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远皱眉叹息:“事情不是这样的。爸爸,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有数。”
方琢之冷哼一声:“你有数!?那这个孩子怎么出来的?我们家不可以有私生子流落在外面。”
方暮远忙道:“爸爸,你如果这样做那她以后就完全把我当路人了,我不想这样。”
“你和她有个孩子她怎么可能把你当路人。”
方暮远叹口气:“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宁折不弯,不能逼,只能慢慢来。。。爸爸,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方琢之沉默半晌:“别越弄越糟。”
方暮远放下电话才长舒一口气,要按照父亲的做法,他这辈子是别想再见到她了。他埋头叹息,我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女孩呢,嘴硬心硬。她也不是心肠硬,她对别人都挺好的,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对我也挺好的,她只是对陌生人好。知道我喜欢她后就开始疏远,她真是吃定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意外吗?在我的设定中,小猪会有很多个孩子,不然怎么当得起小猪的称号。hoho
方暮远篇二五
梅姨不是第一个看出夏云竹怀孕的人,系里的秘书老好丽莎是第一个。得到夏云竹的确认后,她先是捂着自己胸口,眼中闪烁着泪花,继而抱住夏云竹,兴奋道:“太好了!恭喜你!”
夏云竹被她胖胖的身子抱着,无奈地想,她看上去比我还高兴。
丽莎自然很高兴,夏云竹在数学系呆了七年,她是眼看着周子渝和夏云竹的形影不离,到周子渝出事后夏云竹的形单影只。现在,夏云竹终于走出来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哦,甜心,你得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夏云竹淡笑道:“他谁也不是。”
丽莎愣了愣,继而又笑道:“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受欢迎的。”
孩子出生前,丽莎带着系里的一些人给夏云竹搞了个婴儿出生前派对,欢迎这个婴儿的到来。
夏云竹怀孕的过程不怎么难受,妊娠反应也很轻微,唯一让她头痛的是梅姨每天给她的食补,逼着她吃东西,稍微少吃一点就要唠叨,多吃一点则高兴得不得了。看着梅姨热心期盼的眼神,夏云竹只好硬着头皮吃下。
方暮远和她商量着在他们俩的卧室间安一扇门,游说道:“本来最好是换一个大点的房子,不过我想你不会愿意搬走。有了这扇门,孩子出生后也方便照顾。”
夏云竹沉吟片刻,答应了。方暮远找来人,一个白天就把门安好了。夏云竹回家后,方暮远给她演示:“从你这边开的,你这样可以锁上。”夏云竹瞅他半晌,小声感激道:“谢谢。”
方暮远陪着夏云竹去做检查,医生告诉他们是个男孩,他看着屏幕结结巴巴问:“怎。。。怎么看出来的?”医生笑着给他指那个小点。他继续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就是。。。”医生点点头。方暮远兴奋地抱着夏云竹:“云竹,是个儿子!”
夏云竹无奈地微笑道:“我听见了!”
方暮远笑眯眯地说:“我没说错吧,是个儿子!梅姨这下要高兴坏了,你不知道,她最封建了,成天想着抱孙子。”他朝她挤挤眼。
方暮远搞来一大堆怀孕知识的书,闲时就在那儿翻书看,看到说要胎教,拿着他的小提琴每天给夏云竹拉一段。夏云竹舒服地靠在躺椅上看书,腰上垫着两个垫子,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他把琴轻轻夹着,微阖着眼身体轻轻摆动,头发搭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脸上是幸福的陶醉。夏云竹放下书,呆呆地看着他。
方暮远拉完一曲,看见夏云竹的眼神,得意地一笑,在她脚边坐下,手轻轻搭在她腹部:“好不好听。”
夏云竹装作不在意地把眼转开,笑道:“很好听。你经常拉琴吗?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
方暮远朝她眨眨眼:“房子隔音太好。。。累了我就会拉一段,你喜欢我以后经常拉给你听。。。以前妈妈最喜欢站在廊下拉琴,爸爸也最喜欢听她拉琴。我喜欢看妈妈画画儿,她有时候会把我抱在怀里画画儿,我也是从那时侯开始学画画儿的。”他笑:“好像我学这些东西都是受妈妈影响,不过围棋除外,是我自己想学的。。。青冥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挣钱。。。”
夏云竹见他唠唠叨叨地说着小时候的事情,脸上满是孩子气的幸福和喜悦,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抚了抚他的发。方暮远看见她充满柔情的眼神,心里一荡,收住话语,深深地看着她。蓦地,他大叫一声:“啊!你感觉到了吗?”
夏云竹笑着点点头:“你也感觉到了!?”
方暮远拉着她的手放在她腹部,等了半晌不见动静,不满地嘟囔着:“他怎么又不动了?。。。啊!又动了一下!”抬起眼欣喜地看着夏云竹:“你摸到了吗?”
“摸到了。”
方暮远高兴得大笑:“真是个调皮的儿子。”他看着夏云竹,见她清亮的眼中也满是笑意,心一动,直起身子向她唇上吻去。夏云竹低下头拿起身上的书:“啊!该看书了。”方暮远暗自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问:“他喜欢我对他说话,以后我天天这样对他说话吧。”
夏云竹早就做足了这方面的功课,笑着点点头:“书上也是这么说的,胎儿很喜欢听爸爸的声音,可能是听妈妈的声音听腻了吧。”
方暮远听见她说“爸爸妈妈”,心里一甜,笑道:“给他读什么好呢?”
“你也别刻意读点什么,你那么忙,就读你要看的书好了,一举两得。”
方暮远得意地哈哈一笑:“对,让我们的儿子在娘胎里就做好接我班的准备!”
尽管知道夏云竹有极大可能不会愿意结婚,为了显示自己愿意照顾她的诚意,方暮远还是求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求婚,只知道需要戒指,犹豫半天从兜中取出盒子放在她面前,装作不经意道:“送你个东西。”
夏云竹看看面前的小盒子,也不打开,推回他面前:“我不需要。。。暮远,没有必要因为孩子结婚。”
“不是因为孩子,是我。。。”方暮远看着她平静得有如置身事外的表情,心凉浸浸的,讽刺地一笑:“是了,他还有可能会回来,你怎么可能接受我。。。不知他回来后看到这个孩子,心里会怎么想。”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亲耳听见她拒绝心里还是不好受,还是忍不住出言相激。
夏云竹冷冷道:“你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方暮远腾地站起来,回到自己房间。他紧紧捏着那个盒子,盒子颇有质地,棱角硌着他的手掌,像珠蚌内的异物。
这次之后,他们俩又冷战了好多天,除了在一起吃饭,其他时候便没有交集,也不交谈。夏云竹做得很好,餐桌上仍然有说有笑,只是从不和方暮远说话。几天后,梅姨看出不对劲,鼓动方暮远:“少爷,你现在怎么也不胎教了,要胎教啊,小孩子以后聪明,快去给小少爷拉琴听吧。”
方暮远瞟一眼夏云竹,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拎着琴跟着她过去。这样就算和好了。
夏云竹听取了医生的建议,控制饮食,不然将会造成分娩困难。梅姨虽然不满,说医生净耸人听闻,在另两人的坚持下也没再逼着夏云竹吃东西。很多事情,夏云竹都尽量自己去做。方暮远知道她要强,也没有阻止她。但是剪脚趾甲她没办法自己做,因为她根本够不到自己的脚。
那天,方暮远听见夏云竹扭扭捏捏地小声对他说:“我脚趾甲得剪了。”还没说完话便满脸通红。他难得看到她这个样子,想逗逗她又怕她恼羞成怒,二话不说除去她的袜子,嘴角一直扬起着。即便如此,夏云竹还是恼道:“笑什么!?”
方暮远扬扬眉:“你愿意让我效劳我高兴得笑啊。”
夏云竹气滞:“我也帮你剪,这样我就不欠你了。”
“好。”方暮远一口答应。夏云竹说完才发觉自己这是引狼入室,见他答应得那么干脆更是懊恼,嗔道:“想得美!”
方暮远依在她身旁,伸臂环着她:“你出尔反尔哦。”见她满面绯红,含住她的耳垂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一向自诩说话算话的么?”她垂着脸,连耳朵都红了。方暮远心里一荡,吻住她的唇。
夏云竹自从怀孕后,变得更加柔和妩媚。她自己没有觉察出自己的变化,方暮远可是没有错过。如果是以前,她怎么可能让他这样亲近她,现在她有了孩子心也软了,对他的依赖更深了。方暮远享受着她时不时流露的温柔,乐在其中。
方暮远离开她的唇,见她目光迷离,眼中满是水色,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呻吟一声边亲吻她边去解她的衣扣。
“不,不行。。。”夏云竹逸出一声破碎的拒绝。
方暮远笑:“又骗人!医生说可以的。”解开她的衣服。
“不行!”夏云竹用力推他。方暮远怕她有什么闪失,不敢跟她较劲。夏云竹支撑着坐起来,背对着他扣好衣服。方暮远从身后环着她,小声地诱惑:“我会很小心的。”夏云竹垂着头小声道:“不是这个原因。”
方暮远呼吸一滞,沉默片刻在她耳旁低声说:“云竹,你可真狠心啊。”他转过她身子用魅惑的语气轻声道:“你不舍得看我这么难受的对不对。”
夏云竹抬眼看看他,见他一副堕落天使的诱人样,心跳顿时加速。他乌黑的眼睛磁石一般吸引着她的目光,诱人的唇轻触在她唇上,炙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痒痒的,她的心也痒痒的。谁来把我拯救出去?夏云竹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呼唤,我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腹中传来一阵拳打脚踢,夏云竹深吸一口气推开方暮远,大口喘息着,心说,好险!方暮远靠在她肩上:“怎么了?”
夏云竹调匀呼吸:“宝宝踢我了。”
方暮远手放在她腹部,里面又是一阵猛踢。他手上加力轻轻按了按,心中懊恼不已,暗道,儿子,你怎么一点也不帮老爸!?
夏云竹整理好衣服站起来:“我该睡了。”
方暮远悻悻地走回自己卧室,心说,以后还有机会。可是以后他便没有机会了,夏云竹总是很谨慎地对他,再后来便临近分娩期了。
夏云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说她低估了怀孕的辛苦。怀孕后期她身子颇为沉重,脚肿得厉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完整个答辩过程。医生也不建议她那段时间答辩,告诉她说那段时间随时可能分娩。不得已,她只好把答辩时间安排到预产期一个月后。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他们的儿子便折腾着要出来。夏云竹生产过程颇为顺利,待产的时间不长便开到十指。方暮远跟着她进产房,支撑着她好让她用力。夏云竹的体力一向很好,几次用力孩子便出来了,八磅十二盎司。
方暮远接过护士手中包好的婴儿,放到夏云竹怀中,用手指轻触着他的小脸。这是他的骨肉,是他和爱人的血脉,他们的孩子紧紧地将他们俩联系在一起,永远也割不断。他看看儿子,再看看同样看着孩子满脸幸福笑容的夏云竹,心说,云竹,无论要我做什么,我绝不会要你离开我。
夏云竹抬起眼看着方暮远,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