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高贵的身份,才敢与管羽做朋友。
地位,这种被大多数人嘲笑又无所谓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去划分,任何人去消除,无论何时何地,就是那样难以撼动地存在着。
如果徐湛此时还不走,拖延到她查找五皇子死因,她也会怀疑他是奸细的。
剑池旁边,泽天一粟微微的笑了。他看着管羽平静的被熔光点亮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粟,你不要误会。我想徐湛他,不是奸细。他是公认的以后人族灵修界的最强者,你应该多留意,把他吸纳在自己身边。太子殿下,可是一直想要把他揽在身边呢。”管羽淡淡地说道,那双美丽而孤独的眼睛,仿佛比现在的她多长了十岁。
她一直都知道二皇子对她的爱,可她真的没感觉,而且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她没有接受二皇子的爱,也没有拒绝。
两人都明白。
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打动她。
她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放弃她。
两人都不明白。
“我知道,他是百年难得的人才,等皇陵历练之后,我会向他解释。”
“对,你现在已经掌兵了,才二十出头,却是掌握着皇族三分之一的直属军队,皇上甚至不顾众大臣与太子的感受,力排众议,而执意让你掌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人说,这是父皇想保护我,可我宁愿不要这样。我相信哥哥。”
“太子有御龙将军,而你只有教首。”
“管羽,不要再说了。不会的。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现在父皇正当盛年,他可是,大名百姓心中的千古一帝。”
“不管你多么仁德,太子如何仁厚。一旦立了太子,他就会为所有的皇子考虑。他的确是千古一帝,但也是一个父亲。”
“别说了。”
“我不说,难道你就不会去想吗?一阕的死,你难道就没有往太子身上想过吗?一阕生前,是那么受皇上喜爱。给你兵权,就是想……”
“别说了,我不听。而且,我也不信。我们走吧,去寻找真相。”
管羽看着泽天一粟的背影,就像看着一座洞开的城门,城内空空如也,城外却是马蹄翻飞,不禁在心中暗暗想到:
真的,真的……
真的有真相可言吗?
她明白,她觉得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也不认为她就明白。
 ;。。。 ; ;
第99章 、星空下的娥英树
(希望这章能读慢点儿,写了十个小时。有些东西,真的很美好,就不去感慨了……我心情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只能说,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
。。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晴朗。
银河,只是一条河。就悬停在宇外,为众多有情人默默地唱着颂歌。
微风中,有野藏灵花的味道,秋天的气息里,是说不出来的芳香馥郁。
永陵湖边,众多的少女组合成一个月亮,众多的少年分散成星星。
那是众星拱月,情侣们幽会的天堂。
无数双小脚,在水中漫步,有许多的肩膀,慢慢地靠在了一起。
无数的翅膀,飞上云端,在天空显现,无数双水灵灵的眼睛。
还有无数的话,都藏在心里不说。
……
……
“如果冰凤活了过来,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直接飞出皇陵?”
“想得美。”
呵。
这是两人在后来的传送阵上,仅有的对话。七天很想说话,他觉得和句心说话的时候很享受,就像一条平缓的小河,一路跑着跳着,在夜间轻轻地淌进安静的湖泊一般。不同水域中的水接触的那一刹那,湖泊感受到了小河的轨迹,小河感受到了湖泊的内心。
亮了,很亮的隧道口,从远处飞来的微弱的白光,还是刺得两人眼睛生疼。
“快,跟着我,从那道出口走出去,就能看到娥英树。”句心说。
两人加快了脚步。
当七天走到出口之时,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
远方,一棵直入云霄的参天大树,如一座缥缈的仙山一般,坐落在纵横的青岭乌溪之间。高不见顶,阔如湖海。或许它本身不高,但在离山山体之端,皇陵之上,应是数千里山体的的顶峰。仙云绕绕,彩霞游逸,诺大的太阳,硬是被遮蔽得不见分毫。从侧面的角度,似乎树体上的每一根细枝,都如盘崖苍松一般,更有凝空的五彩瀑布,临渊越池,飞漱其间。
“天哪?这……这还是树吗?它……它真的是娥英树?”
七天很吃惊,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嘘~~你小声点儿,它听得到,娥英可是上古神木,不可冒犯。”
“是吗?这么远都能听到?它已经够大了,要是走近了站在它脚下,岂不是要瞻仰史前巨人?”
“当然,它可是,比巨人还要巨大,比神灵还要神圣。它也许听不到。可是……”句心咬了咬嘴唇,额头微微扬起,词穷了。
“可是什么?”
“要虔诚。”句心想了想,好像又词穷了。
“因为它是娥英树。所以,你必须要虔诚。”
“嗯。”七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把鞋子脱掉。跟我来。”
说着,句心已经坐在石头上,脱下了鞋袜。白净的小脚,完全暴露了出来,没有丝毫的羞怯之意。
七天愣愣地看着她一系列自然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圣女。既然她都脱了,自己也照着做就是了。
“呵,这么多年,能看到圣女这双脚的,你还是第一个。”
“能看到我这双脚的,你也是第一个。“
两个人相互望望,都笑了。
“圣女,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见娥英树。这里是没有路的,只有沿着这条小河,逆流而上。因为这条河的源头,就是娥英树。“
“原来如此。”
两人捡了两根枯木做手杖,向着小河走去。
小河四周,或开阔,或幽深,曲曲折折,蜿蜒盘旋。河面坡度跌起,岸阕微张,约有四五米宽。河水很凉快,河道中都是些乱石和细沙,磕磕碰碰,走起来别有一番滋味。长长的河道,两岸树木参差,树影斑驳;条条丽影,丝丝纤摆,却是错落有致,灵动怡然。四周杂草丛生,野花傲立,不时微风芳斜,暗香涌动。青苔暗石之中,亦有不少幽泉。
这是一场奇怪的历练,没有人知道,就在所有人在皇陵中苦苦寻宝之时,他们两个,竟然在皇陵之上,光着脚丫,美美地享受着河水与阳光。
“圣女,我们得走多久。”
“不知道,至少一个时辰。”
“那,圣女,还是我走前面吧……”
句心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过头来,带着不满的情绪,对着他认真说道:
“我有名字,我不叫圣女。”
“可……谁会叫圣女的名字,这不是对东升教的不敬吗?”
“那就叫我心……”
“心什么……”
句心想了想,回过头去,小声说道:“算了,随便你怎么叫。”
“等等。”
七天大步淌着水,走到了句心前面,忍了忍,严肃地说:“照你这样走下去,怕是天黑也看不到娥英树。”
“哼,你知道什么,我是怕……”句心低下了头,突然不说了。
“把手给我。”这句话,简单而直白,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她又忽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七天。难道他就不觉得自己说话很粗鲁莽撞吗?
“你是怕掉进河里,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可是,如果照这样的速度,没有火,只要天一黑下去,你想不掉进河里都难。我走前面,你跟上我的步伐,会快很多。而且就算是翻跟头,也是我先吃一壶。你一个女孩子,掉进河里好吗?”
说完,愣了一会儿,他把句心的木杖扔了,抓住她的左手,准备向前走去。
句心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他说得很有道理。她的手,就那么不听使唤地飘到了他的手上,身体也不那么听使唤,脚也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她没有看河面,却是他踩哪儿自己就踩到哪儿,两个人的步伐,很有默契。
是紧张出来的默契,默契中的紧张。
反而慢慢地放松了。
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
时间和水的声音。
好长好长,两人都没有说话,也许手会说话,心会说话,眼睛和背影在说话。而真正说话的,是两对淌水的小脚丫。
但,时间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长,应该说,是过得很快。
很快,很快很快,总之就是很快,过分的快。在夕阳刚好坠落的那一刻,他们走到了娥英树面前。
他觉得似乎才刚刚抓起她的手。
她觉得好像还没有放开他的手。
的确还没有放开。
“你还抓着我的手干嘛?”她低着头,没有羞怯的意味,却是很不自在,没有感觉的不自在,找不到自我的不自在。
“哦,我看娥英树去了。”
七天赶紧放开她的手,抬起头,还真的用看娥英树的方式将这短暂的一瞬间掩盖过去了。
只有真正地到了娥英树下,才知道什么是敬畏,什么是天外有天。这棵超过三百米的太古神木,万千年来,一直巍峨地屹立在离山山体之上。它的枝干很稀疏,除了那最顶端最中心的细枝,每一根,都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神木中间,一道青瀑飞流直下,那是小河的源头,小河的河水,便是这神木的生命之流。最底层的树干,方圆看不到边,怕是比天心园中的花圃还要大。整棵大树,古藤缠绕,盘旋而上,青叶漫漫,绿意盎然。
七天终于知道,句心在出发时所说的虔诚的意思了。
此刻,天幕已下,好在明月高悬,群星闪烁。一道道迷人的星辉,穿过稀疏的树枝,如牛乳,如凝霜,温柔地抚摸着万物。那过分的温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辉亮。
“我……它……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树,居然在树体之中,有这样一条瀑布。”
“树上有位老婆婆,那是娥英树的精魄幻化而成,代表了它的意志,我先用神识找找她。”
“你们认识?”
“嗯。去年就认识。娥英婆婆人很好。”
句心闭上双眼,意念微动,快速地攀爬着数万条树枝。可是,来回两遍,都没有发现老人的足迹。
她有些落寞,咬咬嘴唇,略带失望地说:
“看来娥英婆婆已经睡着了。今晚,我们要在这树下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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