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顺势跟着起身,一动不动。
微微拉了几次都失败,终于心惊的发现,她可以原谅他,但是,不代表季行扬可以原谅白己。
“行扬,《血色恋人》还等着你,如果你不把后期制作完成,我怎么登上董事长一位?”她开始徉装恼怒。搬出工作。
“我已经把拍摄日程、安排的场次顺序和镜头顺序记录都整理出来,寄给赵延庭了。”他望着水泥地,语气平板回答。
他相信,赵延庭能请到很好的人才,帮他完成下续工作。
微微僵住,没想到,他连这一层都已安排好!
“季行扬,你如果坐牢,你的事业,你的人生就毁了!”
就算他刑满出狱,又有几个观众,愿意去看犯了强〔奸)罪的导演拍的戏?
“毁了就毁了。”他波澜不起。
做过那么伤害她的事情,如果他还能继续活得那么风光,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所以,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微微又恼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季行扬太固执!越劝,她越发没有信心。她能将他带出的机会,简直微乎其微。
沉默了足足一分种,她心里暗下了主意。
她重新蹲在他面前,用又轻又软的声音问,“好吧,你的事业毁掉就毁掉,反正你也不心疼。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怀孕?”
这句话,如同平空一声炸雷。
季行扬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眸,整个人惊愕不已。
“我不知到那晚的事情你记得多少,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天是我的危险期,而你没有避孕。”微微刻意隐瞒自己已经服用了事后避孕药。
她将他僵硬到凉寒的右掌拉来,贴在白己的肚腹,用无比认真的口吻,“季行杨,这里,可能已经有你的小孩!”
他的脸色变化不定,由他的反应,微微判断出白己的这步险棋,走对了!
“如果有了,我不会打掉宝宝。只是,我去承受舆论压力,做个未婚妈妈时,季行扬,你确定自己不要来保护我?你清楚的,我的性格不强,又爱依赖人,什么强悍、镇定那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她流露出的那股脆弱,让他心底一揪。
“不仅如此,我还容易受人影响,别人要是说很难听的闲话,会给我很大的压力,我肯定每天都会躲被窝里不知道哭多少次。”她吸吸鼻子,揉揉眼,眼睛变得红红的,“所以,你真的要继续待在这里,连我都不心疼了吗?”
她这样问,他怎么回答的出来!
最后,微微如愿从那个黑屋子里带出了季行杨。
……
她和警察说,只是情侣争吵,纯粹半推半就,中间有一定误会,并没有违背了她的意志。季行扬站在一旁,薄唇抿得死紧。无论警察问什么,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最后,警察只是暂时让她们先回去,是不是报假案待他们进一步侦查。
他们一前一后,从警局出来。季行扬一直垂着头,默默跟在她身后,无比沉默。
微微总觉得自己要是一个不注意,他就会重断跑回警局那个黑屋子里去,这让她超级不安!
月光下,她回过身来。
“你真的不求我原谅你?”她问。
他沉默。
“季行扬,你可以更过分一点!”她故意将音调放得比女鬼还平。
他张口,却无声。
见他一径沉默着不吭声,她知道再逼也没用了。
“让我原谅你,也可以的,但你必须要无条件答应替我做三件事情。”她面无表情。
别说三件事情了,就算再难的事情,三百件也没问题!
他抬眸,点头,等她吩咐。
“第一件事情,先背我回家吧。”她佯装冷漠命令,“不要打车,从这里开始背我回家,再艰难你也要走回二环,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与报复!”对他真的没有半点生气了?怎么可能!从警局徒步回到她住的地方,至少要两个小时,她故意折磨他。
季行扬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就这么简单?
她叹了气,“你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我一天都没吃东西,又东奔西跑,我现在还能站着,已经很不错了。”
季行扬弯低身子,二话不说粗臂背起她,走上回程。
微微环着他的脖子,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在他看不到的位置,她需要想想,再想想……这个肩膀,是她要的吗?
他没有回头,因此不知道背上的她出神着,从最初的不确定、还有丝犹豫、到最后痛下决心。
有了决定以后,微微疲惫的闭止眼,不想再自扰。没有爱情就没有爱情吧,你一句累,就肯背你走两个小时的男人呢,不值得珍惜吗?
月光,将他们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他走得很轻、很稳,被他背回家的时候,已经近午夜12点,微微疲困到几乎快睡着。
“季行扬,第二件事是,快点煮一碗面给我,我快饿死了。”被放到沙发上她喃喃。
他觉得,她根本可能已经是睡迷糊到脑于发浊,才会提出更简单的要求。
“泡面可以吗?我其他的不会。”他哑声问。
不是不肯煮,是怕会害她得上肠胃炎。
微微皱皱鼻子,勉为其难,“好吧,虽然泡面真的好难吃……”
五分钟后,季行扬将泡面端到她面前。
饿过头了,微微小口小口地吃了几口以后,就再也吃不下。
“很难吃?”季行扬拧眉。
他想逼她再吃几口,可是,又不敢。
“嗯,你帮我吃掉吧。”微微将泡面推到他面前。
季行扬怔了怔,凝了凝她吃到一半的泡面。
分食,是很亲密的关系,才能有的行为……
“不,我不饿。”他勉强回答。
他没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微微没有将他跟前的泡面移动分毫,两个人“僵持”了良久,他才终于无奈接过泡面。
等他都吃完了,把碗筷也洗了。
她才顿了顿,“既然大家都吃饱了,那我要提第三个要求了。”
他屏息,直觉第三个,肯定会是最难、最痛苦的。
她会说什么?季行扬,请你滚远一点。季行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季行扬,我如果真的有宝宝的话,你也不可以接近他,更不可以和他相认?
他心头,各种能白我折磨的念头在先行定义。
但是,她深呼吸一口气,笑容回到脸上,“第三个要求是最难完成的:季行扬,做我的男朋友!”
他原本在忍痛的脸上,此刻一片空白。
是不是他听错了?
“干嘛这种表情!我们都有那种关系了,不想对我负责?”她佯装不悦的沉下脸。
她心明如镜。早就吃了事后避孕药的她,不可能怀孕,离下次月事来潮也撑不了几日。而以季行扬的死心眼,确定了她的“没事”以后,他肯定会继续回警局。
她不要这种结局。
所以,她宁可选择和他落实情侣关系,让一切变成理所当然。
“不是。”他急忙摇头,“我——”负责?可以吗?他连想都没想过啊!
她打断他的话,摸摸他的头,“做我男朋友会很痛苦哦!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可以再继续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只要雌性动物你都要保持距离!不可以再坏脾气,怎么讲也不听,也不许再喝酒!我的话就是圣旨,我要你向东,你就不
可以向西,我让你停,你就不可以跑,更不能像之前一样,一生气就不理我!还有,我爱睡懒觉,但是又不能老迟到,所以,你每天要叫我起床。我不喜欢开车,方向感也很差,以后你工作时间允许,就必须接我上下班!今后,各大节日及
我生日,请吃饭、看电影要的,如果实在工作累到懒得出门,也必须赶回来陪我,反正一个也不许忘!”一口气说完,她笑着说,“季行扬,我知道你心粗,让你做个体贴又乖巧的男友比登夭还难,所以,如果你能做到一百分,我最后一定会原谅你。”
第三十六章 与“仆”恋爱
早上,微微起床去洗刷,经过客厅的时间;居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季行扬呢?昨晚明明告诉他,客房、沙发随他挑,反正他一定要留下来的啊!不会是——
微微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边拨着手机,一边匆忙穿上鞋,拉开屋门,正欲往外奔的时侯,门口扬起手机声,微微定向声音位置。
季行扬依靠在门外的墙旁,手里提着两袋早餐,盯着地面发呆,手机响起也不自知。
她松了一口气,“怎么不按门铃?”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出门买早餐,结果没钥匙被困在屋外。
季行扬回过神来,“还有五分钟才八点。”她说过,每天早上八点才能叫她起床,允许她赖五分钟,但是再多就不可以了。
“给我买什么了?”
“你爱吃的油条和豆浆。”
季行扬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清晨的凉冻下,整臂都是寒气。再接过他手里提的豆浆,一摸,早就已经失温。
一股酸意浸上鼻头,她恍然明白,笨蛋季行扬,居然行规行矩在外头挨冷受冻,也不敢提早叫她起来。
季行扬没有立刻进屋,直勾勾望着她眼底的黑影。
“昨晚睡得好吗?”他留在屋子里,她是否有惧怕到辗转难眠?他有注意到,她睡觉前,有落锁。而以前住在他家里的时候,只要他睡在客厅,为了壮胆,她甚至是开着门睡觉的。
“当然睡得很好啊!”微微漾着笑。
说完,她拉他进屋。
季行扬在微波炉将早饭加热后,端上餐桌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一把光秃秃的钥匙。
他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多想。
“怎么不收起来?”她看在眼里,故意疑惑地问。
季行扬愣了愣,半响后,才不确定地问,“给我的?”
“当然啊!我钥匙套了装饰品,在包里。”她理所当然回答。
她,不柏他?不怕他……入门会再次侵犯她?
她知道给他钥匙,代表了什么吗?代表……信任。
见他还在犹豫,微微将钥匙搁入他掌心,笑咪咪,“收着,还指望你当个田螺姑娘呢,怎么能让你进不屋!”
握着钥匙,他深深凝了她一眼。
他不傻,他心底清楚,她明明“怕”他怕到很有阴影,却用言行上很努力地欺骗他,说自已心无芥蒂。
他终于懂了,即便,无法升华到亲情,也不能转变成爱情,但是,她却对他依然好到不能再好。
如果他有理智的话,不该在此刻还贪恋她的美好。恋了她一辈子,从不期望有一天她会回应他。但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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