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发呆吗?”如果她真的听到了什么……刘誉卿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笑容和蔼慈祥的李嫂,自己真的能下的了手吗?身处敌营,她对自己的疼爱无论真假几分,至少让自己倍感温暖。可是……如果会伤害到残狼,无论那人是谁,都必须舍弃。
“没有啊,你想说什么?”
刘誉卿在听到李嫂的回答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
听到她紧接着的问话,刘誉卿岔开话题,看向李嫂手中的托盘,惊喜的说:“我最爱的提拉米苏,李嫂,你太好了。呜呜。。”说着还伸出藕臂,环住李嫂略显丰腴的腰部,蹭蹭。十足的孩子气。
“你啊。馋猫,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嗯嗯。”吃的开心的刘誉卿睁着亮晶晶,水盈盈的大眼睛,就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
他没看到出了房间的李嫂,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愿,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是的,她其实听到了,刘誉卿一直有不自觉把自己心中的话脱口而出的毛病,所以他刚刚所说的,李嫂全都听到了。
她否认的理由不是怕死,而且相信自己的眼光,她坚信刘誉卿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更何况,总是以那样炙热的眼神看彭晟致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他。虽然那俩个处于其中的人或许没有发现,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俩人早已喜欢上了对方。不管多深,至少已经动了感情。
希望,她没有做错,今天的隐瞒,如果可以换来他们一生幸福……
也是这个决定后来让她后悔不已,那时就想如果当初没有心软,是不是就可以弥补这他带给彭晟致的伤害?
作者的话:抱歉,最近有些忙,没法坚持日更,大家多担待啊。小十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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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心动
刘誉卿站在园中,看着凋零的枫叶徐徐飘落,在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而,终究还是无法阻挡它坠落的身躯。
这时他想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更护花吗?那他呢?已经被软禁在敌营的他,该如何保护此生唯一崇敬的人呢?其实,自己很没用吧?虽然和杨炎一同被称为残狼手下俩员大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和他差了一大截。无论是谋略,手段,甚至……心性?
被困在彭家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他没有尝试着逃跑,因为不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甚至损兵折将,是愚蠢的做法。这也是残狼教的呢,看,自己多听话,就真的这么乖乖待着,似乎认命般的在这里好吃好喝。
然而,别人手里再好吃的肉也比不过自家碗里的菜。深谙这一道理的刘誉卿自然不会被目前的状态所迷。可是……安逸的生活到底还是有很大魅力的,懒惰是人的天性,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拼死拼活,谁不知道坐享荣华?
差不多,是时候了……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件披风,罩住了自己在天地间有些渺小的身躯。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屋子里有些闷。”身上传来的热度似乎暖在了心里,或许,自己对他真的动了情?
转头看向身后那人的侧脸,棱角分明,略显凌厉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严谨的黑道大哥形象。墨色的瞳仁,总是深不见底,难以让人猜想出他内心的喜怒哀乐。也不知……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对?亦或是错?
可是,当初自己没得选择不是吗?
“进屋吧,初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说着,彭晟致拉起刘誉卿的手向屋内走去。
呆呆地看着紧握的双手,异样的感觉从心底传来。刘誉卿的脸上不禁扬起一抹笑容,手腕翻转,改为十指相扣。
昂头对上彭晟致有些疑惑的眼神,开口道:“我们是恋人,对吗?”
我们是恋人,对吗?
我们是恋人……
对吗……
彭晟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他偏偏回答不上来。对吗?他并不知道。按理说,俩人在交往期间,他本应毫不迟疑的回答。可那一个“对”字就是徘徊在喉咙边缘,无法说出口。他,并不是一个随意许诺的人。
所幸刘誉卿并未在这上面纠缠,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对,一说,甚至谈不上问,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回答。
感觉着掌心那炽热的温度,和心跳加快的旋律。终于,刘誉卿还是喜欢上了那份久违的温暖,可以融化他心底深处隐藏的冰川。
所以,当初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残狼的出现拯救了他堕落的灵魂。现在,在他以为自己终其一生与爱无缘的时候,彭晟致掌心的温度唤回了他对爱情的渴望。
就算……敌对又如何?就算……利用又如何?为了这份温暖,哪怕倾尽所有,也绝不后悔。
想通了的刘誉卿,面上重新挂起单纯无害的笑容。和彭晟致一起走进了房间。
晚饭时,只有他们俩个。
“其他人呢?”刘誉卿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问道。
就算那样,彭晟致依然听清楚他所说的。
“派他们处理些事情。”
“什么事?”刘誉卿不以为然的问着,举筷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犹豫着该夹哪道好。
听他这么问,彭晟致忽然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优雅地擦擦嘴角。紧接着,开口淡淡的说道:“残狼。”
“哦,残狼。”刘誉卿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彭晟致有些惊讶他的反应,这么淡定?是真的,还是装的?
“什么?残狼?”本来还在深思刘誉卿到底什么态度时,忽然被他一惊一乍的声音惊扰。
转头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努力遏制住想要抚额的冲动,果然……不是毫无反应么?只是迟钝而已。
“对,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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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残忍
“你想对他做什么?彭晟致,那是我要拼了性命保护的人。”刘誉卿狠狠的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以俯视的姿态看向此刻悠闲坐在椅子上的人。
“是,那又怎样?”一句话,让刘誉卿无从反驳。是啊,那又怎样?自己想保护的人,凭什么不准他伤害。可……
仿佛是觉得给予他的打击还不够似的,彭晟致再次开口,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想保护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床伴不是吗?我说的在一起,让你误会什么了吗?那么很抱歉,誉儿,是我的失误,当初该说清楚一点的。”彭晟致悠悠的陈述着刘誉卿都心里清楚的事实。
前一刻掌心的温度还没有完全褪去,此刻俨然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懂得,没有误会。”刘誉卿惨白着脸,红唇哆嗦着开启。一字一句说的尤其缓慢,亦坚定,不知是在告诉他,还是告诉自己。
“我先上楼了。”匆匆说完这句,刘誉卿就逃命一般的飞奔上楼。背影那么萧索,无助,甚至狼狈。他不想掉眼泪,不想被那人看到,不想换来讽刺。
而坐在桌边的彭晟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藏在桌布下的手缓缓展开。刚刚那番话,其实,他也并不好受。他以为,这样折磨自己的对手,会大快人心,可为什么,难受的还有自己。
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他忽然想到曾经他的父亲对他说过:“小晟,记住一点,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利用的,除了感情。感情是上帝最常玩的游戏,而世人就像游戏中被操纵的傀儡,如果你想利用它,受伤害的必定也会是你。”
当时他不懂,现在……他依然不懂。对,不懂,也不需要懂。
这么想着,他拿起桌边的手机,拨了几个号码之后,等待对方接听。
“彭爷您有什么吩咐?”对方毕恭毕敬的话音传来。
彭晟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看到左手掌心那深深的指甲印后,终于还是开口:“残狼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们的人就会潜入医院。”
“通知所有人,计划取消,一切相关人员马上撤离。”彭晟致用拇指轻轻抚摸那深刻的印记,低声说道。
对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彭爷,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眼看着就要成功,如果现在撤离的话,兄弟们的一切牺牲将付诸东流。”
他所说的彭晟致不是不明白,反而,作为这项计划的主使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机会是用多少鲜血和白骨堆积而成的。错过了今晚,一切再难从头开始。
甚至,帮派的根基也会有所动摇,毕竟萧墨不是省油的灯,想在他手里讨得好处,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因为残狼的受伤,他一直处于怒发冲冠的状态,自己手下这群人完全是送上去给人家当出气筒的。
可身为一个帮派老大,彭晟致自然懂得舍得二字的含义。有舍才有得,这群人,本就是用来牵制萧墨的炮灰罢了,他的真正目的,只是残狼。
现在撤离,恐怕还会引起大多数人的不满。可是……想到刚刚刘誉卿那将要脱眶而出的眼泪,彭晟致咬咬牙,还是坚持了自己最初的态度。“撤离。”
“不行,彭爷,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我说撤离。”这次,彭晟致加重语气,言语间已经有了些许怒意。
“可总得有个让大家伙儿信服的理由啊,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长久以来的威严让那人有些惧怕,却还是希望得到一个说法。
听到这话的彭晟致苦涩一笑,转头看向楼梯口。变故?自己心软了算不算?
“不要问为什么,撤离。”说完后彭晟致就挂了电话,抬步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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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逃离
看着紧闭的房门,彭晟致面无表情的推开,走了进去。
在房内巡视一圈却没有发现刘誉卿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慌乱。
去哪了?难道他走了?可是警报系统并没有发出响声啊。如果走了……那就走吧。再次相见,就是敌人了。这样想着,彭晟致也没有声张,打算退出房间。
就在这时,清风吹拂,带动了窗帘的飞扬,他看到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躲在窗帘后的刘誉卿,赤着双脚,蜷缩些靠在床边。单薄的身影衬的那双平日里总是清亮的大眼睛呆滞无神,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彭晟致慢慢的走过去,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刺耳响声。
然而刘誉卿就像是毫无察觉一样,依旧保持着双手怀抱着自己的状态。无意识地自我保护状态,昭示着他此刻的脆弱,就像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彭晟致动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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