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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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翅膀-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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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地看着妈妈。”
   “这样?”夏疏桐学一遍。
   “嗯,还要更委屈一点。。。对了。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教的。”
   “不说不说。”夏疏桐忙摇头。
   
   果然,夏云竹不同意:“太危险了。”瞪一眼利比文:“又是你搞出来的什么花样!”
   利比文忙撇清:“怎么是我,又不是我要滑雪。。。小猪,我带着他不会有危险的,你还信不过我的技术?比那些教练强多了。”
   “万一照顾不到呢!?”
   利比文无奈道:“也不过就摔一跤。小猪,做父母哪里能把孩子成天保护着,还是男孩子,这样长大多没出息!?你小时候不也成天上窜下跳,你学冲浪的时候才几岁?冲浪可比这个难多了。”
   夏疏桐赶紧小声道:“妈妈,我想学。”一脸可怜巴巴的委屈。
   夏云竹沉吟不决。
   利比文赶紧保证:“我保证半步也不离开他。”
   “。。。好吧。”夏云竹叮嘱夏疏桐:“不过桐儿要听话,不可以任性。”
   夏疏桐赶紧点头,欢呼着去套小滑雪板。方灵均跟在后头拉着夏云竹:“妈妈,我也要玩。”
   夏云竹愣了愣,解释道:“可是小鱼儿叔叔只能照顾一个人。”
   方灵均垂下眼,闷闷不乐地埋头坐在一旁。见他那个样子,夏云竹无奈地拍拍他的头:“我们去跟爸爸说一声,妈妈来教你。”
   方灵均猛地抬起头,高兴地跳起朝方暮远那里奔去:“爸爸爸爸,妈妈要带我去滑雪。”
   夏云竹道:“他们两个一定要滑雪,我只好答应了。”笑着拍拍他:“劳烦你带着墨儿了。”
   方暮远哦一声,怏怏地坐在筏子上。
   夏云竹见他一脸落寞的无辜样子,几乎和刚才方灵均一个表情,笑着弯下腰,双手搭着他肩头:“傻瓜!”方暮远拉低她脖子,吻了吻她的唇,小声道:“不许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夏云竹捏捏他的脸调笑道:“你这个样子比均儿刚才还委屈呢。”
   
   一天下来,方灵均和夏疏桐都掌握了个大概,尤其是夏疏桐,和他父母一样天生有着运动细胞,比方灵均滑得还好。
   夏云竹看看时间差不多,招呼夏疏桐:“桐儿,该回去了。”
   夏疏桐不肯走:“妈妈,再玩一会儿。”
   “明天再玩。”夏云竹带着方灵均慢慢滑回去。
   夏疏桐小声嘟囔着:“就再多一会儿。”
   利比文招呼他:“桐儿,听妈妈的话,走了!”
   夏疏桐反而滑得更远了些。
   利比文停住唤他,见他咯咯笑着又滑远了些,无奈地摆摆头,这个儿子还真是贪玩,一点也不听话。他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总是这么贪玩,即使明天还可以玩,今天也要玩个淋漓尽致。
   夏疏桐朝利比文挥挥手:“你走远些,我滑到你那里。。。不行,再远些!”他自己又往远处滑了滑,说:“还不够。。。”又跑远了些。
   
   夏云竹带着方灵均滑回去都不见利比文和夏疏桐过来,想着一定又是夏疏桐不听话了。她扭头见利比文站在十几米开外,夏疏桐站得更远,还在朝利比文摆手。她脱掉滑雪板,扭头对方暮远说:“我去把桐儿抓回来。”刚走出两步,听见哄隆隆的响声,见利比文忽然向前飞奔。她正疑惑着,好好的跑那么快做什么,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抬眼看去,积雪从山上冲下,而夏疏桐就站在那下方,一动不动。利比文离夏疏桐越来越近,夏云竹惊呼一声也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夏云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个人固在怀里,扭头看见方暮远担心的眼神。她喝道:“放开!”方暮远抱得更紧了。夏云竹心一急,扭着他的胳膊把他摔在地上。方暮远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跃起把夏云竹扑倒在地,按住挣扎的夏云竹沉声道:“云竹,来不及了,太危险。”
   夏云竹愣愣地眼看着一团白色从眼前掠过,咽下了口边的惊呼:“桐儿。。。小鱼儿。。。“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 
           第四十四章
   
   雪浪很快过去,方暮远扶着夏云竹站起来。夏云竹一声不吭地看着刚才的方向,忽然拔腿狂奔,方暮远都来不及阻拦。方暮远的手下全聚过来,他沉声吩咐:“出动所有的人,人不够从别的地方调,把所有搜寻的设备拿来,缺什么调什么,要快!派几个医生过来,医院那边也准备好。”又吩咐保姆照顾好孩子。
   夏云竹只知道没有方向地乱跑,可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山谷幽静,白雪皑皑,可是没有他们。巨浪抹去了他们的影子,她迷失了方向。她跪倒在地,脸埋在雪地里,心被冻得冰凉。
   几个孩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满脸煞白,话都说不出来。方灵均搂着夏淡墨,和露茜凯麦儿抱成一团。方暮远此时也无暇安慰他们,跑到夏云竹身边把她扶起,擦去她脸上的雪,拍了拍她身上,安慰道:“救援的人很快就到。”
   
   救援队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方暮远的助理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扫描到一团大的影子,没有发现小的。”
   方暮远心往下沉,看一眼离他几步远面无表情的夏云竹,走得更远了些压低声音道:“下面有没有看?”
   “正派人去。”
   “要快!”
   助理离去后,方暮远愣愣地站了半晌,走到夏云竹身旁,牵起她的手。她的手一向温暖,可是此刻却冷得像冰,而她的人也散发着阵阵寒气。方暮远揽着她的腰:“云竹,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夏云竹一动不动,身体僵硬,仿若石化。她看着一个方向,其实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她已经不知道温度,无法感知周围的动静和时间的流逝。
   
   方暮远觉得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终于听见人喊:“弄出来了!。。。两个都在!”他稍稍松口气,拉着木然的夏云竹跑过去,见大家小心翼翼地把利比文和夏疏桐抬出来,夏疏桐被利比文护在身下,两个人都昏迷着。
   救援人员把他们俩抬上直升机,夏云竹仿若刚刚惊醒一般,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跳上另一架直升机。方暮远赶紧跟上她,吩咐助理去安顿好几个孩子。
   到医院后,夏云竹跟着急救的推车跑动,心里比众人纷乱的脚步还要烦杂。推车进了手术室,她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忽然重重坐下,静静地等在手术室门口,垂眼坐着,双手交叉,像一座雕像。方暮远坐在她身边,轻轻揽着她。没过多久,医生出来,笑道:“孩子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
   方暮远大松一口气,高兴之余还有些不放心,皱眉道:“全都检查过了?”
   “都仔细检查过了。”
   夏云竹殷切地看着医生,说不出话。方暮远看她一眼,替她问道:“大人呢?”
   医生皱了皱眉:“大人伤得比较重,伤主要在背部,还有内出血,正在抢救。”
   方暮远点点头,揽着夏云竹坐下:“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夏云竹仍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脸上的表情甚至很平静。方暮远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云竹,你别这个样子,你这样我很害怕。。。你说句话,说句话好吗?你哭出来,别这个样子。。。”
   可是她却像一尊化石,不仅连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呼吸仿佛也轻不可闻。方暮远坐在她身旁,只觉得她冷得像冰,呼出的气仿佛也是寒的。
   
   护士推着夏疏桐进病房,夏云竹此时才知道动一动,忙跟着进病房。方暮远吩咐助理在手术室门口守着,随时通报。他走进病房,见夏云竹坐在床边,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表情,温柔地看着夏疏桐,轻抚着他的头发。他心一动,利比文埋在他心里的那根刺又冒出来,刺得他苦不堪言。她从未这么温柔而宠溺地看过别人,目光中满满的全是爱。
   助理走进来,在方暮远耳边小声道:“血浆不够了。”
   方暮远皱眉道:“赶紧调,还等什么!?”
   “正在调。”
   夏云竹腾地站起来。
   方暮远忙拉住她:“云竹,我去吧,我也是A型血。”
   夏云竹摇摇头:“他是RH阴型,只有我可以。”
   方暮远松开手,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她终于说话了,可是她说的却是“只有我可以”。方暮远知道她没有别的含义,也知道就算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去救,可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失落。
   
   方暮远守在夏疏桐身边,见他一脸恬静地睡着,刚才发生的事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影子。他不爱夏疏桐吗?不,他当然爱,不仅仅因为他是夏云竹的孩子,更因为他是他养大的,因为桐儿爱他。可是他内心深处再回避,也无法否认他讨厌桐儿的生父,那个可恶的,时不时刺痛他的人。
   夏云竹脸色苍白地回到病房,方暮远忙上前扶住她:“输了多少?”
   “没多少。”夏云竹小声道:“没有上次多。”
   “。。。躺着休息会儿。”
   夏云竹摇头:“我不要离开桐儿。”
   方暮远揉揉她头发笑:“傻瓜,和桐儿一起不就好了。”
   夏云竹把夏疏桐搂在怀里,阖上双眼,心里不住地说,桐儿,你告诉爸爸一定要醒过来。
   方暮远坐在病床边照顾着他们母子。夏云竹闭着眼,一脸的平静,像是睡着了一般,可是眼皮下的眼球仍不停地转动。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温柔地抚摸着,静静地等待手术室传来的消息。他怕从那边传来任何不好的消息。从他的角度或是方氏的利益出发,他当然不在乎利比文的生,甚至他死了更好。可是方暮远不想他的死让他成为夏云竹心中永远不可超越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方暮远的助理进来。听见脚步声,夏云竹猛地睁开眼,腾地跳下床。助理赶忙道:“没事儿了,抢救过来了。”心说,好在抢救过来了,不然看这位的样子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夏云竹呼出一口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方暮远忙捞住她,吩咐助理:“快去叫医生!”见他不动,轻喝道:“怎么还不去!?”
   “呃。。。”助理指指夏云竹,干笑两声:“只是晕过去了。”他补充道:“医生说明天能不能醒来是关键。”
   方暮远看一眼夏云竹,松口气,淡淡道:“知道了,去告诉医生这句话不用对她说。。。这里没你的事儿了。”抱着她坐下,松开她领口的衣扣,为她轻轻扇着。
   不一会儿,夏云竹醒过来。她看着方暮远,目光呆滞。方暮远朝她微笑道:“没事儿了。”夏云竹一震,埋在方暮远肩头抽动着肩膀,身体剧烈颤抖。方暮远轻轻拍着她:“云竹,没事儿了,你可以哭出来了。”
   夏云竹揪着他的衣服,把哭声埋在他肩头。夏云竹受伤后,一向是迅速合上自己的壳,用坚强抵抗着外界。而内里的沙砾只能靠自己柔软的心去慢慢磨,每磨一下都很痛。她不知道原来可以张开壳,把沙砾剔出,虽然难免留下伤痕,可远没有自我疗伤那么痛。她抱着方暮远大哭一通才明白,原来受到委屈心里难过找个肩膀大哭之后要好受很多。
   夏云竹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方暮远都以为她会脱水才止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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