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处分方成。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方成那小子!”白雪生气地说:“妈,我跟他根本就没有那种事!”王秋兰说:“你骗不了妈,这种事妈比你有经验。”白雪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晚上,白庆民回到家。王科兰问:“是现在吃饭,还是过一会儿再吃?”白庆民说:“现在吃吧,我还真有些饿了。”两个人来到餐厅。白庆民不见白冰和白雪,便问道:“两个孩子呢?”王秋兰说:“白冰今天晚上值班,不在家里吃饭了。”白庆民又问:“白雪呢?”王秋兰向外面一努嘴,说道:“在房间里呢。”白庆民诧异地问:“怎么了?又生气了?”王秋兰说:“你去问她吧。”
白庆民起身来到白雪的房间,只见白雪正躺在床上生气呢。白庆民轻声地说:“起来吃饭了。”白雪生气地说:“不吃了!”白庆民问:“又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白雪说:“你去问我妈……”白庆民问:“你妈又惹你生气了?”白雪有些委屈地说:“我妈给老魏打电话,您也不管一管,也不关心我……”说到这里,便流出了泪。白庆民替女儿擦去泪水,说道:“你说错了。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爸爸的第一保护对象。爸爸怎么会不关心你呢?你妈妈给老魏打电话的事,我听说了。可是,你妈妈精神不好,这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你要理解她。这么些年来,你妈妈为了咱们这个家,真的很不容易。以后,你要多帮助你妈妈做一些家务。”白雪听了爸爸这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这才不哭了。两个人来到餐厅。吃饭时,再也没有提起那件不愉快的事。
第二天,白庆民刚一进办公室,魏树才就来了。因为方成和白雪的事,魏树才感到很为难。他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来到白庆民的办公室,向白庆民请示。白庆民说:“这件事,最要紧的不是给方成什么处分,而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明白吗?”魏树才说:“明白,明白,这个您放心。不过……”白庆民看了魏树才一眼,问道:“不过什么?”魏树才有些为难地说:“王老师那边……”白庆民说:“她那边没问题,不是有我嘛!”魏树才连连点头,说道:“那好,那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白庆民回到家,就把魏树才去找他的事对王秋兰说了。王秋兰很不高兴地说:“这件事你要是不好出面,我到文联去找魏树才。方成是他们单位的职工,这件事他也是有责任的!”白庆民说:“你那样一闹,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王秋兰说:“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咱们女儿就吃这哑巴亏了?亏你还是市长,女儿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白庆民说:“我考虑,也许这件事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王秋兰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想想,两个年轻人,本来就象干柴烈火一样,又是光着身子,在那荒芜人烟的孤岛上过了一个晚上,他们会怎么样?”白庆民说:“那也未必……”王秋兰说:“那天上午,白雪回来的时候,我问过她,她的脸就红了。你说,要是没有那事,她脸红什么?”白庆民说:“就是真有那事,也不好张扬。”王秋兰说:“依你的意思,有那事不能找,没那事也不能找,咱就吃这哑巴亏了?”白庆民说:“这件事你就听我的,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好不好?”王秋兰说:“我可让你气死了……”白庆民将王秋兰抱在怀里,说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王秋兰将白庆民推开,说道:“老不正经的!大热的天,你这是干什么?”说完,转身上床去了。白庆民禁不住笑了。他离开卧室,又来到白雪的房间。
白雪正在电脑前写着什么。白庆民问:“你在写东西吗?”白雪说:“没事,不忙。”白庆民在床上坐下了。白雪停下手里的工作,把椅子转过来,问道:“爸,你有事吗?”白庆民说:“也没什么事。今天魏树才到我办公室去了。”白雪问:“他说什么?”白庆民说:“你妈让他处分方成,他有些为难,就去征求我的意见。”白雪问:“那你怎么说?”白庆民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白雪有些激动地说:“爸,其实我和他根本就没有那种事……”白庆民说:“爸爸相信你……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已经跟你妈说好了。”白雪一下子扑到父亲的怀里,说道:“爸,你真好!”白庆民说:“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白雪在父亲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才回到椅子上。
第二天中午,白冰和冯艳茹一块回来了,白冰手里还抱着一个大西瓜。吃完了饭,一家人就坐在客厅里,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电视。东宁电视台正在播送一条新闻:前不久,郊区的一位老汉“死亡”十七小时以后,在封棺时突然动了起来,当时吓跑了所有的人。三天以后,这位老汉又突然死亡。在这三天里,老汉没有任何脉象;除了喝一点儿红糖水以外,什么也不吃。冯艳茹说:“这件事我昨天在医院里就听说了。”白雪说:“人死了是什么感觉呢?”白冰说:“还真有人对临床死后、经抢救而复生的人做过调查,他们谈了不少死亡的经验。”
据说,死亡的过程共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安详轻松。持这种说法的人占被调查人数的百分之五十七。他们大多数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具有较强的适应力。他们觉得自己在随风慢慢地飘浮,当飘浮到一片黑暗中时,感到极度的平静、安详和轻松。第二阶段,意识逸出体外。持这种说法的人占被调查人数的百分之三十五。他们大多数觉得自己的意识游离到了天花板上或半空中。许多人还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远处极其冷漠地观察医生们在自己的躯体周围忙碌着。这种体外的身体形象具有呼吸、脉搏等生命特征,而且这种自身形象有时还会跃回躯体。第三阶段,通过黑洞。持这种说法的人占被调查人数的百分之二十三。他们觉得自己被一阵旋风吹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口,并且在漆黑的洞里飞速地向前冲去。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牵拉、挤压,洞里不时传出嘈杂的声音。这时,他们的心情更加平静。第四阶段,与亲朋好友欢聚。持这种说法的人占被调查人数的百分之十七。黑洞的尽头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束光线,当他们接近这束光线的时候,觉得它给予自己一种纯洁的爱情。亲朋好友都在洞口迎接自己,他们有的是活人,有的早已去世。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全部形象高大,绚丽多彩,光环萦绕。这时,自己一生中的重大经历便在眼前一幕一幕地飞逝而过,其中大多数是令人愉快的重要事情。第五阶段,与宇宙合而为一。持这种说法的人占被调查人数的百分之十。他们同那束光线融为一体,刹那间觉得自己好象和宇宙融合在一起,同时得到了一种最完美的爱情,并且自以为掌握了整个宇宙的奥秘。
几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冯艳茹的母亲来电话说,冯艳茹的弟弟冯生贵犯病了,让冯艳茹赶快回去。王秋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冯艳茹:“家里出什么事了?”冯艳茹觉得已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如实说道:“我弟弟吸毒了……”大伙一听,都惊呆了。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吸毒的人,却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王秋兰让冯艳茹赶紧回去。她还不放心,又让白冰跟冯艳茹一块去了。
王秋兰和白雪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真没想到冯家会出这样的事。王秋兰虽然没有指望冯家能陪送多少嫁妆,但将来儿媳妇的娘家生活困难,对他们也有影响。再说,这种事情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啊!晚上,白冰回到家,向母亲讲述了冯生贵的情况。王秋兰仍然不放心,决定亲自到冯家去看一看。
第二天,王秋兰和白雪带了一些水果,一块去了冯家。冯艳茹的母亲丁玉洁一见王秋兰,就哭了起来。本来,冯家是个很不错的家庭。冯艳茹的父亲冯长海是市政协副主席;丁玉洁是妇联的一名干部。冯艳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全家四口人就只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冯生贵是吃闲饭的了。凭他的学习成绩,考上大学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偏偏吸上了毒品。家里人劝他去戒毒,他还算听话,真的去了戒毒所。毒瘾是戒了,可是过了不久,他又吸上了。
丁玉洁哭着说:“你说我这是哪辈子作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他把我们这个家都毁了……”王秋兰安慰她说:“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还是想想办法,给孩子治一治吧。”丁玉洁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说道:“他已经到戒毒所去过两次了,可回来又吸上了,真是没有办法了。”王秋兰问:“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丁玉洁摇了摇头,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秋兰说要看看孩子,丁玉洁就带着她和白雪来到冯生贵的房间。冯生贵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人已经瘦得皮包骨了。他见来了客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冯生贵不认识王秋兰和白雪,丁玉洁就给他做了介绍。丁玉洁说:“这是你王姨,这是你白雪姐姐。”冯生贵冲王秋兰和白雪咧嘴一笑。王秋兰问:“你能把毒瘾戒掉吗?”冯生贵只是嘿嘿地笑。王秋兰又问:“你是怎么染上毒品的?”冯生贵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半天,才讲起了那痛苦的经历。
那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了。一天,冯生贵做完了作业,到一个同学家里去玩。他跟着那个同学走进了一条漆黑的楼道,那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便进了屋。屋里面有一套转角沙发,一张大床,污秽不堪。床上躺着两个人,听到开门声,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又抚平一块锡纸,把那小纸包里的白粉面儿抖出来,倒在锡纸上。接着,就看到火光在锡纸下面晃动,一闪一闪的。他们每人拿一根纤细的管子,在上面使劲地吸。冯生贵吃惊地说:“原来,你们俩是躲在这里吸毒!”那两个人就笑了,对他说:“你想吸吗?吸了以后可以做神仙。”冯生贵用轻蔑的目光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天色晚了,其中一个吸毒的人送他出来,一直送到大街上。冯生贵有些好奇,就问那个人:“你为什么要吸毒?”那人说:“吸海洛因是当今社会的一种时髦,不吸会落伍的。你看,吸海洛因那个劲头儿多神气!它可以显示你的身份。更何况,海洛因价格昂贵,穷不拉叽的哪个能吸得起!我第一次买海洛因就花了一千元。”那个人的话对冯生贵刺激很大。他又邀冯生贵第二天到他那里去玩,冯生贵竟然答应了。从那以后,冯生贵就走进了吸毒的深渊。
第一次吸食毒品的滋味并不好受——恶心呕吐,头昏欲睡,浑身无力,视物不清,焦虑烦躁。如果就此止步,也就与毒品无缘了。可是,那几个人告诉他,再接着吸就有*了。于是,他又吸了第二次。果然,刚吸进去,一种强烈的*就从下腹部向全身扩散。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同时皮肤痒痒的,抓挠起来特别舒服。这种感觉大约持续一分钟,然后迅速消失,出现似睡非睡的松弛状态。这时,所有的烦恼、忧虑和紧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