,结果陈老师已经走到餐厅门外了,后面跟了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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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20)
“哇!你两个是出双入对呀!”方敬一进门就嚷嚷,“羡杀我也!”
“方老师”,钟晴很有礼貌的站起来,很温柔的说道,“来,方老师挨到我坐。”
方敬把两个二筒鼓得咚大,盯到我。
“你看啥子嘛”,我哭笑不得,“坐三!”
方敬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不不不不——”
陈老师被逗乐了:“还没开始吃饭,方老师都被烫到了。”
钟晴干脆走过去拉方敬。方敬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手脚都没得地方放了,被钟晴拉着,跌跌撞撞的。“好!好!恭敬不如从命,别拉我,我坐!”方敬举着两只手作投降状,顺从的坐在钟晴的身边。
苗璨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话,这时她静悄悄的走到方敬的右边位置坐下了。方敬左边一个美女,右边一个美女,仿佛是天上掉下来了福分,有些消受不了,紧张兮兮的。
“方老师啊”,钟晴侧过身去,“你觉得刘贲怎么样?”
方敬正在喝茶,见钟晴突然问话,手一抖,茶水吱遛的流到脖子里去了。赵新民乐得哈哈大笑:“哎呀!方兄,几日不见,你咋养成了吃饭之前先用茶洗脖子的习惯了!”
方敬正准备回答,见钟晴拿了一张纸巾要给自己擦,连忙拒绝。手上的动作快了些,把一根筷子碰飞了起来。筷子划了一个抛物线,一头栽到一个盘子弦弦上,又飞起来划了一个抛物线,然后乒乒乓乓的滚到桌子下面去。
方敬好像思维有些短路了,像丢了个宝贝似的,要爬到桌子下面去捡。苗璨连忙拉住他:“丢了算了,换一双。”
方敬这才如梦初醒,一边哦哦的回应,一边用手背抹额头上的汗水。
“小钟不要闹了,吃饭了”,陈老师终于出来干涉了。
“好勒!”钟晴右手抓起筷子,左手拂了拂右手的袖子,“大家不要客气哈,豆像在自家屋里一样,来,吃!吃!”
“等一等”,陈老师伸出手作了个向下按的姿势,“小钟,你拿我的房卡到我房间去看一下,把我放在写字台上的那个夹子拿过来,等会儿我要用。”
钟晴拿眼睛瞅着苗璨,意思是为啥子不叫她。
“你苗姐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你跑一趟哈!”陈老师作了个补充。
钟晴突然脸上堆满了笑容:“为陈老师效劳,义不容辞!我马上就去拿哈。”说罢过去接过房卡,蹦蹦跳跳的就跑出去了。
“这个钟晴真的是活波可爱呀”,赵新民看着钟晴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哎!年龄就是资本啊!”
“就是人太聪明了”,陈老师从桌子上小撮了一把豆子,继续说,“人哪,太聪明了就会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