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头疼时,京一为她端来了茶水。
“……谢谢。”心爱苦笑:“让你这样的剑客来做照顾小鬼这种事,想必你是十分不情愿吧。”
“你救了鹰乃宫,所以你是恩人。”
京一淡淡地回答:“父亲说,我要保护你安然无恙。”
“叔叔他……嘛,随意吧。”
微微眯起眼,视野所及是无尽的地狱火海。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不堪。
“新选组那边不够可靠了。”心爱对京一说。
“你有什么想法。”
“当在一个角度自己能掌握的东西到达了极限,那就换个方向去得到别的东西。”
心爱下定了决心。
现在可不是退场之时,舞台还需要更加华丽些才行。
“桂小五郎在京都的一所旅馆。”心爱说“我们有机会得找他谈谈。”
“……”京一皱眉。
“怎么?”
“那个男人看上去温和本质却是杀伐果断,他不会放任知道他位置消息的人活着离开他们的眼前的。”
“的确。而且对于那样有着觉悟的人来说,用他的家人女人威胁他也不过是小丑把戏,有觉悟站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往往都是残酷冷血到极致。”
心爱颔首,她很赞同这个说法。
“可惜,他们长洲蕃已经没有余地了。”
如果他桂小五郎还有余力,自然可以无视自己,但现在那个男人已经焦头烂额,自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谁会斩断自己的救命稻草?
“准备一下,明日动身,我们去见见那个桂小五郎。”
看样子心爱已经有所觉悟。
“这样合适吗?”
“什么。”
“你同新选组有约在先。”
“知道吗?,京一。”心爱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她看上去有些累了。
“胜海舟老师一直对日本人的内里蕃州争斗表示不解。”
明明外有虎狼,为何还要这样无意义地争斗。
“那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来得及得到更多,在转瞬即逝的时间里用自己的手抓住更多的东西。”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但是为了利益却要将其复杂化,所以心爱只能跟着幕府那边的行动然后想出对策,她是被动的那一方。
“每个人,都是商人天才。”
每个人都在做着徒劳无用的功夫。
贪的越多,摔得越狠。
“我只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的小虫子罢了,和那些庞然大物正面抢食我可做不来。”
心爱累了,她感觉自己的眼睛疼。
自己也是迫于无奈。
帮助新选组排除了困难获得了大义,但是那帮人依旧是不满足,开始从自己的手边抢肉。别以为喊着为国家的口号就可以跳脱出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
心爱要稍微挪动一下拼图。
“京一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就算真的要死了你也会保护我的,对吧。”
京一没有否认。
从小到大,他始终在保护着她,见证着心爱的成长。曾经那个做事迟钝,学什么都学不好的女孩儿,现在的鹰乃宫心爱。
他都得去保护。
044 前奏(幕间)——答案
ps:啊,好心累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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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骨髓的疲乏。疲乏到就连稍微动动脑子去思考自己的作为都没有余力。
好累呀。
七实感慨。
虽然从最初就总是缺乏干劲,但是这样的疲累还是有生以来第一回。
她站在选择的分叉路口,选择是否要继续手持刀剑,
……
……
那么,如果我当时有刀在手的话……你也会将我?
“……”
剑心坐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事物,高远的苍穹,旅馆门前街道上行走的路人商贩,还有别着刀剑的浪人武士,他纯粹是在发呆,眼睛看着这些,但脑袋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
从雪代巴住进小荻屋已经有了一段时日,偶尔剑心会想起巴问他的那个问题,只是他自己始终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自己现在已经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本心同志向没有变,可是剑心感觉自己是不是离自己所希望成为的那种人距离越来越远了。
门被推开,巴走进屋里,她一身要干活的装扮和刚来时相比已经朴素了不少,可是巴从来没有说过任何怨言,她那张好看的面孔似乎出现不了除了“面无表情”之外任何其他的表情。
古井无波。
还是个年轻的女人,给人的气氛却和年老的老人相当。
违和感十足。
“我要打扫,请出去一会儿。”然后擅自“命令”剑心,好像这个房间是属于她的一样。
“我不觉得需要打扫。”
嘴上剑心这样说着,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去准备给巴腾出空间。不知不觉他居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
“是老板娘让我打扫的。”
路过书桌,剑心看见放在书桌上的记事薄,他平常几乎不会去动笔写字,这种厚厚的记事薄他是肯定用不到的。
“那是我的日记,请别偷看。”
谁会去看呀……剑心无语扶额,不过居然连日记都开始写起来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准备常住呀。
“以防万一。”
然后像是洞穿了剑心的想法,巴补上了这一句话。
剑心拿她没办法也只能苦着脸速度退了出去。
出门后没多远就遇上了饭冢。
“哟,怎么了剑心,闷闷不乐的。”
“饭冢先生吗?”
“难道说,又和阿巴吵架了?”
好吧,听到对方这样开自己的玩笑,剑心差点又抑制不住自己拔剑的**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饭冢收起了自己那始终嬉笑不正经的嘴脸从怀中掏出了黑色的信笺。
看见这个,剑心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今晚,依旧拜托你了。”
……
……
走投无路的武士放弃了继续逃命的想法,他的护卫已经全部死在了那个人的手上,而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也只是一个死胡同而已,跑是绝对跑不掉了。
红发的刽子手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向他走来,
武士选择拔刀。
然后只是手指搭在了刀柄上的一瞬间,那死神就突然站在了他的身前。
飞天御剑流——龙巢闪。咬。
瞬间武士就被乱刀砍死,毫无悬念。剑心在杀人搏斗之中领悟飞天御剑流的变招,他现在所驾驭的是当之无愧夺人性命的凶刃。
又是一次血色之夜。
剑心没有动摇,不断去重复执行天诛大任。
当晚回到小荻屋,他和平常一样到了打水处,然后打水洗手。
巴循声过来,她就站在门口看着剑心,许久之后,直到剑心仿佛快要将手上的皮肤都给磨破时她才开口。
“你打算就这样,无止境地杀人吗?”
剑心不去回答。
当然,巴本来也就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剑心的回答。
当晚就这样过去了。
“还有,她的言行举止,待人接物,生活习惯,就连烹饪的菜式都不像是个京都人。”
饭冢带着草帽,在一家菓子店外同桂小五郎汇报他所调查的有关雪代巴的一切,当然,这些调查得来的信息只是鹰乃宫提供给他的假话而已。
“从一些书写细节,还有阅读习惯看倒不像是粗人出生,初步推论可能是关东武术世家的姑娘吧。”
饭冢装作心不在焉地吃着点心,但暗中还是在观察桂小五郎的表情。
“她,完全没有同外界联络的痕迹。”
稍稍停顿片刻,他又说“我感觉,雪代巴是外界混进来的密探的可能性不大了。”
桂小五郎摇摇头
“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虽然按你的调查她的确不太可能是密探。”
“嘛,一只离家出走的小猫吧。”
“我想知道,她对绯村的影响。”他问
“影响,说不上吧,不过……”饭冢仰头望天似乎若有所思。
“不过?”
“据检查尸体的人说,最近落剑的切口变钝了。”
……
……
巴一个人呆在剑心的房间里,她正在缝补衣物,至于剑心今晚还是不在。
“这么晚不好意思,可以打扰吗?”
桂小五郎居然找上了她。
“如果您找绯村先生的话,他今晚外出了。”巴只是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并不认识的男人就继续去做手中的活计,淡淡地回答。
“我知道,我是他的长官。”桂点头,然后说“他的工作都是我安排的。”
听到这句话,巴手里一顿,终于肯直视他了。
准备好茶水,两人相对坐下,桂也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疯狂】?”
“年轻时,我和友人同志有幸得到【松下村塾】的恩师教导,受益良多。”桂说起了以前的事“在安政大狱事件中被处死的吉田松阴老师曾教导过我们……”
要打破这个德川三百年末期陷入了疯狂的时代,我就是要建立新时代,成就大业,我们大概要变的比我们的敌人更加疯狂才行。
“不惜忍受疯狂才是最高的正义,那恐怕也是当今长洲派的原动力。”
说起这些的时候,桂的表情有些狰狞,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大概不是在和她说笑。
“而绯村,就是那疯狂的先锋,承担着最残酷严苛的任务。”
“那又怎样。”她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容。“你和我说这些是想我做些什么?”
桂重新带上微笑轻轻地叹气说“打扰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说完便欠身推门离开这个房间。
巴的视线随着桂而动,直到确认对方确实离开后,她才走到桌子前坐下,拿出笔与记事薄在上面开始写下了什么。
翌日,巴早早地就开始做起了杂务。
“辛苦你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板娘很喜欢巴这样听话乖巧又勤快的女孩儿,每天见到她都是笑眯眯的不知道有多钟意,安排好的任务巴做完后她也不会再刁难她总是让她早早就回去休息。
“是。”巴向老板娘告辞后换下衣服回到房间,在那里剑心还在睡觉。
怀抱着剑,安详地睡着。
“疯狂……吗?”
巴想到桂对她所说的那一番话。
可是,单看他这副睡相不过是个未经冠礼的少年而已。
想着这些,她拿起被子慢慢地走到剑心的身边想替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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