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猝不及防,吃了一惊,连忙摇手道:“少爷,别听她瞎说,我只是个小丫头,怎……么可能配得上正房呢?”后面几个字,细若蚊蝇。
她的脸蛋红鸳似火,嘴里说着,眼皮垂下,不敢去看龙灏。
这小丫鬟,年纪大了,心思也活泛开,她怕少爷怪她多嘴,把什么正房、二房、三房的事说给梅丽莎听,心虚也心焦,既怕少爷斥骂,又期待少爷的回答。
“哈哈哈……”张月虎一愣,随即仰头大笑:“洋女人,你还知道正房?告诉你,这个小丫头别看生的可爱伶俐,可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最多就是个妾室,而我的女儿,从小接受三从四德的正统教育,贤淑良德,又有双方父母的媒妁之约,所以嫁过去必然是个正房!而你嘛,啧啧,若是我女婿喜欢,收你这个大洋马当个暖床的夜壶也不赖啊!”
大洋马?夜壶?
中文水平有限,再加上张月虎一口的山东+东北腔,梅丽莎不由呆愣住了。
龙灏听张月虎说的粗俗,连忙咳嗽插道:“胡说什么,张月虎,这位是西班牙皇室的公主,拥有十万火枪兵……什么暖床不暖床的,休得再提!另外,我父母已经过世,你说的媒妁、婚约,都得等我的大管家回来才能确定!所以嘛,你还是不要把女婿、岳丈吊在口上,听得不雅观!”
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龙灏一听,背后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样的老婆,必然是符合大清朝审美观的绝代恐龙!定要想个办法推掉才行!
鸳儿见龙灏没有直接对‘自己当正房’做出评论,心中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有些失望,不过正当这时,她身子蓦地一轻,居然是被龙灏抱了起来!
龙灏拦腰把发呆的鸳儿抱在怀里,如今他已长到1米75,体格有力,而鸳儿不过1米6,轻轻的柔弱无骨,抱起来如软玉入怀,毫不吃力!
龙灏嘻嘻笑着:“张月虎,另外告诉你,这个是我的小丫鬟,我心头的宝贝疙瘩,说什么收入妾室,那是不可能的!她呀,将会是我龙灏明媒正娶的第一人!”
龙灏早就决定,只要是他的女人,都得明媒正娶,什么正妻平妻,统统滚远点!
呀!鸳儿小心肝一跳,整个身子都燥热了起来:我……我没听错吧,少爷说、居然说要明媒正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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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藏宝 上
张月虎见状,气得胡须和辫子齐飞,手中的铁胆掉落地上:“荒唐!你真荒唐,居然要和一个填房丫头成亲?龙灏娃娃,你是想气死我和你爹爹是吧……”
龙灏淡淡地道:“不好意思啊,我爹爹先下去了,您是想下去陪他,陪他,还是陪他啊?”
张月虎怒道:“滚,给老子滚出去!老子的女儿那般贤淑良德,不能被你耽误了……小娃娃,老子决定不把她嫁给你了,嘿,你小子后悔去吧!”
不嫁?正合吾意!
龙灏微微笑道:“绝不后悔!对了,你最好转告令千金,我龙灏就是个花花公子,除了小丫鬟要娶,边上的这个大洋马也要娶!她若来了,只会气得短命十年,很不划算哩!”
“嘤!”听了此言,鸳儿更加害羞了,连忙把小脑袋藏进龙灏怀里。
花花公子?张月虎倏地一愣,但马上明白了那是‘浪荡子’的意思,不由更是眉撇须张、怒气急喘。
大洋马……也要娶?梅丽莎聪慧如狐,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所谓的‘大洋马’就是指自己了,听到龙灏的‘豪言壮语’,这位开放的异国公主不知怎么的胸口也小鹿乱撞,跺了下脚,狠狠剜了龙灏一眼,率先飞也似地逃掉了。
飞霞满面,桃红如春呢!
哎,看来入乡随俗,当初那个为了追求爱情而大胆逃婚的公主,现在也被同化了,晓得害羞,晓得闪避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梅丽莎逃了,龙灏也趾高气扬,如胜利凯旋的大将军,抱着软玉喷香的鸳儿,走出了张月虎的房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此行的目的——退婚——已然达到,龙灏心情畅快下,一边亲着娇羞欲死的鸳儿,一边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调子,在大街上走着。
周围的不良士兵见了,都啧啧称叹:鸳儿好福气啊,看来少爷长大了,能够把这丫头片子收房了……
鸳儿乖巧懂事,随侍龙灏身边,周围哪个人不真心喜爱这个可人儿?看到她被龙灏抱着从张月虎房里出来,心中都是大乐:嘿嘿,看来,那瘦老头是咱家少爷岳丈的谣传,不攻自破啊!
接下来几天,各人忙各事,周伯当和雷龙一面管自己的兵的同时,一面见了渔民不断送来的温温鱼,也是啧啧称奇,心中连叹少爷好本事,这个能改变温度的神奇鱼苗,多半也是从佛祖的某个小千世界里学来。
龙灏知道了他俩的想法后,连说了几遍这是‘科学的力量’,不过这两个大老粗听了,都是咧嘴一笑:“晓得晓得,这是秘密,现在新来的人多了,可不能让他们晓得少爷身受佛缘呐!人多口杂,佛祖会怪罪的!”
龙灏顿时无语。
三月一日,龙伯终于回来了,随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风尘仆仆的施密特,他们乘坐西诺皮号,带回来了一船的黄金!
看到岸边乐呵呵的周伯当与雷龙,龙伯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伯当原先算是他的手下兵,今后就算当了什么陆军司令,只要龙灏还在,龙伯就无需对他客气!
周伯当笑道:“龙伯,恭喜您顺利出关啊!”
他们去大清的时候,龙伯还在闭关,这次出关后,整个人变得精神矍铄、胎骨不凡,令人望而生畏、心生凛然!
龙伯跳下船,道:“你们回来就好,可以帮少爷一把……对了,少爷呢?”
这次接船,龙灏却没来。
周伯当附上去把话一说,龙伯面色立刻大变:“巴腊河那厮捉回来了?还有‘瘦金虎’张月虎和他的手下,你们也接回来了?”
周伯当点头,并且说:“是呢,虎伯说那件事也查出了眉目,应该和少爷说,不过现在嘛,虎伯和少爷,似乎有了不小的矛盾……”说到这里,周伯当搓搓手,显得很局促。
龙伯凝眉问道:“少爷和张月虎?怎么会有矛盾的,你难道没有从中调解?”
周伯当叹口气,把事情简略一说,龙伯听完不禁哼道:“这个瘦金虎,行事也太鲁莽了,话不说清就和少爷动手……他以为少爷是小娃娃吗?吃了这记闷亏,算他活该!走,带我去见少爷,找到张月虎,我们一起把那件事说个清楚!”
还是软禁张月虎的那间小屋,里面的人物如下:龙灏、鸳儿、龙伯、周伯当、雷龙,还有抠着脚趾丫的张月虎。
气氛凝重,雷龙犹豫着道:“少爷,我……觉得我还是回避吧!”
龙伯的气场非常大,他瞥了雷光头一眼,似乎在问:龙家的家事,你小子杵在这里做啥?
龙灏摆摆手,道:“龙伯,雷龙已经算是自己人了!我说过,今后没有龙家,只有龙鳞党,他是核心党员,为什么不能留下?”
龙灏发话,龙伯自然没了脾气,他散去气场,叹道:“既然少爷这般坚持,我当然没意见,不过雷龙,老朽跟你说,接下来你听到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听进去了,就连你师父洪在末也不能告诉,知道么?”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龙伯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令得雷龙笔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忙应:“雷龙知道,师父是师父,党是党!这点是非,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龙伯微微点了下头,不再看雷龙,而是对张月虎道:“那件事,你最清楚,还是由你来跟我家少爷说吧!”
张月虎弹弹黑色的泥丸,盘坐床上,懒洋洋地道:“说什么说?你家小少爷要娶小丫头当正房,置我家丫头于何地啊?”
丫头?
龙伯眨巴了下老眼,在周伯当的低声解释下,弄了半天才弄明白:感情少爷说要明媒正娶鸳儿,惹恼了这头‘瘦金虎’啊!
龙伯不去问龙灏,直接问鸳儿:“丫头,怎么回事?”
鸳儿师承龙伯,见到他板起脸,不由缩起手脚,也不敢往龙灏身后躲,只是原地站着,绞着衣角,楚楚可怜地说:“我,我……”
龙灏扬手一拦,道:“龙伯你别怪鸳儿,一切都是我的决定!这个马匪头子,无凭无据的,就想占我便宜,这婚约,应该是他捏造的!”
“噗!”张月虎鼻孔一张,眼珠怒凸:“我张月虎堂堂汉子,手底下亡魂无数,会捏造那狗屁玩意?”
“咳咳……”龙伯圈起拳头堵了堵嘴,“少爷,这婚约,是真的,是当年老爷亲自跟他订下的!”
龙灏张大了嘴:“啊……”
心里却是极为失望:还真是我那爹爹留下的尾巴啊,插科打诨没混过去……
据龙伯道,当年龙灏未满岁的时候,龙正兴正好一擒一放了马匪张月虎,张月虎晓得感恩,等到风头过了,就乔装来谢龙正兴。
当其时,龙正兴乃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与张月虎三杯五杯下了肚,便天南地北地聊上了,而且越聊越起劲,越喝越投机,他听闻张月虎有一个六岁的闺女,长得玲珑可爱,正巧龙夫人抱着小龙灏来劝酒,龙正兴借着酒兴,就指着襁褓里的儿子道:“我儿子乃真命龙子,娶你女儿,绝不亏了你张家!”
说完,两个大男人就趴倒石桌,酒醉而睡!
等醒来之后,龙正兴有些后悔酒吐真言,不过张月虎却记得一鳞半爪,‘真命龙子’不记得了,两家联姻却是印在脑海,于是兴冲冲地拿了他家千金的生辰八字,找龙正兴写下婚约文书。
龙正兴颇为头疼,张月虎再英雄了得,可终究也只是一个马匪,过的是刀口舔血、悬崖走索的凶险日子,要自己儿子娶他女儿,那不是开玩笑么?于是乎,龙正兴揉着宿醉的脑壳,筹揣措辞,准备回绝了张月虎。
不过,当龙正兴看过张月虎女儿的八字后,顿时虎躯一震,酒虫退散:哇,这是应验了那段预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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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藏宝 下
原来,龙家祖上流传过一段话,说什么:“龙虎一遇风云动,儿女成双真龙变……”说的是龙家第十八代子孙,会出一条真命天龙,能取当朝而代之!
龙正兴翻过族谱,因为明末清初时兵荒马乱,遗失了几页,所以不晓得自己是第十八代?还是自己的儿子是?
不过人过中年,龙正兴始终还是一名汉军都统,升迁无望、养老无忧,因此心内就确定下来,这条‘真龙’,必是自己的儿子!
按照祖上的预言,说真龙缺水,要借水跃龙门,所以龙正兴给儿子取名一个‘灏’字!
再看张月虎女儿的生辰八字,与龙灏的八字匹配的是天衣无缝,而张月虎名字里的那个‘虎’字,也印证了‘龙虎一遇风云动、儿女成双真龙变’的说法!
古人最是迷信,龙正兴当场就拍板,不但与张月虎结下了儿女亲家,而且将一张和祖上预言一同流传下的藏宝图给了张月虎。
这次要说的‘机密’,便是龙灏乃‘真龙之命’与张月虎替龙正兴寻宝两件事!
“藏宝图?”龙灏听得津津有味,脱口问道。
“狗屁的藏宝图!”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