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人一兔皱眉不语,白轻笑出声,“有五位影级大人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敢来闹事。而且你们不可以小看我哦,水无月一族的血继也不简单呢,更何况是在我最熟悉的水之了。还是说,你们现在就想试试被做成冰雕的滋味?”
半开玩笑半带威胁的总算让一人一兔稍稍放了心,但是临出发前,白却莫名的情绪不安起来。那种强烈的令人烦躁的感觉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的感觉一向很敏锐,只是这一次虽然烦躁,白却直觉的那种危险不会落到自己以及自己所关心着的人身上。既如此,就随它去吧,他只要能守护好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人就足够了,其他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私下里叮嘱魂小心留意着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一番长途跋涉之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水之了。时隔几年再回到这里,白庆幸自己此刻戴着面具,否则所有人都会发现他情绪上的变化。
不是兴奋,也不是激动,更不是怨恨,毕竟这里曾经承载了他几年快乐的童年时光。
晚上,四个人的小队两人一组轮流值班,白被安排在后半夜,和队长一起。不过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等夜深了,悄悄地隐去身形,向着记忆中那片林子潜去。
和那时候一样,林子里很安静,是一种没有生气的死寂。
‘再不斩大人不在这里了么?’心里这样想着,白正要进屋去看,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传来,他迅速藏身在附近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
他这边才隐藏了踪迹,刚刚所站的地方就出现了两名戴着面具的忍者,看那面具的模样,正是雾忍暗部。
两人对附近的环境察看了一下,其中一人道:“我明明看到一条人影向着这边过来了,怎么不见了?”
另一人正待说话,一只小松鼠吱一声从一根树枝窜上另一根树枝,于是他拍拍方才说话人的肩膀,说道:“也可能是看错了吧。我想叛忍再不斩不可能再回这里,之前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朋友,居然想凭一个人的力量就去刺杀水影大人,这样不自量力的人想也不可能再回来了。除了那些小家伙们。”
第一个说话的人又道:“看样子是了。害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今天能抓到再不斩,去水影大人那里领赏呢!”
“迟早的事,我们去那边看看情况吧。”
两名雾忍暗部离开以后,白仍然无法消化自己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再不斩大人刺杀水影失败成了叛忍?为什么?他不能理解。
仔细回想当初的点点滴滴,教授自己暗杀术,一直都在忙碌的接任务赚钱,还有赶走他时所说过的那番话,这一切联系在一起,白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再不斩是想要将他培养成出色的杀手,一起去实施刺杀水影之事吧。只是可惜,那时候的白畏惧杀人,是一个失败的杀手,也因此再不斩才会赶他走,就是不想因为他而毁了自己计划了多年的大事。
想到此,白觉得周围突然变冷了许多。水之了的气候因为潮湿,晚间本就阴冷,而想明白了的白更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被人当了棋子,这种感觉很不好呢,即便是被抛弃了的不合格的棋子。
惊闻
不知道再不斩现在的下落,所以白也无从向其求证什么,这件事便作为一个谜被白藏在了心里。
一年多的相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在白的心里,他始终认为再不斩大人是属于那种嘴硬心软的类型,这一点从他总是对他说狠话,但是又偷偷地拐着弯的关心他,就可以看出来。再加上脑海中那些所谓的前世的记忆画面,白隐隐觉得或许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
五影会议探讨出了什么结果他并不关心,只是几天后当他们启程返回木叶村时,那天的夕阳红得似火。多日来的不安齐齐涌上心头,甫一踏入木叶,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血腥味便直直冲入白的鼻喉,胃里一阵翻腾,他险些当场吐出来。
三代神色微微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一直担忧着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匆匆赶回火影办公室,白和另三名暗部成员也回到了暗部。
整个暗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直到来到现场,宛如阴森古堡的宇智波大宅里,到处是血的痕迹。
原暗部成员,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忍者宇智波鼬,一夕之间杀害了宇智波全族的人,只留下了他年幼的弟弟宇智波佐助,然后叛离了木叶,下落不知。而宇智波佐助仍在木叶医院里昏迷不醒。这便是白得到的消息。
做完了清理工作,白回到了波风宅。一进门就看到鸣人反常的坐在院子里发呆。说他反常则是因为现在在他的脸上根本找不到平日里的活力,反而带着些许茫然和愤慨。
“鸣人。”白都走到鸣人旁边了,他还在发呆。
鸣人闻声抬头,机械式的开口,“啊,白你回来了!”
“恩。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你没有专心的训练?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白伸手揉揉鸣人的头顶,他还是习惯看到那个性格开朗爱搞恶作剧的鸣人。
鸣人依旧呆呆的坐着,感受着自头顶传来的温暖,闷声道:“呐,白,你说人的生命是不是真的很脆弱?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生命,也许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虽然我一直不喜欢宇智波佐助那个嚣张又傲慢的家伙,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是会替他感到难过。鼬大哥……我觉得鼬大哥不是坏人,我甚至很羡慕佐助有那样好的一个哥哥,但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佐助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去偷偷的看过他,虽然昏迷着,但是他的表情很痛苦的样子,他一定很伤心吧,亲眼见到自己最崇拜的哥哥杀害了所有的家人……”
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白看到他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但是白除了抚着他的头顶给他安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对于宇智波鼬的印象,白也只是与他见过几次面而已,连话都没有说过。但是那个人的眼睛,那个人浑身散发着的浑然天成的气息,只一眼便能让人牢牢记在心里。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次的灭门事件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又在隐藏什么?
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君麻吕站在门口,眸子里全是白的身影,沉默了半天终还是吐出一个字,“白……”连日来的想念,多少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将全部的情愫都融合在了这一声轻唤里。
“恩,我回来了。”转头,白微笑着看着君麻吕,几日不见,君麻吕竟然瘦了许多。看来有必要教他该怎么照顾好自己。再看向他脚下,魂竟然不在?
顺着白的视线,君麻吕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于是解释道:“魂去日向家找白衍了,没说原因,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白了然的点头,拍拍身边鸣人的肩膀,“鸣人,对于你来说,宇智波佐助是你的什么人?”
鸣人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不过还是马上挥舞着拳头回答道:“宇智波佐助是我必须要打败的对手!”
“宿命的对手啊,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友情呢。”先是发表一声感慨,在漩涡鸣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白神秘的一笑,“呐,鸣人,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宇智波佐助,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要去做什么?”
鸣人想也不想就回道:“找到鼬大哥问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曲起手指敲在鸣人的脑门上,笑道:“你确定自己能找得到宇智波鼬?还有,你确定他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吗?”
鸣人立刻耷拉下脑袋,“不确定……那,白你觉得佐助会怎么做?”
“变强。”鸣人和白一齐看向插话的君麻吕,不过他说完那两个字便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白则顺势继续提点鸣人,“君麻吕说的对,正因为佐助他了解自己的哥哥有多强大,所以想要从那个人嘴里得到事实的真相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能找到并追上那个人,然后才有机会去问他事实的真相。你说是不是呢?”
鸣人眼神一亮,大声道:“我懂了!我也不能放松,绝对不会输给宇智波佐助!”
“可是,”紧接着鸣人神色又有些犹豫,“我听医院里的人说,佐助那家伙是受到了精神攻击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如果他一直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白淡淡一笑,道:“鸣人,如果你认定的对手是个胆小鬼,是个只知道逃避的弱者,你会怎么做?”
“我漩涡鸣人的对手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家伙?”鸣人瞪大眼睛,随即恍然大悟一般的狂点头,“我明白了!佐助那个家伙虽然个性不讨人喜欢,但是他绝对不是胆小鬼。白,君麻吕大哥,我要再去一趟医院。”
“去吧。佐助一个人在医院里也怪孤单的,你可要多多陪他说说话哦!”挂着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白伸手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然后鸣人便活力十足的跑出波风宅,向着木叶医院的方向而去。
原地,似是自言自语,白轻声道:“这样也好,至少鸣人已经恢复了精神。”
心意
随着漩涡鸣人的离开,波风宅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白和君麻吕两个人。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两个人静静地谁都没有言语,就只是安静地坐着。
过了许久,君麻吕扭头一脸瘫然地瞟一眼白,问道:“白,你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吧?”
白闻声转头,笑意浮上眼眸,“被你看出来了呐,你的感觉也越来越敏锐了,君麻吕。”
视线从君麻吕的身上移开,似是回忆又似是在遥望着远方,白道:“其实我之前确实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想问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想问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想问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从我们相遇到现在,这么多年的相处算下来,我们之间的牵绊应该是没有什么能够切断的。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我也知道我不能再干预你的人生。所以君麻吕,不管你正在做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请记得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君麻吕心情复杂的看着白,早就猜到白会这样说,也早就明白他对自己只是一种亲人般的兄弟之情。但是听到白亲口说出来,为什么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呢?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牵绊,他想要守护着白,想要能永远的留在白的身边的那样一个身份。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呢?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当这个想法一天天变得强烈时,他却愈发的不安起来。害怕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他,害怕他身边的位置某一天终会被另一个人所替代,害怕……原来自己已经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吗?脑海中突然闪过‘喜欢’两个字,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所有的情愫突地全部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喜欢啊,他喜欢白,想要永远和白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看着君麻吕变来变去的表情,白轻声一笑,凑近了说道:“呐,君麻吕,在想什么事情这么认真?”
君麻吕正兀自在脑海中捋清自己情绪的时候,耳边传来白说话的声音,他甫一回神便看到一张放大了的白玉般的面庞,纯净的黑色眸子正带着笑意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双颊因为回来之前的忙碌而泛起的红晕尚未消退,还有那微笑着勾起的唇角。
眼前这副画面令君麻吕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